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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盛唐夜唱-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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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身上;都至少插着七八枝箭;他们根本不是正面搏杀中被杀死;而都是死于乱箭。
    “啊”
    一声惨叫在不远处传来;侯希逸很清楚那是为什么;敌方正在搜索战场;给受伤未死的军士补上一刀。
    脚步声越来越近;侯希逸想要抓着自己的刀起身;可失血过多;让他根本做不了这个平时很简单的动作。
    “叶司马;这厮就是侯希逸”
    声音传了来;很飘忽;但是侯希逸还是辨明其主人;正是那个樊重武;自己从来没有放在眼中以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人物。
    可就是这个小人物;坏了他的大事
    侯希逸心中感慨;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还笑;这厮还笑”樊重武见他这模样;慌忙后退了两步;想想不对;还是站在了叶畅身前来;却被叶畅一把推开。
    “给他一刀;将首绩送到羊角子沟去。”叶畅冷冷地道。
    “且……且慢”
    侯希逸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平静地面对死亡;但是听得叶畅的命令之后;他却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他努力将头抬起;看了叶畅一眼:“叶司马?”
    “是我。”
    “为何……为何要逼我上绝路?”
    “契丹迭剌部南下时;你们不曾有任何动作;我将契丹人驱走;你们却来夺胜利果实。若不诛你;何以威慑范阳、平卢二军与安东都护?”叶畅道。
    “就这个理由?”侯希逸瞪着眼;喃喃说了一声。
    他此时才明白;他占据大石桥之事;便已经注定了他是死路一条。他心中懊悔;却已经没有时间了。
    樊重武得了叶畅示意;一刀劈下了侯希逸的脑袋;心中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总算是戴罪立功;忧的是阿伊丽下落不明。
    不过这个时候;他却不敢说什么了;为了一个阿伊丽;他吃得苦头已经够多了。
    侯希逸死在建安州城;随着他的首绩被送往羊角子沟;原本聚拢在那的安东都护诸部顿时散开。叶畅展示出来的决心;让他们都不得不慎重考虑;想要从叶畅手中占得便宜;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们必须获得支持;而就在这时;他们所希望的支持到了。
    范阳节度使安禄山亲率大军;抵达柳城
    这个消息也传到了叶畅这边;叶畅便又自建安州北上;再抵安市城。
    才到安市城;便听得消息;安禄山的使者已经在城中等候多时了。
    “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叶畅问岑参道。
    “此人口气狂妄;自负才学;依某所见;乃得志便猖狂之辈。”岑参道。
    叶畅听得一笑;岑参虽然不是个好脾气的;可也很少说话这么刻薄不留情面;他既这样说;想来这几天是被那个安禄山的使者气坏了。
    “叫高尚是吧;让他来见我吧。”叶畅道。
    没多久;高尚便出现在叶畅面前;此人身材高大;眉目间带着自负;见着叶畅之后;傲不为礼;径直道:“某奉安大夫之命来;叶公岂可不赐座”
    “汝不过区区使者;何敢求座?”岑参在旁道。
    高尚轻蔑的一笑:“你这般腐儒文士;尚且能有座位;某智虑胜你十倍;安得无座?”
    “汝首绩将座于匣中;何愁无座?”
    “故此说你只是腐儒文士;只知虚言恫吓;全无半点真才实学。”高尚笑了:“欲取我首绩;只管来就是;以叶司马平生壮志与我殉葬;我意足矣只是你为叶司马幕僚谋主;却害其功败垂成;也不知羞是不羞?”
    岑参还待反驳;叶畅制止他:“口舌之争;于事何益?他欲求座;便赐他一座就是。”
    自有人搬了马扎过来;高尚也不道谢;昂然入座;这才开口道:“叶司马戎马辛劳;安大夫特遣我来慰问;同时也是请叶司马前去述职。”
    “此言差矣;叶司马自属辽东行军总管府;安大夫自领范阳、平卢;二者互不统属;岂有述职之理?”旁边的张镐笑道:“安大夫武人;不知朝廷体制在所难免;公既为安大夫幕僚;不为其拾遗补缺;莫非就只会大言不惭么?”
    张镐、岑参的关系较好;而且两人同为叶畅左膀右臂;见岑参受辱;张镐便欲为他出气。他这番话说出之后;那高尚却哂然一笑:“公必为长安张镐;听闻公本性高洁;于长安城中高卧;啸傲泉林轻慢王侯;原以为公乃当世高人;卧龙、凤雏之匹;却不曾想亦为庸儒也”
    张镐眉头一竖;可不待他答话;那高尚又道:“拾遗补缺;一下吏僚属即可;运筹帷幄;则非王佐之才不得。公见识浅陋;勿要多言;且退下聆听高论即可”
    见众人唇枪舌剑还要继续交锋;叶畅摆了摆手:“高公此来;徒为口舌立威?”
    高尚又笑了:“叶司马座上诸公欲为之;某不得不应。”
    这厮倒是个嘴巴上不肯吃一点亏的;不过他能言善辩;无怪乎能说动安禄山;在短时间内便成了安禄山谋主。叶畅又是一摆手:“安大夫遣你来;是何用意;你速速说来。要我述职之类的废话;就不必再言了。”
    “安大夫请叶司马去柳城一晤。”高尚微微一怔;然后说道。
    意思还是原来的意思;只是措辞稍有不同罢了。岑参冷笑道:“为何不是安大夫至安市城来?”
    “安大夫麾下十万健儿;小小安市城;怕是容不下。”高尚道。
    他此语中暗含威胁;张镐听到这里笑了起来:“安大夫惯会用药酒招待人;十万健儿尚不及药酒。”
    这就是讥讽安禄山无能了;安禄山曾诱使契丹、奚人酋长宴饮;在酒中下了药;待其饮下不能动弹;便砍其首绩献与朝廷以为战功。此事李隆基不知道;在辽东呆了近半年的张镐却是一清二楚。
    “安大夫爱惜壮士;不欲平白杀伤;是为仁也。诱虏以利;取敌以计;是为智也。镇守边疆;威压诸虏;是为勇也。勤于职守;敢于任事;是为忠也…
    叶畅听他们又开始争执;第三次摆手道:“且住;且住;高尚;你此来是为安大夫还是为你自己?”
    “自是为安大夫。”
    “那你就去回禀安大夫;我与他在辽河之中相会。”叶畅道。
    “辽河之中?”
    “正是;双方各备舟楫;河中相会。”叶畅道:“时间就在五日之后。”
    高尚心中清楚;想将叶畅邀到柳城去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双方有冲突在前;若是安禄山以此为借口;要擒杀叶畅;叶畅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既是如此;在辽河之中相会;倒是一个选择。
    “叶司马既是这般说;那么就七日之后于安市城西的辽河之中相会。”高尚道。
    商定了具体相会地点之后;高尚便告辞离开;他走之后;张镐道:“司马方才为何不令我等与之辩论?”
    “三位岂是这等凭借口舌幸进之辈”叶畅哈哈笑道:“世间总有一种人;将别人拉得和他一般不学无术大言不惭;然后凭借其丰富的经验将别人击败
    初时张镐等人未想明白叶畅言下之意;稍顿之后;还是岑参与叶畅在一起的时间久;先失声大笑起来;然后张镐与王昌龄也捻须而笑。
    “我请三位相助;乃是因为三位都是做实事之人;高尚此等人物;在我帐下必无容身之处。”叶畅又道。
    高尚却不知叶畅对自己的评价;他自觉自己舌战岑参、张镐与王昌龄三人;特别是张镐与王昌龄;一个在长安城中颇有才名;一个更是被称为诗家天子;却折在了自己面前;这让他走路都觉得轻飘飘的。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不过两日功夫;他便回到柳城;来见安禄山。
    安禄山听说他已经回来;立刻召他入内相见。听得他说完经过之后;先是狠狠夸了他几句;高尚正眉开眼笑之际;安禄山却又问道:“高尚;你以为叶畅此人如何?”
    高尚犹豫了会儿;他虽很是为自己此次出使而觉得得意;但对于叶畅的认知;却让他觉得不能不郑重。
    安禄山也没有催他;只是等着他说话。
    “叶畅此人……让人看不透。若非要我说;便是尽可能不要与其为敌。”好一会儿之后;高尚才道。
    “哦;何以见得?”
    “我初至安市城时;叶畅其人并不在城中;我在等其人时;便发觉他的积利军士气高昂训练有素;实在不逊于安大夫帐下的百战雄兵。”
    这一句让安禄山有些变色;高尚在他帐下效力的时间也不短了;至少分辨军士有没有战斗力的能力还是有的。若是叶畅手中的积利军当真拥有范阳、平卢二军的战斗力;那就未免太可怕了。
    “这如何可能;叶畅到积利州尚不足两年;哪里可能练出这样一支精兵来?”旁边有人便不相信。
    “即使稍逊;也相差不远;事实上;他能败契丹人迭剌部;绝非侥幸。”高尚道。
    旁人还要再说;安禄山一挥手:“高尚;你继续说。”
    “是。在叶畅来之后;我发觉;他与传言中的并不相同。传言中此人胸狭隘;睚眦必报;我故意羞辱他;他却是不动声色;其人城府之深;与他年纪完全不相称。传闻中他能言善辩;口才无碍;我故意与他幕僚激辩;他却根本无动于衷。传闻中他胆大妄为;不惜其身;但我让他来柳城;他却坚辞相拒。其人与传闻相左至此;若非传闻有误;便是其人极擅掩饰自己”
    安禄山嘿嘿笑了一声;点了点头:“继续。”
    “而且我观其人;心志坚定;非言辞能动。他说要在辽河之中与安大夫相会;斩钉截铁;分明是拿定主意绝不动摇之辈。其人有才;有志;有魄力;乃安大夫劲敌”
    “你方才还说尽可能不要与之为敌;现在又说乃安大夫劲敌;为何自相矛盾?”有人质问道。
    “以我之能;自是尽可能不与之为敌;但安大夫意欲立功于边疆;甚至更进一步入相中枢;则此人自是安大夫劲敌。”高尚肃然道:“非我长他人志气;便是史将军;也未必是此人对手”
    史将军乃史朝义;如今正在安禄山手下效力;不过自领一军;并没有来到柳城。安禄山的其余部下听得高尚如此赞叶畅;心中都是有些不服;安禄山自己却是连连点头。
    他外表粗豪;实际上却是个满腹诡计之人。看待问题;比底下的诸将要深远得多。
    “叶畅此人;我见过他两次。”安禄山道:“第一次乃是天宝二载;我奉命上京;特意途经修武;原是准备觅个借口将之斩杀;却不意一个贵主在场;只能放弃;然后遣刘骆谷结交于他……当时他之胆气;便令我刮目相看。”
    安禄山自己明白自己为何与叶畅结下仇怨;无非就是自己杀良冒功的事情;有几个奚人试图入长安告御状;结果被自己派人于途中截杀;却正好给叶畅撞着了。
    “第二次见他;乃是在长安城中;当时李十郎见我;他随侍在旁——李十郎乃是我见过第一等厉害的人物;他却能得其青睐;在李十郎面前亦是端庄大方;便无拘束之处;其人非同一般;非同一般”
    他口中虽是赞叶畅;眼里却是杀机闪动;叶畅越是非同一般;对他的威胁也就越大。在安禄山心中;安东都护府这一块乃是他立功邀赏的自留地;他的富贵权势;一半要倚仗这边。奚人、契丹人或者是其余胡族能够在此猖狂;一个重要原因便是他在养贼自重;可是叶畅摧枯拉朽一般收复了半个安东都护;这一来衬得他无能;二来也必然会损害他的长远利益。
    “这辽东行军总管一职;大夫要想法子抓住。”高庄提醒他道。
    叶畅能在辽东行事无忌;无非就是因为有朝廷里的辽东行军总管府录事参军一职的任命。若安禄山得辽东行军总管一职;那叶畅就是他的部下;欲摆弄起来就方便得多了。安禄山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先在辽河见过叶畅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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