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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美妙的约会-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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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华严寺到天王峰?你知道这一段距离是多少?至少两百里。两百里,你们要在雪地里走两百里?”

    “唔,知道。我们知道雪积得很厚,非常冷。不过,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去。”

    崔基凤很羡慕他们。但另一方面也觉得他们是不是太冒险了。不是专家,背着沉重的行李在积雪的高山上接连几天强行军,几乎等于是去找死。

    “瞧,你们以为这是一两天的路程吗?秋大没有雪还得走三天。雪积得这么厚,要多花一倍的时间。我看你们不像是专门登山的人,有把握在山匕呆一个星期吗?山上冷得厉害,一般是零下二三十度。”

    男老板拼命阻止他们,越是这样,学生们越是信心十足。他们问怎么才能避开警察进山。老板被他们缠得没法子,一方面告诉他们路,一方面恳切地劝他们千万不要去。

    崔基凤突然冲动起来,想跟那两个学生一起去。他明知道这是愚蠢的举动,却产生了一种想跟愚蠢挑战的强烈的念头。其实,他并无任何一样横穿智利山的装备。睡袋、粮食都没有,尤其是没有横穿智利山的强壮体魄。这样的他提出要去横穿智利山,等于是表示要去冻死。他赶忙喝完肉汤,注意着学生的行动。

    学生们喝完汤以后,又跟男老板谈了一阵,才背起背囊朝外走。崔基凤也跟着他们悄悄朝外走。

    外面停着一辆空车。崔基凤看见大学生们乘上出租车,便朝那儿走去:

    “如果是到华严寺,让我搭一下车吧!”

    学生们看见崔基凤的打扮,以为他和自己一样也是来登山的,便同意他搭车。

    “去登山吗?”

    车一开动,坐在后边位子上的小伙子就提出了问题。崔基凤回答他们说自己也是去登山的。

    “准备到哪儿为止?”

    崔基凤说计划爬到老姑坛。他们很高兴,说是多了一个同伴太好了。这次轮到崔基凤开口说话了:

    “刚才在小饭店里听说你们要横穿智利山,是真的吗?”

    “对。打算这样。”小伙子们像约好了似的信心十足地说。

    “不危险吗?”

    他们吃吃地笑,弄得崔基凤手足无措。

    “实际上我们没有把握。不过,既然决定要去,就得去。去不了,就回来!”

    崔基凤心想他们想得倒便当。去不了就回来,想得多轻巧呀!

    “你们刚才在小饭店里不是说非要横穿不可吗?”

    “对,话是这么说的。老板太胆小,好像有点看不起我们,才说一定要去的。我看我们连老姑坛也到不了。”

    崔基凤好像上当受骗一样,心里很不高兴。他所期待的东西似乎一下子垮了,懒得再开口。

    “去不了,就躺在暖和和的房里喝酒呗!”一个小伙子说。

    他们好像情绪挺好地放声大笑。

    崔基凤把视线转向窗外。到现在为止,天还没有亮。

    “大叔是从汉城来吗?”

    “唔,是从汉城来的。”

    “一个人走路不寂寞吗?”

    他们好像有点奇怪似的,看着他的后脑勺。崔基凤不禁搔搔脑袋。

    “并不太寂寞。”

    “看来你好像喜欢孤独是吗?”

    “不是。你们说要横穿智利山,我寄予很大的希望。”

    学生们好像不懂崔基凤话的意思,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们如果横穿,我想跟你们一块去。你们说不去了,我大失望了。”

    他们好像吃不准他的心思,彼此对看了一眼。

    “你去,我们也去。”

    这可说得不太像话。把决定权交给一个彼此连名字也不知道的陌生人,实在说不过去。

    “你们去,我也去。”

    “你说的跟我们说的一样,那我们就一块去得了呗!”

    他们电许是觉得好笑,吃吃地笑个不停,好像完全没有责任感。

    在车灯照射下显露出来的道路整个被雪覆盖着,白花花的,闪闪发光。汽车开得飞快,都有点危险。到达寺庙门前的时候,黑暗才在某种程度上开始消散。

    也许因为是清晨的缘故,寺庙入口和小饭店老板说的不同,这里没有任何人看守。

    学生走在前头,崔基凤稍微落在后面一些跟着他们。他们走得挺快,崔基凤跟得很吃力。

    这两个人是所谓第一流的著名大学的学生,都是专攻法学的。崔基凤问他们的职业,他们说在稀里糊涂地做生意。他们也反过来盘问崔基凤做什么生意,他也说稀里糊涂地卖酒。听见这话,他们吃吃地笑,而且开始用好像是蔑视他的讽刺口吻说话。似乎在第一流的大学上学这一点使他们产生了先民意识。而他们也正是圃于这种意识,说话的口气变成放肆挖苦的腔调。

    “你怎么这么不会走路?这样还想横穿智利山?最后可不要叫我们背你。”

    他们远远地走在前面直笑。

    越走雪越深。起先没到小腿,现在没到膝盖。不仅道路难以辨认,而且风还刮得挺猛。

    不到一个小时,位置颠倒了,学生们歪歪倒倒给他让路。走了一阵,回头一看,他们不见了。他坐在石头上等他们出现。但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他们的影子。

    “哦!”

    他大声呼唤学生。在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两个学生的声音:

    “你一个人去吧!”

    “写好遗书去吧!”

    两个人各说了一句。

    “傻小子!”

    他喘了一口气,看着前面。眼前全是雪。积着雪的山挡在前面,好像爬来爬去也没有尽头的山耸立在眼前。他看了看刚才走过的路,然后又朝上爬。

    上面有个山场,使他多少得到一些安慰。不管怎么样,只要爬上去似乎就可以摆脱危险了。他不想回去变成学生们的笑料。他决定在走的过程中想一想不幸事件。

    “凶犯现在正盯着我的脖子,也许我是最后的目标。在火车上差一点儿变成尸体。凶犯为什么在火车上不杀掉我,还要留个纸条在我身上?”他气喘喘地再也迈不开步了,于是抱着松树喘了口气。树枝上的积雪被风刮得飘起来,扑簌簌地朝下掉。凶犯为什么不杀死我?是不是凶犯认为我会自动结束生命?如果他是这样想的,那真是愚蠢无比。”

    只要一停下脚步站下来,身体好像霎时就冻住了,但是只要动一动,脸上又马上冒汗。

    树枝上的积雪像是棉朵扯破后放上去的。只要风一吹,雪就一团一团地朝下掉,打在肩膀上和头上。

    道路埋在雪里看不见了。他认为没有树木的空荡荡的地方应该是路,便估摸着朝前走。但是越走越慢,每逢迈动脚步的时候,就感到两腿好像有千斤重。动作逐渐迟缓,体温开始急剧下降。尽管他竭力要抵御寒冷,但是还是牙齿捉对厮打,毫无办法。他看见自己身体发抖的身影,不禁感到卑陋和凄惨。

    小心翼翼地走,他本身就不情愿。照他的心思,恨不得翻身躺在雪地里。坡度突然变得大起来。在麻痹松懈的一刹那,他终于失去重心跌倒了。他尽管失魂落魄地滚下去好几米,但只是手上碰破了一点皮,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受伤。他躺在雪地里,仰望着天空抽烟,朝雪地里这么一躺,仿佛得到了天下。然而这种感觉只是暂时的,他又冻得发抖。

    当他受不住冻支起身于来的时候,突然传来哨子声。哨子声是从下面传来的。一声接一声,这无论如何都有点奇怪。他侧耳细听,那声音好像越来越近,不一会儿看见两个人影在树隙里一晃。他以为他们离得比较远,谁知霎时就到了跟前。他们蹚着雪,以惊人的速度走过来,不断吹着哨子。

    由于他们的出现,山里突然变得令人生厌了。他们发现了崔基凤,招手叫他下去,但崔基凤依旧呆呆地站着,直到他们上来。谁知他们是身穿制服的警官。他们终于来到佳基凤站立的地方,对他大为光火。

    “叫你下山来,你为什么不下山来?你是昏了头存心找死?现在是什么时候一个人进山!就算你冻死了没关系,我们还得被追究责任哩!你没看见禁止进山的牌子?”

    “……”

    崔基凤无话可说。只有连连鞠躬道歉的份儿,说连累他们担心受苦,十分对不起。在跟着警察下山的路上,他听说报告警察他独自上山的人是那两个大学生。下得山来,那两个大学生正坐在小店里喝酒,发现他以后哈哈大笑起来。

    “已经上山去过了?了不起!来喝一杯酒吧!”

    崔基凤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就走过去了。由于太冷,他非常想望热炕头。

    当他从铺上爬起来的时候,吃中饭的时间已经过了。他饿着肚子又睡觉。也许是炕头很热,他觉得简直是上了大堂。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胳膊腿生疼生疼。

    他洗过脸,吃旅馆里做的晚饭。一面听着风声,一面看着山上的积雪。尽管没有什么像样的肴撰,但味道好得出奇。

    雪下得不大。吃罢晚饭,他熄了灯,又在黑暗里躺下。夜黑沉沉的,没有一点星光,黑得咫尺莫辨。

    旅馆里的客人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两个大学生可能走了,到别的旅馆去了。由于是寒冷的冬天,不大有客人到遥远的山中旅馆来。

    他有一种跟躺在大城市的黑暗里的不同的感觉。声音不同,气味不同,连寂寞的感觉也跟城市里的大不一样。

    由于白天睡够了,夜冉深也睡不着。他辗转反侧想着妙花,心里难过。当他觉得妙花可能还活着在什么地方时,更加难以入睡。妙花的呼号似乎正夹着晃动着窗户的风声传来。这是请求救援的呼号,她在哪儿喊我呢?那声音若断若续,延绵不绝。他简直要疯了一样。

    他难过了一阵,猛地睁开眼睛,突然感到刮来一阵冷风,精神为之一振。

    只听见房门嘎吱一声响,门开了。他从打开的门缝里看见一个黑影。门一点一点越开越大,崔基凤吓得喘不过气来。为了不发出呼吸声,他特地张大嘴巴呼气,然后吸气。分明是有人想同人这个房间。是谁,抱着什么目的想进屋呢?莫非是强盗?

    出于防御本能,他在房里地板上摸索。手指尖酋先碰到了水壶,但是歪扭的水壶好像是不能用来防身的。他又赶快摸了一摸,手里没有抓到可以当武器的东西。

    黑影挤进了房间。崔基凤心想:“他是不是要杀我?”同时想起了火车上的小纸条:“自杀吧,否则……”“我没有自杀,所以他钻进房来要杀我。要是他晓得我醒着,可能会立即扑过来。不能动!我也动弹不了。浑身好像被冻住了,连呼吸也不顺畅,而且身体好像被绳子一道一道捆着。”

    黑影完全进入房问,有一阵站着没有动,好像是在观察他的动静。等到证实他睡熟了,也许就会扑上来。一直跟到这儿来要杀他,真可谓坚韧不拔。杀他这样的人干什么呢?杀了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黑影终于移动了,向崔基凤床边逼近。走到附近,又停住不动,站了好一会儿。崔基凤躺在那里,把眼睛张开一条缝看着闯入者。那个人个头很大。那家伙还没有动手,崔基凤就好像要窒息、而死了。等待是非常痛苦的,为什么站着不动呢?为什么不赶快扑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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