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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盛唐夜唱-第4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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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将军;你与诸军士说;拨五百人护卫永王;其余人护送陛下入蜀。”他自觉局面又回到了掌控之中;当下对陈玄礼道。
    陈玄礼阴沉着脸;点了点头;便迈步出了车厢。李隆基微微叹了口气;没一会儿;却觉得车子慢了下来;他掀开窗帘;向外望去;却见天色微暗;似乎到了要休息的时候了。
    “到了何处?”他向高力士问道。
    “前方就是马嵬驿。”高力士道:“此地离长安已渐远;在此稍事休整吧
    “还是早些离开为好。”杨国忠此时却怕夜长梦多;无论是安禄山打败了叶畅;还是叶畅打败了安禄山;他眼见得逞的计划就都实现不了;最好还是尽快离开。
    马嵬驿只是辙轨车道上的一个小驿站;平日里也就只有一名驿吏加上三十名驿卒;李隆基一行足有三千余人;除了陈玄礼招来的禁军;还有近千是沿途赶来护卫的小官、士卒。三十人侍候三千人如何能忙得过来。莫说让大伙满意;就是最起码的吃喝都供应不足;故此;未过片刻;便是一片骂骂咧咧之声。
    李隆基依惯例;将自己的食物分与了将士;他年老;又坐在车上;吃得少些并没有什么。陈玄礼亦将自己的食物分了出来;诸将士的怨气原本是稍缓的;然而就在这时;不知何人在底下道:“为何天子、陈大将军都解衣衣我推食食我;那杨国忠误国奸臣;将国家折腾成这模样;连累得天子都不得不远逃;他却仍然作威作福好吃好喝?咱们护卫天子;那是人臣之本份;护卫杨国忠这奸佞;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杨国忠也将自己的食物分了出来;但那人的话就象是火星上浇的油一般;让禁军将士心头憋着的怒火瞬间腾了起来。又有人道:“正是;原本说得好好的要去哥舒大夫那儿;可现在却又要去蜀中……蜀道艰难;恐怕终身都不得回长安矣给天子进此奸计者;正杨国忠是也”
    “杨家一堆人倒是逃了出来;我们的家眷却失陷在长安;如今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将士们喧哗声越来越响;安元光冷眼旁观;看了陈玄礼一眼。
    陈玄礼面色阴沉;他在禁军中素有威望;这些人基本都是他招来的;但此刻;他却是一言不发。
    安元光甚是聪明;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又为叶公料中
    当初他向叶畅请求饶过自己养父;叶畅却不同意;他苦求之下;叶畅便与他实话实说;因为与杨氏势同水火的缘故;如果叶畅要保骆奉先;杨国忠必然要诛之;与其如此;倒不如换过来;他去走杨氏门路;让杨氏当这个枉法之人
    故此表面上是杨氏对他有恩;实际上安元光很清楚;真正有恩于他的;还是叶畅;甚至连他去贿赂虢国夫人的财货;都是叶畅为他准备好的。
    虢国夫人也重视他;却是将他当成男宠玩物;他面上虚以委蛇;心里却是大怒:大丈夫纵横天下;何患无娇妻美妾;岂可为此等不贞不洁辈裙下之臣而且杨氏试图让他在禁军之中为自己耳目;也与安元光平生之志相逆。叶畅当初可是答应了他的;只要他能够依策行事;必然会立下泼天的功劳;到时叶畅会想办法让他出外为一镇副帅;再立些边功;便足以成为边镇节度
    对叶畅的许诺;安元光深信不疑:高适、南霁云;都是受叶畅赏识之后飞黄腾达;获得施展平生所学的机会。而且此后时局发展;也如同叶畅料想的一般;果然有人发动了政变;果然天子会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就弃长安而走;杨国忠也果然会建议入蜀;而陈玄礼暗中挑唆禁军反杨;亦是叶畅所料之中
    这些事情;料中其一其二已经是了不起了;叶畅却是件件料中;即使有所偏差;却也相去不远;怎能不让安元光心服口服?他又是跟着叶畅打过仗的;叶畅带病出征的情形;他牢记在心;只觉得若一定要跟一个上司;肯定是要跟叶畅这样的。
    这边闹将起来;也惊动了杨国忠;他出来望了望;见士卒们都对他怒目相视;他情知不对劲;陪着笑向士卒们拱手:“致使大伙劳累;实是我这宰相之过;待到了成都之后;我必奏明天子;所有扈从有功之士;尽皆褒奖;加官进爵、赏赐财货”
    “这奸贼又想着拿天子的名赏财货收买我们”杨国忠话声未落;有一人大叫道:“我等男儿;岂是这些小恩小惠可收买此人一向贪赃枉法;故此亦视我等为贪得无厌之辈”
    “竟然敢瞧不起我们”
    “诛杨钊;清君侧”就在七嘴八舌之际;突然有人高叫道。
    这声音一响起;诸将士安静了片刻;杨国忠脸色大变;大约就是一息功夫;第二人也叫道“诛杨钊;清君侧”



第475章 繁华恩爱转成空
    李隆基稍稍吃了些东西;便准备睡下;这几日奔波;又劳心劳力;让他实在倦了。不过外边禁军的呼喊声;让他霍然惊醒;经过一次政变之后;他如今有如惊弓之鸟;稍有些风吹草动;便警觉起来。
    “陛下;陛下”
    在他身边;杨玉环紧接地抓着他的手;同样吓得惊惶失措。
    “无妨;无妨;不论出了何事;朕都会护着你的……”李隆基一边安慰她;一边向车厢内望去;阴暗的车厢之里;只剩余他们二人在;这让车厢显得空阔了许多。但李隆基此时要的却不是空阔;他有些吃惊地叫道:“高力士;高力士;你这老东西去了哪儿?”
    这些年李隆基每每睡眠不好之时;便让高力士护卫宿寝;而只要高力士在;他就能睡得香。此刻他叫着高力士的名字;可是好一会儿也没有人回应;他掀起车窗的帘子正要叫;一口北风灌了进来;让他微微一哆嗦。
    然后他总算听清楚外边的声音了。
    “诛杨钊;清君侧”
    这不是一个人在喊;而是数十上百人在喊;李隆基听得魂飞魄散;第一个念头是安禄山的叛军追上来了。
    安禄山、李亨政变的一个理由;便是杨国忠等奸佞把持朝堂;致使太子储君之躯尚且朝不保夕;朝中正人;更是人人自危。不过李隆基旋即意识到;这些人的喊话腔调都是京腔;乃是京城人氏;而不是安禄山部下的燕腔或者胡腔
    而且他们当中并没有人喊人诛杀叶畅——李隆基可以确定;对李亨与安禄山来说;叶畅才是他们的真正心腹之患;至于杨国忠;只要灭了叶畅;举手便可擒之;现在对他们够不成什么威胁。
    “高力士”他又喊了一声。
    这一次;高力士总算听到了;他匆匆掀了帘子进入车厢之内。为了便于离开;也是因为车厢内比起驿馆要舒适;李隆基并没有住到驿站的屋子里。
    “是怎么回事?”李隆基神情有些异样地道。
    “禁军喧哗;说是陛下西巡艰难;杨国忠还作威作福;而且陛下离京西巡;便是因为杨国忠弄权祸国;故此都鼓噪着要杀他。”高力士神情有些僵硬。
    李隆基身体猛然抖了一下;花白的须眉都颤了起来;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他问道:“事情可挽回否?”
    “不知道……”
    “令陈玄礼进来”李隆基大声道:“让他快点来”
    “是”
    高力士又出去;没一会儿;陈玄礼进来;神情同样僵硬:“圣人;事情有些不妙……”
    “朕不管有什么不妙;你为龙武军大将军;外头大都是你的部下;你要弹压住他们……该许诺的许诺;该强硬的强硬;勿令其真闹出什么事端……”
    李隆基话尚未说完;车厢门砰的一声又被打开;杨国忠连滚带爬地冲了上来;嚎啕大叫:“圣人救命;娘娘救命……圣人救我啊”
    外头的喧哗之声随着北风一起灌入车厢内;李隆基还听到了铁器划动的声音——护着车厢的是他最亲信的护卫;面对禁军逼近;他们不得不拔出了武器
    “陈玄礼;快去”李隆基扬眉喝道。
    陈玄礼匆匆出车厢;车厢里杨国忠与杨玉环小声哭泣着;李隆基则在粗重地喘息。他这时突然间非常后悔;不是因为信任杨国忠;而是因为离开长安之时并没有与叶畅呆在一处。
    叶畅哪怕再为跋扈;甚至可能对他挥拳相向;但那是家事;事情总是可以控制;而他的军纪绝对不会现在这模样。就算是禁军要鼓噪哗变;想来叶畅总有办法可能应付。
    陈玄礼出去的最初;外边的声音小了;杨国忠也不哭了;他爬起来;探头探脑;似乎是想出去瞧瞧情形。但还没有等他真的做出来;外边的声音再度响起;而且非常之大;更胜此前。李隆基眉头紧紧皱起;杨国忠也被吓得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高翁;你来一下。”陈玄礼忽然伸头入内;对高力士招呼了一声;高力士愣了愣;瞧了李隆基一眼;李隆基缓缓点头;他便跟在陈玄礼之后也出了车厢。
    外头声音又小了一下;好一会儿之后;陈玄礼与高力士二人都回到车厢之内;二人一入内便跪倒在地。
    “怎么了?”李隆基问道。
    “臣等无能;无法平息众怒;还请陛下让杨相公出去见见士卒。”陈玄礼道。
    杨国忠腾的一下跳起来;他方才出去想法子平息事件;结果一露面便有人用石头砸他;人人对他喊杀喊打;若不是他逃入李隆基的车厢之内;此时早就头破血流了。因此;听得陈玄礼这般道;他连连摇头:“我不去;我不去……陈玄礼;休要以为我不知道外边是怎么回事;那些人分明是你的亲信”
    陈玄礼跪在地上;听得杨国忠此语;抬头向他笑了笑;却笑得杨国忠毛骨悚然:“杨相公;诛心之言;休要乱语。”
    他只说了这一句;便没有再说什么。
    杨国忠觉得有些不对;他还没有细想;那边李隆基却叹了口气。
    “玄礼;你与众军士说;杨国忠有罪;朕已罢去其相职;待入蜀之后必将穷治其罪;朕拟命叶畅为相;即刻招其随行扈从。”
    罢杨国忠相;乃是为平息众怒给哗变军士一个台阶可下;召叶畅为相扈从;则是透露出另一个含义:叶畅就在不远;若是哗变不止;便会召叶畅来平乱。这第二层含义很深;只有聪明人才能咀嚼出来;但是李隆基深知叶畅在军中威望卓著;这些禁军将士;多少要忌惮几分。
    陈玄礼再次出去;不过旋即回来;脸上带着惊色:“圣人;为时晚矣;众军士激于义愤;已诛虢国夫人和杨相之子”
    此次随李隆基逃出来的;便有虢国夫人还有杨国忠的两个儿子;他们下得驿馆休息;离车驾稍远;闻得哗变出来观看;被禁军发觉;顿时有人上前;将之擒杀
    已经动了刀杀了人;而且杀了杨国忠的儿子;此事就不可能善了。李隆基猛然站了起来;他看了杨国忠一眼;杨国忠面如死灰;放声大哭;突然之间;他也明白;为何刚才他指责陈玄礼;陈玄礼却不与他争吵了。
    和一个将死之人争吵;有什么意义?
    “圣人;娘娘;救命啊;娘娘……”
    杨国忠连连叩首;正这时;车厢门又被打开;却是永王脸色苍白地走了进来。
    “父皇;情形不妙……”
    被任命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之后;永王的气势便有些不同;他可以说是兴致冲冲地去寻安元光;想要询问一些指挥打仗的事情。此时见士卒喧哗;便赶了过来。
    他的到来;仿佛是救命稻草一般;杨国忠立刻向他叩头不止:“殿下;殿下救命;请殿下念着这些年的情份上;替微臣求情……”
    旁边的杨玉环已经吓傻了;此时唯有哀哀哭泣;跪在李隆基面前;不停地向李隆基求情。李隆基面色沉郁;向陈玄礼微微点头;陈玄礼出去招了招手;不一会儿;两个禁军武士将杨国忠拖了出去。
    永王移动着自己的目光;看也不看杨国忠一眼;杨国忠拼命挣扎嚎叫;却还是被拖出了车厢。
    “到此为止吧。”李隆基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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