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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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慕云果然摇摇头,说:“没有。第二天一大早,海盗登了船,把我们全部劫持。就在那天,我第一次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死人。”
他说的是船长,那个看到海盗就跑的人。海盗鸣枪停船,他愣是不停,让海盗们追了一夜。海盗恼羞成怒,就在甲板上,当着所有游客的面,对着船长的脑袋一枪爆头。
尸体当即砸在甲板上,发出“砰”一声闷响,血流满地,脑浆子都出来了。
所有人都沉寂下来,恐惧而悲伤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甚至有‘女’人已经哭了出来。大家都知道,海盗不是开玩笑,他们是活生生的地狱使者。
第三章镇定男
看书窝网阴间到底是什么第三章镇定男这条船上旅行团所有成员是47人,其中包括旅行团的工作人员。他们全部被赶下了船,上了不同的海盗船。然后蒙上黑纱,捆住手脚,囚在舱底。耳边能听到轰隆隆的马达机械,和浪花不时重重拍在舱外的声音。海盗船比不上游轮的平稳,上下起伏,舱里的人东倒西歪,许多人经不住折腾,哇哇大吐。
船正在行驶时,不知怎么忽然失去平衡,猛地一翘,所有人都躺在地上滚来滚去。就在这时,杨慕云就滚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蒙着眼的情况下,杨慕云看不见对方是谁,但能感觉到这人很瘦,而且是个男人。
这个男人正在低声吟诵佛经。
“佛经?”听到这里,我疑问。
“是的。”杨慕云点头:“他用的是十分蹩脚的汉语,我记住了其中几句话。后来查阅才知道,他吟诵的应该是《金刚经》。”
也许是心理作用,那个男人背诵完金刚经,在旁边听的杨慕云,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安宁。他下意识有种直觉,这个吟诵经文的男人,便是刚才那个无比镇定的人。
因为,吟诵经文的全过程里,这个男人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充满了宁静和平和。最为古怪的是,杨慕云竟然听出了一种深深的悲哀,甚至有一丝绝望。
当时的情况很复杂很危机,容不得他慢条斯理地思考。杨慕云当时打定了主意,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一定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被押上了船头,迎着潮湿的海风,海盗们解下了他们的黑纱。眼前是一座青山连绵的孤岛,岛子被茫茫大海包围。杨慕云抬头看天,天空犹如油画般铅灰色厚厚重重的云层,几只海鸟映着天空翱翔。这一瞬间的天空和颜色,牢牢印在他的脑海里,至今不忘。
这个岛是海盗的一个基地,他们被押解到一处靠近悬崖的牢房看管。那地方说是牢房,其实就是一个大山洞。里面按照地形,用粗木头做成栅栏,隔离出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牢房。地上铺着干草,头顶还开了一扇通风的小窗户。
关押杨慕云的牢房里,一共关着四个人,其中就有那个镇定男。
海盗里有通晓各个国家语言的能人,他们挨个牢房挨个人质询问,记录其亲人相关朋友的联系电话,准备勒索赎金。
就在杨慕云的牢房里,有个从国内来的同伴,对着海盗不服不忿,大放厥词,说国家会派来军队剿灭你们,你们猖狂不了多久。海盗们一听就火了,杀鸡儆猴,把他推出山洞,来到悬崖,对着脑袋“铛”就是一枪,当场打死,然后一脚踹进大海。
所有人都听到了那声枪响,沉默不语。杨慕云隐隐有种不祥之感,自己恐怕很难再走出这个山洞了。
等海盗闹腾完了走了,山洞里顿时一片哀嚎之声,不少人都在痛哭流涕,害怕到了极点。
杨慕云反而冷静下来。此时他对于镇定男的兴趣和好奇,竟然远远胜过了死亡的恐惧。
他爬到那男人近前,去搭腔。
那男人看了他一眼,靠在洞壁上,慢慢闭合双眼,不说话也不搭理他。
在关押的日子里,开始还是恐惧,后来几天,又饿又渴的,人质们折磨的对于现状有些麻木了。这个洞里除了镇定男和杨慕云,还有一个韩国小伙子,只会几句蹩脚的英文,根本没法交流。
杨慕云一直在观察镇定男,发现他白天几乎一直在睡觉,要么就是背诵佛经和打坐。数天之后,杨慕云对他的兴趣渐渐减弱,一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关押的关系,人的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只有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才能略有放松。那天深夜,杨慕云睡得正熟,忽然一个激灵醒了,朦朦胧胧中,他听到了很奇怪的声音。
那是一阵呻吟声,非常痛苦,但是并不大,听来像是有人在极力压抑这种痛,紧紧锁在自己的嗓子眼里不让发出来。最怪异的是,这阵呻吟声过后,杨慕云居然听到“刺啦”类似肉类烧焦的声音。
他慢慢睁开眼,此时月光朦胧,从天窗投射而下,隐隐能听到外面海浪潮起潮落的声音。他扫了一圈牢房,忽然发现一件让他无比震惊的事情,那个镇定男消失了!
愣了一下,随即看到洞顶似乎有个什么东西。抬头一看,差点没把他吓死。那个镇定男也不知怎么爬到了将近三米高的洞顶,面朝上,双手双脚紧紧扣在石缝之中,整个人贴在上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变异的大蜘蛛。
听到这里,我摸了摸下巴,事情已经有点匪夷所思了。
杨慕云走到镇定男的下方,抬起头仔细看了看。他有轻微的眩晕症,仰脖子时间一长,便会头晕。他看了一阵,头晕眼花。就在收眼的瞬间,恍惚中,眼前一花,场景好像变了。
他看到星星的红红的一大片,后来仔细回忆,他觉得是应该是火。那个镇定男在大火里,似乎正抱着什么东西。
这一幕,还不到一秒钟,也就是一眨眼的瞬间。等他再看的时候,还是那冰冰冷冷的山洞洞顶。后来他说给别人听,大家都说是头晕的幻觉。而他坚定的认为,自己没有看错。
古怪的呻吟声正是镇定男发出的,他“哎呦哎呦”叫着。在他身上,时不时还出现“嘶嘶啦啦”被火烧焦的奇怪声音。杨慕云之所以坚持刚才没有眼花,确实看到一片大火,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他正傻愣着,那个韩国小伙不知何时来到身后,轻轻碰碰他,示意不要看了。然后用英语说了一句话,好半天杨慕云才听明白,他说的是,这个日本男人每天晚上都会这样梦游。
这也是杨慕云第一次知道,原来镇定男是个日本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通过每天刻在石壁上的痕迹来判断,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洞里的人质几乎折磨的都没了人样。
他们看不到任何营救的希望。
海盗们也越来越焦躁。就在这一天,有个海盗抓出一位金发碧眼的欧洲姑娘,当着洞里所有人质的面,强暴了她。那位姑娘已经麻木了,任凭瘦瘦跟猴子一样的东南亚海盗在她身上折腾。那海盗折腾完了,觉得不够味,对着女人下身就是一枪。
姑娘挣扎了很久才死去。她没有喊,一直在地上艰难地爬,血流了一地。
杨慕云发现一件事,提供的食物和水越来越少。也是,这么多人关在这里吃喝拉撒,海盗们也有点管不起了。
第四章怎么可能呢
杨慕云哆哆嗦嗦爬起来,等他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切,顿时吓懵了。整个仓库里,鲜血横流,躺了一地的尸体。他没敢细瞅,打眼那么一扫,就看到残肢断臂,差点吐出来。他跌跌撞撞跑出仓库,外面是凛冽的海风。
冷冷的风这么一吹,他有些眩晕,胃里十分难受,扶着墙吐了一阵,忽然想到一件事。
他想到了镇定男。自己这么逃跑好像有点不太义气,不知道镇定男怎么样了。毕竟是一个牢房的狱友,相处了接近一个月,就算他死了,也得确定他的尸体还在。
想到这,杨慕云撕下身上一根布条,缠在鼻子上,一咬牙又冲回仓库。他忍着强烈的血腥味,仔细查看地上的尸体。这些尸体全是那些海盗的,他找了一圈,竟然没找到镇定男。
有几具尸体倒在地上是相叠在一起的,手脚‘混’杂,脸泡在血水里。他又不敢细看,所以无法确定镇定男是不是真的不在其中。
这样的探索,已经到了杨慕云的极限。他实在忍不住,冲出仓库,找到铁锨撬棍等工具跌跌撞撞跑回山‘洞’,把幸存的人质都放出来。
经过一番‘波’折,他们驾驶着海盗的船回到公海,终于活了下来。
听到这,我‘摸’‘摸’下巴说:“那个镇定男没在幸存者里?”
“没有,至少在离开岛子的时候,我没有看见他。”杨慕云说。
这是话里有话啊,我敏锐察觉到了这点,问道:“后来他又出现了?”
“是的。”杨慕云点点头。
我长舒一口气:“很曲折很惊险的故事。不过我听来听去,这个镇定男就算有些怪异,但还不至于说是不死人吧?”
“你听我说下去。解救之后,我们幸存者曾经有过几次聚会,我都没有见到他。当时我以为,镇定男一定是遇害了。后来我查阅当时的旅游名单,在遇害者名册里没有找到日本人的名字。我又查了失踪者名册,里面有两个日本人,其中一个是‘女’‘性’,显然不是他。还有个男‘性’叫小田部一郎。我无法确定是不是他,想继续查下去。可是受限于当时的年代,在民间以个人力量去调查另一个国家的外国人资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困难。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杨慕云说。
他端起茶杯没有喝,静静想了一下,继续说:“几年前,我在美国,机缘巧合,受邀参加在檀香山蓬奇包耳国立陵园举行的一个悼念二战的纪念活动。那里祭奠的大都是太平洋战场上战死的美国士兵。就在陵园里,我居然,居然又一次看见了他!”
说到这,杨慕云声音有些颤抖。
“那个镇定男的日本人又出现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剃着光头,站在十字架墓碑前,垂着头,嘴里念念有词,样子十分虔诚。”
听他说到这里,我忽然灵机一动:“他没有老?”
杨慕云手颤了一下,洒出一些茶水。他看着我,半晌点点头:“他没有老。”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已两鬓斑白,皱眉遍脸。而他的样子,却和二十年前一样,那么清瘦,那么年轻,那么平和。我没有认错人,他的样子,他的眼神一直牢牢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几乎惊呆了。等反应过来再想找他时,他已经走了,消失不见。”
虽然我经历过很多奇怪的事情,可是听到这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就像幽灵一样,幽幽出现,再幽幽而去。”杨慕云叹口气:“我本来是个唯物主义者,可是自从那天之后,我相信了世界上有超自然的东西存在。他这次出现,我不会再放过他了。陵园吊唁的人都会留下签名,我沟通了管理人员,拿到当天的签名,找到了小田部一郎的名字。”
杨慕云说,他拿着这个名字,又雇佣一流画师根据自己的描述,画下了小田部一郎的画像。开始大海捞针一般寻找这个日本人的行踪和身世。
但出乎他意外的是,他找了很多日本朋友,用了很多关系,查阅诸多资料,但都没找到这个小田部一郎。
杨慕云下意识觉得,自己寻找的方向很可能出现了错误。这个日本人出现在吊唁二战的陵园里,应该并不是偶然的,或许和二战有什么关系吧。杨慕云想到了一个极为匪夷所思的结论。
那就是,这个小田部一郎,二十多年容颜未老,加上在海盗劫持的情况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