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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游龙戏唐-第4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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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卿办事,朕素来是放心得很,今日便议到此处好了,朕乏了,爱卿且自忙去好了。”

彼此间的意见既是难以统一,李恪也自不想再往深里谈了去,嘉许了陈子明一句之后,顺势便下了逐客之令。

“陛下圣明,微臣告退。”

李恪金口既开,陈子明也自不敢再多逗留,恭谨地称颂了一声,便就此退出了御书房,自行回转尚书省去了。

“来人!”

李恪并未理会陈子明的离去,独自一人在龙案后头闷闷地沉思着,良久之后,这才一拍龙案,声线阴沉地断喝了一嗓子。

“老奴在!”

听得御书房里响动不对,侍立在房外的内侍监何欢自是不敢稍有怠慢,匆匆便抢进了房中,紧着应了一声。

“去,给朕将许敬宗唤了来,快去!”

在陈子明处吃了瘪,李恪原本的好心情早已不见了踪影,剩下的只是满腹的烦躁,这会儿发令之际,语气自也就好不到哪去。

“诺!”

这一见李恪声色不对,何欢又哪敢有丝毫的迁延,紧着应了一声,匆匆便退出了御书房,不多会,便又已陪着一声整齐朝服的许敬宗从外头转了回来。

“微臣叩见陛下。”

许敬宗根本不清楚李恪相召的用意何在,这一见其面色难看不已,心头自不免便是一慌,但却不敢在礼数上稍有闪失,也就只能是疾步抢到了龙案前,规规矩矩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嗯。”

面对着许敬宗的大礼,李恪并未急着叫起,而是满脸不耐之色地冲着何欢一挥手,毫不容情地便将其赶出了御书房。

“延族啊,朕听闻尔这几日与萧家走得很近,可有此事么,嗯?”

何欢退下之后,李恪依旧不曾叫起,而是面沉如水般地看着许敬宗,阴冷地便喝问了一句道。

“陛下圣明,微臣,微臣只是与之虚以委蛇罢了,并不曾真参与拥立之事,此一条,微臣可对天发誓,若有虚假,叫微臣万箭攒心而亡!”

一听李恪问起此事,许敬宗浑身的寒毛当即便倒竖不已,没旁的,许敬宗就是一官迷,还指望着有一日能宣麻拜相呢,自是不想落到萧锐那等落魄之地步,心慌之下,竟是不顾廉耻地赌咒了起来。

“嗯,延族这话,朕记住了,且平身罢。”

李恪此际将许敬宗叫了来,本意就不是要兴师问罪的,敲打上一下,也就足够了,倒是没再跟其较真。

“谢陛下隆恩。”

见得李恪没在数落自己与萧家密切往来一事,许敬宗紧绷着的心弦立马便是一松,赶忙谢了恩,却并不敢站直了身子,而是躬身立着,摆出了副恭听训示之乖巧模样。

“萧家近日来的猖獗,卿可是都瞧见了,朕也就懒得多费唇舌了,哼,如此尾大不掉之势若不根除,将来必成大祸,爱卿以为如何啊,嗯?”

有着遭陈子明接连捅刀子之痛在前,李恪虽有心要跟许敬宗好生商议一下废后的可能性,却愣是没敢一上来便道出主题,而是先行痛批了萧家一番。

“陛下圣明,微臣以为此事却须得引起重视,以防前汉时外戚专权之惨剧重演。”

许敬宗的能力到底不如陈子明,根本就没意识到李恪重出萧锐背后的寓意何在,只以为李恪处置了萧锐之余,兀自不解气,这是打算再向另两位萧家官员挥刀子了的,事不关己之下,许敬宗自是乐得落井下石上一把。

第550章 借题发挥(三)

“嗯,延族能如此想便好,朕没看错你,唔,这么说罢,朕今日虽是重手处置了萧锐,然,却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此事久拖不决,终归难免成祸,延族可有甚教朕者乎?”

这一见许敬宗如此上道,李恪自是满意得很,好生嘉许了其几句之后,方才言语闪烁地又暗示了一番。

“啊……”

许敬宗人品虽是不行,可智商却是绝高,尽管远不及陈子明那般妖孽,却也不是寻常人可比的,只一听李恪这等言语,立马便猜到了李恪赫然已是起了废后之心思,猛然便大吃了一惊,一时间还真就有些回不过神来,此无他,许敬宗为人虽是没下限,可毕竟深受儒家思想之熏陶,自不会不清楚废后一事有多严重之后果。

“嗯?”

见得许敬宗在那儿木讷讷地发着傻,李恪的脸色当即便是一沉,没好气地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当即便令许敬宗的老脸为之一白。

“陛下息怒,微臣以为兹事体大,还须得从长……,啊,不,是须得谨慎行了去方可。”

尽管已明了了李恪的心意,然则许敬宗却是不敢在这等大事上胡乱进言的,下意识地便要建议李恪从长计议,只是话才刚说到半截,突然间瞧见李恪的面色已然阴冷了下来,忙不迭地便又改了口。

“嗯,延族这话说不错,是该谨慎行了去,然,计将安出哉?”

废后可不是件小事,也不是光靠说说便能成事的,哪怕身为帝王,李恪也自不敢轻举妄动了去,否则的话,光是群臣们的反弹便足够他李恪喝上一壶了的,对此,李恪可是有着清醒的认识的。

“回陛下的话,,微臣以为此事若能得宰辅们一致认可,自可顺理成章地行了去。”

哪怕李恪已是表露出了废后的决心,问题是这等决心到底有多坚却还得两说,在这等情形下,许敬宗自是不敢说出甚太过阴毒的法子,也就只能是中规中矩地建议了一句道。

“唔……,此事再议,卿可还有甚旁的法子么,嗯?”

在李恪看来,许敬宗这等建议纯属毫无营养的屁话而已,没旁的,要是真能说服得了四大宰辅的话,那李恪又何须将许敬宗专程叫了来,不说旁人,光是陈子明这位首辅大臣,李恪便无法搞定得了,至于说到要说服于志宁与崔敦礼这两位老顽固,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的,至少在李恪本人想来,基本上是没太多成功的希望的。

“陛下明鉴,微臣以为此番萧家勾连内禁,妄图拥立储君,罪行昭彰,似可做些文章,若能有一批朝臣据此上本弹劾内禁里某些人失德,或可顺势而为也。”

自上而下的办法既然行不通,那就只能走造势这么一条路了,对此,许敬宗虽不曾明说该如何说服大批朝臣上本,可言语间却已是暗示了他自己会去设法为之的想头。

“嗯,如此甚好,爱卿办事,朕自是信得过,且就这么定了,有甚事,直接来寻朕便好,去罢。”

李恪要面子,自是不好亲自出面去做说服臣下之勾当,而今,有了许敬宗的效力,他自是乐见得很,可也没打算深谈,嘉许了许敬宗几句之后,便即就此下了逐客之令。

“陛下圣明,微臣告退。”

为李恪的私欲奔走固然不是桩光彩之事,可用来邀宠却无疑是最佳之手段,许敬宗又哪有不乐意的理儿,但见其紧着称颂了一句,便即兴冲冲地走了人,那急不可耐的样子,明显是准备挽起袖子大干上一番了的……

“好了,不用收拾了,尔等且先都退下罢。”

用罢了晚膳之后,陈子明并未似往常那般径直便去内院书房,而是朝着正在收拾碗筷的侍女们一扬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便吩咐了一句道。

“诺!”

尽管狐疑于陈子明的这么道命令,然则众侍女们却是不敢稍有迁延,齐齐应诺之余,鱼贯着便全都退出了厅堂。

“夫君,可是出了甚事了?”

不止是侍女们对陈子明的命令感到诧异,汝南公主也同样是狐疑得很,待得众侍女退下了之后,紧着便出言探问了起来。

“嗯,今日廷议时,陛下雷霆震怒,已将意图拥立李仁为储君的萧锐拿下,至此,立储之事应是不致再起波澜了的,只是事后陛下却将为夫叫了去,虽不曾明说,然,言语间却已是透着就此废后之心思。”

陈子明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简单地陈述了一番,话语中算是给李恪留了几分面子,并未言其所为荒谬不堪。

“啊……,三哥怎能如此,糊涂!”

汝南公主与萧皇后之间虽也谈不上特别投缘,可毕竟因着两家的亲近之故,于李恪未登基前,自是没少往来,妯娌之间的关系还算是处得不错,此际一听李恪打算废后,惊怒之下,忍不住便骂了一嗓子,显见对李恪的荒诞想法有着极大的不满。

“馨儿莫急,事情尚未到无可收拾之地步,且慢慢议了去也就是了。”

一见自家夫人有着要大发河东狮子吼之趋势,陈子明自是不想平白遭那个罪,赶忙便出言安抚了其一句道。

“慢慢议了去?都这等时候了,还如何慢慢议了去?不成,此事妾身定要跟三哥谈个清楚!哼,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当初十几年难得管上一回家事,一门心思只管钻营,家里大小事情全都是皇后娘娘一手打理的,如今有了新欢,竟然打算抛弃糟糠之妻了,当真岂有此理!”

别看汝南公主在陈子明面前总是百依百顺,乖巧可人得很,可实际上却是个极有主见之人,个性也自好强得很,这会儿脾气一起来,哪管三七二十一,张口便将李恪痛骂了一番。

……

面对着已然暴走的汝南公主,陈子明膛目结舌之余,一时间也不知该说啥才是了,没旁的,这十几年来,他陈子明也同样少有打理家务的时候,精力全都被朝务占满了去,实在是没好意思为李恪辩解上一番,只能是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夫君跟妾身说此事,莫非是打算当说客的么?哼,不成,此事妾身管定了,断不能叫三哥如此肆意妄为了去!”

见得陈子明苦笑不语,汝南公主显然是误会了,火力一转,毫不容情地便将陈子明也喷了一番,弄得陈子明实在是有些个哭笑不得。

“馨儿误会了,为夫不是这个意思,不瞒馨儿,陛下暗示之际,为夫可是狠顶了陛下一番,为此,可是惹得陛下龙颜大为不悦。”

躺着都能中枪,着实令陈子明很有种要翻白眼之冲动,也就是靠着城府足够深,这才没露出甚更令汝南公主抓狂的表情。

“夫君莫怪,妾身也就是一时情急,并无怪罪夫君之意,然,妾身却是断然不会同意三哥易后的,此一条,便是拿到母后面前去说,妾身也依旧是这么个看法!”

听得陈子明这般解释,汝南公主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前的话语明显是误伤了自家夫君,脸色不由地便是一红,赶忙道歉了一番,然则在废后一事上的态度却依旧是强硬无比。

“馨儿之意,为夫知道了,然,此事却是不好闹得满城风雨,终归须得妥善解决了去才好,依为夫看来,硬跟陛下分说此事,不但于事无补,反倒会令事情恶化了去,馨儿万不可鲁莽行事。”

陈子明对汝南公主敢作敢为的性子自是清楚得很,唯恐其一怒之下,真闹出了甚风波来,这便赶忙出言安抚了其一番。

“夫君说得也是,三哥那人好脸面,性子又执拗,真闹大了,指不定他还真就犯了犟脾气,到那时,天家的脸面怕都得丢了个精光,然,事情既出,终归是得解决的,夫君可有甚良策否?”

汝南公主自幼便与李恪投缘,兄妹感情极深,对李恪的性子也自是清楚得很,听得陈子明这般分说之后,也觉得硬碰硬怕真不是妥善之道,可要她坐视么,却又断然不肯,无法可想之下,也只能是将棘手的难题丢给了陈子明去处理。

“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此番风波之所以会起,皆是因母后的态度所致,今,欲平此事,还须得从母后处着力才好,只是母后的性子也自倔强,若是骤然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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