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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赤色黎明-第3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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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队出发的时候没有选择水路,近日满清在水路上盘查的相当严。众人选择了陆路,从池州出发,小队伍再次渡过长江,向着北方前进了。

越往北,路上的惨状就越让人心惊。池州地方不大,逃命前来的安徽北方的灾民数量有限。与岳王会不同的是,光复会得不到本地士绅支持。所以他们不得不充分利用了灾民。他们在灾民们中征集人手,尽管安徽出身的灾民对外省人并不相信,但是到了是否要饿死的时候,灾民们也管不了平日里形成的省份之间的偏见,好歹也征集了七八百安徽本地灾民。加上光复会带来的七八百人,这一千多号人,好歹能管住了池州城。

就算是这样,灾民问题已经让光复会感到十分头痛。但是真的走在受灾地区,众人才明白,池州面临的灾民问题根本不算什么。

在灾区到处都有死者,而且都是新死的人。瘦骨嶙峋的尸体随处可见,路边、树下、各种角落里头。在每个集镇,卖儿卖女的灾民都随处可见。小队非常聪明的换了普通百姓的短衣,这才没有引起灾民的注意。而且那些被出售的人口,以及卖儿卖女的那些灾民,一个个瘦的皮包骨头,根本也无力拽住小队的人进行骚扰。

灾后的恐怖不仅仅饥饿的灾民,这马上就要正月十五了,按理说也该开始春耕了。但是灾后的地区,各个大围子,大镇子的春耕都没有往年的规模。因为担心灾民哄抢,凡是能够自保的地方都是以自保为首要目的。反倒是没有办法自保的才不得不开始耕地。即便如此,在交通方便的地区也没见到什么农田开始春耕。

水灾经过之后土地本来就荒芜了,再没有人进行耕种,灾区看起来更加惨淡。安庆地处山区,可以用来耕种的土地并不多,安庆附近的地主士绅们看到如此广袤的原野上竟然没有耕种,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实际情况的确如此,一无所有的灾民根本无力耕种,还能坚持生存的势力不敢耕种。在天灾面前还能维持基本耕种的自耕农那是屈指可数。这些人的数量根本无力让灾区看上去生气勃勃。

小队伍里头的成员都不是吃苦种地出身的,亲自见到地方上的惨状,所有人都更加惴惴不安起来。凤台县是重灾区,天知道那里会惨到什么地步。女学生的家属们原本只是以为陈克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掳掠人口,看到灾区的模样,他们已经开始祈祷陈克真的是要掳掠人口,而不是抢了女学生之后,再把她们给卖掉。在这样的担心下,家属们反倒不断的要求队伍提高行动速度,就算是卖人,距离陈克抢人的时间也不长,说不定陈克还没有联系到买家。这些人身上带的钱不多,他们决定无论如何陈克如何敲诈勒索,都要把自家的女儿从这地狱一样的灾区给救出来。

到了合肥,灾民们更加多起来,而关于人民党的消息也多了起来。不少人都知道在凤阳府有一股子叫做保险团的武装力量。传说在保险团治下,只要你肯干活,就能求个生存。小队倒是打听着北方凤阳府的保险团到底是不是造反了。灾民们对此根本不在意,大家要的是能吃饭,能活下去。是否造反根本不在百姓考虑之中。

越往北,在路上前往凤阳府的灾民就越多。寻找女学生的小队更是抓紧赶路,在距离寿州一百多里的一个围子墙头上,他们终于看到了人民党的红色旗帜,也看到了身穿深蓝色军服的工农革命军的军人。也就是从这里开始,整个乡间的局面也开始迥然不同。有人开始大规模的进行耕地了。

人民党的武装力量派一面协助耕种,一面保卫农田。在开始大规模耕种的土地上,军人和农民们面对灾民不得不结成了紧密的互助集团。耕地旁边总是有人拿着大刀长矛在守卫。遇到灾民前去哀求,这些守卫者劝说灾民不要扰乱大家种地,而且引导灾民向着附近的难民营方向去。对于百姓来说,没有什么比耕开的土地更有吸引力了。但是灾民缺乏口粮,更没有耕种的工具和种子。看着已经耕开的土地,这些人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但是守卫者严阵以待的架势,还有他们手中的武器,都让灾民们不得不暂时服从了人民党人的指挥。

又往前走了半天,道路上迎面而来了一支小部队。他们一个个走的飞快,遇到路上有什么人挡道,就让挡道的人让出半边路出来。“乡亲们,我们的部队要过路了。请大家不要把路都给挡死。”虽然这些人也是荷枪实弹,但是说起话来相当的客气。态度也没有官兵特有的那种傲慢和凶悍。路上的人看到这些人都有武器,也都不敢招惹。在劝说下乖乖的让出一部分路面。没多久,就看到一条长龙的部队顺着道路向这边开来。

这支大部队数量竟然有千人左右。部队里头的士兵都扛着枪,行军速度相当快。看这队伍的方向,竟让像是要往合肥去的意思。也不知道这队伍行进了多久,反正士兵们一个个脸色红扑扑的。额头上都有汗水。

“这人民党又要打仗了?”黄承训询问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没有人回答黄承训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支身穿深蓝色军服的部队给吸引住,怎么都转移不开视线。这就是那支不久前攻破了安庆的武装力量。一路之上,小队里头的人也讨论过安庆攻城战,石德宽虽然为了岳王会的面子,不肯多说什么。但是秋瑾可没有替岳王会留面子的义务,她告诉众人,这次打下安庆的既不是岳王会,也不是光复会,而是远在凤台县的人民党。人民党不仅一晚上就破了安庆城,更是打完就走。顺道掳掠走了女校的学生。

女学生的家属们对这话也是将信将疑,他们想不出人民党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打安庆,更不理解打了安庆之后为何要这么轻易的撤走。直到亲眼看到人民党的部队,这些士绅才终于相信,秋瑾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人民党的队伍的确有打下安庆的实力。

面前的这支部队与黄承训等人见到过的任何队伍都完全不同。那种发自内心的专注态度,那种奋力向前的步伐,都无声的透露出这些人的坚定决心。光看这些人的行军,小队里头的人就能感觉到这些人真的是去打仗的。不管谁挡在这支队伍前头,都会被这支队伍给彻底粉碎。

见到了这股子气势,无论是秋瑾和石德宽都开始在心里头把自己所属的力量与之相比。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没有亲眼见过人民党是怎么破城的,但是亲眼看看这支部队行军,两人都知道自己所属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小队又向前走了一段,却见到路边站了一小队士兵,他们没有武器,却拿了快板,竟然是在唱曲。曲子内容很短,“朝求生,暮求活,近来百姓难存活。没吃没喝没农具,开春之日如何耕?咱们人民党,全是人民养。同志们,迈开大步向前走,打下合肥后,放粮发农具,人民有地种。”

曲子粗鄙不堪,内容倒是一听就懂。小队里头的士绅们听了之后面面相觑,他们万万想不到人民党鼓动自己部队竟然到这个程度。但是就他们沿途所见,百姓的生活的确犹如地狱,人民党若是真的能打下合肥,然后如同曲子里头所说一样重新开始组织生产,那不仅是人民党扩大了地盘,百姓们倒也真的能求得活命。

众人却也想不透那么多事情,反正距离凤台县没太远距离。众人干脆都加快了步伐,向着人民党部队行军相反的方向赶去。

莫道前路无知己新开始(四十四)

越往根据地里头走,春耕的氛围就越发浓烈起来。大家的衣服虽然补丁很多,大多比较整齐。而经在地里头常成队出现,与其他百姓一样认真劳作的深蓝色军服显得很是抢眼。

“这些当兵的也在种地么?”黄承训忍不住问道。

这话说出来实在是有些滑稽。挥动锄头铁锨等农具的“蓝军装”们肯定是在种地,而且看他们干活的模样,还都是行家里手呢。听了这话,小队里头却没人笑,大家都理解黄承训的意思。众人都是读过书的,听说过军屯这种事情,问题是军屯往近了说也是明朝的事情。这些人从没想到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居然可以亲眼见到。

“这些人只怕不是打仗的人。”秋瑾忍不住应了一句。不久前看到的那支军队才是她心中的军队。这年头当兵吃粮天经地义,若是军队亲自种起了庄稼,怎么想都让秋瑾觉得十分怪异。合理的解释只能是,田里头的这批人不是军队,而是人民党的雇工。

但是下一个问题就立刻出来了,人民党的雇工居然穿得起军队的军服。如果雇工能买得起衣服,那就说明生活还不错。如果这些衣服人民党是人民党给雇工的,那说明人民党富的流油。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解释,都和凤台县是重灾区形成了一个悖论。

这个问题需要调查才行,但是小队实在没勇气去询问地里头工作的蓝军装,也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上头。又走了十几里地,众人看到了更加奇妙的事情。不仅仅是有人在地里头工作,还看到有蓝军装在路边开始种植树苗。行路这么久,大家也累了。再加上对这些蓝衣人众人干脆就在种树苗的人旁边暂时休息。

“这位兄台,请问你们为何要在路边种树?”黄承训上前搭话。

种树的战士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黄承训,“你们是哪里的?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啊。”

“我们是安庆的,来这里看看亲戚。”这是众人商量的通用借口。

“看亲戚?你亲戚哪里的?”战士继续追问。

“寿州石家集的。”黄承训连忙说道。石德宽家就是石家集的,这也不算是说谎。但是被当兵的如此一番追问,黄承训觉得只怕这些人要对自己勒索了。

那战士看黄承训说的没什么破绽,这才答道:“部队有命令,让我们在路边种树。那我们就在路边种树呗。也没什么别的理由。”

“那这树种到别人地里怎么行?”

“现在大家把地给分了,公家的地和百姓的地分得很明白,这道路还有路两边的土地都是公家的地,怎么也不会种到百姓家去。”

听到这番话,所有的士绅都忍不住看向了战士。此时却听到旁边有人吆喝,“别说了,赶紧干。”语气倒也不严厉。战士听到后继续开始埋头挖坑,却不再搭理黄承训等人。

黄承训他们歇了一阵,就继续赶路。“这人民党已经以官府自居了不成?”黄承训问秋瑾。

秋瑾对此事也不好回答,光复会虽然拥有了池州,不过也仅仅是浮在表面上而已。他们的力量连池州的士绅都管不了,更别说如同人民党这样全面渗透进了这沿途的控制区里面。有人力来种树的话,光复会宁肯让这些人去守守城,收收税。人民党这种全面深入经营根据地的举动让秋瑾又羡慕,又不解。她也只能勉强答道:“陈克他们经营凤台县也有快一年了,有这个规模倒也不稀奇。”

石富宽一路之上不怎么说话,此时忍不住插话,“能经营到这个程度,只怕不是一年的功夫。秋先生,人民党有如此兵力,为何不早些起兵?”

“我说是一年,就是一年。前年五月我才见到文青。那时候他还是单身一人而已,和我们一起在上海推行革命。只是一年他就能做到如此地步,我不亲见实在是不敢相信。”

“你说就靠了一人,一年就能拉起如此的局面?”黄承训从没见到这么多出人意料的事情,革命党造反对黄承训来说不过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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