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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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员外吩咐下人把官家叫来,准备了宣纸毛笔,亲自研磨:“巧巧,我知你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既然口不出声,写下来也是一样的。”
他颤巍巍把毛笔递到小妾手里,谁知那小妾“啪”一声把毛笔摔在地上,胸口起伏,做着一系列手势。
老员外气的胡子都撅起来,问管家那是什么意思。管家看了半天,大约揣测着说:“老爷,她的意思是你……”
“我怎样?”老员外问。
“她的意思是,不让你长生。”管家喃喃地说。
老员外用手点指:“你,你,好你个巧巧,不为我生一男半女也就罢了,老朽就想多活几年你也推三阻四。我看是你嘴硬,还是我的心硬。”
他嘱咐屋里管家和丫鬟,从今日起不准给她送东西吃。
入夜后,院里冷冷清清,只见房间窗户上映出孤灯半垂,那小妾孤独的身影晃动。蜡烛燃烧的蜡油滴落在桌面,形成一个个诡异的图案。小妾拿出三尺白绫,倒垂在房梁,然后踩在凳子上,把脖子挂了进去。
一个点着灯笼的丫鬟正巧进到院子,听到“哐当”的声音,眼见得一个悬在半空的身影摇晃着映在窗户上,她推开房门,惨叫声响彻整个宅子:“上吊了,有人上吊了!”
小妾躺在床上,盖着红被,一个上了岁数的老郎中一手掐脉一手捋着胡子,摸罢,对老员外说:“老爷,幸亏发现的早,贵夫人身体无碍,休养几日便好。”
老员外脸色在幽幽烛光中阴晴不定:“想寻死?哼哼,林神仙都跟我说了,你这一世死后会转世成另外一个人继续长生。你想死,我偏偏不让你死。老郎中,老夫有一事相托,不知你能不能帮忙?”说着,让人托出一个盘子,上面盖着红色绸布。
掀开绸布,下面露出黄澄澄的金子,耀得老郎中满脸生光。
老员外看着床上的小妾,低声道:“她藏着一个秘密,就是不肯说。老郎中你想什么办法,既让她和盘托出,又不能让她寻死。”
老郎中摸着胡须,眯缝着眼:“办法倒是有,就怕老爷你心疼啊。”
老员外嘎嘎笑,脸上是阴恻恻的神态:“我不心疼,你弄便是。”
从这天,这间院子开始戒严,门口站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看守。全家上下除了老爷、郎中和管家,任何人不准出入。天色昏黄,乌云翻卷,似乎要下雨,起了风。大风吹着满院竹响,绿荫森森,幽静异常,只是偶尔能听到屋子里传出“呜呜”压抑之极的声音。这声音似乎是从嗓子眼里发出的,凄厉痛苦,听来让人浑身酥麻。
屋子里,小妾被倒吊在房梁上。她双手捆在背后,一身大红衣向下张开,露出一双白皙的腿,能看到两条粗粗的绳索正捆缚在双脚的脚踝上。一头黑色长发,由于倒吊,全部散落下来,盖住满是冷汗的脸,头发缝隙中是那一双翻着眼白的大眼睛。
她头上插着密密麻麻的银针,活像个刺猬。
老郎中坐在旁边,一手拈着银针,一手摸着胡须。老员外拄着拐杖,站在女人对面,女人倒吊的脸正和他的脸相对,眼神交接。
老员外恶狠狠的,眼神简直能杀人,对女人恨之入骨。他点着拐杖,骂道:“贱奴,你阻我长生,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他问老郎中这招能行吗。老郎中笑:“老爷放心。小老儿早年在刑部当差,专门对付江洋大盗。行针插的都是痛经穴位,使之极度痛苦,既疼且痒,头顶如万蚁啃噬,就是铁嘴铜牙,也会张口。一小女子,更不在话下。”
说着,他又把一根针插在女人头上一处穴位中,轻轻拈动,眼见得那根针越来越深,几乎插进一半。
女人因为剧烈疼痛,不停地在空中摇晃颤抖,豆大的冷汗,顺着头顶,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第七十四章前世因后世果
看书窝网阴间到底是什么我模模糊糊如坠云雾,如同在无边的黑暗中不停下落,像一片飘在空中缓缓旋转的树叶,周围一片混沌。在冥冥之中,我吓得颤栗,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会不会被永远困在黑黑世界里?身体本尊成了无知无识无所察觉的植物人。
这种感觉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因为压根就没有时间概念,突然我就疼醒了。
那种疼是从小腹发出来的,是真正彻骨的巨疼,像是什么东西从肚子里挣扎咬噬要冲破出来。我一下醒了,猛然睁开眼睛,见到了光亮,人影晃动,好半天才缓过来,我看到眼前的人影是李大民。
他已经能站起来,双手撑着一根木拐,一条腿撑地,一条腿软绵绵拖着。我打量一下四周的场景,这是一间破烂狭窄的寺庙,微微光线透过窗棂而进,头上是横七竖八交错纵横的横梁,梁上雕刻着许多古代的祭祀图案。因为年代久远,这些图案都已经泛着岁月的深黄,苍凉古朴。我看到自己躺在一张破床榻上,全身**,双腿开开,尤其那肚子,好家伙鼓鼓囊囊的,起了个大肚子,像是塞进大枕头。肚子表面,还凸起不平,似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动挣扎。
李大民拄着木拐,一步一步移动到我的双腿处,紧紧盯着下身,温柔笑:“快出来了。”
“我好疼啊。”我听到“自己”说话,声音很熟悉,是王雪。我这才意识到,我附身王雪了。
李大民走到身边,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王雪,前世造孽,今生偿还。你应该感激我,我是给你消业。只有消业,才能了因果,安安心心转世,重新为人。”
剧烈的疼痛让我睚眦欲裂,一大滩乌黑的血迹从下身喷涌而出,我看见从自己下身生出一样东西,黑黑乎乎,又粗又长一截,还在那动弹,看的头皮发麻。李大民走过去,把拐扔掉,捧着一大丛燃着的香火,嘴里念念有词,用渺渺白烟熏着我的下身。我惨叫一声,肚子瞬间瘪了,那东西生了出来。
李大民拿在手里,我满脸冷汗,眼睛几乎凝固在那个东西上。他拿着的,竟然是一条粗壮的腿,上面挂满黏液,一只脚呈嫩嫩的粉色。我恍然大悟,李大民正在借用王雪特殊体质,用她的身体血脉为自己修炼抽骨换胎弄来的肢体。
这一幕如同恐怖的噩梦,既诡异又虐心,我惨叫一声晕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听到耳边有人窃窃私语,我稍稍动了一下,全身每个关节都在酸痛,特别冷。慢慢睁开眼,看到解铃正在擦拭湿漉漉的脑袋:“师妹,我让你拿水泼,你还真就泼啊。”
秦丹嘟着嘴说:“哎呀,你还赖我。你成天满嘴跑火车,谁知道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我到无所谓,看看刘洋吧。”解铃说。
我轻轻挪动了一下,哎呀呀呻吟,李扬和铜锁用大毛巾给我擦着身子。可怎么擦,我都觉得如坠冰窟,寒气不消。解铃摇头,示意他俩让开,让秦丹取来一个空的汽水瓶子,也不知怎么弄的,他双手一掐瓶底脱落,然后捏着那玻璃瓶底,扣在李扬额头。
李扬惊呼一声,还没做出反应,只听解铃说:“借阳气一用。”
随即,他把瓶底拿下来,扣在我的额头。真是神了,我就觉得一股阳火从额顶灌入,全身暖洋洋,如同洗了热水澡,舒服劲别提了,美得直哼哼。
解铃又翻翻我的眼皮,道:“没啥大事。”
我挣扎着坐起来,在铜锁的搀扶下,勉强站起来。眼前香炉里三根长香,大约只烧到五分之一处,香头齐齐截断。我看了看,问:“我们去了多长时间?”
“大约十分钟吧。”秦丹说:“香头突然就断了。我怎么也招不回你们,没办法只好用冷水浇头。”
李扬还挺惋惜:“老刘,你这一去挺凶险的。可惜十分钟太短,什么也看不到,不过人没事就好。”
“十分钟……”我喃喃:“我在观想境界里度过了十天。”
“啊?!”他们几个一起大惊失色,就连解铃都注视过来。我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杯热茶喝,感觉好多了。回忆起,穿古越今的那十天,点点滴滴,恍若大梦。十天大梦,不过现实中的十分钟。这就是黄粱一梦吧。
“你看到王雪了吗?”秦丹轻轻问。
我点点头:“我已经知道他们在哪了。”
“在哪?”李扬瞪着眼问。
我用手指指地下:“他们在鬼门关。”
古代寺庙一样的场景在我脑海中浮现,那地方汇集了王冬梅和刘燕、女尸宁宁,现在又多了李大民与王雪。我苦笑,看样子,这个鬼门关不想进也不行了。
我闭上眼睛,大梦中一幕幕场景浮现,半晌才润润嗓子,把观想中看到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讲完的时候,已经过了很长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谁也没说话。每个人都沉浸在那玄妙的历史长河中,前因后果,转世轮回,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一双命运之手在记录每个人的功德?
“林妙生我怎么听得这么熟悉?”铜锁疑惑地问。
李扬道:“在王冬梅的寿衣遗言里,提到过这么个人。王冬梅生女夺舍修仙,这鬼主意就他妈林妙生在梦里传授的。这人不是好东西。”
铜锁又问道:“大观元年是哪一年?”
李扬对秦丹说:“小丹啊,百度一下。”
秦丹瞪了他一眼,用手机查查说:“北宋的宋徽宗年间,1107年吧,这就是林妙生说的五百年前。老员外和小妾发生的时代应该在明朝万历年间。”
李扬背着手在地上转了两圈:“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老刘观想中所看到纹着蝴蝶的小妾,就是刘燕的前前世。这个转世人最早的年代或许能追溯到河南山村的肉身菩萨。据我们所知他历代转世的身份有:肉身菩萨、宋末年间叫圆印的高僧、折磨致死的小妾、建国后大炼钢时期的无名和尚、集团老总尹秋风、还有现在的刘燕。”
“那个老员外呢?”我问。
李扬一耸肩:“自然是王雪的前前世。王雪折磨了小妾,那么尹秋风自然就折磨她。前因后果,报应不爽。现在我纳闷的是,王雪到底会不会转世?从老刘和她对话来看,她不会,她一直想找到刘燕的下落得到转世秘密。可是她的前前世,那个老员外,却得到了转世人写下来的转世秘籍。”
第七十五章轮回
看书窝网阴间到底是什么我没说什么,摆摆手辞别而去。
回到家关了机,美美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对着镜子,我缓缓解开头上的绷带。我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然觉得有几分陌生和狰狞。摸了摸镜子,我觉得是时候要去做点什么了。
出门打车,我到了澡堂子所在的住宅楼,来到房东大哥家的门前。轻轻敲门,时间不长,房东陈大哥打开一道缝隙,看着是我,疑惑问:“小刘,你怎么又来了?”
我笑着说:“陈大哥,你那天说的话特别触动我的心灵,我决定拜圣母娘娘,加入你们那个圈子。”
房东大哥完全敞开门,拍着我的肩膀:“小刘,你这么想就对了。加入我们,参拜圣母,你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才能有资格转世,摆脱这一生的一切苦恼。正好,今天有一场圣母娘娘的法会,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他让我在门外稍等片刻,时间不长,他们一家三口人一起走了出来。房东大嫂和女儿打扮的很怪,现在已经是草长莺飞的春天,天气不算冷,可她们还裹着厚厚的风衣,头上围着红围巾。房东大嫂这娘们,真是一天一个样,这才多长时间没见,整个人老态龙钟,看上去至少又老了三十岁。头发几乎全白了,满脸皱纹,简直形如枯槁。女儿还是一副怕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