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的那些破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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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元年(894年),李克用攻陷幽州。明年(895年),李克用表刘仁恭为卢龙留後,不久,唐政府追认刘仁恭为卢龙节度使。
但是刘仁恭任卢龙节度使後,就开始想着如何独立背离李克用了。乾宁四年(897年),唐昭宗为镇国节度使韩建挟持於华州,李克用将欲勤王,向刘仁恭调兵,而刘仁恭以北方要抵御契丹等理由搪塞,而且还把李克用派去的使节给逮了,还把李克用原先在幽州的人也都拉拢到了自己这一边。于是李克用大怒,亲征幽州,可能是因为太轻敌了,李克用喝了一点酒,结果大败而还,刘仁恭也因此摆脱了李克用的控制。周旋于晋梁之间,对于这个人,我以后还会说到。
七、生死攸关的太原保卫战
唐王朝虽然在经过几次大的动乱之后,总算还是中央政权。在“马球皇帝”僖宗死后,昭宗李晔即位了。李晔这个人他一即位,就是在接收一个大的烂摊子,各地的藩镇大多不买他的帐,而朝中的一些权臣也不愿买他的帐。他这个皇帝当得连汉朝的汉献帝都不如,他可以说是一个悲剧性的皇帝,昭宗嗣位时二十一岁,是一个聪明而又有才能的年轻人,他充分了解阻碍恢复唐朝力量和权威的形势,并发誓自己要复兴王朝。
在昭宗即位的第一年,主要政治问题仍然是宦官控制朝政的问题,此时的宦官头目正是力排众议拥立昭宗即位的杨复恭。昭宗这个人从来没有像他哥哥僖宗依赖田令孜那样依赖杨复恭。在即位之后,昭宗立即向宰相们表明,他希望由宰相掌握朝政。宰相们于是劝告昭宗要果断地抑制宦官的势力。结果他下令一起去对付杨复恭,李茂贞和王行瑜的联军也打败杨复恭,王行瑜的士兵俘获了杨复恭后,就把他带回京师处死了。但是这件事使李茂贞和王行瑜的势力迅速膨胀,也为后来昭宗个人所受的挫折埋下了种子。
不久之后,在宦官和官僚们之间的旧有矛盾又引起了另一场危机。以中尉刘季述为首的宦官垂死挣扎,进行最后的抗争,他们策划废黜昭宗,拥立太子李裕为帝。光化三年(公元900年)十一月,宦官们实现了他们的计划,将昭宗关在了他最熟悉的少阳院,为了防止昭宗逃跑,又熔铁浇在锁上,每日的饭食则从墙跟挖的小洞里送进去。但是宦官虽然制服了李晔,但是在长安附近的李茂贞等军阀虎视眈眈,他们也不得不去找一个好的外援,于是他选择了当时实力较为强盛的朱温。
朱温在消灭秦宗权之后,那个本是他本家的朱瑄在受到朱温因为来援的感谢之后。竟然看到朱温的军士作战勇敢,而积极的做起了策反工作。他的方法也很聪明有效,那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看到朱温的军士很是辛苦,工钱又领的少,就开始帮朱温给军士们发奖金,钱谁不爱,在发现朱瑄的奖金比工钱还多的时侯,于是朱温的军队纷纷投入朱瑄帐下。朱温起初念在朱瑄曾经帮助过自己,就只是发了一封信去质问朱瑄,不过朱瑄也算是不识算吧,竟然出言不逊,这一来就大大得罪了朱温。但是朱瑄不知道真中了朱温高级参谋敬翔的当,虽然暂时得了好处,但从长远来看,却是在道义上吃了大亏。在之后朱温伐时溥,朱瑄又来作调停人,但朱温没有理他,朱瑄就带着兵来救援时溥,但是他又被朱温打败。在解决了时溥之后,朱温就把矛头指向了朱瑄,朱瑄向李克用求救,但是李克用派来的援军却被梁军大将罗宏信所阻,援军没到,朱瑄虽然有朱瑾的救援,但这是远远比不过朱温的实力的,很快朱温便大败朱瑄、朱瑾,次年便将这两个本家全部解决,占领了浑州、兖州一带。朱温逐渐成了中原最有实力的一支力量。
在接到朝廷政变的消息之后,朱温就趁机带着兵入了长安,但是他没有如宦官们的所愿,去维护他们的利益。而是将宦官全部杀掉,自己掌握了天子,并拥立昭帝复位。而他自己也因为拥立昭帝有功,逐渐掌握了朝中的实权。他经过审时度势,对他的老对手李克用,发动了一次大的军事行动,意在一举消灭李克用这个最大的对头。
朱温发动这次战争,还是有很多准备的。比如他和扬州军阀杨行密在多年征伐之后,达到了暂时和解。此时李克用经过几场内乱之后实力大损,他乘机在李克用手上夺下了潞州这个军事重地,并且派张存敬围攻河中的王珂。王珂穷急无法,先后向盘踞在凤翔的凤翔节度使李茂贞和李克用求救,但都被拒绝了。其实李克用不是不想救,而是自顾不睱,没法去救援他,因为王珂是李克用的女婿,李克用写了一封信给女儿说:“我现在帮不了你了,你和王郞先投降吧。”在得知李克用无法救援之后,王珂走投无路,只好投降。朱温赶到河中,先是假模假样的拜奠了干舅舅王重荣,然后和王珂抱头痛哭。王珂非常受感动,心想这个干老表真不错,跟着朱温去汴州享福,但最终还是难逃一死,被朱温杀掉了。(关系好像有点乱)
经过一番准备之后的朱温对李克用已经是处于上风了,加上他此时又是代表皇帝的旨意,正好可以用来讨伐当初入过长安的李克用。可以说是师出有名。而且在前期粱军也是十分顺利。
天复元年三月,朱温大举进攻李克用,他的计划是大将氏叔琮为一路,出太行;晋州刺史侯言为一路,出阴地关(今山西汾西东北);洺州刺史张归厚为一路,出马岭关(今山西太谷东南);大将葛从周为一路,出土门(即大名鼎鼎的井径口)。四路汴军会同出飞狐(今河北涞源)的义武节度使王处直部和出新口(今河北磁县附近)的天雄军节度使罗宏信所属张文恭部,共六路大军,直捣李克用的老巢太原府。
而此时的李克用也迎来了对朱温作战以来最大的危机。由于河东各藩镇见朱温来势凶猛,纷纷离开李克用,而转投朱温旗下,是啊,那年代投谁不是投啊。于是河东之地纷纷失陷于粱。但是李克用也不是一个完全等人来攻打的人物,比如他的两员干将周德威和李嗣昭就给粱军制造了不少麻烦。氏叔琮军出石会,周德威、李嗣昭以精骑五千蹑之,杀戮万计。初,汴军之将入寇也,汾州刺史李瑭据城叛,以连汴人,至是克用令李嗣昭、李存审将兵讨之。是岁,并、汾饥,粟暴贵,人多附瑭为乱,嗣昭悉力攻城,三日而拔,擒李瑭等斩于晋阳市。氏叔琮既旋军,过潞州,掳孟迁以归。在南部重镇潞州失守之后。
粱军连过芒车关、腰鼓岭、石会关(均在今山西武乡西北),越秦城(今山西太谷南),直扑到太原城下。李克用知道朱温来者不善,在内部深挖战争潜力,男女老少全都上城防御。老天也不长眼,阴雨不断,李克用冒雨指挥,有时甚至连饭都来不及吃。本来在外线出击粱军成功的周德威、李嗣昭也沿着山脉带着兵力,回来防守太原。
但是晋军形势依然十分吃紧,李克用大惧,李存信向他提议说,不如放弃太原,出奔云州,再投奔北方游牧民族,然后收容旧部以图卷土重来,但是周德威、李嗣昭等人反对,李克用听后很犹豫,只是还没有下决断而已。这时李克用的那位正室刘夫人出来说话了,她问道:“这是谁的馊主意。”李克用说:“李存信。”她又说:“李存信只是一个没有见识的牧羊人,他的话怎么能够让你取得胜利呢?况且你当初听到王行瑜弃邠州而走,终于被擒而死,你还耻笑他呢,今天怎么能自己也做这种蠢事呢?以前你流亡在达靼,几次三番遭人迫害,差点就没命了,不是因为天下多变故,你哪里还能回得来。现在我军屡败,兵力散亡,所剩无几,一旦失去了能防守的要地,谁还肯跟随于你?再说了,北边你真的去得了吗?”李克用一听,真是字字在理,夫人说得太对了,太原这个大本营如果都已失守,我还能去哪里呢?于是下定决心,坚决要守住太原,于是逐渐又收容了一些败兵,增强了自己的力量。加上太原是原来李渊、李世民起兵的大本营,后来李克用起兵之后也是以它为大本营的。所以太原的城防可以说是非常坚固,非常难攻打。李克用又派出手下的三员大将周德威、李嗣源和李嗣昭率敢死士在雨夜中趁粱军不备,冲出城去杀了粱军个措手不及,粱军死伤惨重。雁门都知兵马使李存进率另一路河东军在洞涡驿(今山西清徐东)大败粱军氏叔综部,又给了粱军当头一个大棒。结果朱温因久攻不下,粱军粮草匮乏,加上天在下雨,粱军多疾病,难于为战,只得暂时撤退。
朱温虽然选择撤退,但是李克用却不会让朱温舒服的撤走,他马上发动了对朱温的反击。他派出大将周德威追至白壁关,俘斩粱军万余计,又收复慈、隰、汾等三州。虽然李克用奋力撑过了这一阵,但是坏消息是一个接着一个而来。刘仁恭这个家伙,竟然又打起了李克用的主意。云州都将王敬晖杀刺史刘再立,以城归于刘仁恭。克用遣李嗣昭讨之,仁恭遣将以兵五万来援云州,嗣昭退保乐安,燕人掳敬晖,弃城而去。看来王敬晖投靠刘仁恭也一个错误。但是也可以说明李克用的势力在一步步的被压制。
朱温虽然没能一举击败李克用,但是也清除了李克用的几位盟友,占领了原先属于晋军的潞州、河中等地,加上刘仁恭背叛了李克用之后,李克用实力更是大损。朱温的这次出击可以说是给了李克用沉重的打击。但是同时也将李克用打醒了,使得李克用明白今后晋军的一切行动都是要为了对付朱温而服务的,你小子才是我最大的敌人。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双方必然要有个了断。而且朱温势力日渐强大,光靠自己一家之力是很难对付他,必须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用来对付朱温这个死对头。于是李克用做下面几件事,一是和契丹结盟,与耶律阿保机约为兄弟,二是帮助反对朱温的诸藩镇共同对付朱温,其中包括曾背叛自己的刘仁恭。三是坚决要拿下潞州这个战略要地,用来对抗朱温。
不过朱温前来攻打李克用也不是没有后顾之忧的。因为一直在西北割据的李茂贞,趁朱温出兵攻打李克用的机会,出兵长安劫天子而走,企图“挟天子以令诸侯”。朱温于是大怒,心里一想,还是先夺回天子要紧,李茂贞这小子竟敢暗地里摆我一着。李克用暂时我先放你一马,等大爷灭了李茂贞后再来对付你。
八、朱温的野心
李茂贞,原名宋文通,深州博野人。在讨伐黄巢与朱玫之时立过大功,因而被任命有风翔节度使。唐僖宗也因此赐名李茂贞(可以说也是皇帝钦点的姓名)。在打败杨复恭的养子兴元节度使之后,李茂贞势力一度强盛到拥有二十个州县。而且凤翔离长安非常的近,所以李茂贞也就又了其它的想法。当朱温大军出击晋军之时,李茂贞就又瞄准了长安的唐昭宗。李茂贞因为有了韩全海的接应,很快就入了长安,然后把天子请到了凤翔,想要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当然昭宗也应该有所适应,上一次便让这家伙劫驾了一次,后来有李克用帮助讨伐,才杀掉了李茂贞的同伙王行瑜,而李茂贞一看形势不对,就把罪过让他的一个儿子担着,杀了之后向唐昭宗请罪,昭宗一心软就下令李克用撤军了。并且封了李克用为晋王。
朱温听李茂贞劫了天子,当然是大怒,马上就带上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