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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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昂,我希望有再和你较量的机会。」看着唐定昂,耿剡律的表情相当认真:「别忘了,我们上次的胜负还没有分出来……」
「我记得。」给了耿剡律一抹浅浅的微笑,唐定昂的声音轻松自在:「说好了输的人要请对方一顿好料的,我没忘。」
「所以你快点好起来,我还等着你的大餐。」见唐定昂笑了,耿剡律也跟着笑了,不过,眼神却是怎么样也轻松不起来。
「谁请谁还不一定,剡律。」露齿一笑,唐定昂看来神采飞扬:「等着吧,我会如你所愿的痛宰你一顿,放心好了。」
「啊,对了,」耿剡律的视线从唐定昂身上转开,移到了凉的身上:「我从刚才就一直很好奇,她是谁,你们的球队经理吗?」
「他?」唐定昂的目光,也跟着转到凉的身上:「不是,他是──」
唐定昂才要说话,余定宣便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径自为他解释:「他是凉,也是定昂的同居人。」
「定昂,你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耿剡律瞪大了眼,呆愣的模样看来有些可笑。
「他不是女的,他是男的。」给了唯恐天下不乱的余定宣一个白眼,唐定昂沉声解释:「而且,他不是我的同居人,他只是因为某些缘故所以借住在我家。」
「对,顺便借睡你的床。」收到了唐定昂的白眼,余定宣更加卖力的混淆事实:「还和你同进同出,形影不离。」
「呃……」耿剡律的声音有些迟疑,不过,他还是将心中的疑惑给问出口:「定昂,你……是同志?」
「不是!」唐定昂火大的吼了回去:「不要听那只死狐狸乱讲,那家伙说的全是谎话。」
「定昂,就算你是同志我也不会看不起你,真的。」重重拍了拍唐定昂的肩膀,耿剡律的表情很奇特,有点像是找到了同伴的那种惺惺相惜感。
「妈的!」余定宣的扭曲真相与耿剡律的误解让唐定昂更火了:「就跟你说我不是同志你是他妈的没听懂吗!」
「真的不是?」耿剡律很怀疑:「可是……」
「可是什么!」怒火中烧的唐定昂没好气的吼了过去。
「定昂,你知道你牵着他的手吗?」耿剡律的语气是有点让人傻眼的无辜。
「我?!」唐定昂倒吸一口冷气,眼睛向下一瞥,看到了自己与凉交握的手,他忙不迭松开手:「这是意外,意外,这笨蛋太会闯祸,不抓着他,他连走在平地都有办法跌倒。」
「定昂,你知道什么叫做愈描愈黑吗?」余定宣那不怀好意的轻笑声,冷不防的传了过来。
「妈的贱狐狸!!」忍无可忍,唐定昂终于一把揪住在一边搧风点火的余定宣到自己的面前大吼:「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把我的名声还给我!!」
「定昂,别发这么大的火,对心脏不好喔。」用一种极侮辱人的态度拍拍唐定昂的脸颊,余定宣的行为,只有「找死」两字能形容:「你别忘了你还有病在身,你的心脏可承受不起你这般折腾,保重吶,亲爱的定昂。」
「你、以、为、这、是、谁、害、的!」唐定昂咬牙切齿,一字一字说道,气得只差点没动手拆了余定宣的骨头。
「谁呀?」眨眨眼,余定宣顺势抛给了唐定昂一记媚眼。
「就是你──!!」火气急速上升,唐定昂吸了口气后就是一阵狂啸。
「定昂、定昂,冷静,你要冷静啊!」终于发现事态不对的陆翔引连忙跑来架开唐定昂,不想他一气之下变成了杀人犯:「剡律,快过来帮忙,不然我一个人没办法抓住定昂太久!」
「余定宣!!」被两个高头大马的友人架着,蛮力惊人的唐定昂不住扭动着:「妈的!翔引、剡律,还当我是朋友就放开我,我要宰了那只该死的贱狐狸!放手──!!」
「定昂,不行啦!」陆翔引哀叫,有点力不从心了。
「定昂,你冷静点。」虽然对这种阵仗并不陌生,但,耿剡律对抓狂起来的唐定昂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你如果杀了人的话你的一生就完蛋了,定昂,冷静,快冷静下来。」
「完蛋了也没关系,我要那只死狐狸一起陪葬!」
「凉,快过来想个办法!」眼见就要拉不住陷入暴走的唐定昂,陆翔引连忙叫来杵在一边发呆发了很久的救星:「不管什么方法都好,把定昂带走。」
「呃……」看着抓狂中的地府看门犬,凉的心中有点恐惧,很怕这只发火中的暴龙会连他一起啃了。
「凉,快过来,我快拉不住定昂了。」见凉在原地动也不动的,陆翔引连声催促:「再不拉住定昂,我们这场球赛就甭打了。」
「唐定昂……」小步小步的走向唐定昂,凉的声音怯懦:「要比赛了……」
「那又怎么样!」管他来者是谁,唐定昂照吼不误。
「要比赛了……你就晚点再杀余定宣,好不好?」凉用打着商量的语气轻问。
唐定昂的眉一皱,想再接再厉吼人,不过,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整个人的动作全停了下来,火气也消了大半。
「翔引、剡律,放开我。」不再挣扎的唐定昂低语,声音很轻很低:「我要过去休息区集合了。」
陆翔引与耿剡律一先一后的放开了唐定昂,表情都是一样的紧张。
「定昂,你没事吧?」这一次怎么这么快就消火了?天就要下红雨了吗?
「我好的很。」哼了声,唐定昂转身拎了凉就走:「热身时间已经开始,你们两个最好快点过去。」
「喂,翔引,定昂这样子……算是正常还是不正常?」目送唐定昂离开的背影,耿剡律还是有点放不下心。
「不管正常还是不正常,我们现在都没办法管了,快点去热身吧,比赛就要开始了。」拍了拍耿剡律的肩,陆翔引率先奔入球场。
抓抓后脑勺,耿剡律扁扁嘴,也转身进入球场,加入队友们的热身运动。
第八章
比赛开始了。一场众所瞩目的比赛开始了。
坐在长板凳上,唐定昂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的比赛,眼神相当的专注。
放在膝上的双手十指交握,唐定昂的身体微微前倾,下巴稍稍上抬,一双深黑色的眼眸,直直望着场上身着红色、蓝色球衣的篮球员们。
唐定昂沉默着,异常的沉默着──平时的他,总是扯着嗓子,吆喝着、大喊着为队友们打气,指示着队友们快攻或拖延。
今天,他却是意外的沉默着,不语。
默默的看着队友们抄球、快攻,默默的看着对手们传球、防守。
默默的看着余定宣的眼神一闪,抓着对方闪神的那。秒的这个漏洞,像是无中生有的切割出一个缝隙将球传出。
默默的看着陆翔引稳稳接住了后卫传来的球,原地运球,以让人措手不及的速度闪过两个人的阻挡,像是刀一般锐利的上篮得分。
然后,默默的看着耿剡律抓着篮球的大掌,狠狠将球塞入篮框,完成了一个强势、完美、无人能拦阻,已超越了高中生水平的灌篮。
一切,唐定昂都看在眼里,可是,他却一句话也没有说,脸上的表情,分毫未动。
唐定昂只是默默的看着,静静的看着,只有用力到微微发颤的双手,透露出了他的几分情绪。
一切的一切,也都落入了凉的眼中──他的眼睛,始终只看着唐定昂一个人,从一进入体育馆,他的目光,就再也没从唐定昂的身上离开过。
可是,凉也只是沉默着。
打从进入体育馆之后,凉就只说过两句话,两句劝说唐定昂的话。
凉的沉默也是很异常的;平日的他,总是在唐定昂的身边问问题问个没完没了,可是,今天的他,很沉默。
从踏出家门之后,凉就一直没有说话,只有在红叶走廊与陆翔引多说了几句话而已。
很怪,太怪了,凉,不是这么安静的人──是的,凉不是,他沉默,是因为唐定昂的沉默。
静静的看着唐定昂的侧脸,凉看到了唐定昂的唇角轻扬,却很快的又消失不见;看到了唐定昂的双眉微皱,却很快的又平整无痕。
这样的唐定昂,很不对劲;凉所认识的、所知道的那个唐定昂,是一个高兴会大声笑,生气会大声叫的人,可是,今天的唐定昂,很奇怪,似乎……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沉默着,凉的心,却莫名的抽紧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全身被丝线缠住,线一点一点的被人收紧,自己却无力挣开。
「唐定昂……」凉喃喃喊着唐定昂的名字,没奢望会得到响应的那种喊法。
只是,出乎凉意料之外的,唐定昂转过了头,他的视线,从球场上,移到了凉的身上,眼底写着「叫我干嘛」的问句。
凉呆了呆,没想到唐定昂会注意到自己,更没想到,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喊了唐定昂。
「喂,笨死神,你叫好玩的啊?」见到凉那傻愣愣的样子,唐定昂没辄一笑,大掌拍了拍凉的颊,想把他给拍回神。
「呃、我、我不知道……」有点心虚的声音:「那个……唐定昂。」
「干嘛?」看着凉,唐定昂的修长的指,却开始不自觉的缠绕起凉的长长青丝,抚弄起那如缎般触感的发。
「我……」吞吞吐吐,但是,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你……可是……我总觉得,不叫你不行。」
唐定昂深深的看着凉,然后,他的手,松开了凉的发,头,也转回了原位。
凉紧张的看着唐定昂,知道他有话要说。
「笨死神,」唐定昂的声音很轻,很低,很压抑:「你知道吗……其实,我好想上场……我宁可死在球场上,也不要一辈子都不能打球。」
凉的瞳仁倏地大张,下一秒,他紧张的抓住了唐定昂,就怕他真的会上场打球去。
「可是,我办不到……」看了眼紧张兮兮的凉,唐定昂淡淡一笑:「我无法当罪人……我如果不珍惜我的生命,会有很多人伤心……我这条命,是舅舅拚死帮我抢救回来的,我的身体,是爷爷和奶奶花了好多心思和大笔银子调养好的,所以,我不能这么糟蹋……虽然,我已经糟蹋过很多次,但是,我知道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唐定昂的笑容有些勉强,而凉的双眼,已盈满泪水。
「可是……」深深的吸了口气,唐定昂敛下眸光,不看场上的赛况也不看凉,只是看着地板:「我好想再打球,好想再和狐狸、翔引他们一起并肩作战,好想再和剡律一对一,好想、好想……」说到这里,唐定昂的声音已开始哽咽,说不出话来。
凉的泪水,在此时决堤,也在此时,他整个人扑到了唐定昂的身上,像只八爪章鱼一般的缠住了他,不住呜呜哭泣。
唐定昂拉下了凉,将他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表情有点哭笑不得,眼眶泛红:「笨死神,你哭什么?难过的是我,哭的人也该是我吧。」
「呜呜……我不知道……」双手努力的抹去不停流出的泪,凉哭的鼻子红通通,满脸都是水:「我、我很难过……呜呜……呜……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呜……胸口这边……呜呜……好痛……呜……」
唐定昂抿了抿唇,有些动容:「笨死神,干嘛为了这种事哭成这样子……你这样和女生一样没用。」
凉的嘴一扁,哭得更惨了:「我也知道……呜呜……这样子很没用……呜呜呜……可是,我停不下来呀……呜呜……」
「好好,笨死神,别哭了。」无法自己的将凉搂入怀,唐定昂轻轻拍抚着凉的背,向来锐利的眼柔了下来,也有了几分泪意。
凉仍是不住的哭泣着。双手搂住唐定昂的脖颈,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不停的哭着,不停的流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