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秘闻录-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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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送了。”那个人的根本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不羞也不恼,就这么淡淡的回应了村长一句。
很沉默的,也很顺利的,我们又从那个大坟里面爬了出来。
来时,还是一个朝阳初升的早晨,出来的时候,怕是已经过了晌午的时分,快要接近下午了。
在这一片阴气笼罩的墓地当中,太阳的光线永远显得有些微弱,虽然是阳光最好的时分,到了这里,也显得灰蒙蒙,又有一种绵软的压抑。
“他很有用,有机会,让这个人在这个时代出世,可以帮到你大忙。”村长拍了一下身上的尘土,没想到出来以后,第一句和我说起的话就是这样的话。
“看他的样子,我怕是没有机会。”我轻轻摇头,我知道村长所说之人就是那个龟背上的人,我能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完全痴迷于卜算的人,这样的人,心中只有一个执念,其它可以说是无欲无求,我又如何能打动他,让他跟随我在这个风云飘摇的时代?
“万事无绝对。”村长只是盯着我看了一眼,就朝着前方走去,说话的时候,脚步又停顿了一下,说到:“别忘了,你是聂焰。”
我是聂焰又如何?我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挫败感,那个千百年前光芒耀世的我,是有何等的魅力?而如今的我显然做不到这一切。
‘啪’轻轻的一声,是正川哥温暖的手掌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转头,看见的却是他无比信任且温暖的目光,慵懒的笑容依旧,用很小的声音对我说了一句:“在我心中,你比聂焰好。”
“哈哈。”我也忍不住咧嘴笑了一声,心情却是豁然开朗。
村长自然不知道背后发生的这一个小插曲,而是兀自又走到了那棵树前,盯着那棵树发了一阵儿的呆。
我和正川哥没有打扰,他却突兀的转身,对我说到:“龟妖在如此的防备下,还能做出那么多小动作,是我望仙村的人失察,还请聂主原谅。做为村长,待你归来那一天,我会亲自谢罪。”
龟妖的小动作?我倒是想起了聂焰意志复生的那一刻,吼出的那一句话,利用了地下暗河,暗中聚集妖力?
这是怎么回事儿?
“村长,那个人怎么会坐在龟妖背上,而安然无恙?他又怎么会要坐在龟妖的背上?”和我一样,正川哥的心中也充满了无穷的疑问。
村长看了我们俩一眼,手一挥,示意我们跟着他走。
然后说到:“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龟妖都有了如此大的动静,看样子这时代乱的,比我们想象的更早。是啊”说到这里,村长望着天空之中有些雾蒙蒙的太阳,叹息了一声。
“若然这时代不乱?聂主又怎么会恰恰在这个时代重生?”说话间,村长超前走了两步。
语气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说到:“那只龟妖,怕是那一场对于妖族来说,是最大浩劫的年代过后,最后的一只古妖了吧?我说的古妖,和现代要重生的妖物不同,也不是那些连化形都没有,只是依照本能,有幸能够修行的动物木石。”
“它是真正的妖!是聂主当年亲自镇压,亲自锁起来的一只大妖。”
“看见那棵树了吗?是聂主联合当时山字脉的某一位高人,把它和龟妖相连了起来,通过它,输给龟妖一丝生机。如今,看那树的情形,这生机也越来越弱了龟妖不是死,那就是要乱。”
“你们说,我怎么就没有料到?”
第三十九章 身死之前事
生活是现实的,身为修者,就算能接受鬼啊,妖啊但也万万没有想过这一切要和《山海经》联系起来。
村长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正在吸溜着面片儿的正川哥是呛的连连咳嗽。
我也是愣了一下。
但是想起所谓的《山海百妖录》,想起在地下会场之中那一副巨大的山海经地图我的手轻轻敲着桌子,是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也许,一切也不是没可能?”
村长扬眉望了我一眼,闷闷的说到:“乱都乱了,啥可能不能接受?总之人活一条命,不管是什么环境,总得活着。”
我也看了村长一眼,这话看似说的洒脱,事实上却有一种对未来不乐观的态度。
我抹了一下,对村长说到:“村长,你还知道一些什么?能告诉我吗?关于聂焰的?”
这时,正川哥终于止住了咳嗽,说到:“老三,聂焰的事情要说起来,可能三天三夜都没完,你现在非得知道吗?”
我抬头望着这天上凉丝丝的雨,有些沉默。
发现对聂炎的事情,自己知道的越多,好像就越想了解他也可以说是了解自己。
“你小子别得寸进尺了,今天是我赶上了想说。真的想要听,等你能听那天再说吧。你师父难道没告诉你,现在给你说一些聂焰的事情,其实很影响你?毕竟你就是聂焰,那些记忆藏在你的灵魂深处,说多了,你会乱。”村长难得心平气和的说了一句。
我苦笑摇头,师父哪里会告诉我?就算把我逐出山门的原因,我都只知道是为我,具体是为何,我却是不知道?
就连正川哥也傻愣愣的摇头。
而村长所说的影响,我忍不住抓头,必须承认是有的毕竟一个人的行为模式和性格,要分为先天和后天,先天那是骨子里,灵魂中的性格,或许是不可改变的,尽管表现形式不同。
但后天的性格,却会受到环境,经历,事件等等不同的影响。
就比如我,被逐出师门以后,性格曾一度变得压抑而灰暗,对于陌生人的态度也大变我自己现在最准确的定义,就好比是一个严重失忆的人,不仅失忆还失去了大部分的能力。
那一个失忆的人,和失忆前,行为思维模式是不可能完全重合的,就比如一个无恶不作的人,完全失忆以后,如果身处一个善良和平的环境,加上又有人引导,你告诉他,你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家伙,那么不像天方夜谭吗?
但更糟糕的是,我又不是完全的遗忘,在灵魂深处偶尔跳出的记忆和行为模式又会影响我听起来就像双重人格,但也不同,就像一个bug。
这是一个很难描述清楚的事情,唯一的解决办法是我和聂焰终于‘完整’,但那个时候我还是我吗?他又还是他吗?
一旦陷入了这么一场心事,我有些难以自拔而正川哥是知道我心中这场隐痛的,于是开口故意问了村长一句。
“村长,那个坐在龟妖背上的人是咋回事儿啊?”
这个问题也是我比较有兴趣的,不由得不去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而是也看着村长。
浓浓的烟雾从村长的鼻腔中冒了出来,似乎要说起这个人,村长还得组织一下语言,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村长说到:“之前,我有说过疯癫的算天一脉,你们用屁股想,也知道那个坐在龟背之上的人就是算天一脉的人了。”
“算天一脉?好狂啊。”正川哥小声的嘀咕着。
“是啊,他们很狂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狂的资本!就好比你们山门的人说自己的阵法独步天下,只要知道你们山门背景的人,恐怕没有人会反对。算天一脉,号称算天,或许狂了一些,天机岂能尽算?但如果他们要说,论起卜算之道,他们是华夏第二要称自己是第一的也非得好好掂量掂量不可。”村长说话间,皱了皱眉头,似乎对算天一脉的人颇为无奈的样子。
“这么厉害?”我小声低呼了一句。
而正川哥却说到:“如今在这世道上,最好混的无疑就是一些弄卜算,风水的因为华夏本土之教是道教的原因,可以说华夏之人是没有信仰的。谁都知道道家这些家伙,讲究的是静清无为,对人的态度是爱信不信修行又讲究的是入世修心,行为也根本不会高高在上,在人眼里都或是平常,或是疯癫。但这华夏那么长的历史,卜算,风水之事一直源远流长,这几乎是刻进华夏人的骨子里了,要让世间人完全不信,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些,正川哥也抓了一下头,小声嘀咕了一句:“他还真能忍住,就这么坐在一只龟妖身上。”
村长听闻,也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捻了捻他的烟锅,说到:“算天一脉,不止一人。个个都是卜算高手,但个个都是你们想象不到的偏执狂。而嫡传弟子,也就是算天一脉的执掌人从来都只有一个。更是偏执中的偏执,他卜算也好,推演也罢,纯粹只是为了卜算而卜算。和任何人任何事都无关。”
说完,村长斜了我和正川哥一眼:“试问,你们能做到?”
我和正川哥同时摇头,如果说坚毅,忍耐寂寞能让人敬佩,这种偏执未免就太可怕了一些。
村长接着说到:“你们看见的那个人,就是算天一脉的嫡传他坐在乌龟背上,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他为什么要坐在乌龟背上?”这是我不能理解的,那个黑暗不见光的洞穴,身下是一只危险的龟妖。
“你难道不知道,最早的卜算工具就是龟甲?为什么偏偏要选择龟甲?这个还是那个家伙告诉我的,他说龟甲有一种穿透时光的力量。”村长自己说起来,也觉得这个说法太‘神奇’了。
“莫非是因为乌龟都活得长?所以,就有了穿透时光的力量?”正川哥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这种事儿,谁能说得清楚原因?试着分析,才是傻瓜的行为。
“也指不定。”没想到村长对正川哥的说法也不是完全的否定,不过在沉默了一阵子,他说到:“当年,聂主擒住这只龟妖,就吸引了算天一脉的人,聂主同意囚禁龟妖于深潭之中,保持龟妖的生机。而交换条件就是,每个算天一脉的人,只要要借助龟妖的力量,那么一生就得回答望仙村执掌人五个问题。而且,不论这个执掌人是带谁来。”
终于,村长还是说出了最大的秘密。
说完这话,村长甚至害怕我们不清楚一样,接着说了一句:“从有了这只龟妖以后,算天一脉的每一代嫡传弟子,几乎都会在这洞穴之中,和龟妖相处十年或者二十年不等。中途会偶尔外出但也会很快回来。而自从天地剧变,群妖消失以后”
村长说到这里,吸了一口烟,也是有些无奈的说到:“这算天一脉的人,更是在这里扎了根儿。”
“他们不怕龟妖?”对于算天一脉的疯子模式,我也不是太能理解。
“怕什么呢?你没见到龟妖身后那一根树根吗?它靠的就是老树给它的一丝生机,算天一脉的人在那里动了手脚,龟妖要敢如何?逼急了,他们也会掐断龟妖的生机的。”村长说着,也是无奈的笑了一声。
正川哥听村长这么说,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说到:“村长,我怎么感觉,聂焰之所以会这样做。也并不完全因为,他已经不能再杀一只妖了,而是他也在开始安排后事了呢?”
村长沉默了一阵子,说到:“聂主性格爆烈如火,刚直的就如同那最坚硬的一根柱子,认定的是非公道,就算逆天也是要维护的。传说中的聂主,几乎就没有怕过什么,也有说法是,聂主就‘栽’在了他这个性格之上。可是,我们望仙村眼中的聂主,却并不是完全这样,他也是细密的人,如果要说他是提前安排,也说的通。”
“只是”说到这里,村长犹豫了一下,小声的嘀咕,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只是聂主,有时是明知道,偏偏却不会按照明知道的做,他讲的是顺由自己的本心,宁折不屈。有什么能让他也肯‘屈服’到提前安排后事呢?”
村长也是不解了,同时和正川哥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
因为,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