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同居-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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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东方泛出了点点银白色的光圈,经历了一夜的酣战,流连终于伸直了自己的懒腰,看到已经完成的四篇总结稿,流连忍不住亲吻了一下鼠标,随即关闭了电脑的电源。
流连最高的写字记录是一夜完成三万字,四篇总结稿只有区区一万字,花了半夜时间完成它们,已经算是功夫到家了。走出南屋后,流连松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有点好笑,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吃错了什么药,偏偏对紫流苏情有独钟。这个南京女人像一地碧绿的小草,绵柔无力地在属于自己的角落里,安静地读书,安静地写字,安静地睡觉,仿佛离这个世界很远,仿佛离这个世界又很近,在她脆弱的双肩上,义无返顾地承载着文字的万苦艰辛。
流连舍不得紫流苏,不忍心看到她的憔悴,他想替代她的羸弱。想到这里,流连的心里感觉一下子舒服了许多。一个离了婚的单身女人,一个刚刚被职业丢弃了的女人,一个把文字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女人,在生活中必定有更多的难处,上帝在创造男人的同时,也创造了女人,而男人多半是为了保护女人而存在的。
人过三十,流连奇怪自己忽然有了菩萨心肠,而且只针对紫流苏一个人。回到北屋,流连看了看天色已经开始放亮,于是便和衣躺在了沙发上。他想休息一会儿,下午他还要赶写两个专栏文章,要不然手机又要给专栏的编辑打爆炸了。
紫流苏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她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睁开眼四处张望,发现流连已经不在南屋了,她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把推开北屋的门,看见流连正在沙发上做梦打酣。紫流苏的头还有点晕乎乎的,她轻轻地退了出来,带上门,坐在了自己的电脑前。打开电脑E盘,在我的文档里一眼看见了四篇总结稿,紫流苏很感动,浏览了一下所有的总结文章,感觉非常满意,也来不及多想,一股脑全部从邮箱分别发给了四个客户。任务完成后,紫流苏吁了一口长气,她想等流连睡醒后好好感谢他。
自从这次意外患了眩晕症后,紫流苏忽然感觉到自己很虚脱,预感到这种病状多数是由电脑辐射惹的祸。流连不在的日子里,为了赶写总结稿,紫流苏不分白天黑夜地挂在网上,时间概念的消失带来了一系列生物钟的紊乱,这种没日没夜的写作给她的身心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流连的关心和救场使她心有所动,她开始知道身体是财富的基础,健康是生命的能源,她想有所保留地输出自己的精力,在一种安静的等待中,持续地绽放生命的重彩。
在心理上,紫流苏受眩晕症病患的影响,有点本能地拒绝电脑。她想暂时放弃写字,过一段时间没有思想和压力的生活,让自己彻底放松一下,给自己的体力一个恢复元气的机会。
紫流苏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她担心有一天流连不再做她的房客了,她糟糕的身体会让她自己也无法面对的。
(三)
整整一个星期,紫流苏也没有做什么,电脑荒废着,思想也空置着,偶尔一个人到楼下的空地上去转转,在书亭买回一堆时尚杂志,关起门来在南屋慢慢地看。
流连整天赶写专栏稿,忙得浇头烂额的,一时也顾不上紫流苏了,最多关照她多休息少写字。来日方长,紫流苏开始珍惜自己的身体,听从流连的劝告,不再拿写字赌自己的命了。这些日子,他们两个人就像一条并列行走的平行线,在南屋和北屋各自生活的圈子里,一个坚持继续码字,一个窝在床上看书,各得其所。
紫流苏一天只坚持挂网写两个小时的字,总结稿已经不再继续接了,长篇小说才开了一个头,也暂时停了下来,只有杂志的专栏文章还在等着她写,因为篇数不多,一个月只要对付三家杂志社,所以,清闲的时间还是很多的。进入冬季后,天气一直很干燥,一场雨也没有落下,田里的庄稼脱水严重,天气预报报道说今天有人工降雨,紫流苏原来打算出门的,现在也不想出去了,在家有点无所事事的感觉,买来的杂志已经看的差不多了,她又从流连那里抱来了一大堆杂志社的最新赠刊,一本本地翻看着。
那些杂志基本上是杂志社给流连寄来的样刊,每本上面都有流连的专栏文章,在圈子里,流连的专栏文章还是拥有一定知名度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天天写到腰酸手麻。
和紫流苏的文字不同,流连的文字极具通俗、幽默、调侃之能事,针对世态万象,竭力吻合时尚杂志的特点,让人在轻松的文字中看见一种生活的从容与淡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为了迎合潮流,流连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文字习惯,丢弃自己业已形成的文字风格,一味地按照读者的阅读习惯和大众的审美要求,去重新修饰雕琢自己的文字。
流连知道自己中了文字的毒瘾,中了金钱的罂粟,为了自己的生活质量更上一层楼,短期内他不会放弃专栏这杯美羹,直到有一天他真的厌倦了这种文字游戏,才会选择从事所谓真正的纯文学创作。
流连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很长,一旦他对金钱有了知足感,他就会及时转向。关于这点,流连的心里比谁都清楚,他需要一个过渡的理由。只有紫流苏看不清流连,这个男人始终像一杯冷咖啡,具有双重的颜色,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混浊,周身泛滥着一种不确定的因素,令紫流苏惶恐不已。
在一种若即若离中,刻意的距离横亘在南北屋,使他们谁也无法和谁靠得更近。旧去的伤痕是一个锋利的刀口,插在他们的心上,让他们同时保持着一种心领神会的距离。
他们谁也不说自己,在自己的屋子里,行使着一个甲壳虫的孤独命运。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半个月,紫流苏忽然有了一种倦怠的感觉,思想也仿佛成了一条寂寞的爬虫,在不断地迟钝锈蚀。在孤独和寂寞的双重围困中,紫流苏难以排解自己的沉默,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心里在隐隐地恨流连,恨这个射手座的男人太不解女人的风情了。
(四)
星象书上说,射手座的男人是最讨厌自己陷入爱河的一群人,因为那会让他们的自由深受威胁,他们喜欢呼吸自由的空气,喜欢自然流泻的阳光,喜欢生命激情的绽放,在一种生命的真情流动中,他们是活的水源,需要依靠不断的行动,证明自己的存在。
紫流苏和流连恰巧相反,她喜欢安静,喜欢幻想,喜欢浪漫的奇光异彩,典型的双鱼座的艺术特质使她成为一个标准的林黛玉似的愁女,在一种深陷的灵与肉之间,不断地翻滚着梦幻般的情结。双鱼是一个创造力极其丰富的星座,古老而复杂,轮回而灵动,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在矛盾的感性、敏锐的知性和纤细的诗情触觉中,所有的冲击力联合产生了无与伦比的艺术天才的完美个性。
在这种神经质的谜幻星座暗示力下,紫流苏显得多愁善感,有时像蹲鱼缸里的一尾鱼,眨巴着一双泪眼,多情而无助。楚楚可怜中,紫流苏凄美的感人,她自欺欺人的要来了流连的QQ号,把他加为自己的好友,为了一种无法言述的思念。
“到北屋来啊。”一天深夜,流连在QQ上点击了她的紫色头像。
“我在南屋。”紫流苏立即回应。
“墙穿洞。”
“南屋温暖,不来。”
“看你的光窝。”
“没有光窝。”
“我过来了就会有光窝的。”
“坏蛋流连。”
“流金岁月,此坏蛋非流连。”
“色狼。”
“还没色你就以为我是狼?”
“感觉。”
“那我过去色你一下?”
“泥巴堵门,南屋鸿门宴!”
“我已不做流氓很多年。”
紫流苏不再回复消息,心跳耳热地看着流连不断跳跃闪烁的头像,她吃不准流连的心思,不想继续做一个男人的“性奴”。
等了一会儿,许久看不见紫流苏回复消息,流连发了一个榔头敲脑袋的表情,无声地退了下去。第一次和紫流苏做这种调情的聊天游戏,流连竟然感到一阵久违的意淫的快感。自从紫流苏病倒后,很久没有和她做爱了,积聚在流连体内的精原细胞,像一条条快速游动的爬虫,渗透在他的精脉血管里,等待自焚,等待燃烧,等待毁灭。
非 法 同 居
作者:紫月星空
第二十一章 同居不同床
(一)
“又想出去搬石头了。”流连自言自语,把电脑挂在那里,在北屋团团转。男人和女人原来一样,都是一根筋的兽,身体的能量一旦淤积到一定的程度,都想找个出破口,正常或非正常地发泄一下。
受专栏文字的连缀影响,流连在一般情况下,很少注意到自己身体的特殊反应,欲望也基本给文字掩盖了,有时实在想发泄了,就去卫生间泡个热水浴,一个人放松一下自己的身子,在浴缸里浸泡半天。这个习惯已经保持了将近一年,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流连从来不去桑拿浴,也不去洗头房,他始终感觉那个地方不太干净,花钱事小,失节事大,弄不好搞个什么性病的,也是头疼的事情。在流连的传统意识里,还是比较倾向一对一的男女关系,这样似乎更合乎人的理性。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因为紫流苏的永久居住而发生了惟妙惟肖的变化。流连的身体开始变得不安分了,躁动起来的时候就想撞墙,想彻底冲破南、北屋的防线,可是,他知道自己不会永远停留在一个城市的一个地方,所以不会给紫流苏任何承诺,这种游离状态的本质有时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玩性,不仅伤害紫流苏,也伤害自己。
流连不敢深想,偎在沙发上,想象着紫流苏赤裸着身体的模样。沙发上留着她的青丝,流连用指尖挑起,吻含在嘴里,忽然有了一种多情的伤感。明天,他要配合杂志社做一个专题的策划,需要外出调查,这一走又是两天,他无法给紫流苏带来相对静止的感觉,保持距离便成为最好的借口。
流连是个写字狂,他担心紫流苏会受他的影响,也会疯狂地迷上写字。写字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操守的职业,它的付出和得到不存在对等的关系,有的人辛苦一世,最后颗粒无收,有的人移花接木,最后光宗耀祖。在这个行业里,真正的文学是寂寞的,无人问津的,文字已经深刻地打上了时代的金钱标记,不要将来,只要现在。
流连从来不去看那些免费的杂志,一本杂志,有时只是几个自我标榜现代文人的文字游戏,他们不停地伏在电脑旁边搞策划,想创意,跑调查,拉几个写手,上几篇专栏,拿些名人明星说事儿,卖的好偷着乐,卖的不好,化成纸浆下一期重新再来,思想永远是新的,文字永远是好的,不怕读者不看,就怕读者不买。
紫流苏受外国文学影响比较深,文字也是十九世纪《茶花女》的小仲马式,充满了古典的悲剧情结。紫流苏看杂志也不是单纯为了消遣,一本杂志翻来翻去的看上半天,多少也是为了学习作者工于精到的时尚写作手法,给自己的文字一种合乎时代的改变。
紫流苏羡慕流连,羡慕他的汇款单如雪花般地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