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动-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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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新生啊?”李可笑嘻嘻的不怀好意,“你又有了?”
“我离婚了!”
霹雳阵阵,电闪雷鸣!
李可和简丹惊呆了,两个人齐齐的看着车晓静,眼睛和嘴都成了o型。
车晓静笑了,如花儿般绽放,眼泪却从眼睛里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真的吗?”简丹小心翼翼的问。
车晓静点点头,擦了擦眼泪,笑着说:
“来吧,姐妹们,为我从今以后的幸福生活、干杯!”
看到车晓静不想说什么,李可和简丹也不好再问。三个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夜色渐渐浓了,一弯新月斜斜的挂在空中。
风、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佛说:这是一个婆娑的世界,婆娑即遗憾。
3
城市街边林立的路灯,散发着幽黄温暖的光,照的整个夜晚也暖暖的。
车晓静从出租车上下来,迎着微凉的夜风,努力让自己站的稳一点。
深深的吸一口气,一阵阵晕旋袭来。
酒在胃里翻腾着,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摇动的、双影的。
车晓静在双影中找到自家的单元门。
还好了,门是开着的,不用现找钥匙。
抓住栏杆,一步一摇的爬着楼梯。
终于到了家门口。
很顺利的打开门,进入房间后,把手里的包扔到地上,回手很大声的关上房门——提醒自己门已经关好了,然后又回身用力推了推,确定确实是关上了。
脱掉鞋子,直接走到沙发边,坐下的同时,车晓静听到沙发发出很大的、不满的声音。
几乎是硬拉下外衣的同时,胃里的酒已经不受控制的直接涌到喉咙。
顾不得什么,冲进卫生间,让胃里的东西喷涌而出。顿时、卫生间里弥漫着呛人的酸臭味。
眼泪、再一次的流下。
午夜的卫生间里,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知道是不是惊扰了邻居的好梦。
夜晚、让白天的面具完全摘下,让武装到脚趾的伪装尽情卸下,车晓静就是车晓静,终于可以做回到自己。
第几次了?
她已经不记得了。
只知道这半年来,醉酒是她唯一的解脱。
趁着混沌眩晕,车晓静爬上床,让自己尽快的进入梦乡。
睡眠,现在已经成了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阳光很不客气的叫醒车晓静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嘴里不知道是什么味、怪怪的。本就又窄又瘦的裙子早已裹在身上,自己就象被捆绑一样,浑身酸痛。
活动一下手脚,车晓静感觉自己还活着。
忽然想起:“孩子呢?”
匆忙间急急的坐起来,眼前全是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想起来了,昨天早晨送到妈妈家了。”
捂着还有些晕乎乎的头,车晓静下了床,摇摇晃晃走进卫生间。
妈呀!镜子中那个脸色苍白、浮肿,眼睛已经肿到变型、头发凌乱的女人是谁啊?
想哭。
怎么没有眼泪了?
“失婚!”
“对,我失婚了!”
车晓静终于从神志不清的醉酒状态中转过神来,大脑不再处于短路状态。
“在我对未来的一切充满希望的时候,我失婚了!”
还是有哭的冲动,但泪腺干涸。
“老天爷可真会开玩笑,在我刚刚觉得日子开始好过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大窝脖儿!”
“我得罪谁了?”
车晓静一边恨恨的想,一边脱掉紧紧箍在身上的裙子,换上一件宽松的家居服,用手指梳了梳头发,走回到客厅,仰头躺在沙发上,前一天的情景历历在目。
上午十点钟,车晓静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时间来到民政局大门口,老远的就看见老公张立强站在阴影里,他已经提前到了。
两个人见面后互相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就一起走进民政局的大门。
进门后,车晓静向两面张望一下。左面办公室门上挂着“结婚登记处”,里面、外面,拥挤着一大堆人。
——各式各样的人。
其中一对年轻人身边居然还簇拥着几个长辈,好象是双方父母。
看来现在的年轻人做什么事都离不开人,连登记结婚也要有家长陪同,长不大真好,车晓静默想。
准新娘手里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甜蜜幸福的好象刚从蜜罐里爬出来,身上粘满滑腻腻的蜂蜜。准新郎恰恰象蜜蜂一样被这粘粘的蜂蜜粘在女孩的身上,两个人连体婴儿一样窃窃私语,世间万物、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难道不怕蜜蜂一窝疯的奔过去吗?”
车晓静转过头看另一边,
“葡萄真酸。”还是忍不住自责一下。
右边办公室门上挂着“离婚登记处”的牌子,张立强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口不耐烦的回头用眼睛寻找车晓静。
车晓静紧走几步,进到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一排四张桌子,每个桌子之间都用隔板隔开,办事员坐在里面,桌子前面摆放着两张椅子。
让车晓静诧异的是,每张桌子前面居然都坐着人,看来他们还要等上一会才能办理离婚手续。
这年头,离婚的人还真多。
“两位是要办理离婚吗?”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走到他们身旁。
“是的。”张立强回答。
“先把这两张表格填一下,带照片了吗?”
“带了。”
车晓静点点头。
“两个人的。”工作人员提醒到。
“是两个人的。”车晓静的回答让张立强很意外。
“表格填好后把照片贴上。”工作人员说完转身离开。
“想的很全面啊。”张力强阴阳怪气的看着车晓静。
他只记得办理离婚手续要带身份证,其他的什么也没想起来,也没准备。
车晓静填完表格后,抬头看着前面正在办理离婚手续的人。
一对年轻的,一对年长的,还有两对中年人。
结婚的时候,你侬我侬,说尽天下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可是当曾经的誓言在琐屑的日子里骤然冷却,当诺言无声的变为谎言,争吵已经没有意义,于是、平静冷漠的各奔前程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前面的一对中年夫妻已经办理完离婚手续,不对,此时应该叫前夫妻。女的眼睛红红的,含着眼泪。男的一脸满不在意的表情。两个人手里一人拿着一个深红色的小本,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
“该你们了。”刚才年轻的工作人员轻声提醒还在看着那对夫妻背影的车晓静。
“户口本、身份证。”车晓静和张立强刚刚坐下,坐在桌子里面的工作人员眼皮也没抬、面无表情的说。
车晓静把这两样东西连同刚填好的表格一同放在桌子上。
“你的呢?”
张立强把自己的身份证和表格也放在桌子上。
“怎么填的都是感情不合啊?”工作人员似乎很不满,“就没有别的理由吗?”
“那应该填什么啊?”张立强问。
“女方现在怀孕没?”工作人员一边看表格一边问。
车晓静摇摇头。
“孩子想好归谁抚养吗?”
“我抚养。”车晓静马上回答。
工作人员抬起头看了看车晓静。
这时,车晓静注意到那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微胖,皮肤黑黑的,眼神有点凌厉。
“财产呢?比如房子、存款。”
“都给她。”张立强说。
工作人员的眼神似乎柔和的闪了一下,“双方没有争议吗?”
“没有。”两个人一起回答。
“双方没有债务纠纷吧?”
“没有。”
“你们都想好了?”问完这句话,工作人员深深的看了一眼车晓静,又看了看张立强。
见两个人都不说话,转身开始打印材料。
当她转回身的时候,手里拿着车晓静刚才见过的那两个深红色的小本,声音低沉严肃: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第三十一条》规定,男女双方自愿申请离婚的,准予离婚。按照法律规定,从现在开始你们就不是夫妻了。”
说完,把两个深红色的小本分别递给车晓静和张立强。
走出民政局的大门,张立强看着车晓静,
“回单位吗?我开车送你一段。”
“不用了,”车晓静一边说一边打开钱包,从钱包的相片夹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张立强,那是张立强刚满周岁的一张黑白照片,笑的天真烂漫,稚气无邪。
“这张照片我就不保留了。”
张立强接过照片,默默无言。
“我祝你幸福!”车晓静笑了笑。
“何必说的跟以后再也不见面似的,”张立强有点不耐烦,
“我们不是都商量好了,为了孩子,还象以前那样过日子嘛。”
车晓静一时语塞。
“我先走了。”在阳光强烈的照射下,张立强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车晓静站在原地看着张立强的背影发呆。
十年婚姻,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划上一个圆圆的句号。 一个红色的小本换成另外一个深红色的小本,她和他之间从此在法律上再无瓜葛。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孩子,恐怕形同陌路也未可知。可是他们之间还有一根永远也扯不断的线,那就是和他们有着共同血缘关系的孩子。为了孩子,他们还要共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还要假装是恩爱的夫妻,还要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车晓静想到这,心一阵阵疼。
“从现在开始就是一个人了?”
“我现在是单身母亲了。”
车晓静忽然觉得一阵孤单,好象肩膀上少了点什么,自己的后背整个□□出来,心里没着没落儿的。
电话铃突然急促地响起来,打断了车晓静的回忆。看着屏幕上的号码,她知道是简丹。
“静儿、好点没?”电话一接通,简丹急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昨天晚上你可没少喝,怎么拦也拦不住。”
“难得一醉,拦我干什么。”
一直想哭哭不出来的车晓静,听到简丹的声音、突然觉得委屈的不得了,先是压抑的抽泣,紧接着放声痛哭,好象要把心里所有的难过、悲伤、委屈,全都倾倒出来。
电话那端的简丹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能说,只是拿着话筒,静静的听着车晓静号啕大哭。
这是她认识车晓静以来,第一次听到车晓静这样失声痛哭,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本来打算安慰和问候的话,此刻显得是那么的多余。简丹知道,有的时候、安慰也是一种伤害,不如不问。如果需要,就在她身边陪伴,在她哭累的时候,递上一张纸巾,只是让她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有朋友在身边,你不会孤独。
曾几何时,简丹和刘爱军,车晓静和张立强,李可和宋辉,他们是让人多么羡慕的三对神仙眷侣。每逢周末或假期,大家总是约在一起,搞一个小型聚会,爬山、游泳、看海、野餐、烧烤——
当时我们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在叫,梦里花落知多少——
车晓静的哭声渐渐的低了,简丹试探着问她:
“静儿,要不要出来坐会儿?”
“不要!”车晓静态度坚决的拒绝。
“那我去看看你?”
“别来了,过几天我去找你。”车晓静长长的叹口气,“我没事,你放心。”
“静儿,不管怎么样,我们还要向以后看,日子还长着呢。”
“放心吧,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