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香水的配方-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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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回到公寓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公寓里没有点灯,暗沉沉黑乎乎的,我担心让出了什么事,一边喊他的名字一边在公寓的每间房里找他。
然后我晕倒,失去意识,醒来的时候就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想哭。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如果他杀了我,我就不用在半窒息的状态下接受活木乃伊一般的处理方式——他剃光我的头发,把我身上涂满油脂,全身紧紧包裹,我明明活着,却被像死人一样对待,这匹亚麻就是裹尸布。
“阿黛尔,你、你醒了?”隔着亚麻布和厚厚的油脂,让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他听上去有些局促,尽力想要安抚我:“很快就好了,再让它吸收一会油脂,很快就好了。”
“很快就好了”——他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却丝毫不解释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地对待我。
我想哭。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这匹布裹得太紧了,哭泣带来胸腔的剧烈起伏和肺活量上升,死紧的亚麻布很可能就这样将我勒到窒息。
嘴唇上也被涂了一层薄薄的油脂,我静静躺了好一会,努力恢复力气,觉得能够说话的时候,我告诉他:“我快要死了,让。”
这句话费了我很大的力气。
“你不会的,再等一会,很快就好了。”他又开始重复“很快就好了”,这一刻我突然清晰地意识到这个男人是多么残忍无情,他这样对待我,是因为他只想收集到自己喜欢的气味,根本不会在乎我的感受。
脑子里名为“冷静”的弦“咔”地崩断。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让格雷诺耶】
阿黛尔醒来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跳,我希望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这个过程,但是她一旦醒来,收集就会变得很麻烦。因为无论是恐惧还是悲伤都会影响气味。
不过她看上去很冷静,不动,也不哭。
她在配合我!
我好高兴,我就知道阿黛尔会明白我的,她和我曾经收集过的那些人的气味不一样,她不会反抗,因为她明白我需要的只是气味而已。
——我并不会伤害她的。
天很黑,她刚刚醒来,我想她可能会觉得害怕,但是我不能点灯,油灯同样影响气味。我试图开口安抚她,告诉她不用担心,收集的过程很快就会完成。
只要等油脂饱吸完毕,这个过程还差一点就能结束。
“我快要死了,让。”阿黛尔突然开口,吓了我一跳。
不,不会的,我告诉她,她不会有事。她应该相信我的能力,虽然我从来没有试着收集过活人的气味,但是我密切注意她身上的气味变化,它很浓郁,没有渐渐变淡的迹象,证明她还好好活着。
可是,我不知道我的哪句话激怒了她,她忽然剧烈地挣扎起来,绳子束缚住她的手脚,可是躯干仍能动弹,她在床上猛烈地弹跳着身体,吼叫起来:“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不,不,不要这样,你应该冷静,太激烈的情绪会影响气味,而且你会受伤的。我没有办法,只能用我的手脚去压住她,我安慰她:“很快、很快就好了,不要担心。”
我知道自己的词汇贫乏,翻来覆去只有这么两句,可是我实在想不出应该怎么安抚才好。
她真的不动了,重新安稳地躺下。
但是,我没有来得及松口气,就发现她的呼吸渐渐微弱下去。
一秒,两秒,三秒,半分钟过去,一分钟过去。
她停止了呼吸。
不!
“阿黛尔!阿黛尔!”我撕开亚麻布,我手足无措,用力的过程太猛,布料割伤我的手,但是这不重要,厚厚的亚麻布终于被我撕开一条口子,阿黛尔沉静美丽的面容苍白没有血色,她双眼紧闭,没有呼吸,好像真的死了。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我想,这一刻的我确实傻了,看见她静静躺在那里,胸腔没有起伏,我真实地意识到她永远地离我而去,再也不会回来,恐惧感铺天盖地淹没了我,我害怕,我的手在颤抖——以至于我压根没有注意到,她身上的气味依然那么鲜活,没有一丝减退的迹象。
“阿黛尔,阿黛尔?”我颤抖着解开她四肢的绳索,不停地呼唤她的名字,我把她抱起来,揭开这该死的亚麻布,我想她教过我怎样救一个没有呼吸的人,可是我没有认真去学,我想不起来应该怎么做,我只能一遍遍喊她的名字,希望能把她喊醒。
我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
“砰”。
后脑突然一痛。
阿黛尔?
“放开我,格雷诺耶,你这个混蛋。”她突然睁开眼睛,她推开我,举着没点燃的油灯站在我面前,用那盏灯狠狠地又给我的脑门来了一下。
她的力气和准头都不好,我没有晕倒。
我只是呆住了。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愣神这只是很短一瞬间的事情,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彻底跑走。
【阿黛尔】
全身光溜溜,只裹着一条床单在深夜的巴黎街头奔跑,这可能是我有生以来做过最疯狂的事。
屏住呼吸,是我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办法,我知道自己的肺活量不错,剧烈挣扎的时候我趁机狠狠深呼吸了几下,可是对自己能停止呼吸多久,我心里也压根没有底。我只是打赌,打赌他不会完全不管我的死活。
如果他真的完全不在乎我是否死亡,那么无论我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最后我成功了,成功地跑了出来,但是一想到我竟然用这种小聪明对付让,突然就觉得很悲哀。
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令他要这样对待我。
我在巴黎街头拼命跑着,一刻也不敢停下,我知道只要我还活着,他就能轻易找到我。
我害怕自己一旦停下来,就会立即被他抓住,重新扔回那张裹尸一样的亚麻布里。
现在该去哪儿?
我一路狂奔,可是奔跑得很茫然,茫茫然的孤独。
深夜的巴黎几乎没有路灯,店铺大门紧闭,有躲在角落的流浪者偷偷抬眼看我,然后吃吃地笑,笑声不怀好意,我头皮发麻,只能紧紧裹住唯一遮体的床单,快步从他们眼前跑过。
从国王街到斯克里布街,一路上有很多这样的流浪者打量我,我惊起了一群乌鸦,还有三四只两书,甚至有一个出门倒垃圾的中年女人被我吓得差点晕过去,但是他们都不敢阻挠我,因为我一直目不斜视地跑着——我猜,他们把深夜里一个光脚光头裹床单的奔跑女孩看做疯子、甚至是可怖的怪物。
没人敢先来触这个霉头。
我跑到斯克里布街的下水道铁栅栏那里,铁栅栏重新换了新锁,莱斯特不在,我压根打不开。
绝望感突然没顶。
偌大的巴黎,除了艾瑞克,我真的不知道再去找谁。
“艾瑞克,艾瑞克!”我像个白痴一样使劲摇着铁栅栏,发出巨大的声响,我拼命扯着嗓子喊他,希望声音能透过下水道传到他的湖边小屋。
当我已经喊得麻木,嗓子干涩烧着疼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声在我背后响起。
“阿黛尔?”
我一个激灵,居然不敢回头,长时间的奔跑和嘶喊让我几近无法思考,大脑停止运转,这一刻我竟然分辨不出,这个声音属于谁。
是格雷诺耶?还是艾瑞克?或者是已经离开的莱斯特?
不,都不是。
这个声音属于另一个男人。
一个我曾经非常想要逃离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卿本佳人、bangraong和阿喵先生的地雷!
感谢职人真是赛高子安脑残粉的营养液!
实习结束了,争取每天多更,此外求推荐好用的手指操,打字多了手关节好酸~
第47章
【让·格雷诺耶】
我追到斯克里布街的下水道;却没有找到阿黛尔。
她的气味突然离这里很远;可是我想我没有耽误太多时间,她不应该走得这么快。
“格雷诺耶?”
有人叫我;我回头;是艾瑞克。
“吉莉夫人告诉我;刚刚阿黛尔在这儿叫我;对吗?”他蹲下来,敲了敲下水道铁栅栏的锁:“我现在不住湖底;不然我会听到的;她现在哪儿?”
“我不知道。”她的位置好像一直在变,气味的线索越来越淡;就像一根越变越细的丝线,很快就要细得抓不着、看不见;那时候我将完全失去她的踪迹。
“喂,你去哪儿?”艾瑞克叫我。
“找她。”我必须快一点,她的气味快要消失了!
“等会,骑凯撒去!”艾瑞克打了一个呼哨,两匹马突然跑了出来,他把马鞭递给我,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出了什么事,但都必须尽快找到阿黛尔,深夜的巴黎一点也不安全,丢下她一个……喂,格雷诺耶,你去哪?”
“找她!”
“我说了骑马更快!”
“我不会。”我跑快一点,两条腿也能追得上阿黛尔,不会把她跟丢的。
“噢,见鬼,”艾瑞克嘀咕了什么,然后他突然拎起我的领子,把我提上马背,“小子,我还没和男人一块骑过一匹马,希望你不会重得把凯撒累趴下。记住,回去好好练练,一个合格的骑士怎么能不会骑马?”
“我不是骑士。”
“你是阿黛尔的骑士,你总会保护她,对吗?”
对,没错,我是她的骑士,我要保护她,不能让她受伤害。气味,气味,她的气味现在哪儿?
“东南偏南!”好像已经出了巴黎城?马上的风很大,气味的信息铺天盖地,我必须从几千种纷繁复杂的气味中牢牢抓住阿黛尔的,不能有一点闪失,格雷诺耶,你必须集中精神,不能把她的气味弄丢!
“东南偏南?枫丹白露的方向?深夜她一个人往那里跑干什么?你们吵架了?”
“不……不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做了一件她不喜欢的事,她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所以她打了我,然后独自跑掉。
不过她现在不是一个人,我刚刚太专注了,所以没有分辨出另一个和她离得很近的气味,让我想想,那种油腻、丝绸、熏香和黄金白银交织的气味,应该是属于、属于——
格拉斯的安托万里希斯。
【阿黛尔】
里希斯老爷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我拎进车厢,他只要看我一眼就明白了——剃得光秃秃的头顶,全身没有洗净的油脂,他的上一个女儿就是这样死去,只是死的时候身体很干净,没有我这样狼狈。
“你遇上他了?”里希斯的嘴唇在颤抖,当格拉斯人把13个少女的惨案忘记的时候,他却还牢牢记着。
毕竟他是唯一一个和格雷诺耶斗智斗勇的人,虽然最终的结果仍然是失败。
“他在哪儿?”他严厉地问我:“告诉我,他杀了萝拉!”
我想我应该告诉他,解决掉格雷诺耶,我就不用再担心受怕,害怕他哪一天又将我这样裹起来提取气味,而且说不定下一次他就会先杀了我,再进行这一切。
可是我不能。
“我不知道。”我摇头装傻,出乎我意料的,里希斯并没有再追问,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温和地拍拍我的肩,把他的斗篷盖在我身上:“吓坏了吧,阿黛尔?”
我摇头不说话。
“没有关系,我找了你很久,几年不见,阿黛尔已经是大姑娘了,”他的语气越发温和,“以后自己不要再偷跑出去,乖乖跟我回格拉斯,外面很危险,你已经见识到了,是吗?”
里希斯在巴黎有生意,这也是他为什么深夜还在巴黎的原因。而且他在巴黎郊外的枫丹白露有座小庄园。他抱着我下马车,一群女佣端着盘子簇拥我进去,她们让我泡进盛满热水的浴缸,拿香皂一遍遍搓洗我的身体,交口称赞我的体形曲线完美,她们把熏了香的睡裙给我穿上,为我戴上一顶金色的长长假发。
如果不是因为它是金色,我真怀疑这是萝拉的头发。
因为我身上这身十分合身的睡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