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艳旅-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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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头马面很失望,不再多说,把我压到一个黑雾缭绕的洞里,里面有一个大铜柱,把我绑到铜柱上,转身离去。
洞中阴森恐怖,四周隐约传来凄惨的哀号声,听了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害怕也不是事,我强忍恐惧,向四周东张西望,发现右上方有一个光可鉴人的铜镜,镜面朝下,正照到我身上,我抬头也正好能够看到镜中的景物。
听牛头马面说这是孽镜,能照出我的前生罪行,只是我前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罪行,也就不惧孽镜,盯着闪光的镜面,我倒是非常想知道我生前还有什么罪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透过孽镜,我看到山谷,看到几个人在山谷中蹒跚而行,这一行人竟然是安桑、安薏等人,我又惊又喜,紧盯着孽镜,一时间忘记了害怕,紧张地关注着孽镜中正在发生的一切。
安桑背着我;安林背着安薏,她挨了明月一棒,肩骨险些碎裂,受了极重的伤;夏容身上血迹斑斑,有几处非常明显的伤,伤口翻出白肉;几个家将也伤痕累累,脚步踉跄。
几人跌跌撞撞向山谷中逃去,前面就是貔谷,只要逃进貔谷,女王的人就不敢追入,他们就有救了。当然,这还必须建立在貔认识我的基础上,现在我的元神已散,只剩下没有呼吸的躯体,不知道貔是否会接受,要是它凶性大发,不认同我体内的异能,进去的人同样面临死亡。
安桑、安林等人已别无选择,连夏容也豁出去,忘记长年积累的惊惧情绪,急向貔谷奔去。眼看快要接近貔谷,前面突然转出一队人,五六十人,全部手持长矛,矛尖向前,摆出拦截的阵列,为首是一个娇美女子,二十一二岁,面有愁容,紧握长矛,站在队伍的前列。
夏容惊呼道:“兰菽天司!”
第七十一章 貔谷瞽叟
兰菽倒提长矛,娇美的玉靥隐含忧虑,伸长脖子打量安桑等人,声音异样地道:“夏容天司,你没有想到吧,我会在这里守候你们。” 夏容站在兰菽前面,道:“兰菽天司,你行动很迅速,我没有想到你会先一步守候在这里,拦截我们。只是我们平日虽然没有交情,但是也没有结怨,你何必要赶尽杀绝,置我们于死地。”
兰菽犹豫一下,道:“你为什么要背叛女王?”
夏容迟疑道:“这事一言难尽,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兰菽轻咬贝齿,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为了公孙灿?”
夏容不想承认,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兰菽用手一指安桑、安林,道:“我的意思很清楚,他们背上的那个人,是不是公孙灿?”
夏容不知道兰菽跟我有过合体之欢,以为她是女王的人,平静地道:“不是!”
兰菽愣了一下,急道:“公孙灿呢?快说真话,否则对你们没有好处。”
夏容道:“你少要威胁我们。”说着,突然挥矛扑去。
兰菽一边闪身躲让,一边解释道:“别打,我不是要抓你们,我们是自己人。”
在这种紧张敌对的情况下,没有人相信她的解释。安桑、安林知道形势危急,早已凝神戒备,夏容刚挥矛扑出,他们立即跟进,从左右包抄,扑向兰菽,准备一举擒住她。兰菽感到压力,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急忙挥矛抵挡。
兰菽身后的五六十人迅速围上,有人一声令下,十几支矛已骤然射出,矛像雨点般射向安桑、安林。
安桑、安林挥弓拨打,射到近前的矛纷纷掉落。兰菽焦急异常,挥矛逼退夏容,转身扑向安桑,她急于要看看安桑背上的人是谁,手中矛向前剌出,眼睛却紧盯着安桑背上的我。
安桑、安林合练过一套应敌之术,见兰菽扑到,安桑迅速后退半步,与安林成猗角之势,两人一左一右,安林挥弓向前,往剌出的矛前封挂,锁扣住兰菽的矛,安桑手中的弓像是来自地狱的幽咒,直向兰菽的脖子抹去。
兰菽刚要躲闪,却猛然浑身一颤,已看到安桑背上的我,惊呼道:“公孙大哥。”竟忘了躲避。
安桑经验丰富,手中的弓将要划到对方的脖子,听到她惊叫声中的称呼,心中一动,急忙手向上轻抬,弓胎擦着兰菽的肩划过,再往下疾沉,压到她肩上,沉声道:“兰菽天司,不要动,不要让我误伤到你。”
兰菽眼中已隐隐有泪,颤声道:“那是公孙大哥,他为什么不说话?他受伤了吗?”
安桑正对着前面的杀场,看到夏容被十几个人围住,形势危急,心里非常焦急,但表情却十分镇定,道:“先让你的人停手。”
兰菽忙转身道:“快住手!不要打了!”
五六十人疑惑地停住手中的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夏容气喘吁吁退回到自己人的身边,兴奋地道:“安桑,你抓到她了。”
安桑哭笑不得,尴尬地收回弓,道:“夏容天司,她是公孙大武士的朋友。”
兰菽已扑到我的身边,抱住我的头,凝视我苍白如纸的脸,不禁哭了,泪如雨下,她的脸紧紧贴到我的脸上,哭泣道:“公孙大哥,你怎么啦?你怎么不说话?”
众人面面相觑,这里除了安薏,再没有人有兰菽跟我这样的关系,她是我第一个女人,看到我已失去生机的脸,不禁悲从中来,抱住我失声痛哭,情由心生,声音凄凉,在场的人都暗暗落泪。
夏容感到很不是滋味,她这次投入到保护我的队伍中,拼死维护我的安全,但跟我还没有生死相依的感情,感到自己跟兰菽相比是外人,不觉退了几步,脸色不愉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安桑被兰菽扑到身上,满脸通红,有些尴尬,安慰道:“兰菽天司,你先别哭,女王派出的追兵肯定不止你们一支,我们要赶快到貔谷,只有进入貔谷才安全,这是公孙大武士的吩咐。”
兰菽停止哭泣,抬头道:“既然是公孙大哥的吩咐,那就赶快走,我也要去!”
夏容道:“貔是灵兽,见不得生人,你手下这么多人,如何能进貔谷。”
半菽道:“我让他们守在这里,为我们抵挡女王派出的追兵。”说着,她转身向手下人吩咐了几句,又挑出几个身强力壮的人,换安桑背起我,往貔谷走去。
进入一片宽阔的谷地,青草齐腰,四周全是参天大树,十余人慢慢前行,除了安桑、安林外,都知道貔的厉害,每前进几步,都要停下来观察,动作透着小心,害怕貔的突然出现。
兰菽满怀信心地道:“公孙大哥征服过貔,只要他在,貔就不敢发威。”
夏容忧心仲仲道:“问题是他现在昏迷不醒,真要是貔出现,我们都要遭殃。”
安桑低声道:“我们还是要小心,不要让貔发现,找个安全的地方,先想办法把公孙大武士兵的伤治好,再作其他打算。”
安薏伏在安林背上,虚弱地道:“我可以治公孙大哥的伤。”
兰菽惊喜万分,忙跑到安薏身边,颤声道:“这位姐姐,你能治好公孙大哥的伤,那真是太好了,请你一定要治好公孙大哥。”
安薏道:“我会尽力的,因为我把公孙大哥看作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兰菽愣了一下,道:“你……也是公孙大哥的女人?”
安薏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道:“刚才我看到你抱住公孙大哥哭,想必你跟他也有感情?”
兰菽脸上泛起红晕,道:“他刚到仰云的时候,我就认识了他。”
安薏道:“那我应该喊你姐姐。”
兰菽道:“我很高兴有你这个妹子。”
两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因我的原故,结成异性姐妹,看到这个情形,我忘记自己仍身处险境,不禁欣慰地笑了。突然,距离他们的不远处,浓密的丛林中,出现一个飘忽的人影,浑身透出野兽般的敏捷,不断变幻角度,向他们靠近。
我全身冰冷,暗暗为他们担心。十余人已没有了刚进谷时的警觉,毫无顾及地向前走去。安桑在前面探路;兰菽紧跟在安林身边,与安薏说话;夏容有意避开兰菽,紧跟在安桑身后;后面尾随五六个兰菽的手下。
安桑眼角闪过异动,急忙停步,轻喝道:“什么人?”
众人全部惊悚,止步不前,戒备地向四周观察。四周只有风吹草木的轻微响动,没有发现异样。夏容疑惑道:“安桑前辈,你发现了什么?”
安桑头也没回,悄悄张弓搭箭,道:“右边的草丛无故动了几下,可能是野兽。”
后面几个人立即握紧矛,准备应变。左边的草丛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缓缓地道:“你们立即退出此谷。”声音非常平淡,听不出说话人的任何感情,只知道他表达的意思。
安桑暗暗吃惊,他刚才发现的异动在右边,声音却从左边传出,莫非对方不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个魔功极高的人,这两种情况都难应付,安桑做出了应变的准备,道:“你是何人?”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声音,没有人回答。安桑犹豫一下,又道:“我们很想照办,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们有一个伙伴受了重伤,想在谷中暂避时日,一旦他伤势康复,我们立即退出,决不敢惊扰谷中的清静。”
淡淡的声音道:“不行,你们必须立即出谷,否则后果自负。”
安桑面向说话人,手背在身后,悄悄作了一个手势,夏容、兰菽立即悄悄向说话的方位摸去,安林张弓搭箭,作好了射击的准备。
安桑道:“你这话说得很奇怪,但是我能够理解,因为我知道你是谁,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安桑故意挑对方意料之外的话说,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果然,那人奇怪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还不退出……”
话音未落,已暴露了他的位置。
夏容、兰菽摸到近前,窥准声音的来源,全力扑了过去,快到近前,娇喝一声,挥矛直剌过去。
安桑、安林看准夏容、兰菽扑下的方位,已迅速发射五箭,如流星般后发先至,嗖的直奔草丛中射去。那人并没有立即反应,等到五箭没入草丛,夏容、兰菽堪堪扑到,他突然分开草丛腾身跃起,已把五只箭接到手里,反手甩出,正击中夏容、兰菽剌来的矛上,震得两人浑身震动,矛滑到旁边,那人已从她们两人的身边穿过,向外掠出。
身子还在半空,七八只矛已呼啸疾射而来,向他劈头盖脸剌到。他全身突然鼓起一层气浪,犹如在外面罩了一层防护网,七八支矛碰到他身前的气流,纷纷掉头落下,坠到地上。他也随着矛缓缓落下,站到地上,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夏容、兰菽这才从草丛返身扑回,抢到他身后侧停步,齐声惊呼道:“瞽叟!”
她们从小生长在仰云部落,自然知道貔的传说,也知道部落安排一个双目失明的瞽叟陪伴貔,只是她们不知道,这个瞽叟是接受貔的考验双目失明的勇士之一,也是少数不多的能够在貔的攻击下活命的人。他们能够在貔的攻击下活命,各方面的能力自然强人一等,再经过上一代瞽叟传授的饲养经验,他们也就是唯一能够被貔接受的人,在仰云部落有极崇高的地位。
只见眼前这个瞽叟,年纪老迈,足有六七十岁,身材高瘦,双目灰白,脸上平静,一付漠然的神情,失明的眼睛望向虚空,看不出他心里想着什么。安桑听到夏容、兰菽的惊呼,知道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