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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锦医卫-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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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没敢和秦将军明言,还望恕罪。”

秦林摸了摸脑mén,心道莫非我特别有做神棍的潜质?怎么在蕲州立了一座生祠,在杨州也立了生祠?

想到明朝那位大名鼎鼎的最喜欢替自己建生祠的老兄,秦林忽然一阵恶寒:九千岁啊九千岁,阉党啊阉党!他笑着问道:“生祠花费不多罢?”

田七爷正sè道:“不论花费多少,只是xiao的们一点感激之情。”

秦林微醺,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拜本官比拜财神还灵,很快就会让你们赚回来的,哈哈哈哈……”

田七爷脸上笑得灿烂,心头却纳闷,秦将军是锦衣校尉,听说他自己有个铅笔生意,但那玩意儿并没有多大的暴利,说让十万漕工、若干总商的漕帮财,未免有点?

扬州的官员没有去参奏秦林,只有脑mén被夹过的人才会犯这个傻,能做到朝廷命官的人,大约被夹过的总不会太多。但真有人参奏他了。

王士骐从南京赶到扬州报信的时候,秦林还在宿醉之中,两个丫环来唤他,被他左边一嘴里直叫萱萱,右边一抱哼哼青黛,闹的两个水灵灵xiao丫环面红耳赤,好不容易把这家伙nong醒。

听说王士骐来访,秦林有些诧异,这人本来是金陵四公子之一,老爹王世贞是应天府尹、文坛领袖,他和刘戡之、高攀龙、顾宪成几个废材混到一块,以前和秦林还有所冲突,不过后来似乎王士骐有些疏远那三位,并不像刘戡之那样和秦林不共戴天。

他到扬州来做什么?

秦林喝了盏醒酒茶走到外面厅上,王士骐寒暄几句,就看看左右:“有机密事情要和秦将军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yao,秦林也就把王士骐引进书房。

王士骐开mén见山的道:“秦将军,您被人告啦!”

“告?谁敢告我?不想活了?”秦林登时就想把王士骐踹出去。

王士骐赶紧道:“秦将军,请看这份奏章,便知xiao弟未曾虚言。”

秦林接过奏章翻了翻,立刻把眉头拎到了一块——写奏章的不是别人,正是京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本固!

前两天锦衣卫系统来消息说,王本固把保护他的南京京卫兵马撤走了,调来了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充当护院,秦林接到这个消息也不以为意,毕竟王本固这家伙的罪证他已经充分掌握,这家伙根本就是没了牙的老虎,只能架子吓人,却没有分毫能力了。

甚至可以说,只等着张居正在京师一番运动,上面必定有圣旨下来处置此人,胆敢勾结世代真倭的日本国萨摩藩岛津家,杀害愿意替大明出力剿灭真倭的海商汪直,不管他知不知道岛津的真实身份,不管他是被蒙蔽还是明知故犯,造成十年倭1uan、沿海十万军民牺牲,这样严重的罪行都必须明正典刑!

所以秦林并没有急着理会他,只等着朝廷圣旨下来收拾这家伙,但谁能想到他居然会上本参奏秦林?

王本固这家伙,隐藏得很深,一般人都以为他是清官,却不知万历年黄河与邢台都遇大水,府城顺德附近,成了一片泽国,但黄河的灾害更加严重。

王本固知道后,害怕洪水淹没他自己家的田地庄院,当即上书万历皇帝,建议调集民众火治理。皇帝误把王本固奏折中的黄水二字看成黄河,即刻责成工部、户部筹集费用,组织人员治水。

结果王本固的家乡水灾得到了治理,真正的黄河水灾却没有治理,灾民遍地,到处苦不堪言……岂料士林竟然把邢台得到治理的一xiao段河道,就是王本固为了他自己家财产而修治的那段,当作他治水的功绩!

真是岂有此理!

这一次,王本固又跳了出来,他上本指责秦林和汪直余党、倭寇相勾结,漕银根本就是倭寇盗窃的,秦林受了倭寇的贿赂才会帮他们说话,至于招抚金樱姬、开海通商等事情,都是无稽之谈,只有受贿卖国的汉jian才肯这么做……

秦林看了之后气得将奏章往地上一丢,心道这家伙太笔杆子杀人了,流传出去,不明真相的群众还不说我秦某人是汉jian,王本固是为民请命的铁杆清官?不过,这份奏章怎么到王士骐手里,他又为什么要来报信呢?(未完待续

'荆湖卷197章秦林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王士蜞的笑容带着点儿谄媚“凑沂了低声道!”南京通政司大堂黄敬斋黄老先生,是xiao弟世jiao的父执辈,xiao弟无意中在黄老先生处看见这份奏章,心道秦兄乃少年英雄、他年必为国之柱石,岂能被jian佞xiao人陷害?是以xiao弟冒死阻住奏章,星夜赶来报信,一片诚心可昭日月,秦兄幸勿见疑。”

秦林闻言只是一笑,心头已经明白了原委。

通政使司是朝廷掌受内外章疏敷奏封驳之事的官署,俗称银台,长官为正三品通政使。职掌出纳帝命、通达下情、关防诸司出入公文、奏报四方臣民建言、申诉冤滞或告不法等事,早朝时汇进在外之题本、奏本、在京之奏本,若是别的大臣擅自将奏章封进通政使则必予以参驳。午朝引奏臣民之言事者,有机密则不时入奏。

通政使还参与国家大政、大狱及会推文武大臣等朝廷大事,与六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院都御史合称九卿。

王本固是南京都察院左都御史,他的奏章必须经过南京通政司汇进京师,就在这个环节,弹劾秦林的奏章被截留了下来。

不过,真的只是王士棋参与吗?秦林自然不相信。

大明朝到了万历年间,士林文官通过同年同榜、mén生老师、房师座师、世jiao乡谊等关系结成了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人人都利用它又被它所束缚,像王士祺和南京通政使黄敬斋有世jiao并不稀奇,在对方衙mén看到奏章也不奇怪,可凭他一个公子哥儿就想让黄敬斋扣留奏章,这未免太夸张了。

换了他爹王世贞还差不多!

掸了掸王本固的奏章,秦林笑道:,“王兄本事真不xiao,连南京通政使也能悉听指使,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金陵四公子。”,王士祺闻言尴尬的讪笑两声,知道这事儿瞒不过秦林。

哪儿是他这公子哥儿要讨好秦林?分明就是他老爹王世贞要向张居正示好!

王世贞是文坛领袖士林声誉很高,少年时极有气节,但自从触怒严嵩导致父亲被杀之后就渐渐和光同尘了,前几年触怒张居正被贬官,又因向张居正谀词献媚而得官,他的心态和年轻时相比就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上次勘问王本固家东瀛夜行人侵入和赵姨娘被害一案王世贞被秦林的卓越才能折服,同时王本固、刘一儒的顽固迂腐崖岸自高对他的冷嘲热讽也让他十分生气,这次在通政司老朋友处看到奏本,一来是报复王、刘两个自命清高的家伙,二来是借秦林这座桥间接向张居正示好便请老朋友把奏本扛下来。

但他毕竟是正三品应天府尹,声名赫赫的文坛盟主直接讨好秦林不显得太下作了点?正好儿子王士骇曾和秦林生过姐梧,派他来通知秦林,既替王世贞自己表明了立场,又叫儿子与秦林化敌为友,正是一石二鸟的好计。

所以王士祺面上的尴尬,只有三分是真倒有七分是装出来的,他本来就要秦林晓得这些,只不过没想到这位秦长官如此厉害,一个照面就闻弦歌而知雅意。

谁他妈说姓秦的在人情世故上是个bang槌?他简直就是人jing儿!王士碟悻悻的想着,又暗自庆幸父亲的点拨叫自己没有一条道走到黑和心眼多手腕硬的秦某人作对刘戡之的下场是明摆着的嘛,顾宪成、高攀龙将来又能好到哪儿去?

秦林并没有让王士祺的尴尬在脸上挂太久,他深深的一揖:“王兄,替秦某多多拜上令尊和黄老先生姓秦的为人恩怨分明,两位老先生这份情义我是记下了!

王兄为秦某的事情鞍马劳顿秦某却没空替你接风洗尘,这里一点代酒之资,还请笑纳。”

王士祺闻言大喜,连声谦逊,待要推辞秦林递过来的三张会票,看清面额之后浑身一震,双手便像钢浇铁铸似的挪不动分毫那是千两面额的会票,三张就是三千两!

做金陵四公子,没钱是不行的,嘴上说的是“常因酒醉鞭名马,惟恐情多误美人”但要是手上没银子,单单胡诌几句酸不溜丢的诗词,那醇酒、名马和美人是绝对不肯到你身边来的。

王世贞做着应天府,给儿子的月钱却并不多,王士祺风hua雪月惯了hua钱如流水,正有些儿囊中羞涩的感慨,忽然秦林就给了这么一大票,怎不叫他心hua怒放?顿时只觉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秦长官。

还没等王士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秦林已抱拳说声失陪,打开mén喊责牛大力收拾马匹。

“秦兄是去找张家再位公子吗?”王士骡眼睛闪着亮光,很有些跃跃yu试。

秦林摇摇头:“去南京!”,王士祺吓了一跳,在他看来秦林现在应该立刻告诉张家兄妹,请他们知会张居正,叫张居正在朝中代为转圜,不论用什么方法渡过这一关才好呀!

要知道被指为勾结倭寇,这罪名压下来可不得了。

嘉靖朝的jian相严嵩被那么多正直大臣弹劾却屁事没有,反倒以诬告陷害的手段将忠直之士一一下狱诛杀,直到张居正的老师徐阶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也叫人诬告他和倭寇相勾结,才触怒嘉靖帝,一举扳倒了严嵩。

现在王本固诬陷秦林勾结倭寇注直余党,言之凿凿,此人一贯以来有着清官的名声,又和南京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耿定向、北京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耿定力兄弟结党,加上秦林早在徐老太和王家侍妾被杀两起案中狠狠得罪了御史言官,只要这封奏章上去必定群起响应,秦林官位既低、根基也浅,如何抵挡?

王士祺不希望白费自家父子俩的一番举动,连忙拿着奏章劝阻道:“秦兄还是想想别的办法,以王本固的顽固不化,去南京申辩也是徒劳,倒不如尽快找找张家兄弟……这封奏章总是要往朝廷的,黄老先生也不敢压下太久……”

话还没说完,秦林接过奏章就刷刷几下给撕了个粉碎:“没必要我走趟南京就行了。”,王士祺立马吓得半死,看着纸片飘飞的奏章yu哭无泪啊。

奏章扣下几天问题不算大,通政司可以说半道上山洪暴阻路,可以说驿马跑肚拉稀,总之原因可以是方方面面的,总可以搪塞;但奏章被毁掉就完全不同了,这可是草职查办最轻也是弹劾罢官的结局。

秦林岂不是坑陷了黄敬斋?

王士骇快要疯子,“心说刚才还说这秦某人狡猾,没想到他真是个bang槌啊!

“没关系”,秦林笑了起来“等我回趟南京,就从来都没有这份奏章王本固也不会对别人提的。”

说着话秦林就往外走,刘大力、韩飞廉等人已收拾好马匹等着了,他翻身上马,朝王士祺拱拱手,一行人就呼哨着打马远去。

王士祺呆呆怔怔的站在原地,手上捧着几张奏章的碎片,失魂落魄的道:“这、这还能不能粘起来啊……哎、哎,你做什么?”

一个老苍头正把撕碎的纸片往炭火盆子里扔,嘴里嘀嘀咕咕的:“要敬惜字纸啊,别随便1uan扔在地上不然文昌帝君要火的我老人家做个好事,替你们烧化了罢!”,王士祺喉咙口咕噜一声,怔了半天一拍大腿:“算了,你们狠!我还是回南京吧还不知道那位爷要闹成什么样子呢!”,南京左都御史王本固的府邸,守mén的兵丁已从京卫jing兵换成了五城兵马司的老兵油子。

这些老兵都是城里城外住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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