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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枝梅-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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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有可能是因为我不爱他。但,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真的还爱他。
  那阿明呢?不久前我才确定了对阿明的感情,而现在我仿佛又被更大的诱饵给诱惑了。我深刻地感受到,蕴之始终是我灵魂中不可切割的一部分,尽管我也不知道道理究竟何在。失去阿明,我会悲伤会痛苦;但失去蕴之,我会空虚会困惑会死气沉沉。他们就像白水和红酒,一个供我维持生存,一个让我品尝到生命的甘甜。这是我贪心,还是所有的男人女人都这么贪心?
  刚一到家,阿明就问:“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啊?”
  “跟朋友吃饭去了。”我心不在焉地答道。
  “朋友?哪个朋友?我看是倪蕴之吧。”
  我疲惫地望床上一趟,道:“那你都猜出来了还问我干嘛?”
  阿明嘴角抽动,上前几步质问:“他干嘛单独约你?”
  “他今天向我表白了。”我也不想再瞒他。
  阿明惊恐地抓起我的手臂,大声道:“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向你表白?你……你怎么回答他的?”
  “干什么!”我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道:“你这么大声想要吓鬼啊。事情没你想得那么见不得人,你该知道我进倪家的目的。从头到尾我只是在利用他们的感情而已。”
  “那你怎么回答他的?”阿明穷追不舍。
  “我只说了两个字,快了。”
  “快了?”
  “嗯。我当时心里想的是,搞垮倪家的那一天快到了。”
  确实是快了。只要我搜集到倪太太犯案的证据,揭露出这个女人的阴谋,就可以让她众叛亲离。再公开蕴之的身世、思思的丑事,还有我的身份。敏之和健之两兄弟被我玩弄于鼓掌,也不足为患……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倪家还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自从上次在倪家花园的阁楼上与思思进行对话后,我已确信倪太太的情夫就是那个陈律师。情况很可能是,倪太太伙同陈律师谋害了倪老爷,想要谋取他的财产。想不到后来陈律师因舞弊案被投入监狱,倪太太花了重金将其解救出来。陈律师官司在身,两人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就只能偷偷摸摸作地下情人。
  当然这一切还只是我的猜测。我需要用事实证明。
  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了阿明,要他协助我。
  连续好几天,我都随身携带着必要工具,奔赴卫民医院附近的大院前等待机会搜集现场证据。
  机会终于来了。这一天下午,刚刚转弯瞅见大院,院门骤然被推开,走出一个身形高大、穿咖啡色夹克的男人,关门后钻进门口那辆雷诺,一溜烟开车走了。我心里一喜,走到院门口,敲了敲大门,没人应答,随即拨通了阿明的手机,要他立刻赶到现场。
  我踩着阿明的肩膀,翻越了三米来高的围墙,进得院内。打开门,放阿明进来。走到那扇挂了蓝布的门前,用一根铁丝□□钥匙孔,使劲一转,门便无声地开了。阿明退回到大院门口放风,我抓紧一切时间开始搜屋。
  二十平米不到的一间房子,陈设着简陋的家具。地上、桌上堆放了许多文件。凌乱不堪。我一件一件翻阅,看到全是一些法律文件、档案什么的,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翻了一阵,没有翻到真正有用的东西。环视屋内,目光无意中滑过床,走过去揭开枕头,一张照片正安静地躺在床上。拿起一看,照片上的可不正是倪太太么?只见她靠在一个男人身边,两人神情亲密像是老夫妻,背景则是一片碧蓝的海洋。
  证据可算被我逮到了。
  我将照片放回原处,以免事情暴露。念及门锁已被弄坏,便随便抓了屋里几样稍微值钱的东西,布置出小偷窃财而匿的假象。又依葫芦画瓢,打开另一间屋子的门。搜索了一阵,依旧没有太大收获。我失望地走出屋,对阿明说:“我们走吧。”
  “怎么样?是你想的那样吗?”离开大院后,阿明迫不及待地问道。
  “是。那个男人果然就是陈律师。但是屋里除了有一张他和倪太太的合影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可以证明二人的关系。”
  “哦……不要急。慢慢来。反正你确定了倪太太有情夫的事实,就不怕她不露狐狸尾巴。”
  我不吭声。陈律师经过这次的失窃,肯定会小心提防。以后要查出端倪,只怕是难上加难。
  寻思一阵,我昂头对阿明说道:“阿明,你可不可以再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要你绑架陈律师,逼他说出真相。”
  “什么?”阿明大吃一惊,“绑架可是犯法的!”
  “我知道”,我镇定而言,“但是这是最有效最简便的方法了。你放心,陈律师有官司在身,他不敢告我们的。只要他说出当年和倪太太的猫腻,我们饶过他就是了。”
  “可是……可是……”他在犹豫。
  “你不肯帮我?”我添怒道。
  “不是不肯帮。但是阿梅,我觉得我们会想出更好的办法也说不定。”
  “好吧。我知道了。你自己想去吧。”说罢疾步而行。
  “那你呢?”阿明追上我,抓住我的手问道。
  “我心意已定,你不肯的话我自己来好了。”我口气生硬不留任何余地。
  阿明木然地看着我,看了许久,陡然一甩手大声道:“好!我帮你!我帮你!”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我欠你太多。我只希望你明白,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明天。”
  “我相信你,相信你是了。”他又搂住了我,搂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流下两行泪水,伏在他的肩上,平静地道:“相信我,明天很快就到了,很快了。”

  十五

  1
  明天并没有很快地来到。事情也没我想得那么简单。我除了一面要对付倪太太外,一面还要周旋在倪家兄弟之间。可是我发现,越是和他们接触,我的心就越和他们靠近。每天都得在脑海里进行恨与爱的交战,我的心变得很累,累得只想逃离。但我又无法逃离。只能一面勉力地把戏演下去,一面翘首等待阿明的消息。
  阿明的消息没有等到,我却等到了健之的约会。他约我星期天的上午去灵河边一聚,说有事要告诉我。
  怀着忐忑,我抵达了目的地。健之还没到,我只好自己欣赏风景。
  灵河的两岸种植了垂柳。柳条清鲜得就像水洗过一样,一缕缕垂在河面,是连接天水的丝带。柔情顺丝带流下,注入河中,水也变得灵性多情。皱起细微的水纹,轻巧地向四周划开,空灵杳渺如遥远的回声。
  我目不转睛地凝视水中自己的倒影,仿佛见到了我的母亲在飘摇的水波间呼唤着我的名字。我的灵魂被这想象中的声音所抓吸,固执地想要溜出体外,投入这晴朗的碧波中。
  忽然肩膀被人一拍,我转头一看,正是健之。他来了。
  他穿着深蓝色的毛衣,露出衬衣的白领,脸上带着浅笑,比河畔杨柳更显清新。我一下子感到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我说:你来了。
  他说:我来了。
  沿河而行,脚步悠缓得如同舒伯特的那支《小夜曲》。阳光泻在我的肩上,骨头里透着团团暖意,从四肢百骸流到心田,一朵光艳的花就地绽放,香气扑鼻。
  他是个温暖的男孩。温暖得让人迷醉,温暖得像雪夜木屋里壁炉中的那朵火焰。
  “我下下周一就要回英国了。”沉默半晌,健之开口说道。
  “哦”。我应道,心倏地沉了下去。英伦那么远。“英国那边的生活怎么样?”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英国很多雾,老爱下雨,你应该会喜欢。”他还记得我曾告诉他我喜欢雨的话。
  “真好。下雨让人沉静。”
  “英国人很绅士,也很懂得享受生活。他们一天中最惬意的事情,就是下午一边喝红茶一边吃黄油面包。〃健之话音悠悠,我仿佛嗅到了红茶的芳香。
  “还有”,健之继续说道,“伦敦有个大笨钟,就在泰晤士河边,是世界钟中之王。样子憨憨笨笨的,呃……就像我一样。”
  我华丽地笑了起来。这个健之哦!
  “阿梅,我们一起去英国好不好?”等我笑毕,健之轻声说了一句。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们一起去英国好不好?”他重复了一遍。
  不要急不要慌。我拍拍自己的额头,说道:“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阿梅,你……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意吗?”说完这句话,他的脸生起了红云。
  糟糕。我在心中说道。倪三少爷也向我吐露心意了。可是,健之,你知道我们之间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吗?
  我停住脚步,不发一声,视线起雾。
  “阿梅,我们一起去英国,过自己的生活。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泪珠化为两道银线,划过面颊。
  “哎,阿梅,你别哭啊。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他惶急地道。
  我擦干眼泪,勉强说道:“不是……我是太高兴了……〃
  惊喜和感动分据了他的双眼。他抓起我的手,问道:“真的?”
  我咬咬牙,说道:“当然是真的。但是你要等我。”
  “等你什么?”
  “等我做完一件事,我就跟你走,我们去英国。”我在骗他。我是个坏女人。
  “好,多久我都等。”他伸手把我揽入怀中。我能听见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我可以吻你么?”健之轻轻地、低低地问,声音像翠绿的橄榄叶扫过我的耳畔。
  他动情了。真的动情了。但我必须阻止。
  我推开他,望着天边的流云说道:“如果……你不姓倪该有多好。”
  2
  不该姓倪的岂只健之一个。刚从灵河边回来,我就接到敏之的电话,说要请我看场电影。时间就定在傍晚。我奇怪地想,难道他们兄弟俩心有灵犀,在同一天感情澎湃么?
  细雨黄昏,华灯初上,鸳鸯蝴蝶的时光。
  路,潮湿而纤长。路旁饱吮雨露的植物悄然冒出了花蕊。疾驰的车辆在光影变换中幻化成一束离子流,穿过我的眼帘。透过眼帘,我望见一把伞。淡绿色的双人伞,宛若一片宽大的荷叶在风中起舞。雨滴沿着叶子边缘滚下,滴在地上,碎了,溢出明亮的音符。
  伞下是赴约而来的敏之。
  他的脸,一扫从前的淡漠,取而代之的是清浅如水的笑容。眼里流动着柔情和蕴藉,是秋日笼罩了薄雾的平湖。他是诚恳的、从容的、温情的;卸下了防备,整个人就像大梦初醒一般灿然生辉。
  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敏之,这样清隽迷人的敏之。我被电到了,惊艳无比。
  原来,冷漠的男子一旦融化了心中的坚冰,优美得简直像是午夜庭园里的兰花,在月光下散发着持久的幽香。而他的爱,则如一曲悠扬宛转的牧歌,从天际传来,把你引到梦里云端。灵魂便在旋律中跳舞狂欢,再也不想回归躯体。
  放映的影片是《云中漫步》,唯美的文艺片,我不太感冒的影片类型。也就没怎么用心看,只是注意到他在不停地咳嗽,好像是生了病。
  走出影院,我问他:“你生病了?是不是刚才着凉了?”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自嘲地笑道:“这点病算什么。其实……”
  “怎么?”
  他迟疑了一阵,终于说道:“其实……其实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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