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有水有点田-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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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反问筱雨话的捕快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筱雨一番,道:“李捕头已经一个来月没有来过衙门了,自从办完药膳馆的案子……”
那捕快忽然顿住话头,又细细瞧了筱雨一番,忽然拱手对筱雨笑道:“原来是秦东家……还望秦东家不要怪罪我眼拙,实是一时之间没认出秦东家来。”
筱雨勉强笑笑,另一捕快也回过神来,惊奇地打量了筱雨一眼,嘀咕道:“原来这就是药膳馆的东家……”
“叨扰二位大哥了,李大哥既然不在……不知二位可知道李大哥住处何在?”
筱雨今日想起余初那封信,方才想起,自从药膳馆的案子结束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李明德了,这一个来月,她也去了县衙好几次,可都没有碰到过李明德。搁在往日,她也就不把这件事当回事,顶多想着李明德身上事多,或者也正好是没有跟她碰上。可联想到余初那封信,筱雨又顿觉忐忑,这才很快就来衙门探听李明德的消息,岂料李明德竟然不在县衙中。
两个捕快听筱雨问李明德的住处,齐齐摇头,一人道:“李捕头自己一个人住,也从未邀请过衙门里的兄弟去他家中过,秦东家要是问问登记造册的周文书,或许还能问出点儿消息来。”
筱雨谢过二位差爷,便也不停顿,立刻就去找了周文书。
周文书虽然计册登记,却也不是万能脑袋,他让筱雨稍候,自己去翻找纪录。筱雨等了半晌,周文书方才遗憾地告诉筱雨:“李捕头居所不定,常常换地方,光我这里记下来的变更住所都有十几项,说不定我现在记下来的地方又变了。”
筱雨道:“那周文书就拿最后一项地方让我瞧瞧。”
周文书把地址誊抄给她,到底觉得筱雨一个女子,巴巴地上门来寻他问男子的住处有些不大妥当,轻咳了一声,话中有话地提醒筱雨道:“姑娘去的时候还是带上一两个人的好,左邻右坊的要是有那心思淫邪的,瞧见姑娘一个女子,许是要出事端。”
筱雨听出周文书话中之意,也懒得跟周文书解释,只道:“我寻李大哥有事。今日多谢周文书了。”
筱雨揣了地址并不耽搁,当前就奔着上面的地方而去。
这里是一片的住宅区,小楼小院挤挤挨挨的,连成一个整体,巷道蜿蜒曲折,有些巷道仅容两个人侧身而过,别说马车,许是来个胖些的人,都不一定能挤得过去。因为住房稍显拥挤,住的人也多,所以此时周边喧哗吵闹之声尤为震耳,吵得筱雨脑袋微疼。
要筱雨说,这地方规划不合理,住的也多是些三教九流的人,就她刚才路过一个拐角,那边儿就有好几个粗莽汉子聚在一起大声吆喝着赌骰子,见到她走过,还有三两个朝她望过来,那眼神若是寻常小姑娘看了,想必会觉得心慌。
筱雨照着周文书给的地址,三转九转的总算是找到了地方。她心下一定,收好纸条正要上前叩门,门却从里边儿开了。
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一手抱着个笸箩,一手叉着腰,见到筱雨在自家门口有些吃惊。不过她还算客气,问道:“这位小娘子找谁?”
筱雨尴尬地笑笑,心里揣测着这妇人的身份。听得妇人问,筱雨便开口询问道:“这位大嫂好,请问李大哥在家吗?”
“李大哥?啥李大哥?”妇人疑惑道。
“李明德,李大哥。”筱雨心里微微沉了沉,心道,难道真给周文书说中了,李大哥又搬家了?
妇人皱眉,倏尔展眉笑道:“大妹子这是寻之前那屋主吧?听我当家的说,之前这屋主就是姓李的。不过大妹子可是来晚了,这屋子半个月前就赁给我们一家子住了。”
筱雨心里一凉,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问妇人道:“那……不知道这位大嫂知不知道之前的屋主搬去哪儿了?”
妇人摇头:“这我当然不知道,我们只管拿钱买屋子,又与那之前的屋子没啥交集,何必问这个。”
筱雨顿觉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正打算开口告辞,那妇人却又道:“不过大妹子你可以去巷口那边儿问问,说不定有跟之前屋的屋主有来往的邻里,许是知道那人的去处也不一定。”
筱雨蹲身给妇人福了个礼,道:“多谢大嫂子了。”想了想,筱雨又问道:“不知大嫂子知不知道,那屋主家中有多少人?”
“嗨,哪有其他人,就他一个。”妇人摆摆手:“听说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单身汉子呢。”
☆、204。第204章 坏消息(上)
筱雨从来没有在意过李明德家中之事,虽然也通过李明德与余初的好友关系,和余初曾经提及李明德的只言片语而猜测过李明德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但乍一听人说李明德是“无父无母的单身汉子”,筱雨又觉得有些心酸。
谢过那位妇人,筱雨便依着她说的,去了巷口几家人,挨家询问李明德的去向。谁知走了五家,五家都是说跟李明德从来没有什么交集。
只有个一瘸一拐的老太婆听得筱雨问那李姓后生,点头称赞说:“那后生是个好的,那日我老太婆跌倒了,坐在半道上挪不动步,还是那后生送我去医馆瞧伤,还替我老太婆出了银钱,最后还一路把我老太婆给送回来,我给他银钱他也不收,真是个好后生。”
筱雨已经问了几家,都说只知道那边有个独身住着的李姓汉子,却从没有跟他有过来往,这会儿听见这位老人说的话,筱雨当然非常高兴,趁热打铁地问道:“婆婆,那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老太婆“啊”了一声,说:“他搬走了?”
筱雨顿感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对着老太婆无奈地笑了笑,道:“是啊,搬走了。”
老太婆叹口气:“也是,住这些屋子怕是也要好些银钱,他又没个正经活计……”
筱雨哭笑不得地打断老太婆,道:“婆婆,李大哥是有正当活计做的,您怎么说他似乎游手好闲似的……”
老太婆点头道:“他是个好后生,但也的确游手好闲的啊,每日早出晚归,也没见他有什么进项,家里啥东西都不添,空着手去,空着手回来。要不是日子过不下去,怎么会就住了这没多长时日就又搬走了?哎,老太婆我还该把他帮我付的那些银钱还给他,这后生没银钱也不说跟来跟我老太婆要……”
老人家一说起话来便唠叨,她儿子媳妇见筱雨神情尴尬,便扶着老太婆回屋了。筱雨告了辞,心神顿时松懈下来,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真的不知道李明德的消息了。
然而紧接着,第二个想法就冒出来了——李明德从药膳馆的案子完了之后就一直不见人影,正好药膳馆的案子经办之时,余初来了信。每每余初来信都是两封连着来,一封是给李明德的,一封是给她的。这次她收到的信中显得余初有些萎靡不振,说不定另一封给李明德的信里,余初把自己的状况讲得更清楚呢?难道是因为这样,李明德才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匆匆前去寻余初去了?
可这样想,筱雨又觉得不大对。再如何急着去找友人,也不至于把自己住的地方都给卖了吧?
筱雨想不通,寻人又未果,最后也只能回了客栈。
鸣翠见筱雨心不在焉,有心想提些话题给筱雨提提神,便问她道:“不知道姑娘什么时候动身?”
筱雨“哦”了一声,回道:“姐姐说是后日,明日我们好好休息休息,路上必定颠簸。”
鸣翠笑道:“姑娘多休息才是好的,奴婢跟着少爷来,已经适应了。”
筱雨摆摆手:“若有马匹,我到时候便骑马好了,省得坐在马车里边,闷着不说,浑身都给颠得骨架疼。”
鸣翠听筱雨这话却是十分吃惊,诧异地道:“姑娘会骑马?”
“会一些,正好这一路也能趁机多学学驭马之术。”
筱雨喝了半杯茶,示意鸣翠道:“我走了些路,有些累了,这便躺会儿。你要是不困,就回我家中瞧瞧,看现在家中什么境况了。”
鸣翠赶紧应了,见筱雨自己在脱鞋,忙上前去帮着,却是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打趣筱雨道:“姑娘虽然和老爷闹了那么一场,但到底记挂家人。”
筱雨含糊地应了一声,说:“你回去看看,回来说给我听。”便是侧了身子朝里,果真就静静睡去了。
鸣翠的打趣落了空,她却也丝毫不觉得气馁,一点也不乏困地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了客栈,朝筱雨家中去。
筱雨下午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到醒来,已经明显感觉气温降低了。正是夕阳将至的时候,整个天边都是红彤彤的。
鸣翠百无聊赖地坐在矮榻上绣着花,见筱雨醒了,忙上前笑道:“姑娘这一觉可睡得真长。”
筱雨按了按有些发昏的太阳穴,一边坐起身穿戴,一边自嘲道:“大概和昨晚上喝了酒也脱不了干系。”
穿戴完毕,筱雨坐到了桌前,却见桌上放着一封厚沓的信,顿觉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奴婢今日回去,洁霜姑娘悄悄给奴婢的,说是有人送来的给姑娘的信。”鸣翠给筱雨倒了碗茶,又出门去高声吩咐店小二准备晚饭,这才回来等着筱雨询问。
筱雨拿了信,心里扑通扑通地加速跳动了几下。
又是一个月的时间,这样一封厚厚的信……难不成余初转性了?
她稳住心神,慢慢将外面的信壳给抽掉,里面仍旧有一封封得好好的信封,上面清楚地印着筱雨的名字。
只是……这个字并不是余初那种力道刚劲,一笔一划都瞧着有气势的笔迹。
鸣翠见筱雨凝神深思,不用筱雨询问她便说道:“洁霜姑娘悄悄把这封信给奴婢的时候说,这封信是昨晚上送来的,当时收着信的是夫人。夫人瞧了信封上姑娘的名字,便拿了另一个大一些的封套把这整封信都装进去了,几次想将信投到火炉里烧掉,却也没烧。后来洁霜姑娘想着这本就是写给姑娘的信,所以便趁着夫人不注意偷偷拿了出来,想着找个机会给姑娘,正好碰见奴婢回去,便让奴婢交给姑娘。”
筱雨顿了顿,倒是不问这封信的事,反而问起鸣翠家中的情况。
鸣翠微微皱了皱脸,说:“夫人和洁霜姑娘还有两位公子瞧着还好。不过……”
“不过什么?”筱雨侧头道:“老太太发病了?”
鸣翠看了筱雨一眼,轻声道:“听洁霜姑娘说,老爷和夫人那日帮着老太太清理了身子,老太太晚上又犯了病,端食给她的老爷被老太太很是吐了一身口水,还被追着打了一番。老爷不敢跟老太太动手,也只能任由老太太打骂,最后老太太累了,这才算完。”
筱雨微微一笑,全当听了个有趣的故事,笑道:“以后这样的日子起码还要有一年呢。”
正感慨着,屋门却被人叩响,店小二在外边儿道:“鸣翠姑娘在吗?”
鸣翠忙应了一声,店小二声音有些发抖:“有、有衙门的人找,找秦东家……”
鸣翠立刻去开了门,见门口站着个与自己年纪相差不大的小子,穿着一身捕快衣裳。鸣翠问道:“这位差爷寻我家姑娘何事?”
那人对鸣翠点了个头,也不答她的话,径直便走进了屋。鸣翠还没来得及呵斥,就听筱雨惊讶地道:“秦乐?”显然二人是认识的。
秦乐表情严峻,望着筱雨道:“你可要早做打算,你家这下又要有麻烦了……”
筱雨听得云里雾里:“什么麻烦?”
秦乐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今早上谕旨到了衙门,皇上为庆贺登基十年,又加上江夏国等几个小国成功被收归朝廷,派官员管治,且这十年来无外敌滋扰,国泰民安,所以大赦天下,凡是刑期三年之下的,都可以提前释放。”
秦乐顿了顿,道:“如此一来,你那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