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黎明-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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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年轻的时候也干过这种事情。我干的恐怕只比你多,不比你少。只是后来我明白了,一个人想要实现自己的价值,就像你想当一个名垂青史的好法官,你的出发点不是要去表演好法官要做的事情,不是要让别人看到。而是你面对工作的时候,你发自内心的去好好断案。而不是为了让别人看到你是在好好断案。”
正在这时,公审会场的台子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叫声,“杀了他!”“杀了他!”“杀了刘翼瑄这个狗东西!”一开始喊叫的人不多,很快更多的人开始喊起来。陈克和徐电都转向台子那边,之间台上那位披麻带孝的女子一面大哭,一面疯狂的扑上去用力捶打跪在地上的刘翼瑄的脑袋。工作人员怕女子把刘翼瑄给打死,连忙上去把两人拉开。而台子下头的百姓则愤怒的喊起了口号。
因为离得远,只能看到女子痛哭时候肩头的剧烈耸动,却听不到声音。看着这样的景象,即便是羞愧难当的徐电也觉得心里头的情绪逐渐被人民的愤怒所带动了。好一阵子之后,群众愤怒的声浪稍稍平息下来。徐电扭头看向陈克,只见陈克盯着审判大会的台子,依旧是一脸平静严肃,好像根本没有被群众的情绪影响一样。
但是当陈克转过头看向徐电的时候,徐电才发现陈克的目光却变得极为锐利。
“徐电同志,你不要为自己去当个好法官,你要为这些人民去当个好法官。当年那些地主杀戮人民的时候,人民和现在一样愤怒。但是当时没有咱们人民党和咱们的军队给人民撑腰。人民有冤无处申诉,还要被那些地主恶霸打击报复。现在有了人民的队伍,才有属于人民的公正。司法就是人民革命的利剑,但是人民革命的目标不仅仅是为了完成司法公正。他还要让人民过上更好的日子。所以我一直反对政治不能干涉司法这个说法,我认为这是错误的。”
“在这件事情上我错了。”徐电第一次向陈克承认了自己错误。“在这方面我会向林深河同志学习。”
“林深河同志和你是不一样的。相比较起来,我宁肯你保持现在的样子。”陈克毫不犹豫的提出了反对。
“为什么?”徐电觉得非常意外。
“因为你是个革命者,你相信你的的正义和力量来自于一种理想和追求。你首先忠诚的是革命的理想。但是就我现在来看,林深河同志则是一名很优秀的官僚。对于官僚而言,他们忠于的对象是给与他们权力和利益的制度。林深河同志现在忠于的,是我们通过革命建立起来新制度。在这点上,你和林深河同志是不一样的。”
方才觉得有些明白陈克想法的徐电现在又开始糊涂了。革命者和革命制度下的官僚到底有什么区别,徐电现在并不清楚。
陈可也不想过多的解释,他干脆给徐电下达了可以操作的目标,“以后你就会明白的。我现在要求你保持现在的状态,只是不要再想着为你自己的名声去当法官,而是要为人民好好的断案。如果你不能保持这样的状态,我就要把你给撤了。林深河同志有他的优点,你则有你不可替代的长处。在你弄明白这两者的区别之前,我要求你保持现在的自己。记住了么?”
虽然还是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徐电依旧斩钉截铁的答道:“是,我记住了。”
“好吧。你现在下去吧。很快就该你上去形式法官的职务了。记住,什么都别想,按照你自己的理想,司法必须公正。按照这样的理念去做。”陈克说完重重的在徐电的肩头拍了一掌。
看着徐电下了望楼,陈克微微的叹了口气。
莫道前路无知己新开始(十)
陈诉冤情的部分结束之后,群众的情绪已经完全被调动起来。按照计划,徐电该在此事登场。随着一步步走上审判台,视角也在不断变化,从一开始只能看到眼前的群众,到逐渐能看到更多的人,完全登上台子之后,台下的整个景象就尽收眼底。那是愤怒和兴奋群众组成的海洋。与从简单的望楼上看下去完全不同,望楼处于一个监视的角度,看到的更多是群众的背影。
“你是要为人民主持正义,而不是为让你自己获得名望而去主持正义。”陈克的话回荡在耳边。抬眼看了看往台上陈克的身影,徐电又觉得有了足够的意志力从正面去面对这些百姓。'。'
“乡亲们,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不是天理?”徐电喊道,“刘翼瑄杀人、强奸。咱们有没有冤枉他?”
“没有冤枉他!杀了刘翼瑄!”
“杀了刘翼瑄!”
海潮一样的呐喊声携带着强烈的激情从台下扑面而来。仅仅是声浪就有着一种压力,令徐电汗毛直树,仿佛要被群众的热情给推的向后退去。而台上的刘翼瑄已经浑身无力,烂泥一样瘫软在台面上。他已经哭过,哀求过,可是没有用。百姓们对他没有丝毫的怜悯,所有的声音都在咒骂、呵斥,所有的表态都是要刘翼瑄偿命。如此多人的指责彻底剥夺了刘翼瑄的意志,他浑身轻微的抖动着,眼睛里面都是恐惧和绝望引发的呆滞。
“乡亲们,我们人民党就是要给大家主持公道。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根据根据地的法律,我们宣判,刘翼瑄因为谋杀村民王德水,依法判处死刑。刘翼瑄强奸王德水的妻子,依法判处7年有期徒刑。数罪并罚,判处刘翼瑄死刑,公审大会之后,就立即执行!”
“好!”“判的好!”“刘翼瑄该杀!”“现在就杀了他!”激动的群众们立即报以雷鸣般的吼声。
“乡亲们,现在凤台县的司法权归人民党执掌,大家一定要相信我们会秉公执法。处决刘翼瑄会在这次公审大会之后公开执行,我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些犯罪份子的。接下来,我们审问张有良。大家平日里怎么受过张有良的欺负,大家都可以上来申冤。不用怕,现在凤台县有我们人民党给大家主持公道,咱们的子弟们都在保险团里面当兵,保险团是咱们百姓的队伍,谁敢欺负咱们百姓,人民党和保险团就会给咱们百姓主持公道。”
“好!”群众们忍不住都鼓起掌来。终于有了自己的武装力量给百姓撑腰,百姓们只觉得胸膛里面信心十足。
在法院的法警们把死猪一样的刘翼瑄拖下去的时候,已经有百姓争先恐后的要上台申冤了。“排好队,排好队,不要拥挤,大家都有机会申冤。”徐电连忙喊道。
张有良与胡行至不同,他横行乡间靠的是武装力量。所以张有良平素不仅不给百姓办丝毫面子上的“好事”,各种勒索事情则是层出不穷。
除了收租之外,放高利贷,抢男霸女买卖人口,一桩桩一件件百姓们记得清清楚楚。不过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张有良倒也是个硬骨头。百姓们申冤怒骂的时候,张有良硬挺着居然回骂回去。
百姓骂他收租,张有良就回骂百姓是懒骨头。百姓骂他放高利贷,张有良就回骂百姓都是穷鬼,没钱还要借钱花。百姓骂他杀人,张有良就回骂百姓们不识时务。不时有申冤的百姓狂怒之下冲上去殴打张有良,嘴被打破,脸被打青,一只眼睛被打得高高肿起,甚至睁开都难,可张有良就是一不喊疼,二不求饶,与百姓针锋相对。
“你们这就是在造反,等到官府的军队过来剿匪,你们这些乱民一个个都要被砍头。”张有良甚至还不停的对着人民咒骂着。
“徐电同志,我们是不是把张有良的嘴堵上?”负责维持秩序的同志气愤的问道。百姓们也没见到过如此凶悍的人,都到了这步田地,居然还丝毫没有犯软蛋。一些百姓甚至有些被张有良给唬住了,下面叫骂的声音也小了不少。
“让他骂,把他嘴堵起来倒像是我们怕了他。”嘴里头虽然这么说,徐电心里头还真的有点犯怵。
张有良的罪行极多,光申冤的人都说出去三个多小时,这才勉强把命案和借了高利贷被张有良夺了祖传土地的罪行申诉完。张有良毕竟也年纪大了,回骂了这么久,也是口干舌燥,除了努力挺直身体之外,倒也闭口不言起来。
“熊明杨同志,马上就要辛苦你了。”徐电说道。
熊明杨一直负责打围子,是前几天才从外面赶回来的,他一面用布仔细擦着大刀,一面说道:“放心,砍这个老狗的脑袋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手软。”上一次遇到有人敢这样大骂,还是攻打围子的时候一个地主家的小姐。至于叫什么名字熊明杨早就忘记了,恶霸地主对人民的敌视和仇恨,根本就无从化解。一个双手没沾过血的地主家小姐,宁肯被杀也不肯投降,对于这种人熊明杨根本没有丝毫的同情。张有良骂的越凶,熊明杨心里头反倒是更平静。
徐电前去宣判,熊明杨看都没看,他把手中的大刀舞起了几个刀花,调试着手头的感觉。却听见徐电宣读了张有良的一连串罪名之后,宣布张有良十几次死刑,“张有良,死刑,立即执行。”的话音一落,在群众们的吼声中,熊明杨抬起头,大踏步走上了审判台。
看到熊明杨拎着大刀,稳稳地一步步走向张有良,群众的呼声顷刻就弱了。熊明杨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心里头一片空明,在他眼中,只剩下了张有良那干枯的脖子。已经有法警把张有良按倒,让这个老地主跪在地上。熊明杨挥手示意法警让开。在张友良试图站起来的那一瞬间,熊明杨的大刀雷霆一样批了下去。张有良的脖子被整整齐齐的切断,飞向半空,飞向了台下。
“张有良你这老狗也有今天!”随着一声哭嚎,已经有人拎着扁担木棍什么的冲向了张有良的头颅,用力开始锤打。熊明杨也不管那么多,他示意让人把刘翼瑄拖上来。此时的刘翼瑄已经彻底崩溃了。公审台上有一个木墩,刘翼瑄跪在木墩前,上半身放在木墩上。熊明杨鄙视的看了看刘翼瑄,手起刀落,切菜一样把刘翼瑄的脖子给砍断了。
百姓们哪里见过如此干净利落的杀人法,台下先是一片肃静,接着整天价的喝彩声才响了起来。
“熊明杨同志,马上就要辛苦你了。”徐电说道。
熊明杨一直负责打围子,是前几天才从外面赶回来的,他一面用布仔细擦着大刀,一面说道:“放心,砍这个老狗的脑袋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手软。”上一次遇到有人敢这样大骂,还是攻打围子的时候一个地主家的小姐。至于叫什么名字熊明杨早就忘记了,恶霸地主对人民的敌视和仇恨,根本就无从化解。一个双手没沾过血的地主家小姐,宁肯被杀也不肯投降,对于这种人熊明杨根本没有丝毫的同情。张有良骂的越凶,熊明杨心里头反倒是更平静。
徐电前去宣判,熊明杨看都没看,他把手中的大刀舞起了几个刀花,调试着手头的感觉。却听见徐电宣读了张有良的一连串罪名之后,宣布张有良十几次死刑,“张有良,死刑,立即执行。”的话音一落,在群众们的吼声中,熊明杨抬起头,大踏步走上了审判台。
看到熊明杨拎着大刀,稳稳地一步步走向张有良,群众的呼声顷刻就弱了。熊明杨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心里头一片空明,在他眼中,只剩下了张有良那干枯的脖子。已经有法警把张有良按倒,让这个老地主跪在地上。熊明杨挥手示意法警让开。在张友良试图站起来的那一瞬间,熊明杨的大刀雷霆一样批了下去。张有良的脖子被整整齐齐的切断,飞向半空,飞向了台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