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地为牢-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轻叹一声，凉风再度躺回贵妃椅。指尖还有刚刚替思谖拭泪时的湿润感。如果可以，他也想哭。可是不行，栖凤山庄的庄主，没有软弱的权利。
良久，他熟门熟路的取出笔墨纸砚，提笔开始写信……
思，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想我已经回到了山庄。你一定知道皇上要召集五名天下顶尖高手共抗蚩尤，我相信，我绝对是其中人选之一。毕竟身兼三派之长，天下独我一人矣。你亦不必去山庄劝我，你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思，我现在只求你一件事，如果我死了，替我照顾好山庄，嫣然，和……若谦……
烟染留
颤巍巍的读完手中的信，思谖狠狠地捶向站在她身后一起读完信的无霜。“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乱吃什么飞醋，烟染就……就……哇……”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无霜无言地把她搂进自己怀里，任由眼泪湿了上好的锦缎绣袍……
二十九、出征前夜
“小姐……”四张相同的脸，摆着四副相同的表情。不舍，难过。
“我意已决，只是向你们说一声而已，并非来征求你们的同意。”换回一身女儿装的苏烟染坐在红木椅上，吹凉手中的碧螺春，淡然道。
“可是小姐，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山庄该何去何从？二小姐呢？你真的放心得下？”四落中最沉稳的落画接到众姐妹求救的目光，挑出烟染最放心不下的问题来让她改变主意。
“我已找好人选，若我有个万一之后，她便会接手栖凤山庄，你们待她，便要如同待我一样，否则，我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息。明白么？”美眸扫过四个与她情同手足的婢女，她以从未有过的严肃口吻说。
“小姐！”琴棋书画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张，她们的小姐，她们的公子，她们的庄主，何时于她们说过如此重话？莫不是真真回不来了？
“琴棋书画，四位妹妹，我苏烟染平生未对你们做过任何要求，现在，我求你们，若我离去，照顾好栖凤山庄，还有我定下的新庄主，成么？”烟染站起，紧接着便向四个站在她面前的姑娘下跪。
“小姐快快请起，我们……我们……我们答应便是。”四人慌忙扶起烟染。她们的主子，何时变得如此卑微？竟向她们下跪？记忆之中，老庄主过世的时候主子都没有跪过。今，却对她们跪了……四人说完，哭作一团。烟染虽没有与她们一般，但也红了眼眶。
“落书，我知你谨慎，这封信，我要你亲手帮我交到卧龙轩主狄若谦手上，我求你，务必办到。落画，这请帖，你务必交予卧龙轩副主单子璟手上，请他务必赴宴。落棋，落琴，你们给我准备一桌酒席，摆在莲花筑。明白了么？”烟染吩咐。
“是，庄主！”四人齐道。四个影子一闪，空荡荡的厅中便只剩下了苏烟染一人。眷恋的再看一眼自己耗费无数心血半生时光的地方，烟染惆怅……
夜，清冷。月，初上。灯，晃眼。人，无言。
你怎么来了？
是你请我来的。
是么？
……
喝酒吧。
好……这是，女儿红？
是，陈酿二十有五。
嫣然……
给你这个包袱，拆开看看。
好……这是？神谕披风！
欲寄征衣君不还，不寄征衣君又寒，寄与不寄间，妾身千万难。
……我不会对你作保证，我只能说，再不抛弃同伴的情况下，我会尽力回到你身边。
我会等你，三天，五天，还是十天；三年，五年，还是十年。我都会等你，你也，定不要负我……
好。
他将她搂在怀里，她的步摇轻晃，晃出了她眼角的泪。子璟，经此一役，后会无期。不让你死，所以我亡。下一辈子，我要定你！
若谦：
见信如见吾。此役凶险，你我皆知。二十五年间，世俗生死，我早已看淡。是你的出现，让我重新拾回了什么是感情，什么是爱。我爱你，我不否认。我对你动的心，让我无从否起。只是，人生一世，有太多无可奈何，太多身不由己。我的命运，早已不由我主。我早注定了，没有权利在月老面前身披红裳，头顶凤冠，嫁给我最爱的人。所以，对你，我只能远离，不能接近。
蝴蝶飞不过沧海，我们越不过时间的鸿沟。这场战争，我们都是要离开的。说好一起走，那么就要一起回来。谁都别说谎，谁都别灰心，谁都别食言。谁都要好好照顾自己。回来，我在，整个世界还在。
若我回来，我嫁你为妻；若回不来，请另觅幸福。
烟染，亲笔。
“可恶！苏烟染，你个胆小鬼！明明动了心，为何要装作若无其事？明明晓得，我非她不可，为何要我另觅幸福？苏烟染，我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不管多久，我只要你，你不明白么？”狄若谦一拳打在海南黄花梨做的红木椅上，坚硬的木质抵不上他无意的一拳，靠椅的靠背登时碎裂，几根木刺刺进若谦的手，嘀嗒流下的鲜血更是染红了木椅，映着若谦的紫发紫眸，更显诡异。此时的若谦，更像魔，不像人。
“苏烟染，若你有事，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一定会逮住你，狠狠地教训你！我一定会，一定会……”
六个男女，六种心情，一份月光，两种结局。蚩尤，即将华丽而残忍的打破这位平静……
三十、诀别诗响
已经很久了！他已经盯着她看很久了！皇帝那个色老头的视线她可以忽略不计，可是他的视线却让她无法忽视。那种灼热的让她感觉自己是被放在火上烤似的，很不自在，亦很不舒服。
终于，我们伟大的皇上李世民说完了他那拉拉杂杂一大推的可以压死一群人的话。终于，我们的烟染可以暂时摆脱若谦灼热的目光。终于，这支队伍，要出发了。
“要小心。”
“我知道。”
“一定要活着回来。”
“我尽量。”
“三年前你丢下我一次，我性命垂危。三年后，若你再丢下我，那么请你在黄泉路上慢些走，我们一起去喝孟婆汤！”
“好，我会慢些走……只是，请你，也要为我保重你自己。此次一去，后会不知期。为我守上三年，若我还没有回来……”
“你一定会回来的，我相信你……”不论天荒地老，还是海枯石烂，我只相信你……
“她还是没有来。”
“她说过要来送你吗？”
“没有，只是我想……”我想不知能否回来的战役，她该会和我说声后会有期吧？
“算了，来不来都无所谓了。”我知道，就可以了……这样，就好了……
“为什么躲我？”
“我……没有。”
“没有？那为什么不敢看我？那为什么一直回避我？”
“我……”
“怎么？不敢说了么？被我说中了？……”
“够了！你以为我想躲你？你以为我想就这么过下去？你以为我不愿每天见了你都可以笑笑说你好？可是……可是不可以，不可以啊……”不可以，不可以有希望，不可以有梦想。希望和梦想，都是毒药，吃了便会上瘾，便会想要挣脱这个牢笼，不可以，不可以……
“起来，不要跪下，不要哭……”我只是想知道，我在你心里的重量有多少；我只是想证明，我们是相爱的；只是如此而已，只是如此，而已……可是，你为什么要隐瞒我呢？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承担，不好吗？可是，你的心里我完全走不进去，完全对我封闭。你是真的爱我吗？还是，这一出一出的戏，都只有我一个人在波澜乍起？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谢……谢谢……”我不是没有感情，我不是不懂你的心。只是因为失去的太多，所以逐渐不晓得什么是失去。曾经定义的拥有，也变得模糊，只是害怕自己没有东西能再失去；所以我仅守着过去也好，只为了，不伤害你……我将我的爱，封印在对你的思念里。我只会说，对不起……
“五位高手，今，你们代表的，是我大唐千万百姓；你们守护的，亦是我大唐千万臣民。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若朕年轻，定会与你们一起征战蚩尤。但今，只能靠你们。朕在这里，等着你们胜利归来！浊酒一杯，聊表一些心意，若成功归来，朕还有重赏！”说罢，便拿起手旁银色托盘里放着的一只金色酒杯，用宽大的皇袍遮住脸，一饮而尽，完后向众人展示了一下空了的酒杯。
“谢皇上！”五个人齐声说道，亦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豪气盖天。
“来人啊！将朕准备的东西都拿上来！”长袖一挥，便有几个公公手托着银盘在烟染几人面前一字展开。四个白玉龙冠，一个凤翅金翎；四件神谕披风，一件飞天羽衣；五双踏雪无痕，五条幻彩玉带，五串七彩玲珑。皆是天下可遇而不可求的极品，还有一本鬼谷子之天覆阵。皇上准备的这份礼，不可谓不重。只是在性命面前，便都没了意义。“出发吧！”似乎是累了，皇上摆摆大袖，便回了。这位皇帝，也有疲惫。
苏烟染，狄若谦，叶无霜，单子璟，还有当今太子，化生寺的首席弟子，李慕白。五人对视一眼，将眼前的东西毫不客气的收下，组了队，向目的地出发。
出鞘剑杀气荡
风起无月的战场
千军万马独身闯
一身是胆好儿郎
儿女情前世帐
你的笑；活着怎么忘
美人泪断人肠
这能取人性命是胭脂烫
绝别诗两三行
写在三月春雨的路上
若还能打着伞走在你的身旁
绝别诗两三行
谁来为我黄泉路上唱
若我能死在你身旁
也不枉来人世走这趟
出鞘剑杀气荡
风起无月的战场
千军万马独身闯
一身是胆好儿郎
儿女情前世帐
你的笑；活着怎么忘
美人泪断人肠
这能取人性命是胭脂烫
绝别诗两三行
写在三月春雨的路上
若还能打着伞走在你的身旁
绝别诗两三行
谁来为我黄泉路上唱
若我能死在你身旁
也不枉来人世走这趟
绝别诗两三行
写在三月春雨的路上
若还能打着伞走在你的身旁
绝别诗两三行
谁来为我黄泉路上唱
若我能死在你身旁
也不枉来人世走这趟
三十一、若谦吃醋
夜，篝火。五人围着篝火坐成一圈，忽明忽暗的火光在五人脸上跳动，将他们的脸印的忽明忽暗。
“能成功吗？蚩尤……”将一枝拆扔进跳动的火苗里，瞬间便被火苗所吞没。子璟问。
“不知道。”无霜冷冷地说。但心却不在这里，脸上有一抹遥远的思念。
“千年前便很厉害了，谁知千年修炼后，他又会是个什么模样？只怕我们此去，凶多吉少。”太子——李慕白坐在一旁，用唧唧歪歪弄出水果来吃。没多久便有了一堆西瓜。
“我只能说，很强。我曾和他的分身交过手，虽然胜的轻而易举，但那也只是他本人不到十分之一的力量，而且还有封印的压制。现下他从封印中解脱，不知又是个什么样子……”烟染低着头，把玩着手指。
“那又如何？我们可以退缩吗？”没有很严厉的反驳，若谦只是淡淡地说。
“无论如何，此去，是大凶，对吧？”子璟随口接道。
“恩……是啊。”李慕白将一个西瓜切成五份，递给其他人。
“你是太子，为何还来与我们走这有死无生的一遭？”四人中只有子璟接过西瓜，便吃边口齿不清的问。
“因为……普陀首席不知去向。”李慕白淡淡的回答。明耳人一听便知道他无心回答。
“那么说，你是替普陀首席当我们的保姆来了。”在听到“普陀首席”这个名字时，子璟的心抽痛了一下，随即便当起了“刺猬”，刺儿人。
“算是吧。如果你们是小孩子的话。”李慕白不以为然，笑笑说。
“别说了，睡吧。明天……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