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败家子-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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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利失道:“千载难逢的良机,只好击败了唐人,我们就能恢复昔日颉利时期的盛景,成为东方草原上的霸主,父汗您还等什么呢?”
“有把握一定能胜吗?”夷男终于不得不开口,问出了一句疑问。先虑败后虑胜倒也符合兵法规则。
“胜的机会很大,毕竟关中空虚,若我们能一举击溃北方防线,便可直接南下入关中,直取长安。取了了李世民的狗命,为大哥报仇。”
突利失很会说话。虽然当初和大度设矛盾重重,甚至最终逼死大度设也有他的份,但此刻还是打起了感情牌,因为他知道父亲夷男对于大度设的死多少有些耿耿于怀,是有惋惜和报仇之心的。而且打起为大度设报仇的旗号,也能调动许多薛延陀百姓的仇恨勇武之心,汉人有句话不是说哀兵必胜嘛。
果然,夷男心动了,迟疑道:“说的没错。但唐军的北方防线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撕开,灵州与李道宗、河朔有阿史那思摩,并州与李绩,哪一个都不容易突破。”
突利失笑道:“父汗说的是,若是正面对敌,哪一个都不容易突破,但如果他们之中有人倒戈帮我们……”
“你是说……”夷男迟疑道:“你是说阿史那思摩?”
显而易见,要说这三位之中有人可能倒戈。只能是阿史那思摩,这个不难推测。
李道宗是大唐宗室。李绩则是忠臣猛将,都没有倒戈的理由。而阿史那思摩虽然改姓了李,还被唐朝册封为郡王,但骨子里他仍旧是突厥人,与大唐并非完全意义上的自己人。
作为昔日的突厥王子,突利可汗的弟弟。难道就真的全心全意归顺了唐朝?如果说在武力面前不得不低头,那么当有一天有机会可以摆脱这个压力的时候,阿史那思摩会不会动心呢?
突利失笑道:“父汗,儿臣与长安的一位贵人联系上了,他不服气李世民。和阿史那思摩私交很好,愿意帮我们联系。只要说服了阿史那思摩,我们便可以甩开李道宗和李绩,直捣长安。”
这么一说,夷男也有些许微微意动,显然这个提议如果能实现,确实有很大的吸引力。
“只要拿下了长安,擒杀了李世民,中原天下必乱,到时候我们能获取大片的土地,将长安府库里的金银财宝全部搬回草原,还能俘获无数漂亮的中原女子。”
突利失这几句话一说,顿时引起一片附和起哄之声,显然是说到了一众草原部族首领的心坎里去了。
“那好,你着手联络阿史那思摩吧,只要他确定相助,为父亲率大军南下。”夷男是答应了,但这个说法让突利失微微有些失落。
父汗还是要自己亲自率兵,而不是让自己率兵南下,多少还是有点防备的意思吧,唉……
……
东边突厥以前主要以阴山附近为根基,其疆域广阔,最兴盛的时候几乎占据了整个北方草原。
但自打十年前被大唐击败之后,突厥人的地位和形式一落千丈,尤其是前几年完全是处于被压制状况。
直到薛延陀兴盛的这几年,为了拱卫北方边疆,在大唐和薛延陀之间设置缓冲地带,这才有所松动。
给阿史那思摩封了个郡王,让其率领薛延陀旧部,在黄河两岸扎营放牧。几年下来,也恢复了一些元气,聚集了一些力量,不过一直以来没有什么大的作为。
因为李道宗和李绩一左一右一直紧紧盯着他们,因此一直不敢有什么异动。加之执失思力,契苾何力等部族首领都成为大唐贵族,尤其是执失思力还是驸马,也大大分化了阿史那思摩在突厥人中的地位和权力,所以只能乖乖做大唐的臣子。
不过要说阿史那思摩完全没有野心,那恐怕也未必,毕竟都是王族出身的子弟,草原上昔年的雄鹰,怎么会乖乖臣服于异族皇帝呢?虽说李世民身上有胡人血统,但他现在毕竟是汉家王朝的皇帝。
如果可以,阿史那思摩也希望能有所作为,不说恢复昔年颉利可汗在世时的盛景,至少能够脱离大唐,至少像薛延陀一样独立于草原。
只是苦于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但是忽然有一天,有个人走进来他黄河岸边的定襄牙帐。
定襄位于白道之南,黄河以北,数年前阿史那思摩奉命率领十万百姓,四万兵马和九万马匹见牙帐于此。
几年下来,附近的草原部族前来归附,已经形成规模相当之大的部落。这一日,初雪首先光顾了定襄草原,阿史那思摩少不得外出巡视,查看部族过冬准备情况,干草、柴薪和帐篷等是否周全。
没想到刚回来,便有亲信侍从前来禀报:“王爷,有客人到访!”
“何人?”
“一个从长安来,一个从草原来……”
“嗯?”阿史那思摩微微一惊,这个情况有些反常,很不寻常。(未完待续。)
第二七八章利诱
“拜见可汗!”
阿史那思摩一进入营帐,便有一个身着唐朝哦汉家袍服,一个身穿皮裘,器宇轩昂男子一起躬身见礼,而且一开口的称呼是——可汗!
如今阿史那思摩的爵位是和顺郡王,因为归附大唐朝廷的缘故,平日里大家见到他也都称呼的是王爷。但如今这两位所谓的贵客一进门便喊“可汗”,气氛陡然间有些诡异了,阿史那思摩也在一瞬间便心生警惕。
可汗是草原首领的称呼,不过不像皇帝那样专属于某一个人,比较大的部族,有一定实力,首领都当得上可汗的称呼。比如昔年东边突厥颉利和突利都有可汗的称呼,事实上阿史那思摩也曾称汗。
那是前隋开皇十九年,当时突厥草原上出现了变故,启民可汗逃奔到了隋朝,漠北各部拥戴血统尊贵,但年纪尚小的阿史那思摩为可汗。
但当启民可汗,也就是突利可汗回到草原,阿史那思摩便主动去掉了可汗的称号,但一直身居高位,为突厥上下所器重尊敬。
开皇十九年距今已经快四十年,阿史那思摩已经从一个少年渐入老年,“可汗”陌生而熟悉的称呼突然出现在耳边,突然之间让他有些恍惚。
阿史那思摩皱着眉头,目光扫过二人,沉声问道:“二位是什么人?”
“可汗,突利失代表家父真珠可汗拜访您;可汗,在下是您故人的使者。”说着分别递上了国书和信物,其中一个赫然是薛延陀小王子突利失,他竟然冒险亲自来了定襄面见阿史那思摩。
“来者都是客,本王欢迎,只是二位这称呼却不大妥当。”阿史那思摩接过东西。但当即打开天窗说亮话,似乎有意表明态度。两个本来风马牛不相及的客人突然联袂到访,这个特殊的情况让他十分警惕,不过并未轻易驱逐或者怠慢客人。
“怎么,称呼您可汗不妥吗?”突利失笑着反问,阿史那思摩没有送客。没有拂袖而去,这让他看到了希望。
阿史那思摩冷笑道:“王子慎言,我李思摩是大唐的和顺郡王,不是什么可汗?”
“哦?是吗?”突利失冷笑道:“那是唐朝皇帝忽悠您的虚词,在突厥人,在草原人的眼里,您依旧是当仁不让的可汗。”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阿史那思摩轻轻摇头,表明态度。
“虽然时过境迁。但有些东西是可以恢复的,可汗难道就没想过?”具体是什么,突利失没有明说,但他相信阿史那思摩都懂。
“王子慎言,要是继续这般,恕本王不欢迎。”阿史那思摩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生气了。
突利失也不生气,只是阴阳怪气道:“可汗为了当这个徒有虚名的郡王。连祖宗都不要了吗?不知道阿史那氏历代先祖英烈在天之灵会怎么想。”
这句话颇有威力,至少刺激到了阿史那思摩。他如今官方的名字叫李思摩,李自然是大唐皇帝的赐姓。
古代皇家尊贵,为了以示恩宠,动不动就会给臣子赐姓,号称是国姓。比如后世名将郑成功就曾被赐姓朱,号称是国姓爷。在当时算是荣宠的照片。这也是为什么,李刘等姓氏人口众多的缘故,除了汉唐王朝兴盛,皇家子孙繁多之外,其中就包括了大量的赐姓。
赐国姓那是无上荣宠象征。比如英国公便从徐改姓李,中原的大臣们或许乐见其成。对阿史那思摩这等草原首领却不以为然,尤其是作为“亡国子孙”,这般改姓更显得有些屈辱。
是以突利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下子扎到了他心中的软肋,神情不免有些迟疑。而这一幕,恰好被突利失看在眼里,激灵的薛延陀小王子一下子便心中有数了。
“可汗,当年颉利可汗失误,折损了阿史那家族多年基业,实在不该。如果当时的可汗是您,兴许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突利失悠悠道:“如今有个机会摆在眼前,可汗难道就不想恢复阿史那家族的荣光吗?”
“机会?就凭你?”阿史那思摩冷笑道:“如果可以,令兄去岁也不必惨死向大唐谢罪吧?”
突利失面色不改,沉声道:“此一时彼一时,家兄之死,父汗与薛延陀百姓满腔仇恨,始终不曾忘却,如今正欲雪耻,想要联络可汗一道共报国仇家恨?”
“联络我?薛延陀若坐大,草原上还有我东边突厥栖身之处吗?”阿史那思摩沉声反问。
突利失道:“可汗请放心,只要事成,阴山以东归突厥,以西归我薛延陀如何?您突厥部族仍有许多骁勇战士,我薛延陀岂敢有非分之想?”
“都敢于大唐开战了,还说没有非分之想。”
“那不一样,今次除了你我还有吐蕃,想必可汗已经知晓,吐蕃正进犯西南松州,关中府兵抽调打扮,若这时候薛延陀与贵部联手南下会是什么效果?”
突利失道:“父汗已经派使臣前去天山,西突厥也会出兵切断侯君集远征高昌的归路,并且牵制李道宗所部,只是一个李绩不足为虑。”
“确实如此!”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唐装男子终于开口了,说道:“如今河东出了乱子,恐有民变,李绩本人和兵马被牵绊,一时间难有快速反应。
如果我们足够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到长安,李绩也只能在黄河边徒呼奈何。至于长安城里,我家主人会里应外合,提供帮助。”
阿史那思摩面无表情道:“你们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响啊,只是你家主人的身份……怎会走到这一步?”
“有人不仁,自然也就有人不义,家主也是无可奈何。”唐装男子道:“可汗,在下与小王子一起来见您,足可见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千万莫要错过啊!”
阿史那思摩没有回答,但沉默了。在这种时候,沉默往往代表的犹豫。突利失轻轻一笑,虽不能断定他会答允,但至少阿史那思摩已经心动了。
毕竟利益诱惑摆在面前,没几个人能不为所动……(未完待续。)
第二七九章李治的兴奋
定襄大营外,一群士兵正在搬运粮草,他们是从河东来的兵卒,给突厥人运送过冬的粮草。
搬运完最后一车粮食之后,其中一个壮硕的汉子吐了口气,悄然走到河边芦苇畔无人之处,人有三急嘛!
一股急流倾泻而出,整个人松了口气,一身轻松。汉子到上游的地方撩起一捧水,洗了洗手,擦了把脸。
尽管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有冰碴,河水相当寒凉,但他一点也不在乎,反而觉得十分清爽。
待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无意间瞧见河对岸走过一群人,其中有人身着鲜亮的皮裘,有人身着长安流行的汉人服饰。
这样的搭配,出现在这里,好像总有那么点古怪。
定襄附近因为主要是突厥人的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