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第2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种做法在陈医生眼里是可笑至极的,完全行不通。人的大脑不同于其他肢体。其他器官泡在防腐液体里,能够保证不腐烂。但人的大脑作为贮存记忆的空间,光是不腐烂是不行的,还要能工作,能产生思维。
“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这是杨慕云的观点。
到了癌症晚期,这人几乎一天一个样,能眼见得杨慕云变化很大,有时焦躁有时疲倦。他每天都在服用抗癌药物,病痛和药物作用摧残着他的**,也使他的精神状态发生很大起伏。
在我感觉里,杨慕云有点不择手段了。只要自己能活下来就行,什么方法都要试试。
他的保镖准备好了大型蓄电池,黑黑的四四方方一个箱子,上面有几排带颜色的按钮,伸出几根外接的电线。
姚兵把蓄电池的电线接在容器外面的插口上,正好契合。杨慕云笑:“老陈,看到了吧。日本人早有打算,这颗头就是留着日后来激活的。”
陈医生沉默半晌,推推眼镜:“我还是不相信,二战时候会有这样的技术。”
“他们连阴间的门都能打开,更何况保存一个大脑了。”杨慕云不以为然。
保镖摁动按钮,蓄电池开始供电。我们在场所有人,目光紧紧落在容器里的人头上。我心怦怦跳,难道几十年前的头,真的能重新活过来?
水部岸次郎的照片我见过,是个长相很普通的日本男人,脸有些瘦弱,带着近视镜,看上去有些儒雅的阴沉。而此时容器内的他,头部肿胀得很厉害,在液体里浸泡了几十年,出现这种现象也在情理之中。现在他的脸,蜡黄浮肿,看起来如同一个大胖子。整个容器里只有这么一个硕大的头颅,那种视觉冲击力是非常强的。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脖颈,下面的切口非常整齐。可以肯定,他的头颅分离只有十分精密的外科手术才能做到。实在是搞不明白,日本人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就是为了让这颗头永远存活下去?
随着电流的进入,能很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液体居然有了反应,出现很多细细小小的气泡。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像是有人在水里吐了一口浓痰。
等了一会儿,那颗头并没有任何反应。杨慕云沉声道:“加大电量。”
保镖看了他一眼,用手扭动蓄电池上的转扭,指针轻轻晃动,明显电流加强。液体内的气泡越来越多,就看到头颅皮肤表面的血管竟然慢慢鼓胀起来。整颗人头就像是布满了一条条细长透明的蚯蚓。
我们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陈大夫眼睛瞪得最大,看得几乎忘了呼吸。
“继续加大。”杨慕云说。
在强力电流的刺激下,那颗人头果然有了反应。脸颊先是颤了一颤,随即眼皮又抖动了两下。
“他醒了!”我惊叫。
“不是。”陈大夫聚精会神地看着:“这只是电流刺激面部肌肉而已。”
他刚说完这句话,容器里的人头蓦然睁开了双眼!
陈大夫离得最近,几乎都要贴在容器外面了。这一下变故来得十分突然,毫无征兆,我们都吓了一跳,他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顺着脸颊淌下来。
水部岸次郎的头嘴角抽了抽,慢慢张开嘴,一开一合,似乎在说什么。
杨慕云大叫:“他在说什么?”
“他在说,”姚兵紧紧盯着人头,一字一顿道:“为什么。”
“啊?”我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为什么’?”
“什么意思?”杨慕云看姚兵。
姚兵来到头颅正前方,轻轻用日语说了一句话。
杨慕云十分不满意:“你说的什么?”
姚兵沉默片刻,缓缓道:“我在向他问好。”
“他根本就认不出你是谁。”杨慕云皱眉。
这句话大有深意,姚兵的长相和清水亮根本不一样。可想而知,他肯定是经历了复杂的整容手术。现在的姚兵看起来就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看不出一丝日本味。水部岸次郎当然就认不出来。
水部岸次郎嘴张了张,似乎说了一句话。他的嘴开合很夸张,不像正常人说话的状态。我们正常人说话,嘴皮一动,话就出来了。而他咬字非常困难,一个口型要做到极致,语速缓慢,肌肉都在剧烈地颤抖。
给人一种感觉,开口说话耗尽了他的能量,这颗头随时都可能报废掉。
“他问我,他睡了多长时间。”姚兵道。
看着这颗人头,我忽然心生寒意。不知怎么,诞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我困在容器里,透过玻璃面,看到外面的世界,那会是一种什么感受?
第五十章老刘
姚兵和人头对话,因为有容器的阻隔,声音无法互相传递。我看了半天,发现了其中不寻常的地方,容器里的人头看不懂或者说压根就接收不到外面的信息。不管姚兵用日语还是打手势,人头和他的交流并不畅快,甚至说根本不在一个节奏上。
人头说人头的,姚兵说姚兵的。
这种现象非常诡异,给我最大的感触就是,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交流,生和死的对话,根本是鸡同鸭讲。
杨慕云也看出来了,让姚兵停下沟通。只看人头说什么。
看了一会儿,陈医生奇怪道:“他的口型好像反反复复在说着同一个词。”
姚兵点点头:“是的,他说的是日语里的‘录像带’。”
陈医生摸着下巴,忽然醒悟道:“我明白了。”
“怎么了?”杨慕云问。
他说:“其实这个人头并不会自主思维。”
“可是他确实说话了。”我疑惑地说。
陈医生说:“鹦鹉也会说话,难道你认为它有人一样的意识?”
一句话把我说没电了。杨慕云倒是冷静:“说说你的看法。”
陈医生盯着容器道:“这颗人头有点类似录音机。”他顿了顿,组织一下语言说:“电流刺激,相当于给这台录音机通电,他只是按照事先编排好的程序说出了一些内容,这个人头本身并不会思考。”
姚兵看着人头没有说话。
我问:“所以我们和他无法交流?”
陈医生点头:“其中的机理我大概能猜到一二。人头说话,不过就是电流刺激下,使他的神经肌肉按照特定的程序颤动,形成口型,传递信息。就算我们接上声音输出设备,也听不到他说话,根本就没有喉管和声带。”
杨慕云笑:“小日本真能琢磨,至于这么复杂吗,直接写成文件不就行了。”
我忽然醒悟:“杨伯伯,人头说的‘录像带’,会不会就是摄影师进阴间拍摄的场景?”
杨慕云皱眉,随即一拍大腿:“一定是。那录像带还存在着?一定要找到它。”
“等等。”姚兵一摆手:“你们看。”
容器里的人头,忽然口型变化,不在重复“录像带”,而是说了一句新的什么话。这句话特别长,包含了很多词汇。一句话说完,液体内的气泡越来越多,人头的表情也发生了激烈的变化,肌肉抖动得特别厉害。
“他说的什么?”杨慕云急问道。
姚兵目不转睛地看:“‘灵魂’、‘大脑’、‘物质’……”
“到底说的什么?”杨慕云显得非常焦躁。
姚兵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等等,还有别的词,这句话比较复杂。”
人头一字一顿说完整句话,嘴不停地开合,液体“咕噜噜”的顺着他的嘴流进去,又从脖子下面出来。脸上的血管越鼓越胀,如同条条紫色的蚯蚓,特别吓人。让人看不下去,觉得恶心。
姚兵翻出纸和笔,凭着记忆写下一些词汇。慢慢读了几遍,这才说:“如果我料想不错的话,这句话应该是这样的:‘灵魂最大的缺陷是无法使用它的物质大脑。灵魂可以借助活人的大脑,可是有意识干扰。这是一台纯粹的灵魂接收器。’”
这句话一出来,在场的几个人都默不作声。
陈医生慢慢问道:“这句话里说‘这是一台纯粹的灵魂接收器’,是什么意思?‘这是一台’指代的是什么东西?”
我指着这颗人头,忽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磕磕巴巴说:“说的就是它自己吧。”
杨慕云分析说:“难道这不单单是一台录音机,还是一台接收器?”
这个结论堪称匪夷所思,姚兵盯着手里的这张纸,默不作声。
“如果这是一台接收器的话,我到有个想法。”我说。
杨慕云看我。
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都是个划水的,打酱油的,高层会议勉强叫上我,我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不是我不想出力,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如梦如幻,根本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之外,压根就提不出建设性的意见。
现在我灵机一动生出想法,有卖弄的意思在,也想找找存在感。
我说:“猴子现在的症状很像中邪,不知被什么东西附身。既然这颗人头是灵魂接收器,我们不妨拿它到猴子那里,看看能不能接收到什么。”
杨慕云说,可以试试。
他安排人去把猴子给提来。此时的猴子正在沉睡,脸上已经没有那样可怕的表情,似乎附身的那个东西已经走了。
帐篷里众人面面相觑,这东西怎么试?
杨慕云让保镖把容器里的人头和蓄电池一起放到猴子身边,让那张脸正对着他。我们围坐在一起,静静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人头没有任何变化。杨慕云做个手势:“加大电流试试。”
保镖一点点扭转按钮,水部岸次郎脸部肌肉颤抖加剧,表情变得非常诡异,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整颗头颅似乎都在膨胀。
姚兵道:“不能再大了!他要承受不住了。”
杨慕云示意保镖停下。怪异的现象随即出现,虽然电流停下来,但人脸的表情却没有复苏,肌肉还保持着非常大的角度。
整张脸看起来非常吊诡,就像是脸上的肌肉完全凝固在最夸张的瞬间。
我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想情况会变成这样。陈医生下意识伸出手拍拍容器外面的玻璃面,紧紧闭着眼的人头突然一下睁开眼,恶狠狠地看着外面。
一点不夸张,就在那个瞬间,我忽然感觉到整个帐篷里的温度陡然下降,浑身就是莫名的一寒。我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一把拉住陈医生,把他拽到一边。
容器里的人脸表情开始变了,嘴角微微上翘,嘴慢慢张大,形成一个巨大的黑窝。两只眼睛深陷,大量的液体居然从眼角渗了进去,看上去眼窝如同两个黑色的洞。
容器里的液体就像是蒸腾的开水,气泡翻滚,从人头的嘴里和两只眼窝里“咕噜噜”往上冒。
杨慕云惊疑:“这个表情!不就是下面戴头盔的干尸表情吗?”
我急忙道:“这台接收器起到作用了,一定是接收到了猴子带出来的东西。”
这一幕充斥着说不出的恐怖气氛,所发生的一切似乎游离在科学和玄学之间。用科学方法保存的人头标本,居然接收到了神秘恐怖的鬼魂信息。
这颗人头变得越来越可怕,眼睛和嘴完全成为三个黑色的窟窿,那种奇特的视觉效果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这些还不是最恐怖的,我看着这张脸,浑身颤栗,一股股寒气像电流一样在全身乱窜。
这张脸我不但见过,而且见过很多次。遥远的记忆,开始复苏,我想到了以前很多很多的事情。
第一次看到这张脸,是在花园小区大楼里的阴阳观,那里有一幅巨大的布幔,从天花板一直垂到地面。在上面画了很多鬼脸,类似呐喊的图案,就是眼前的这张脸。
第二次是彭大哥关进精神病院,其病因就是他用黑色漆料涂满了家里所有墙体和地面,上面所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