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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15.迷宫蛛ⅲ-第4章

小说: 15.迷宫蛛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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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顿时闭上了嘴。
“我不知道你今天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跟金小慧是交往过,但我连根小手指都没动过她!”现在,他的脑子很清醒,金小慧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你这狗娘养的!”那女人骂道。
他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来你是不相信有这封信。”
“哼!”他冷笑一声,现在他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不错,小慧已经死了,这是个千真万确的事实。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这也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只是,他没有挂电话。
“如果你想看到那封信,后天晚上八点。安庆路同北巷。”那女人声音低沉地说。
他想争辩几句,想告诉对方,他是不会去的,但是,对方的电话已经挂了。
“你说什么?她竟然药倒李亚安,然后拍下了她跟李亚安两人发生关系的录像,然后这么多年来,一直以此相要挟?”岳程觉得这条新消息简直骇人听闻,可以上小报的头条了。但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李亚安会乖乖地付那800元的鲍鱼钱了。是啊,如果不想让自己深爱的妻子看见自己过去的丑态,他总得付出点代价,不是身体的就是金钱的。相比之下,李亚安看来更愿意付出金钱。
“她认为这是一种爱的表示。”陆劲在嘴里慢慢嚼着一块口香糖,似笑非笑地说,“我相信,她的确是因为太喜欢他才会出此下策。”
“这哪是下策,这简直就是上上策!你不是说,在那之后,李亚安还真的跟她发生过关系吗?妈的,那她不等于成功了吗?”岳程真没想到,像李亚安这么自尊自大的人,背地里居然会窝囊到这种地步,连他一个旁人都替他感到脸红。
陆劲回头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不过,我现在可以肯定,李亚安绝对不是‘一号歹徒’。因为我相信,我们的‘歹徒’先生是不会容许自己被要挟这么多年的。如果李亚安是歹徒,那他的被害人名单上应该有容丽的名字。”岳程说完这句话,感觉有种出了口恶气的快感。
“岳程,你好嫩哦。”陆劲道。
“妈的,你说什么!”岳程有点明白为什么在监狱里,陆劲会遭到那样的暴行了,这多半跟他那张不老实的臭嘴有关。有时候,他的确很欠揍。
陆劲笑道:“你不要以为,李亚安接受容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我觉得恰恰相反。因为容丽一定会全方位地伺候他,最大限度地满足他各方面的需求。所以,那对李亚安来说,应该是一种享受,而且还是免费的,这有什么不好?他们现在仍有关系,要挟是一方面,容丽真的给了李亚安实实在在的享受,那才是最重要的。很多男人是可以身心分开的。而且,这种身心分开,大部分时候都很快乐。懂吗?”看到他在眨眼睛,陆劲想了想道,“就好比,贾宝玉最爱林黛玉,但是在生活上、生理上,袭人才最令他开心。”
妈的,从容丽居然说到了《红楼梦》,真的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陆劲的说教让他联想到了陆劲站在黑板前上课的模样,他懒得搭理,冷冷地问道:“他们现在仍有关系?”
“应该是的。”
“强。”岳程竖起大拇指。
“不过,应该也只是偶尔为之。”
“花瓶的事也是她自己弄的?她知不知道报假案是犯法的?”
“她是跟我说的,应该算不上报假案。”陆劲提醒道。
“录像带也没给你?”
陆劲“嗯”了一声。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到了更年期?”岳程想到了自己的小姨,比母亲小十岁的阿姨,近几年处于更年期的她,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地向人诉苦,自己说的话也是前说后忘记,容丽即便不是“一号歹徒”,也肯定是个进入了更年期的女人。
“她很聪明的,别小看她。”
岳程哼了一声。
“对,她是很聪明,而且胆子很大,像她这样的女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一回头,看见陆劲拿出了几张复印纸,“那是什么?”
“那四个嫌疑人的档案。”
“你还没看吗?”他反问。
“笑话!你五分钟前才给我!我怎么可能看过?其实你早拿到手了,就是藏着。”陆劲嘲讽道,“岳程,你去看仓库一定万无一失。”
“少废话,你看你的。”
陆劲低头看了起来。
这几个人的档案资料,岳程早就看过了。内容如下:
1、舒云亮:1960年出生,现年四十八岁。户藉地址:C区海防路35弄7号。
父亲舒友良,钢厂工人;母亲苏萍,饮食店服务员。两人分别于1994年和1999年去世。1980年,舒云亮从警校毕业,同年至F县公安局任普通警员,从亊刑警工作;1988年,调入E区交警队任普通警员;1990年,升任E区交警大队副队长;1995年,调入E区公安分局任刑警队队长;1997年,任E区公安分局副局长;2007年,调入B区公安分局任副局长至今。婚姻状况:1988年,舒云亮与顾雪洁结婚,2000年,顾雪洁被查出患有肝癌;2006年,顾雪洁因病死亡。目前单身。
2、容丽:1962年出生,现年四十六岁。户藉地址:D区公平路30弄61号102室。
父亲容克东,粮油店职工;母亲王芹,废品回收站职工。1974年,容克东在与其妻争斗中,脑溢血身亡;同年年末,王芹得鼻咽癌去世。容丽自此被叔叔收养。1977年,初中毕业后,到卫校学习;1980年毕业后,在S市第五人民医院实习;1981年转正;1990年辞职,经历不详;1997年1月进入S市D区社区医院当护士;1997年8月离职;1999年年初,进入S市爱康医院;2002年起任外科住院部护士长至今。婚姻状况:1997年8月与赵天文结婚,1998年12月赵天文自杀,容丽至今单身。
李亚安:1968年出生,现年四十岁。户籍地址:D区王家桥路342弄12号302室。
父亲李华,小学数学教师;母亲袁海珍,小学会计。1972年6月,李华患肺癌去世,同年12月,袁海珍与同亊庄克勤结婚。1981年进入B区第四中学初中部;1983年进入B区第六中学高中部;1986年中学毕业,考入S市第一医科大学;1991年,大学毕业,进入S市B区中心医院精神科;1995年升为副主任医师;1997年,在B区社区医院挂专家门诊;2001年进入唐山县精神病院任主任医师;2001年4月参与S市精神卫生中心的建立;目前为唐山县精神病院副院长兼S市精神卫生中心心理咨询部主任。婚姻状况:2007年8月与郑小优结婚。
宋正义:1968年出生,现年四十岁。户籍地址:C区羊川路100弄6号304室。
父亲宋秉义,医生;母亲刘丹,纺织厂技术员。1985年,宋秉义与刘丹因感情破裂离婚,宋正义被判给母亲抚养。同年5月,宋秉义与同亊郑丽花结婚;1987年,刘丹与商人屠刚结婚。宋正义1981年进入S市H中学就读;1986年中学毕业后考入第二医科大学;1991年大学毕业,进入S市第一人民医院外科;1996年升为副主任医师;1999年调入S市爱康医院外科;现为该医院外科主任医师。婚姻状况:未婚。
“看好了?”见陆劲从那堆资料里抬起了头,岳程问道,“什么感觉?”
“如果‘一号歹徒’授意曾红军给钟平的儿子取了钟明辉这个名字,那么曾红军的死也可能不是意外,他有可能是被‘一号歹徒’谋杀的,这点你同意吗?”
“我同意。”岳程点头。
“那么只要查一下,1996年谁有可能在曾红军身边就可以了。其实,单从时间上看,我觉得一个人最有可能。”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岳程道,“这段时间,只有这个人是空白,其他人都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但并不能就此肯定是这个人杀了曾红军,因为保不准其他人请了假,我已经找人去调查过另外三人在那段时间有没有请假记录了,可惜时间太久了,没查到。”
“那也没办法了,看来只好拿着照片过去问了。”陆劲说,过了一会儿,他又问,“B区的两个钟明辉你派人去调查了吗?”
“今天一早就派人去了。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我想知道,我们的广告登了之后,‘歹徒’先生会有什么反应。”
“他会很高兴的。‘歹徒’最喜欢钱了。”陆劲又拿起那四个人的档案看了起来。
舒云亮是在下午两点接到电话的。
“喂!舒云亮!”一个女人粗声粗气地在电话那头叫他的名字,听声音有点耳熟,但他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女人不是容丽。
“是谁?”他定了定神问道,最近对陌生人的电话,他有点犯怵。
“认识金小慧吗?”
金小慧?他当然认识,那个身材不错的女人,可惜……
“你是谁?”他冷冷地问道。“我是小慧的朋友。她死了。你应该知道吧。”
“这……有所耳闻。”
“她临死前给我写了封信。在信里面,她提到了你……”
“你说什么?”
“真想不到,你一个堂堂的公安分局局长会干出这样的事来……啧啧啧……”那个女人在电话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说什么?金小慧在临死前曾经给她写过封信?
对了,好像听容丽说起过,金小慧这女人没别的爱好,就是爱写信,她在给陆劲当义工的时候,就曾经不断地给他写信。
可是,这女人在信里写到了我?她会说什么?听那女人的口气,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妈的,她会不会跟这女人提起那天的事?
“这位小姐……”一想到这事,他就感觉额头出汗了,他慌乱地掏出手绢擦了擦额角的汗,“这位小姐,你贵姓?”
“我姓张。”她冷冷地回答。
“小慧……”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对方就恶狠狠地打断了他。
“别废话!我手里有你感兴趣的东西。如果你想要,就后天晚上八点,在安庆路同北巷见面。”
“喂……”他还想再问点什么,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后天晚上八点,在同北巷见面。
同北巷在哪儿?金小慧到底跟对方说了什么?
他想喝水,没想到一不留神,就把茶杯打翻了,茶水迅速在他的办公桌前蔓延开……
容丽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她竟然一点都不好奇。
“喂,是容丽吗?”那个男人在电话那头问她。
“嗯,是我。”她毫无热情地答道。
她猜应该不是病人或病人家属,听口气不像。
“金小慧认识吗?”
金小慧?容丽感觉自己好像被针扎了一下。
“你是谁?”这三个字就像一个控制不住的喷嚏,自己冲了出来。
“嗯……我是金小慧的朋友。”
“我不知道她还有男性朋友。”她直言不讳地说。
“我是她的同学,我是审计公司的,关于财务方面的事,她经常来请教我。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姓王。”这个男人温文尔雅。
“姓王?……我没听说过。”她镇定地说。
“没关系,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前两天收到一封她的信,今天我打电话到她的单位,本来想找她的,但她的同事告诉我,她已经死了。我真没想到……”这个斯文的男人似乎觉得说出下面的话有点不好意思,“我突然发现,我手里的这封信,是她临死前写给我的,邮戳日期是3月9日。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信里的内容,就很有点意思了。”
邮戳是3月9日。难道是她离开家时寄的信?
“我奇怪,为什么你会打电话给我?王先生。”容丽轻轻拂过额前的头发,并朝身边走过的一个同事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我知道打电话给你很冒昧。如果,她的信里没提到你,我当然不会……”那个男人停顿了一下,低声道,“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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