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地为牢-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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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狄若谦，苏烟染转身问。“水……水……我好渴……我要喝水……”狄若谦仍是无意识的低语，丝毫没有听到苏烟染的声音。“这个鸡不拉屎，鸟不生蛋，乌龟不上岸的地方，我哪里给你找水啊？”苏烟染皱起秀眉，苦恼地说。“水……水……”“既然这样……好吧。”低头亲吻他的唇，“这，恐怕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吻你了……”苏烟染素手向外一伸，一阵耀眼的白色光芒包裹住她的手，光芒消失后，是连和虞璇战斗时都没有出现的此最相思！“老朋友，”苏烟染用脸在此最相思上面蹭了蹭，口气不无伤感。“我们曾一起并肩作战过无数次，现在，我要你……”苏烟染低下眼帘，“伤我。”淡漠的口气，仿佛说的人并不是她自己。此最相思灵性十足，竟以似人类摇头的动作拒绝。“知道我们心意相通后，我用了十年得到你，用了五年熟悉你。你该知道，他，在我心中的分量……”
半晌，此最相思发出一声低鸣。身上银光乍放，光芒敛去，苏烟染腕上多了一记伤口。“若谦，喝吧……”她搂起狄若谦发烫的身体，将不断滴血的手腕靠近他的唇，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进他的嘴里，他终于不再喊口渴，不再要喝水……死人，会有感觉吗？他不知道，因为他没死过。但现在，他是不是死了？因为身体，在一种接近虚无的状态在飘。可为什么，他感觉有种温润的液体，缓缓流进他的喉咙……是谁？是谁在哭泣？哭的他疼，因为他的心随哭声而动。他努力向着哭声传来的方向前进。手腕的筋脉，突的刺痛。死了，还会有感觉吗……“老大，你醒过来了？”惊喜混合着惊讶，单子璟，绝对是他。那，她呢……“恩。”懒懒地回答。微挑眼皮，有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刺眼阳关，继续闭上眼，闭目养神。“嫣然的医术还真不是盖得！普陀首席名不虚传！”单子璟兴奋地说。不难听出，他在提到嫣然这个名字时，有多少情放在里面。“烟染？”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个名字，他哑然出声。激动的要起身。“老大，你听错了。是嫣然，不是烟染！”把他压回床上，单子璟没好气的解释。“那，烟染呢？”刚才的起身，耗尽了他的力气，声音，变得慵懒。“那个和嫣然长得一模一样的紫衣舞天姬是吧？”单子璟问。“恩，你知道她？”狄若谦语气虽是疑问，但却没有惊讶。“她和你一起昏倒在栖凤山庄门口啊！而且不知为什么，她的手腕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她是不是要自杀让老大你给救了啊？……”没有仔细去听单子璟后面的唠叨，他只听到，她受伤了，深可见骨。记得他昏迷之前，她还是完好无损，怎么……？对了，在他昏迷之中，有种液体流入咽喉，那时他以为，是她帮他找的水，现在看来，必是她的血无疑了……“老大，这是她给你的信！”恍然一拍脑门，单子璟递出一封信。狄若谦急急拆开信件，速速扫描几眼过后，然后便如受伤的野兽一般低吼。“她呢？”狄若谦问。“谁？”单子璟一时没反应过来。“苏！烟！染！”一字一顿，清晰无比。“莲花筑。”没敢多加废话，因为此时的狄若谦看起来无比危险。“苏烟染！你最好有觉悟！”强拖着未痊愈的身子，狄若谦飞身出门。单子璟捡起跌落在地上的信纸，上面写着：若谦：见信如见吾。当你看到这封信时，身体，该是已近痊愈。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因为，我亦爱你！但我知道，我们之间，就如同飞鸟与鱼，短暂的相遇，是永久的别离。不同的是，你我，相爱。但那又有什么用？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沉海底。这是世界，最远的距离。我们都是命运的棋子，有自己的意识，却无法按自己的心意布棋。蝴蝶飞不过沧海，我们，亦摆脱不了命运。凡世的喧嚣和明亮，世俗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涧，在风里，在我眼前，潺潺流过。温暖如泉水一样涌过，我没有奢望。我只要快乐，不要哀伤……所以，我选择，放弃你……相信我，我亦难过。但，这是最好的选择……珍重，勿念！烟染莲花筑“请留步！”落琴，落棋在筑外便拦住了发狂的狄若谦。“让开！我要见她！”“小姐还在睡，而且，她不见你。”两人冷冷地说。“放开！”“你别不识好歹！”落棋皱眉，她亲眼看到小姐痛苦的模样，她不要小姐再痛一次！“你……”狄若谦刚想说什么，却失去了意识。“这种人，就该这样对付他。”落书的身形逐渐从狄若谦倒下后显现出来，她手中还拿着一根夸张的大棒。显然，那就是让狄若谦昏过去的罪魁祸首。“那现在要怎么办？”落画也从筑内走出，问。“让东厢的那个单子璟把他抬回去。”四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干活去！”唉，可怜的狄若谦……
二十五、科举考试
“天杀得，这死皇帝不去逗他的妃子玩总是闲得搞这些活动有病啊？”同一时间，不同地点，同样的咒骂，从不同的口中不雅的说出。
莲花筑
“小姐，你一个女子家家，怎么说这么不文明的话？”落琴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桌上，秀眉紧紧皱起，不满的说。
“哦？”苏凉风挑高眉，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我这身装扮，可是栖凤山庄少庄主的打扮呐？”
“这……那退一步讲，公子也不该出口成‘脏’啊！有损公子的形象！”落琴好不容易找到了理由，理直气壮的训斥凉风。
“罢……可是，这科举，我真真要去吗？”长袖一甩，凉风趴在桌上，双手撑住下巴，脸上尽是烦闷。
“当然！皇帝老爷子可是点名了要栖凤山庄大小姐苏烟染必须到场参加，小……啊，不，公子，您觉得，该不该让大小姐出现呢？”落棋在一旁拿起镶金饰玉的精致红贴，在凉风眼前晃来晃去。
“去你的，就知道看公子我的笑话！”白她一眼，凉风斥道。
“公子，你说皇上为什么不请庄主而请大小姐呢？”落书将手中的花递给落画，问。
“还不是看到了大小姐的美貌惊为天人？这种事我们见多了，你问的问题好没建设意义！”落画接过花，插进一旁的花瓶中，顺便刺激落书一下。
“你来个有建设意义的！”落书不服气地说。
“理你！”学自个儿主子一般白落书一眼，她终于知道公子为何面对他们三个总是做这个动作了。“公子，你打算如何？去还是不去？”
“让我想想……”凉风把脸埋在手中，闷闷道。
御龙楼
“若谦，小心说话呐。省得皇帝老头不高兴拿你拉去斩了。”喝口茶，子璟凉凉地说。
“哼！他没那个胆子！”亦是喝口茶，无霜代若谦回答。
“别太嚣张。那皇帝也是可以不择手段的将卧龙轩灭掉。”没理他们怪异的神色，他心有他想。“科举……你敢不去吗？”
子璟笑眯眯地说：“不敢，当然不敢！只是……”
“有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像什么话！”若谦啐道。
“你那位苏家大小姐，可也在邀请之列。去与不去，你自己斟酌吧！”看着若谦横过来的眼神，子璟聪明的放下茶杯便起身离开。
“我去看思谖。”无霜也跟着走出御龙楼。
“她也会去？呵，这皇帝老头还真是雅兴不减啊！”若谦咬牙切齿。他自是想起了那天宴会之上太宗对烟染的有色眼光，让若谦很不舒服。“我定要去！”念起那日烟染让子璟将自己打昏带回，他就有气。更气她逃避感情，逃避自己。
四月十一，科举乡试，建邺城
“乡试也不过尔尔，轻松解决。”若谦从拥挤的人群中走出，一派悠闲，与周围人因想不出而皱出苦脸的表情相映成趣。“怎么，没看到她（他），她（他）不来么？”喃喃低语，向下一个考官所在地走去……
另一旁——
“终于走了！”从县衙暗处踱着龟步缓缓走出一位男子，男子面若冠玉，一身浅色儒装映衬这他更加飘逸，墨色发丝被白色发带柔软的束起，随风自舞。过于俊秀的脸孔有着一份女性的阴柔，却更显俊逸。微乱的鬓发更显一丝潇洒。狼狈却仍是胜于常人。“我也该去答题了，要不赶不上了……”男子低声说，边说边向县衙中的考官走去……
四月三十一，科举殿试，皇宫大殿
“尔等皆为千挑万选出来的人中之龙凤，朕举行这科举，便是要网今天下人才。今日众位齐集在此，一为切磋，二为功名。望今日各位能发挥出最好水平，考取功名，为我大唐千秋大业献一份功绩。今日殿上的二十位，不论结果如何，皆为一甲进士。”太宗高坐在皇位上，看着下面跪着的大臣和二十位通过层层选拔脱颖而出准进士。“起，平身。”藏在宽大皇袍下的手适时伸出，缓缓一扬。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冗长的声音持续到所有人起身，在大殿中回荡。
“苏爱卿，令妹呢？”在大殿的二十个人之中，并没有发现苏烟染人。太宗心焦，问出口。
“回陛下，”从二十人之列斜步走出，凉风先是一揖，然后垂首答。“舍妹从小便体弱病多。接到陛下帖子时不巧又卧病在床，无法面与常人下，所以……”回答的过程一直没有抬头，因为他（她）感觉得到，身后的那束灼热目光，快要将她烧尽的灼热目光，正锁定她的身体，胆大而嚣张，丝毫不掩饰。
“无谓，西域进贡的珍奇药材御药房还有不少，等会殿试结束，你带一些回去吧。”太宗挥挥手，毫不掩饰对烟染的偏爱和关心。
“谢陛下，我替舍妹扣旨谢恩。”说着，便下跪磕头。
“罢了，开始殿试吧。”太宗随意得挥挥手，宣布殿试开始。
二十六、御殿争锋
长安·朝阳殿
往日科举时喧闹的场景在此刻停止，诺大的宫殿上只闻得两个清朗的男声你来我往唇枪舌剑。
“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黑衣男子朗声道，此句一出，身后之人便掌声如雷。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白衣男子气定神闲，不徐不疾的对道。
本是天下大考，抽选精英，奈何最后这殿试却成为黑衣男子——狄若谦与白衣男子——苏凉风比试文采的最佳场合。
“十口心思，思家思国思社稷。”狄若谦低头微微思考，道。
“寸身言谢，谢天谢地谢君王。”苏凉风边对边向唐太宗躬身一揖，太宗龙颜大悦，连连称好。
“梨打鲤，鲤沉底，梨沉鲤浮。”
“风吹蜂，蜂扑地，风息蜂飞。”
“鹰立树梢月照影斜鹰不斜。”
“猫伏墙角风吹毛动猫未动。”
“水陆洲洲停舟舟行洲不行。”
“天心阁阁落鸽鸽飞阁未飞。”
“闲看门中木。”
“思间心上田。”
“少水沙即现。”
“是土堤方成。”
“晶字三个日，时将有日思无日，日日日，百年三万六千日。”
“品字三个口，宜当张口且张口，口口口，劝君更尽一杯酒。”
看着自己所出的对子都被苏凉风一一解答，且对仗工整，狄若谦眼底不禁泛起深深地笑意。清清嗓子，狄若谦出最后一联。
“三光日月星。”
此联一出，连太宗皇帝都不禁变了脸色。此联极难。“三光日月星”，即是说三种光芒为日，月，星辰所发，但真正难的是必要对仗工整，下联必不能超过五个字，所对的东西也不能同“三”重复，即是说，无论对什么，这个对联都会多字或缺字！
苏凉风却还是那副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