黄色房间的秘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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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那么大的气力,也没找到秘密通道,黄色房间之谜一定会越来越神,也许正因为如此,才引起我极大的兴趣。”
“那么,我问你,凶手是怎样离开黄色房间的?你能推断清楚吗?”我有些不高兴地反问道。
“不,现在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敢说,那支手枪绝不是凶手使用的。”
“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你认为门内上着锁,这一细节如何?”
“这个嘛,倒没什么奇怪的。”
“是吗?那么,挂门闩呢?”
“门闩?”
“是啊,在房间里锁了门之后,再加一层门闩,可见玛蒂小姐是多么小心地防备着什么。……让我说,她一定是在怕着谁,非常非常地怕,以至于把杰克大叔的手枪拿到房中。然而她所惧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为了保护自己,和凶手进行了搏斗,结果是,她用枪打伤了凶手的手,证据是在墙上和门上都留下了凶手的血手印。也就是说,受伤后,凶手慌慌张张地寻找出口逃走。那时,玛蒂小姐也遭到凶手的致命一击,右额太阳穴处受了重伤。”
“这就是说,玛蒂小姐身上的伤不是枪伤?”
“我想不是。在那种场合,最合理的解释是玛蒂小姐向凶手开了枪。现在的问题是凶手使用的是什么凶器?我想或许是棍棒一类。”
“无论如何,这些都不能解释凶手如何逃离黄色房间这个谜。”我反驳道。
“是的。”胡尔达必边说边站起身来,“为了弄清楚,我正准备去一趟葛龙迪椰城堡。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一趟?”
“我?”
“玛蒂小姐的未婚夫达尔扎克教授正在葛龙迪椰城堡,我希望你能够给我引见引见。”
我过去给一位律师做秘书时,曾帮助达尔扎克教授解决过一件民事案,和他很熟。教授今年四十岁,是索尔本大学物理学数授,桑杰森家的亲密朋友。达尔扎克教授热恋着玛蒂小姐,多次向她求婚,最近,终于得到应允。玛蒂小姐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但依然是一位楚楚动人的美人儿。
葛龙迪椰城堡是这一带最有名的古城堡之一。菲力浦四世(l235年-1314年的法国国王)时期建起的这座城堡坐落在森林的深处,桑杰森父女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一心一意地研究着开发未来的科学。博士是美国的国籍,曾长期定居费城,由于他的一篇题为《物质的分解》的出色论文,使他在全世界名声大震。十五年前,博士带女儿来到法国,买下了这座城堡。
当时,这里已经许久没人居住了,到处是一片荒芜。那一年,玛蒂小姐刚满二十岁,生得光彩照人、称得上是个绝代佳人。可想而知,她使多少青年倾心动魂,可是,出人意外的是,这位小姐竟一直不肯结婚。她同父亲一起,深居在葛龙迪椰城堡,十五年来,她不知拒绝了多少门亲事,她的全部热情,似乎都倾心于科学研究之中。他们之中却有一个一直热恋着她的,从未改变过初衷,他就是达尔扎克教授。这次事件发生的两三周前,巴黎传着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玛蒂小姐终于被达尔扎克教授强烈的爱情所感动,同意与他结婚了。
我现在要找的就是这位教授。胡尔达必和我来到了葛龙迪椰城堡所在的森林,沿着长长的院墙走了一段之后,我们来到了铁栅大门前。门口有一个男人蹲在地上,正专心致志地做着什么。我们走到他附近,他竟没有一点察觉。一会儿,他站起身来,死死地盯住自己的手掌,好象在检查着什么。
胡尔达必挥手示意我停下:“拉桑正在工作,我们不要打扰他。”
胡尔达必十分尊敬这位有名的大侦探。尽管他只不过是巴黎警察局的一名侦探,可是他曾出色地侦破了已经毫无希望的造币局金条事件、国际银行盗窃案等。为此,他大出风头。这次“黄色房间事件”案发时,他正在伦敦出差。警察局总监急急忙忙把他从伦敦召了回来。
此时,拉桑不住地看着自己右手中的怀表,好大一会儿,他才慢慢地把怀表揣到衣袋里,捡起落在脚边的手杖,好象是十分失望似地耸了耸肩,他推开门,进到院内,当他转身给门上锁时,一抬头,这才发现了我和胡尔达必。
胡尔达必摘下帽子,向这位名侦探致意。“请问,您是否知道达尔扎克教授在不在城堡,这位是他的朋友——桑克莱,是巴黎的一名律师,他有事找达尔扎克教授。”
“问问看门人就会知道了。”拉桑用手指了指看门人住的小屋,“很不凑巧,三十分钟之前,看门人夫妇双双被捕了。”
“被捕了?”胡尔达必高声叫起来,“这么说,凶手是看门人夫妇了?”
拉桑侦探耸耸肩:“即使不是,也有可能是同案犯。”
“这么说,是您下命令,逮捕了他们?”
“哪里的话,我怎么能干这种事呢?我相信这对夫妇与这个案子完全无关,并且……”
“并且什么?”胡尔达必十分有兴趣地问。
“不,没有什么。”拉桑侦探突然缄口不言了。
“这么说,这个案子本来就没有什么同案犯。”胡尔达必小声说。
拉桑侦探认真地盯着年轻记者的脸说:“嗬,看来,你好象对这次事件有什么特殊的看法。可是,你还没有到城堡内去看一看。”一阵马车声从里面传来,拉桑侦探转身看了看说,“你不是要见达尔扎克教授吗?瞧,运气来了。”
一辆双轮马车来到门前,达尔扎克教授从车厢里伸出头,请拉桑把大门打开。他还说,他要赶乘下一趟火车去巴黎,从这儿到车站,时间很紧张。这时,他忽然认出了我。在拉桑开门时,达尔扎克教授问我怎么在这么悲惨的时候来到这里。他满面悲痛,脸色发青。
“玛蒂小姐身体怎样?不要紧吧!”我急忙问道。
“大概没危险了。无论如何,她必须活下去。”达尔扎克说道。
“看来,我还是到那边去看看好。”拉桑侦探说完,便一个人向城堡走去。
也许是担心误火车,达尔扎克教授皱起眉头,显得焦躁不安。我介绍说胡尔达必是我的朋友,是一名记者。教授一听记者,更显出不快:“对不起,到埃皮纳勒车站至少需要二十分钟,我失陪了。”他急急忙忙地说着,举起了马鞭。
就在那一瞬间,胡尔达必突然抓住缰绳,用力拽住马车,口中念念有词,朗诵出一些我全然听不懂的诗来:
“牧师馆的美梦!
花园的光辉!
一切和回忆中一样!……”
顷刻间,达尔扎克教授的身体摇晃起来,本来就铁青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那对充满恐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胡尔达必。他慌乱地从马车上跳下来:“你、你干什么?你!”他紧张地咽着唾沫,“我明白了。那么,走吧!”他呻吟着,转身返向城堡。胡尔达必紧紧地抓着马缰,随他一同向城堡走去。
02 幽灵出入之门
不大一会儿功夫,我们便来到城堡。在古塔和路易十四年代改建的建筑之中,有一个近代建筑将全部建筑联结起来。正门就在这正中的近代建筑上。
走近近处,有两名警察站在古塔的小门外,据说塔底层过去曾是监狱,如今成了仓库。看门人夫妇就监禁在这里。达尔扎克教授带我们从正门进入城堡,参观了中间这部分近代建筑。
胡尔达必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达尔扎克教授的身上移开。随着他的视线,我发现他一直注视着教授那两只带着手套的手。一会儿,我们来到一间摆设着古香古色家具的小客厅。达尔扎克教授不慌不忙地转向胡尔达必,不高兴地说:“好,听听你的重要问题吧。”
胡尔达必也表情冷淡地说:“我在提问之前,我想我们应该握握手。”
“什么意思?你……”达尔扎克教授不由自主地往身后退了一步。
这时,我才明白,我的朋友怀疑达尔扎克教授就是那个可恶的凶手,不料,教授慢慢地摘下手套,伸出手来:“这样,你满足了?”
“不,还没有。”胡尔达必摇摇头,转身对我说,“对不起,我想和教授单独谈谈。”
我只好出去,焦急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儿,胡尔达必和达尔扎克教授一起从馆里出来了。可是,怎么回事?就在刚才,他们二人还是那么不友好,这会儿,他们简直成了一对亲密无间的地朋友。
“现在,我们就去那间黄色房间怎么样,和我们一块儿去吗?”胡尔达必笑咪咪地问我,“看来,今天一天都要麻烦你了,一会儿调查完那间黄房子,我们一起去吃午饭。饭后,我要给报社写稿子,尔后麻烦你帮我送到编辑部去行吗?”
“当然。今晚,我准备住在这里。”我愣住了,胡尔达必表情很认真,我扭头看看达尔扎克教授,他的面色也很平静。
我们路过古塔时,听到一男一女的抽泣声,无疑是看门夫妇的哭泣。
“警察为什么逮捕他们?”胡尔达必问达尔扎克教授。
“这也有我的责任。”达尔扎克教授答道,“昨天,检察官来时,我对他说,研究所离大门很远,可是杰克大叔刚刚跑出研究所没多远,就遇上了看门人夫妇,算起来,那时距枪响不过两分钟时间。不管怎么说,听到枪声之后,换下睡衣,再跑出那么远的一段路,仅仅用两分钟时间是难以解释的。如果不是事先有准备的话,是不可能有这么快速度的。结果,检察官就把他们关起来了。”
“噢,是这样。这事的确很奇怪。”胡尔达必点点头,“两个人确实都换下了睡衣?”
“没错,两个人穿得整整齐齐,贝合尼耶甚至还穿上了皮靴。平时,他们夫妇是九点钟准时上床的,这么快穿戴好了,一定是事先有准备。当然,不能光凭这一点就断言贝合尼耶夫妇是凶手。至少有同案犯的嫌疑,所以,我建议检察官将他们拘留了。”
“可是,假如他们真的是同案犯,为了掩盖自己的行为,他们不应穿戴整齐。正相反,他们应该故意穿戴不整;或者,他们根本不跑出来,那样,他们就不会露出什么马脚了。”
“那么,他们半夜在外面转悠什么呢?他们可以讲清楚嘛!”
“也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这个原因没准和这案件有关。”我们说着,走向橡树园的深处,那里孤零零地有一座建筑,这就是我们要去的研究所。
好奇特的一座建筑。一面白色的墙上看不到一个窗户,只有一个小门,宛如荒林深处的一座坟墓。在门口有几级石台阶。胡尔达必在台阶前站住了:“达尔扎克教授,您认为凶手的目的是什么?”
“这很清楚,”教授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悲痛的愁云,“那个可恨的男人,一开始就想杀死玛蒂小姐,从勘查现场的结果看,在小姐脖子上致伤的人,和在墙上留下的手印的人是同一个人。”
“您说的就是那个血手印吧。”我在一旁插言道,“那个手印是否有可能是玛玛蒂小姐受伤后,自己扶墙留下的呢?”
“不可能。”达尔扎克教授摇摇头,“小姐的手上没有一滴血。”
“那么,是否可以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