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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锦医卫-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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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地上那块被切得所剩无几的圆圈,张家兄弟额角汗出如浆。

张紫萱则眨了眨眼睛,也捡起一根树棍,在大圆之外画了另外一个方框、一个三角、一个五边,然后看着父亲。

张居正赞许的点点头,明白女儿的意思:张紫萱仍在为处置王本固做着努力,那三个图形分别代表对自己信任有加的慈圣李太后、弟子万历皇帝以及作为盟友的司礼监冯保。有这三位的支持,单是旧文官势力反对并不足以动摇新政,也就没必要接受王本固的投靠。

沉yin半晌,张居正嘴角牵动着勉强笑了笑:“内阁产白莲hua、翰林院有双白燕,前段时间我送给皇帝赏玩,冯保派人来说‘皇帝年幼,不应该用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使皇帝贪玩’——呵呵,过去冯保可不敢这么和为父说话。”

张居正为了新政就必然得罪文官,所以他不得不倚赖李太后和司礼监冯保,在万历前五年的同盟关系中,张居正绝对占据了主导地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冯保也逐渐显1u出野心。

身为帝师辅,张居正必须借内廷之力压制文官中改革的反对派,但他自己就是外朝文官的领袖、内阁辅,必须防止内廷宦官力量趁机坐大,否则将来出现王振、刘瑾那样的权阉,新政必定万劫不复!

而疯狗一样的清流言官,正是用来平衡宦官的利器,因为清流和宦官就像猫和狗一样天生仇敌,见了面总要互相咬的……

呼~~张家兄弟长出一口气,至此已被父亲完全说服。

看着父亲两鬓的白和额头的皱纹,张紫萱平生头一次深刻领会了“天步维艰”四个字的含义。

现在她考虑的问题就是,如何才能说服秦林?

“金氏那里,次第替汪直平反昭雪,再许她开杭州港通商,谅她是识得大体的,将来自然还有好处;至于秦林嘛,老夫给他亲笔写一封信,另外兵部的部照不往驿路走,就由你们携去给他!”张居正看了看女儿患得患失的样子,已瞧出了几分端倪,朗声笑道:“为父就把他调到京师做锦衣卫堂上官,好生考察考察这位青年才俊!”

莫说锦衣卫指挥佥事,就算指挥同知、指挥使也不会由当朝辅来亲自考察,或许只有掌锦衣卫事左都督太子太傅刘守有具备这个资格,所以张居正口中的考察,自是另外一番含义了。

张家两兄弟都替妹妹,唯有张紫萱本人依旧修眉轻颦:秦林那家伙外圆内方,其实和父亲是一个xing子,岂是能轻易说服的?

果然,携带书信来到南京见面,秦林并没有因那封帝师辅的亲笔信就受宠若惊,更不曾见到锦衣卫指挥佥事、协掌南镇抚司的任命就欣喜若狂,而在第一时间就现缺少了对王本固的处置。

张家兄妹互相看了看,面带尴尬之色,良久张紫萱才走上一步,看着秦林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秦兄告诉xiao妹,是替已死的十万冤魂报仇雪恨重要,还是推行新政,让天下活着的百姓降低税负、使恶霸乡绅不能隐瞒田产、朝廷岁入增加、戚帅编练新军的饷银充沛……天下大治、开大明中兴之盛世更为重要?”

秦林的脸色古井不bo,面对张紫萱的时候头一次这么严肃:“不对。第一,令尊的新政有着几处缺陷,并不能达到你说的理想程度,其二,通倭jian佞不伏诛,冤魂难伸,如果为了实现一个看起来很美的目标竟需要罔顾大义、颠倒是非,这个目标往往是虚妄的,通往它的道路也是错误的。”

张家兄妹自是不相信,在他们心目中父亲的新政就是开万世太平的良策,怎么可能难以实现呢?

“秦兄请再看看家父写的信,咱们通家世好,似乎不必如此针锋相对吧?”张懋修一个劲儿的朝秦林挤眼睛,把通家世好四个字咬得很重,还从后面悄悄朝妹妹努嘴巴。

锦衣卫指挥佥事、协掌南镇抚司的显赫官位,迎娶张居正独生女儿的机会,天底下有谁能拒绝呢?

张紫萱莹白如yu的脸蛋儿变得通红,秋bo盈盈的看着秦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是多么的希望秦林能妥协呀!

秦林忽然展颜一笑,就在张家兄妹松了口气的时候,他摇了摇头:“令尊有令尊的大道,但在下也有自己的xiao道,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辅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领,这份书信和部照也只好敬谢不敏了。”

他抓起张紫萱的手,将张居正的亲笔书信和升官部照放在她手中。

呆怔了半晌,强忍着酸楚,张紫萱告辞离开,在她转身的一刹那,珠泪已夺眶而出……

张懋修狠狠瞪了秦林一眼,快步追了出去。

张敬修则摇头叹息着,离开前极其佩服的朝秦林一揖到地:“秦世兄心境,果如泰山磐石,不可动摇!”

'荆湖卷260章单刀会'

26o章单刀会

张家兄妹离开之后,秦林府中众人都心怀忐忑的围了过来,谁都替秦林捏着把汗:

元辅少师张先生的两个儿子离开时,张敬修满面愁容,张懋修脸红筋胀,而那位天仙也似的相府千金,眼睛肿得像桃儿似的,雪yu般的脸庞挂着泪痕,那副心碎yu绝又强自忍耐的样儿实在是楚楚可怜。

秦林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把张家三位气成这样?得罪了辅帝师,会不会面临可怕的报复?

人们议论着,一股压抑的气氛控制说话的音量,场面沉闷。

忽然6胖子一拍大tui,胖脸上的五官皱到了一堆儿,哎哟皇天的叫苦:“我的秦大哥耶,你也太急色了吧?人家是未出阁的千金xiao姐,你啥时候辣手摧hua的?这下子打上门来,咱们怎么收场啊!”

所有的人都吓呆了,看张紫萱离开时伤心流泪的样子,6远志说法的可能xing极高!

“我的妈呀,秦长官也太厉害了,连相府千金都敢……”牛大力倒chou一口凉气,捂住自己的大嘴。

秦林从书房走出来,正听见胖子和牛大力的胡咧咧,本来脸色就不好看,这下子越哭笑不得,把眼睛一瞪:“胡说什么?别坏了人家的名节!刚才只是口角之争,并没有什么大事。嗯,据传圣旨已经由中使带着出京了,6胖子、牛大力、徐先生……留下来商议,其余的都散了吧!”

众人似信非信,不过秦林既已话,便四散离开。

秦林让牛大力跑一趟,把坐镇庚字所的韩飞廉和住在旁边客店的权正银也叫来。

等人到齐坐到了厅上,秦林挥手让端茶倒水的丫环离开,然后开门见山的道:“刚才张家三位来访,给本官带来了锦衣卫指挥佥事的部照和协掌南镇抚司的委札……”

6胖子像个皮球似的从椅子上谈起来,眉飞色舞的道:“好哇,哥,你搞定张xiao姐啦?”

秦林愣怔了半晌,没好气的瞪了胖子一眼,淡淡的道:“我把部照和委札都退回去了。”

众人mihuo不解,只有徐文长嘴角chou动,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了。

秦林说了说此事的节略:“张辅想让王本固效犬马之劳,为他的新政摇旗呐喊;而本官认为权谋手段只能得逞于一时,唯有明正法纪、惩前毖后,方能整肃世道人心,使宵xiao有所畏惧,使正义得以伸展,真正为新政和大明江山华夏社稷保驾护航!”

人们睁大了眼睛,异口同声的道:“所以长官您……”

秦林微微一笑:“我告诉张家三位,本官和辅张先生道不同、不相为谋。”

好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普天之下、**之内,能对辅帝师张居正说出这句话的,又有几人?

6远志狠狠的吸了口气,又长长的吐了出来,口气从来没有现在这么正经:“秦哥,你确实傻到家了——但兄弟真的佩服你!就算革职查办,不当这官儿,兄弟回医馆做个xiao学徒,跟着你破大案、出远海、斗xiao鬼子,问心无愧,这辈子也值了!”

韩飞廉和牛大力什么也没说,只是啪的一下,极其用力冲着秦林一抱拳——他们心目中的这位长官并不是那种迂腐的所谓清官,他也会玩一点xiao手段xiao阴谋,他在官场上照样会收陋规常例,但在大是大非上他从来没有含糊过!

跟着这位长官办事,心里头不会犯堵、晚上睡觉踏实、到老了可以ting直腰杆告诉儿孙:爷活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

秦林笑着朝弟兄们微微点头,带着歉意对韩飞廉道:“只怕要连累韩兄了,不比6、牛两位弟兄,老韩本来就是xiao旗……”

“长官说哪里话?若不是长官,韩某岂能做到百户官位?”韩飞廉哈哈一笑:“再说了,就算韩某被削职为民,还怕没有饭吃?长官偌大一份的家si,也尽够养活弟兄们了。”

秦林被韩飞廉逗得一乐,从今往后,韩飞廉就和6远志、牛大力一样,作心腹弟兄看待了。

“上国人物,果然忠诚义烈!”权正银双膝跪下,感ji涕零的朝秦林一拜:“xiao可刚才还在想,张相既已给了五峰海商许多好处,咱海滨讨生活的xiao民百姓也不敢再和他老人家计较,老主公和十万军民的冤屈,只好等王本固死后请他在阎王殿上对质了,不料秦长官竟然如此相待,为我等、我等……”

权正银想到当年门g受的冤枉和众多沿海百姓、海商家属的冤死,不禁涕泪jiao流:“无论能否将王贼明正典刑,今后我五峰海商不敢稍忘长官的大恩大德,权某这就替门g冤枉死的海商弟兄和那十万百姓拜谢秦长官!”

秦林将权正银扶起,送到旁边坐下。

心头奇怪徐文长为何良久没有说话,便朝他看去,登时吓了一跳:乍一看徐文长什么事儿都没有,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面,一声不吭;仔细瞧瞧,这老头儿左边眼睛闭,右边眼睛睁,鼻子歪着,嘴角chou搐,神情怪异到了极点。

秦林知道疯病之人不能刺ji他,便xiao声叫道:“徐先生,徐先生?”

徐文长忽然像颗炮弹似的从椅子上蹦起来,跳着脚唾沫狂喷的1uan骂:“哈哈,老子早晓得是这么回事,严嵩、徐阶、高拱、张居正,为政者无si德、为政者无si德呀!胡宗宪算什么,汪直算什么,那沿海的十万军民又算什么?徐文长,你看不透,你活该,狗**王八蛋!”

老疯子一边跳脚1uan骂,一边噼里啪啦的打自己耳光,把头1uan扯,脸色通红、双目血赤,神情如癫如狂。

“不好、老疯子又疯了!”6胖子和牛大力赶紧把他抱住,可徐文长疯了之后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牛大力天生神力,都有些捉他不住。

秦林赶紧让韩飞廉去叫李时珍。

不一会儿,老神医急匆匆的赶来了,叫牛大力摁住病人不要1uan动,李时珍出手如电,几根银针从百会穴、太阳穴等处扎入,手指捏着针尾慢慢捻动。

大明神医的手段果然了得,徐文长的癫狂慢慢平复,不叫不闹,脸上的变得明亮。

秦林见状大喜,原来李时珍连疯病也能对付。

孰料李时珍摇摇头,叹息道:“徐先生心疾顽固,老夫只能暂时压制,心病还要心yao医,老夫能治身病却不能治心病啊。暂时就这样吧,让他休息一会儿。”

收了银针,李时珍摇着头离去,或许是触景生情吧:自己毕生蹉跎,到了晚年《本草纲目》终于出版,不负此生;徐文长是江南大名鼎鼎的才子,到老了却落得如此下场……

徐文长喘着粗气休息了一阵,站起来朝秦林拱手:“将军实不必如此,暂且答应张居正,再慢慢图谋王本固——咦,老头子xiao看了张相的权谋,协掌南镇抚司,嘿嘿,根本就不给咱们机会呀!”

锦衣卫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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