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之路-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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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心态,就是害怕执政官在任期内突然离开城市,让他们失去了被保护的安全感而已。”庞培单脚踩在一块石头上,不断地也给克拉苏打气,“但是我会继续留在罗马城。会依旧兼任西班牙总督。和元老院监察官。相信只要我在城内发言,没人会阻扰你的。还有,你在今年底就前往东方,会不会太仓促了?”
克拉苏因为之前鞍马劳顿,还在喘气,他毕竟是个年届花甲的老者了,在久经战阵的庞培仍然精神奕奕的映照下,他却显得迟暮而呆板起来。那个坐在石头上,微微弓腰的背影,居然连李必达心中也略有不忍起来,不过他的话语还是很硬气的,“十月,我就卸掉执政官,前往布林迪西集结训练我的军团,李必达乌斯同时前去昔兰尼。随后,在下一任执政官上台时,我们就结束在叙利亚的冬营。分军出击。”
听到分军出击这个字眼时,庞培与喀西约同时反应了下。但他们很轻易地又按捺住了内心的看法,同时朝着李必达意味深长地望去,他了解,这定是李必达做的方案。
庞培便岔开话题,又开始询问克拉苏的副将配置,对方回答说,最得力的两位,是申索瑞努斯和梅加贝,前者是位高贵的世家,精通演说与财务,而后者从斗剑奴大起义就追随他征战,是为经验丰富的勇敢军官。另外,来年他的儿子小克拉苏,也会带着高卢骑兵,前来与他会合。至于李必达乌斯就更不必说了,他就在站在你的面前,我听说他之前关于金枪鱼的遗产,和你有点小摩擦。
“这您就错了,和这位新秀将军有摩擦的是小加图,不是我,我只是作为执政官,监督加图宣读遗嘱罢了。”庞培很狡猾地推卸掉了责任,随后指了指旁边的两位,“既然凯撒送来了令郎和李必达乌斯这么优秀的将军作为您的班底,我也不能过分吝啬——这位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喀西约,有着全面军事才能,当然我是不会看错人的,他旁边的这位老家伙,是我之前长期的副将欧塔古维斯,只要有他坐镇,任何人都不会死。”
这些条件都让克拉苏感到分外地舒畅,葡萄园里顿时满是欢声笑语,这位老者和任何人拥抱击掌,许诺未来给他们的赏赐,“对了,我还有个礼物要送给您我的友人,那就是在红海边有个叫阿克巴鲁斯的大酋长,在当地也有极广的势力,大批的牲口与帐篷,另外极为精通当地的风土地理,让他来当向导官再合适不过了。”
庞培说着,李必达就在旁边,用写字板飞快地刻着各个人的名讳,但克拉苏却好像不过分关心这个,更像是位天生的斯多葛乐观主义者。
当众人前往葡萄园马厩去取马时,喀西约突然走在迟后的李必达面前,切齿说到,“是你怂恿的对不对,你这是葬送所有的人!
李必达噗嗤笑了出来,“凶手多了去了,难道你以为凯撒和庞培,甚至小加图不是?据我所知,反对远征的只是个正直的护民官,他叫埃提乌斯。我算什么,一个微不足道的挖墓的,还是唱着灵歌的仆役?”
喀西约在原地摆摆脑袋,指指李必达说,你在躲避责任,掩盖自己狠毒的用心。
“没什么狠毒的用心,难道现在不正是出征的最佳时机吗?可靠的情报显示,塞琉利亚城正爆发了反抗帕提亚的巨大暴动,如果你是克拉苏的幕僚,你会如何判定?”李必达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对面的那人,正在狠狠拍打着葡萄园栅栏,他确实是无言可说,死亡的战车正在沿着命运这个车夫所指引的方向轰隆朝前,所有人都是绑在上面的棋子,喀西约自己也是。
在李必达前往马厩背对着他时,喀西约突然笑起来,连呼有意思有意思,“我决定活下来,不管如何都要在这次远征里存活下来,得看看未来的你,是什么模样。”
“希望我们都能活着回罗马,旧的年代即将要结束了。”暮色里,还有只在意大利初秋微热天气里幸存下来的蜻蜓,轻轻落在了这位异族人的肩膀上,他这话不知道是说给喀西约听,还是自言自语,“我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让时代的风暴更加猛烈吗?”这时,不知从哪儿冒出越来越多的蜻蜓,在红色的暮光里疯狂扇动薄翼,盘旋飞舞着,这两个人看着那边青翠的山脉,正在被巨大的雨云之影吞噬着——真实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埃米利大道上,瓢泼的雨水里,坐在搭着雨棚肩舆里的克拉苏眯着眼,在街道上对着旁边骑马乘行的李必达喊到,“明天傍晚可以抵达罗马城,我需要去灶神庙去询问李希莉娅远征的祸福,你也跟来。”
第7章埃提乌斯的诅咒(上)
“请给我特权,让共和国更加安全和稳固。”——奥古斯都经常对元老院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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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十分疲累,但依然冒着雨来到灶神庙,克拉苏咕噜着,在祭坛大厅内脱下长袍,擦拭着头上的雨水,墙壁神龛里的雕像,在圣火的熊熊燃烧下,神态栩栩如生地“俯视”着所有的人,克拉苏的一行随从,因为地位的问题,只能手举着衣服,在神庙拐形台阶下的泥地里等着。这时,正厅三列围柱底部祭坛墙壁的侧门,看守圣火,穿着白衣的邹伊急忙走出,对着克拉苏与李必达行礼,而后便告诉对方可以静待会儿,李希莉娅在对面的贞女之家巡察,完毕后就会来面见。
“远征之后,在东方会崛起一位伟大的王者,他和他的儿子必将获取冠盖整个海洋、陆地的荣耀,当然他的儿子会迟来一年。”李希莉娅来到后,听过了克拉苏的诉求,便在内厅参详了西比尔预言书,得出了这个结论。
克拉苏脸色潮红,即便是站在圣火祭坛的旁边,他还是像受寒般的抖着,外面柱廊下雨水织造成一片迷蒙的帘子,但这老者在地板上踱来踱去,预言的一切都不断地应和着自己的心理:李希莉娅没有说罗马人世界里的独裁官“狄克推多”,而说的是“王者”,“他和他儿子”不就是指自己父子?而“他的儿子会迟来一年”,更加应和自己——小克拉苏的骑兵队伍要到次年。才能结束在高卢的冬营。来到叙利亚与自己会合。而那时正是出击的时刻。
说完这些后,李希莉娅对着对面,站在围柱一角盆栽边的李必达浅笑了下,随后将预言书举在手里,向克拉苏施礼完毕后,就将这个神秘无比但罗马政客又深信无疑的诡书,带入了内厅,据说那儿有两个漆金带锁的柜子。用来安放这个分为上下两册,臭名昭著的预言谵语故事。
一切解释权,都在这些贞女的嘴上,听着李希莉娅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李必达总算是明白了,预言最大的力量就是建立在那种模棱两可的基础上,它只是给被预言者某种心理上的引导和催眠,“让他相信他希望相信的东西”,李必达靠在柱子上若有所思:刚才的那段话,又是不是指自己呢?这个预言书里的东西。光是个“高乃留斯为王”,就已经让很多人疯癫乃至死亡了。
大概经过一个集市日后。凯撒遣返来的三万余拥有公民权的兵士,分队涌进了罗马城民会,开始绕过元老院投票,让克拉苏获得卸任赶赴叙利亚的权力。即使两位护民官特里阿里,和克劳狄之前的街头殴斗进一步升级,但他俩一个是庞培的猎犬,一个是凯撒的打手,既然主人已就此事达成和谐,那么下面的投票居然完全没收到任何干扰——最终,克拉苏以绝对优势的得票,胜利达成了自己所愿,他就像一个刚走进蒸汽浴室的男人那样,将执政官的白袍轻蔑地脱下,再下令所有的扈从在束棒上加上法西斯斧头,因为他就要离开罗马了,这些斧头代表着他可以去杀戮无限多的东方帕提亚人。
但在护民官埃提乌斯的努力下,民会投票背后肮脏的事实被披露出来,正直的市民与贵族都惊骇了,随后就是按捺不住的愤怒:一个行省总督居然临时派自己的兵士回来操纵票仓,而共和国的战争也被几个怪物随意把玩。愤怒的民众,在城门口处堵住了克拉苏与扈从们,大声质询着事件的真相,其中埃提乌斯直接站在城墙的塔楼上,高呼“公民们,官吏们,行驶你们的权力,把非法的战争贩子马尔库斯。李锡尼。克拉苏给抓捕起来,扔进监狱去。”
克拉苏则勃然大怒,他公开恐吓民众说,既然自己的法西斯里面是有斧头的,那么他也不畏惧在现场处决一些不识好歹的家伙。
这会儿,帕拉丁山火焰再度升腾起来,众人惊讶地往起火的方向望去,那是西塞罗的宅邸,它第二次被烧,但纵火犯却是同一人:克劳狄。
因为克拉苏深深怀疑,埃提乌斯的所作所为,是在好友西塞罗的授意下的,所以他就对克劳狄授意了下,加上对方也对焚烧雄辩家的美丽宅院上了瘾,便一拍即合。大约一个时刻后,克劳狄的数千街头流氓长驱而至,在城门前用铁棒等各种凶器殴打阻拦的民众,血肉横飞里埃提乌斯急忙披上类似巫师的黑色斗篷,坐在城门侧旁,盯着克拉苏与克劳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纸卷上用血写出各种各样的古怪文字,并且高声吟唱着说母枨笾乱馑际窍M偌械亩窳楹托吧瘢闯痛死眨诮滞妨髅ヒ挥刀媳┐虬L嵛谒沟乃布洌馕换っ窆俳缰涞闹骄砣咏吹男』鹇敝校黄婊鸷头苫依铮淮虻帽樘辶凵耍忠脖惶躺耍詈笫侨斯陀堵獬蛋阉丶业摹K淙宦蘼矸晒娑嘶っ窆俚娜松聿荒苁盏缴撕Γ婧罂死偷业睦碛梢谰墒悖爸谒苤羰潜皇┯枳缰涞娜说姑梗┲湔咭惨冻錾硖宀衅频拇劾椿乇ü糯吧瘢也还翘姘L嵛谒沟闹溆锵粤榘樟恕!�
当然,这话是克劳狄在克拉苏带着幕僚前去布林迪西后,才敢公开说的。
这时,李必达已经先行一步,重新归来昔兰尼海港,他的齐俄岛舰队基地已经基本成型,原本在亚历山卓城的船只和桨手全部汇集此处,他们以齐俄岛为起点,在托斯通河的入海口,和巨型湖泊里都展开了舰队战术操练,整个秋天与冬天都不会懈怠。
巴尔卡堡垒里,李必达摸了摸身边马提亚的脑袋,这孩子会意地将匣子里的书信交出,随后被李必达递给了对面的安东尼,“这是库里奥的信,他希望你不要去东方,而是跟着十二军团千人大队,返回罗马城参加凯旋式,马上他会在凯撒的高卢,为你谋取指挥骑兵的军职。”
“为什么?”这话居然是安东尼来问李必达。
“因为去东方,生还和战死的可能性都很大。”
“现在共和国已经不比昔日了,罗马城里只剩下暴徒和政客,维系邦国地位的是老兵殖民地和各色的附庸国,不是吗?我暂时没兴趣回去,愿意和你去东方再闯荡一番。”说完,安东尼将手里的安博罗德斯金章晃了晃,表明自己的决心。
第7章埃提乌斯的诅咒(中)
不久后,昔兰尼海港里,盖博在齐俄岛上刚落成的灯塔,用复杂的旗语调度各色船只入港,而后全副装具的十三军团,外加十二军团的千人大队,在码头上上船,这场权作是李必达舰队的一场演习,就是将这七千人悉数运往高卢行省,重返凯撒的麾下。
站在巴尔卡外城瞭望塔上的李必达,指使萨博统计留在该地的物资和武装,最精锐的主力就是之前带去高卢的这些兵士,现在全走了,李必达却将佩特涅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