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败家子-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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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前面固执的太过分。现在需要一个台阶,需要一个完美的台阶!
长孙无忌去承庆殿,大概就是商讨此事,他已经不好再出面。然后询问长孙冲,或者让长孙冲来问自己……
难道长孙无忌是想让自己出面,来为李世民支这个台阶?
不至于吧?谢逸觉得自己想多了,但长孙冲既然问了。不回答也不合适,只是该怎么办呢?
谢逸眼珠转个不停,目光不由落到长乐公主身上。灵机一动道:“驸马,你或令尊可能不方便出面,那么……不若让公主殿下入宫去劝劝陛下。”
“长乐?”
“是啊,朝臣劝谏过于刚硬,陛下难免会有情绪。但公主殿下兰心蕙质,温言劝解,效果自然不同。”
谢逸悠悠道:“听闻以往文德皇后常有劝谏,陛下多采纳,可惜皇后娘娘仙逝……长乐公主殿下作为嫡长女出面劝解,颇有先皇后之德容遗风,陛下念及文德皇后,定然听从。”
“妙啊!”长孙冲一声赞叹,旋即又担忧道:“只是此举,会不会有干政之嫌?”
“怎么会,谗言惑主那是干政,善言谏君怎能算干政?文德皇后昔日之举,臣民多有称赞,并无微词?公主殿下效仿母后之贤,说不定又是一段佳话。”
谢逸偷换个概念,微笑道:“如果非要论个明白,也不打紧,而今是陛下和令尊各持己见,互不相让,公主作为女儿和儿媳,居中调解父、翁争执,与政事何干?”
长孙冲含笑道:“逍遥兄所言甚有道理,多谢,回家可以向父亲交差了。”
……
晋王开府,谢逸为长史。
在最近惊雷不断的朝堂上算不上什么大事,但落入某些人眼里,仍旧不可小觑。工部尚书杜楚客为此专门走了一遭魏王府。
“杜长史的意思是,这一任命大有深意?”李泰最近另有关注,主要是三品官见亲王用不用下车马一事,对其他事难免有些忽略。
不过他的九弟突然开府,谢逸为长史的消息传开,他仍旧震惊无比,尤其是杜楚客为此专程到访。
“当然了,殿下想想最近朝堂上都发生了什么事?”
“废除见亲王礼,刺史世袭,《氏族志》,大概就这些,杜长史指的是哪一件?”
杜楚客道:“殿下再想想,还有什么?”
“虞世南辞官了,还有……与此有关吗?”李泰皱眉询问。
“当然,殿下想想虞世南是哪里人?谢逸又是哪里人?”
李泰悠悠道:“虞世南是越州人,谢逸是陈州人……”
杜楚客沉声道:“都是南方人,朝中高官中南人不多,虞世南走了,便少了一个。南北一统不过才数十年,隔阂犹在;
且这些年北方多战乱灾荒,朝廷仰仗南方财赋,朝堂上没有一些南人如何能行?”
“杜长史的意思是,谢逸是虞世南的接替者?”李泰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
“想来应该没错。”杜楚客道:“虞世南辞官事关重大,不会突然提出,多半是早就和陛下打过招呼,很可能是在洛阳时,可能从那时起陛下便在物色接替者。”
“父皇选了谢逸?可他年轻,资历不足……”
杜楚客道:“所以陛下有意让他名满天下,提升其官爵,先前的弘文馆学士,而今的晋王府长史皆是如此。
也许,陛下还有意让新修订的《氏族志》上,陈郡谢氏的排名能提高些。”
“这……按父皇的说法,《氏族志》修订,参考三品以上官员出身,职位,才学…谢逸未免差一些。”
“是差了些,他尚不满二十,官爵暂时无法再升,所以陛下用了另一种方式。”
杜楚客叹道:“臣是工部尚书,也是殿下府上的长史,而谢逸是晋王府上的长史,抛开本职,几乎与臣比肩。何况他才华出众,颇有名望,诸项结合起来,高士廉焉能视而不见?
臣听说昨日高士廉去过长孙家,今日长孙冲和长乐公主便去了谢家,这其中……耐人寻味啊!”
……
第一一九章猜测构陷一步遥
闻听此言,李泰不由有些郁闷。
原来不知不觉间,谢逸的分量竟然变得如此之重。
不过他也下意识生出些许轻视与不屑,谢逸能有今天,才能只是很小一方面,而是占了出身和机缘的便宜。
“杜长史和本王谈及这些,可是有什么缘故?”李泰知道,杜楚客不会无缘无故来和自己闲聊。
“臣前来是想劝阻殿下,此人没有笼络于麾下也便罢了,但不要轻易对其动手。”
杜楚客劝慰道:“此人身份特殊,对朝局平衡颇有意义,陛下十分重视,此时轻举妄动,容易扰乱陛下的布局。”
“杜长史是怕父皇得知,怪罪下来?”
“陛下若是察觉,对殿下而言并非好事,且身为皇子臣属,须得多考虑君上所忧与布置。”杜楚客道:“而且陛下也会维护与他,难见成效。”
“但眼看此等人才为东宫所得,怎能无动于衷?”李泰道:“太子虽然伤了腿,今日鲜少露面,但声势依旧啊!”
“殿下莫要操之过急。”
“你所言有理,但恐怕已经来不及。”
“殿下此话何意?”杜楚客莫名心中一惊。
李泰淡淡道:“今夜乃是上元佳节,韦家那边恐怕是停不下来了……”
“呃……”
“杜长史莫要担心,本王安排得当,不会闹出大乱子。”李泰道:“试想一下,如今风头正劲的谢长史,谁人不想结交,若起亲疏,可有比联姻更好的方式?”
“殿下的意思是……”
“可惜谢家幼妹尚小,不到婚配之龄,不过好在还有一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李泰冷笑道:“前些年战乱不休。人口锐减,我朝自高祖以来一直鼓励生育,寡妇都是要再嫁的。”
杜楚客顿时明白过来,悠悠道:“谢家岂能同意?”
“如果有贵人提亲或做媒呢?别忘了,韦悦可有位身份尊贵无比的姑母。”李泰悠悠道:“答应,便是奇耻大辱;不答应,受辱的便是韦家,到时候……呵呵!”
“不会牵涉到殿下吧?”
“当然不会,本王很小心。”李泰道:“其实本王很乐意这桩姻缘成,如此一来。对杜长史而言也会是个好消息。”
“此话怎讲?”杜楚客闻听关乎自身,顿时神色凝重。
李泰悠悠道:“最近刘轩可没闲着,他发现了点线索,并做了些推敲,想必杜长史会觉得很有趣。”
一声吩咐,刘轩来的很快,看到杜楚客后躬身一礼,说道:“杜长史,这些日子在下闲来无事。做了些许推测。”
“什么推测?”杜楚客心里清楚,所谓的推测中“生搬硬套”甚至无中生有的成分可能很大。
刘轩低声道:“在洛阳时,我与殿下曾瞧见谢杜氏放河灯,河灯上只写着‘先父杜’三个字。却没有名字。
正常来说,母亲的闺名或会避忌,但父名不需要;除非父母双亡,自小失散。否则不会不知父亲名讳,属下调查过,杜氏卖身葬母入谢家时已经十一二岁。不会不记得。”
杜楚客点头示意,刘轩续道:“那她为何不写父亲全名呢?答案似乎很明显,不方便或不能写;
为了放这个河灯,她还刻意舍近求远,隐藏于僻静之处,似乎见不得人。杜长史以为,什么样的人会这么做?”
“罪臣余孽!”
刘轩点头道:“杜长史所言甚是,所以杜氏极有可能是罪臣之女;其来历籍贯不详,但基本可以肯定是江淮左近,又姓杜。
好奇之下,我就去查阅了一下归档,发现自我大唐立国一来,江淮最大的罪臣正好也姓杜——杜伏威!”
杜楚客惊讶道:“你肯定,那谢杜氏与杜伏威有关?”
“不能肯定,只是猜测。”刘轩道:“但好奇心驱使,根据太史局的归档,在下查到了杜伏威的埋骨之处。
前几天去了一趟,是城郊的一处孤茔荒冢,但奇怪的是,那里有近期祭奠过的痕迹。”
“这……难道是除夕祭祖?是杜氏所为?”
刘轩摇头道:“不是,自打东市风波后,杜氏便不曾出门,应该是旁人。像杜伏威这种人,如果有余孽,怎会只有一两个呢?”
“还有旁的?”杜楚客思量片刻,低声道:“你打算怎么办?”
“在下是想,那些刺客会不会是杜伏威余孽?如果是,谢杜氏受伤的蹊跷便能说通了,兴许是他们自己人误会,更有可能是苦肉计也未可知。”刘轩嘴角拂过一丝笑意,声音有些冷。
杜楚客正色道:“有证据吗?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证据目前没有,这些只是在下的猜测,不管是不是事实,如果我们能找出一些‘证据’,让其变为事实,也并非不能。”
刘轩冷冷道:“试想一下,陛下会怎么想?谢逸和杜氏接近陛下,接近皇子,又意图何在?
只要坐实了这层身份,纵然身份关键,陛下还敢重用他吗?如果行刺之事在与之有关联,不仅救驾之功没了,行刺弑君的罪名,身首异处算轻的吧?”
杜楚客听得分明,刘轩确实是猜测,但不只是猜测,也不仅仅是生搬硬套和无中生有,再往前一步,已然是——构陷。
想要收拾某个官员,某个人,查阅其亲属朋友关系,发现其与某个叛贼逆臣有联系,稍微炮制点证据,或屈打成招,便将其株连。
这种构陷的手段古来有之,若非如此,史书上那些大案何以会动辄牵连数百,数千甚至上万人?
李泰悠悠道:“如果韦家娶回去这么一个女子,到时候即便不受牵连,也会惹得一身腥,杜长史该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吧?”
杜楚客沉吟道:“乐见其成,但谢逸肯定会竭力阻止此事。”
“阻止也无所谓,那就将这些信息给韦家,为河间郡王府,让他们出手,我们便能置身事外。
事情闹大了,河间郡王就不能再无动于衷,当年就是他率兵征讨辅公祏,揭发杜伏威的,知道的内情肯定也更多,如何将此事做周全,就不用我们操心了。
谢逸难逃一劫,与之过从甚密的东宫也讨不到好,说不定还会惹上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刘轩补充道:“二月里便是杜伏威的忌辰,说不定还会有人前去祭奠,只要能跟住这条线索,突破口便有了。
推波助澜,甚至穷追猛打之事自有人做,到时候殿下和杜长史旁观看热闹便是。”
……
第一二〇章上元佳节
谢逸暂时沉浸在成为晋王府长史的喜悦中,并不知道有人在谋划构陷自己。
更不知道,对方所谓的猜测和推敲竟然**不离十,距离事实不远。
今日是上元佳节,一年之中,长安城里最为热闹的时候。
这一天,为了庆祝节日,方便百姓观灯游乐,长安城并不宵禁。百姓们不受拘束,上街观灯游玩的人委实不在少数。
谢家自然也不例外,经不住小蛮的渴望与央求,谢逸带着杜惜君和妹妹一道出门观灯。
不过首先得在自家门口点一盏大彩灯,按照长安习俗,权贵官宦之家,都会在门口设灯,以供百姓观看,顺道展示地位实力。
根据地位、财力以及主人喜好,彩灯的大小、形制各有不同,有些在追求华丽的基础上,还会搭配一些金银宝石物品,以达光彩夺目之效。
有的权贵之家,还将上元彩灯作为一较高下的方式,互相攀比,可谓华丽之至。
百姓们倒是乐见其成,如此也可以多看些新奇艳丽的彩灯,在这个精神生活贫乏的年代,也是一大乐趣。
谢家门口的彩灯并不很华丽,亦未搭配什么宝石玉器,只是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