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医卫-第4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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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些武职都督,也暗自后悔,巧才跟着秦林一块去,又饱了肚子,又结交了新贵,岂不比在午门前喝风强得多?
秦林也不管许多,和新投靠的三名堂上官说说笑笑,毫无疑问他们都是在刘守有手下不怎么得志的,到底有没有本领也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
不过,好歹都有指挥使、指挥同知的衔头”放屁还能添风呢,就是作为外围力量”也值得秦林笼络一番。
又等了大半个时辰,直到辅帝师张居正坐着三十二人抬的豪华大轿到了,终于午门两边的偏门缓缓开启,众位朝官一窝蜂的涌过去。
门内”司礼监秉笔太监张诚亲自喊道:“宣辅帝师张先生、锦衣卫刘都督、北镇抚司秦将军入内,武英殿奏对!”
哈,还是有我的份!刘守有自得的把秦林看了看,紧跟张居正,昂tingxiong走了进去。
他并没有注意到,辅帝师对秦林嘉许的笑了笑。
武英殿在午门西边很近的地方,张诚亲自引路,很快就到了这处殿阁。
李太后和万历已经等在殿上,冯保是太监身份,自然不需要传召,也陪在旁边。
太后和陛下这母子俩容sè都带着倦容,冯保更是顶着两个黑眼圈”秦林见状就暗自好笑”昨夜睡得那么晚,李太后和万历铁定挨到中午才能起g,至于可怜的冯督公嘛,自己把后续工作上都扔给他”估计最多只能抽空打个盹吧!
张居正带领秦林、刘守有山呼舞蹈之后,冯保把昨夜审得的详细情况介绍了一遍实际上肯定已经先向太后和万历说过了,这是说给张居正、刘守有听的。
张居正昨夜参与其事,倒也罢了,刘守有越听越心惊,不是为了白莲教的诡异和狡诈,而是因为秦林竟然破了这么一件关系皇家颜面,甚至涉及到废帝的惊天大案,将来还不圣眷优隆,远同辈?
等冯保说完,万历就把手一摆:“秦将军又立下大功,朕要重重的赏你……张先生,你说朕应该怎么奖赏?”
万历本来想自己决定的,可李太后把他看了一眼,于是最后每然是问张居正。
看到皇帝的眉头微微往上耸了一下,张居正就笑道:“秦将军所立的大功,涉及宫闱隐秘,不能明诏天下,他毕竟资历较浅,以弱冠之年而骤然居于高位,老臣恐不能服众。”
万历母子互相看了看,对张居正的说法并不是很赞同,可李太后十年来一直教训儿子要听张先生的话,此时就不好出言反驳。
“张先生您的意思是?”万历皱起了眉头。
张居正将颌下黑须一捋:“陛下既然赏赐了玉带,就已是历朝少有之殊遇,以老夫之见,这次就尽够了,将来若是秦将军再立大功,再一并加赏吧!”
万历心中替秦林抱不平,看看这位爱卿,始终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的矗立一旁,全然没有邀功请赏的举动,心中就越感ji。
“秦将军,你以为呢?”万历破例问着秦林,破天荒的道:“不论你要什么,朕都赏给你。”
秦林低着头,比什么时候都老实,陛下赏赐的玉带,对微臣来说己是殊恩,微臣受宠若惊,不必再要什么。”
万历感动得非比寻常,李太后也连连点头,像秦林这种立了大功还丝毫不居功自傲的臣子,实在是难得呀!
刘守有却会错了意,见张居正一再打压秦林,只道是帝师辅厌恶他一谁家女儿被耽误到十九岁还嫁不出去,恐怕都会记恨这家伙吧?
“微臣有事启奏”刘守有正儿八经的跪下禀道:“陛下,太后,秦林忒地胆大妄为!陛下御赐之玉带,本该恭恭敬敬的供在家里,他却毫不在乎的系在身上,还浑身邋里邋遢的,分明是欺君罔上!”
秦林确实很邋遢,但李太后和万历都知道原因,并不怪他。
李太后摇摇头:“秦将军昨夜深更半夜还在查案,一定累得回去倒头就睡吧,起来没时间整理仪容,都是为了报效朝廷呀!”
万历细长的眼睛却眯了起来,狐疑的盯着秦林。
这位帝王遗传了祖父嘉靖皇帝的生xing凉薄,即便功劳再大,在他心目中也只能得到一时的感ji,君臣之分则是天渊之隔,帝王心术终究要盖过那感ji之情。
刘守有不提则已,既然提起来,万历看到秦林腰上系着的九龙玉、
带,心头就泛起了膈应:御用之物赐给臣子,臣子用起来终究有些犯忌讳,所以一般都是供在家里,并不真正使用,秦林公然系着九龙玉带,莫非恃宠而骄?
秦林不慌不忙,侃侃而谈:“启禀陛下,臣知道御用之物不是人臣能够自用的,但微臣将玉带系在身上,也有臣的一番深意。”
哦?万历来了兴趣,饶有兴致的看着秦林。
刘守有则呵呵冷笑,心说看你能编出什么hua样儿?靠这条九龙玉、
带在午门前压了我的威风,这会儿还是这条玉带,叫你在陛下面前吃瘪,失了圣眷,看你还嚣不嚣张?
秦林神sè肃然,大声道:“天下皆知陛下是少年天子,当年十岁继位,时至今日仍有许多人不知道陛下如何英明神武,所以微臣学千金买马骨的故事,特地系上陛下所赐的九龙玉带,好叫天下人都晓得微臣虽然不才,犹能得陛下宠信,则吾皇礼贤下士、解衣推食,是个大大的明君,于是四方豪杰之士尽皆来归,替朝廷效力!”
千金买马骨出自战国策,说的是古代一位shi臣为君王买千里马,却只买了死马的骨头回来,君王大怒而不解,shi臣解释说,如果大家看见君王连千里马的骨头都肯用重金买回来,就会认为君王是真正想要高价买千里马,就会自然而然把千里马送上门来。后来果真如shi臣所言,不到一年就有几匹千里马被呈送上来。
秦林话音刚落,万历的眉头就舒展开来,李太后更是乐不可支:“秦将军太自谦了,哀家看来,你哪里是什么马骨?你分明就是辅佐我皇儿的千里良驹!”
万历打量打量秦林,刘守有不提还好,既然提起来,就觉得他这身有点不配,便摇了摇头。
刘守有见陛下朝着秦林摇头,心中便是一喜,只道皇帝要出言斥责。
哪晓得万历启口道:“秦爱卿,玉带要配蟒袍,你这飞鱼服是配鸾带的,如今系了玉带,未免不伦不类。”
秦林故作迟疑,装起傻来:“启奏陛下,微臣并未méng赏蟒袍。”
“好个实心眼的秦将军!”李太后笑得并仰后合。
张居正瞥子他一眼,捋着胡须微微领。
万历越满意,伸手一挥:“从来玉带配蟒袍,朕既然赏了你九龙玉带,难道还差一件蟒袍?正如母后所说,秦将军未免太实心眼了,好吧,朕再赐你行蟒袍、展脚模头、朱履,秦将军,还有袜子、ku子什么的,朕就不一一颁赐了,你可别光着tui穿蟒袍哟。”
谢陛下隆恩!秦林眉hua眼笑,心头乐翻了天。
蟒袍是特旨恩赐,就算做到公侯伯,没有特旨也不能穿,外朝只有做到正一品的大臣和内阁成员才会méng恩特赐,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官服。
单单从玟样就知道蟒袍的特别,它和皇帝所穿的龙袍几乎一模一样,甚至可以采用皇帝专用的明黄sè,唯一的区别就是龙的爪子从五个减少到四个,不称龙而称蟒。
刘守有后悔得差点给自己一个耳刮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多嘴的话,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一开口倒好,秦林又多得了件蟒袍我这锦衣都督都还只有飞鱼服呢,呜呜呜刘都督心头只想哭。a。
'荆湖卷550章罪己诏'
孙晓仁的供词,提供了白莲北宗就是闻香门的铁证,万历决定赐给秦林蟒袍之后,很快就在武英殿中议定了部署:由东厂和锦衣卫密切协作,秘密布网,务求将白莲北宗一网打尽。
因为别晓仁知道当年别怀仁是被白莲北宗杀死的,他自愿帮助朝廷,把宫中所有的内应全供了出来其实白莲北宗的势力并没有想象中大,别晓仁这个卧底的偶然因素比较多,其余的卧底只有五个人,都在浣衣局、混堂司(管洗澡的)这种外围机构,而且品级也很低,接触不到朝廷的核心机密。
冯保借此机会,在宫中开展整肃行动,把所有的太监宫女都清查一遍,正好孙海、客用、孙德秀等人怂恿万历胡作非为,渐渐倚仗皇帝的宠幸和冯保争权夺利,冯督公假公济si,便借这次机会,把他们通通打去看草场、守皇陵。
就连张诚、张鲸两个司礼监仅次于冯保的秉笔太监,也收敛了许多,唯恐冯保趁机下黑手。
冯保的心思大部分在宫内,外面的行动,则以锦衣卫为主,东厂为辅助,刘守有全盘布局,秦林负责直捣黄龙,捣毁白莲北宗的老巢,擒杀其教中高层人物。
表面上说是刘守有全盘布局,秦林只负责打其总部,但是各位大佬都晓得这只是个托词而已,说白了就是白莲北宗分布各地的香堂,1卜鱼小虾由刘守有对付,总部的大人物则交给秦林。
到头来,刘守有四面撤网却只能捞一堆虾米,秦林直捣黄龙却能抓住大家伙。
不过这也是必然的,谁叫刘守有破案的本事不如秦林呢?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商量得差不多了,最后李太后突然提出:“诸位爱卿,这次陛下虽然是被诬陷,但他狂饮烂醉、持剑夜行”犯的错也不小,必须下罪己诏。”
啊,罪己诏?万历的嘴角一下子耷拉下来,罪己诏对于一位帝王来说,严重程度基本上就仅次于逊位了,李太后突然提到这事儿,万历心中郁闷得不行,求援的把目光投向了张居正。
没法子,由帝师辅批评几句,总比下罪己诏好吧。
张居正捋着胡须微笑,眼睛里光芒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显没有帮万历的意思。
他的改萃新政,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万历这个弟子却越来越不听话,随着年龄增长,也有收回权力的意思,于是朝野一些反对新政的势力,就把目光投向了年轻的皇帝。
张居正要以明白无误的方法告诉对方,他是帝师、一直都是帝师,这个朝廷仍是他和他的江陵党把持朝政,新政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下去,想走歪门邪道、想挑拨他和皇帝的关系,做梦!
李太后是位严厉的母亲”从来没有想过儿子的逆反心理”见状只是柔声问道:“张先生公务繁忙,这罪己诏是小张阁老还是申阁老来起草?”
“一事不烦二主,老臣动动笔吧”张居正看着万历,微笑道:“毕竟教不严师之惰,老臣也有很大的责任。”
万历只觉嘴里苦”他最近有几样事情没有完全按照张先生的意思去办,可想而知,这道罪己诏,恐怕不是那么轻松的。
秦林见状,倒是心中一声嗟叹,日后万历与张居正的矛盾,大概就是从这些事情渐渐埋下的种子吧?谁会想到事情将要展到那个地步?
可是否下罪己诏的问题,不是他这个专管缉拿大jian恶逆的锦衣卫指挥使、北镇抚司掌印官可以管的,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好隐忍不。
细细观察,张居正辞别时,万历虽然在笑,嘴角却几乎平平拉开,秦林立刻认出这是颈肌力的假笑,而不是面部肌肉活动的真笑毕竟是未来老丈人,想到张居正的奏章秦林就心头不得劲儿,回北镇抚司对剿杀白莲北宗的事情匆忙做了一番布置,算算时间还来得及,他打马直奔珠市口纱帽胡同的相府。
这座相府秦林是熟门熟路,料想张居正心xing如铁,不是轻易能劝服的,秦林就先去找到了张紫萱。
十九岁在明朝已是大龄女青年,过二十就是绝对的剩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