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块小说网 > 军事电子书 > 游龙戏唐 >

第364章

游龙戏唐-第364章

小说: 游龙戏唐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孙无忌与李泰都心中有数得很。

“父皇息怒,儿臣有话要说。”

严刚虽是救不得,可借谥号之争打击李恪的努力却是断然不能就此作罢了去,但见长孙无忌不着痕迹地朝着越王李贞比划了个暗号,旋即便见李贞大步从旁闪了出来,冲着太宗一躬身,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贞儿有甚要说的便说好了,朕听着呢。”

见得李贞在此际冒出了头来,太宗的眼神里立马有道厉芒一闪而过,不过么,倒是没拒绝李贞的求肯。

“父皇明鉴,儿臣以为严刚其人虽有不是之处,然,其先前所言却不无道理,已逝特进萧瑀偏激执拗,行事随心所欲,每多乖张之表现,此诚是事实也,谓之‘褊公’,当是恰如其分之谥号也,此儿臣之浅见耳,还请父皇圣裁。”

李贞本心里其实根本就不愿参与到这么场无所谓的朝争中去,奈何他眼下的处境着实尴尬,要想有上位之希望,只能靠着侥幸行事来搏一把,而这,又与李泰与长孙无忌的行动密切相关,正因为此,哪怕心中其实不甚以为然,可他还是按着长孙无忌的暗示之意图,将因严刚被拿下而偏离的主题又强行扭转了回来。

“越王殿下此言差矣,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愚也!”

李贞这么一出头,诸般朝臣们的目光立马便全都瞄向了李恪与陈子明,无他,按着对等议事之原则,此时此刻也就只有这两位出面方才够资格跟李贞唱对手戏,却不曾想无论是李恪还是陈子明,全都木然而立,就宛若无事人一般,反倒是新任中书令殷元昂然行出了队列,毫不客气地便出言讥讽了李贞一句道。

“殷大人何出此言,小王不明,还请指教。”

一见是殷元出了头,李贞不单不慌,反倒是暗自松了口大气,没旁的,他可是被陈子明接二连三地坑惨了的,自是百般不愿在朝堂上跟辩才无双的陈子明对垒当场,至于殷元么,李贞还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的。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辈鉴人,自当两分视之,殿下一门心思只挑人错,却浑然忘了我朝初立之际,缺兵少将,是萧老大人献河池之精锐数万,又献粮秣辎重无数,方才有我大唐之稳立关中;武德八年七月,诸奸佞谗言欲害陛下,又是萧老大人力谏高祖,方不使奸佞得手;自贞观元年以来,萧老大人更是为国政之事,每多操劳,呕心沥血,以图大治,向不徇私情,不越法度,此间种种,殿下皆视而不见,实偏也。”

自打李承乾倒台之后,殷元在朝堂上已是很少出头露面了的,可别忘了当初殷元可是没少在朝堂上跟陈子明打擂台的,辩才虽不及陈子明,却也不是寻常之辈能相提并论的,这不,一番话说将下来,有理有据,严谨而又不失煽情,足可见其言语功底之深厚。

“不然,殷大人只言萧瑀之功,可莫忘了其五番罢相,皆因行事乖谬之故也,违逆圣意、与同僚相争不休、肆意侮辱下级官吏,此般劣迹不可胜数,言之曰‘褊’,何错之有哉?”

饶是殷元说得舌灿莲花,可李贞却是断然不肯就此认输,紧着便出言反驳了一番,死死咬住萧瑀五次被罢相都是因与上下关系处得过僵之故。

“所谓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也,萧老之功巨如泰山,而过不过只是山上几颗枯树罢了,越王殿下斤斤计较于此,实吹毛求疵也,为智者所不取。”

面对着李贞的纠缠,但见殷元淡然地一笑,已是从容给出了解释。

“陛下明鉴,微臣以为殷大人所言甚是,萧老之功远大于过,岂可妄以恶谥加之,此乃陷陛下于不义之议也,殊不可取!”

“陛下,微臣也以为殷大人所言方是正理,以萧老之功,谥为‘文贞’确是恰如其分。”

“陛下,微臣附议!”

“陛下,微臣亦附议!”

……

殷元话音刚落,也没等李贞再度出言辩驳,便见李恒等一大批中高级官员纷纷站出来响应,甚至连程咬金等武将也都跟着呦呵了一嗓子。

“陛下,老臣有话要说。”

眼瞅着情形不对,长孙无忌可就再也按捺不住了,紧着从旁站了出来,高声禀报了一句道。

“哦,辅机也有话要说么,那好啊,朕听着便是了。”

尽管朝议争执得很是激烈,可太宗却显然并不介意,不单不介意,反倒兴致盎然得很,就宛若在看一场大戏一般,这会儿见得长孙无忌跳将出来,太宗的嘴角边甚至还绽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容,大异往常朝议时的严肃。

“陛下明鉴,先前诸公各有所凭,言辞皆堪称凿凿,老臣以为其实都对,错非圣贤,自是皆不能免过,故,徒争其实无益,依老臣看来,‘文贞’之谥确有过誉之嫌,而‘褊公’么,也不足囊括萧瑀之功,不若便取个折衷,就叫‘贞褊公’也就是了。”

长孙无忌油滑得很,既不说萧瑀之功,也不细说其过,玩了手和稀泥的把戏,变着法子以遮掩其之不轨用心。

贞褊公?还真有您老的!

一听长孙无忌这等言语,陈子明险些笑喷了出来,敢情前世老萧同志的“贞褊公”之谥号就是这么来的。

“陛下,臣以为长孙大人此言荒谬至极,身为司徒,本该是群臣之楷模,却竟在朝堂之上,如此轻慢有功之臣,其心叵测,是可忍孰不可忍!臣提请陛下重处之!”

陈子明早已修炼到了喜怒不形于色之地步,尽管心里头很是可乐,可脸上却是一派的平静,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朝着乔良使了个眼色,当即便见乔良愤然站了出来,当庭弹劾长孙无忌之无礼。

“陛下,老臣以为乔大人所言甚是,甚的‘贞褊公’,如此恶谥岂能加诸国之股肱,当真岂有此理,当得重处!”

“陛下,臣也以为长孙大人此言殊为不妥,自古以来,尚未有以恶谥加诸有功之重臣者,此不单是对逝者不敬,更是欲陷陛下于不义,其心诡异,不可不察!”

“陛下,自古以来,谥号以一字为贵,二字次之,三字者,恶谥也,所谓‘贞褊公’,更是恶中之恶,某不尝闻此谥可加社稷臣者,长孙大人妄言若此,实是不该!”

……

有了乔良的带头,呼啦啦便站出了近百位朝臣,齐齐指责长孙无忌的荒谬,尽管大多数都是中低级官员居多,可这等声势不可谓不浩大,人人喊打,个个喊杀之下,饶是长孙无忌城府深似海,到了此时,也自不禁狂冒虚汗不已,一张老脸瞬间便已是煞白一片,很显然,他根本就没想到自个儿的言论会引来如此多朝臣的一致弹劾,只是话说都已是说了,这会儿要想收回,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今,除了强撑着之外,他也自无甚旁的法子好想了的。

“好了,都不必再争了,卿等所言,朕都已听到了,时文生前确是有大功于国,行事么,也自稍有些执拗,然,忠心却是不差的,为人也真,错非如此,朕又岂会屡屡重用之,今,其既逝,朕实深感惋惜,又岂能以恶谥加之,且就改一字,以真假之真取代贞观之贞便是了,卿等以为如何啊?”

太宗今日本来就是想看风景的,至于到底给萧瑀啥谥号,太宗其实一点都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李恪在朝臣们心目中的地位如何,而今,该看的都已是看到了,该听的也自都听过了,太宗自是不愿因此真的去降罪于长孙无忌,但见其一压手,便已止住了群臣们的乱议,不紧不慢地做出了最后的裁定。

“陛下圣明,臣等别无异议。”

太宗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群臣们也自不敢再争执不休,不管心中作何想法,那都只能是紧着称颂上一句了事。

“嗯,既如此,那此事便这么定了也好。”

看风景也是需要体力的,就太宗眼下这等身体状况,显然是不能持久议事,如今,事既已定,他也就不想再有甚节外生枝之可能,丢下句场面话,便即起了身,施施然地便转入后殿去了。

“散朝!”

见得太宗已去,侍候在前墀上的赵如海也自不敢稍有迁延,扯着嗓子呼和了一声,便即领着一众宦官宫女们追着太宗的背影,也自转入了后殿,一场激烈之朝争到此便算是落下了帷幕,胜负如何么,不消说,已是一目了然得很了的。

第476章 耳提面命

“子明啊,此番真是多亏了你了,若不然,小王怕是应对失措矣,嘿,那长孙老儿可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真可乐得很,哈哈……”

朝争大胜之下,李恪的心情自是好得很,一下了班,便将陈子明请到了密宅处,见礼方毕,李恪便已是兴奋地大笑了起来,可与此同时,心底里也自不免滚过一阵后怕,若不是陈子明的巧妙安排的话,今日这场朝议还真就有着阴沟里翻船之可能。

“长孙无忌成也身份,败也身份,若非如此,殿下焉得如此之轻松。”

李恪倒是笑得畅快无比,可陈子明却并未跟着笑,不单没笑,反倒是面色凝重地感慨了一句道。

“唔,子明之意是……”

一听陈子明此言蹊跷,李恪不由地便是一愣,皱着眉头想了想,虽略有所悟,可也就只是懵懵懂懂罢了,无奈之下,也只能是迟疑地试探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陛下曾有言曰;辅机文武皆能,惜乎平平,中人之姿耳,确然如是乎?不然也,长孙无忌于军略上固然不成,可无论是心机还是城府,皆属当世有数之辈,于文事以及治政能力而论,其实也不见得比之房、杜等开国名相差上多少,之所以看起来一无所成,不过是因始终不得实权罢了,究其根本,不外乎其外戚之身份使然,殿下可曾细想过陛下为何如此处置么?”

陈子明有心要给李恪好生上一堂事关社稷永固的大课,自是不会急着将所有的谜底全都一口气道破,而是在解答其疑问的同事,又紧着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依小王看来,当是防外戚之乱也,欲以此来为后世立一规矩耳。”

李恪到底是聪明人,只一细想,立马便醒悟了过来,但见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已是就此给出了个肯定的答案。

“殿下能领悟到此点便好,须知前汉亡于外戚之手,后汉灭于宦官之乱,此皆内禁规矩不严之所至,陛下虽是深明此点,于行动上,对内禁之权限亦自多有限制,却始终不曾立法明之,非不愿,实不能耳,概因长孙皇后兄妹皆有大功于国,且长孙皇后贤惠,素不轻涉朝政,故而,陛下实无立法之理由,也无立法之必要,以殿下之才,或许也自无须如此,然,殿下能保得后世子孙皆无虞哉?”

以陈子明之睿智,自是清楚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诸如探讨内禁规矩之事,于李恪还在台下时,自是无妨,大可推心置腹上一番,可一旦李恪登了基,那可就是犯忌讳的话题了的,而今,太宗寿数将尽,这么些敏感话题再不说,将来怕也就没机会说了的。

“子明斯言大善,只是立法一说,又当得何解?”

陈子明都已将话说得如此分明了,李恪自不会听不懂,只是具体说到该如何立法么,他却是不免有些为难了,没旁的,概因此事根本无先例可循,加之事涉内禁,稍不小心,便会惹来无穷之麻烦,李恪自是不敢不慎。

“此事说难也难,说不难,其实也不难,就看殿下是否真有决心敢为天下先了。”

陈子明并未急着说出解决的办法,而是提点了下先决之条件,那便是李恪本人的勇气与决心。

“能为后世奠太平,纵使再难,小王也自无惧,还请子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