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地为牢-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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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魔族男子，都如你这般冥顽不灵吗？”轻叹一声，比武场上突然散起烟雾，围着比武场成为一个白色的球体，场内的一切谁都看不清楚。在白雾球体形成不久后，一股银白色的光芒探了出来，甩出了狮驼岭首席龙阳。而后，白雾尽散，苏烟染在台上傲然而立，衣带飘扬。
“烟染，小心……”陌思谖大喊。
“啊？”苏烟染回头，看到了……
十七、各有各难
“姑娘，你何苦呢？”身形一闪，险险避开来自后方的攻击，苏烟染轻叹口气。
“何苦？你不是我们，又怎知我们的难处？”地府虞璇一脸疯狂，招招阴毒，下手毫不留情。
“刚才，你果然未尽全力。”飞身接下虞璇对苏烟染的攻击，陌思谖淡淡的说。
“让开，我没时间和你瞎耗！”虞璇没好气的说，想绕开陌思谖去攻击苏烟染。
“方才比试你未尽全力，我胜之不武。所以，我要和你全力比一场，如何让开？”陌思谖哪有那么容易应对，四两拨千斤的驳回去，摆明了是要和她纠缠到底。她看的出来，刚才苏烟染虽胜的容易，却也耗了真气。这龙阳毕竟是一派首席，哪有那么容易便胜了。且虞璇的攻击她看似是躲开了，却避的勉强，若是再妄动真气，那下面的比试，便不战而败了。
“那我倒要好好看看陌首席有什么本事把我留在这了。”
若你是同烟染一般身兼数派之长，那我倒没什么把握，可惜，你不是！陌思谖心随意动，眼眸转动之间，便是似玉生香。
虞璇阴沉一笑，笑的陌思谖毛骨悚然，青藤玉树幽幽绿芒竟围着她打起了转。想脱身而出，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听指挥。美眸大睁看着向自己缓缓靠近的虞璇，心底浮现自三年前一遇蚩尤后便再未感觉过的死亡威胁。
“虞璇，够了！”就在虞璇要出手的时候，力竭的龙阳拼着最后一股真气从身后抱住了已半疯狂的虞璇，低喝。
“阳……”陷入疯狂的眸逐渐转为清明，虞璇低唤。
“够了，恩？放心，我有办法，我不会让你受苦的。万不得已，我们还可以私奔啊？何苦要伤人性命？”没了半丝力气，只能把头靠在虞璇的背上。不算很英俊的脸上，竟因温柔变的柔和了起来。
“可是……”低垂着头，没有人能看的清虞璇的表情。
“别可是了，我们走，回家，好不好？”龙阳说。
“……好，我们回家。”转身，扶着已不能自己站立的龙阳，虞璇慢慢走出比武场。末了，回头狠狠的盯着苏烟染，直到龙阳再次催促，才不甘愿的继续走出众人的视线。
被虞璇看得发毛的苏烟染隐隐有种感觉，这两个人，会因为自己，改变一生。
一场闹剧在宣布结果的公公口中拉下了帷幕。
“第二场，天宫首席苏烟染胜。下一场……”再没有精力去听或看下一场比试的人选，苏烟染靠在陌思谖肩上，沉沉睡去。今天发生的事，让她精疲力尽……
“丫头，该起来了！”隐隐约约之间，似真似幻的好听声音传来，仿佛很远，却又仿佛很近，她有些迷茫。
“丫头，口水流出来了！”声音多了些笑意。多久了？多久没人这样亲昵的叫她“丫头”，即使在她真的是个“丫头”时。
“丫头，再不醒来我可就要……”声音少了笑意，多了低沉。
不是她想醒来，是唇上压了个温温软软的东西让她不得不起来。
“啪！”清脆的声音低垂回荡，狄若谦即使在脸上挨了一巴掌后依旧笑的如沐春风。
“你……”第二次，第二次了！
“我怎么了？”无谓的耸肩，狄若谦满脸无辜。
“哼！”气急的闭上眼。这种事他有脸做她可没脸说。
狄若谦没有学她闭上自己的眼，而是贪婪的看她余怒未消的绝美的脸。
半晌，待她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情绪后，终于睁开了闭上许久的眸，看到他毫无掩饰的眼后又害怕的想再次闭上眼睛。鼓足勇气，开口：“陌思谖呢？”
“走了。”狄若谦一派轻松的回答。
“走了？”瞪大眼，苏烟染吃惊的表情逗的狄若谦低低偷笑。
“是啊，被叶无霜架走的。”无霜啊无霜，你可别怪兄弟我出卖你啊！
“这个小人！”苏烟染忿忿的道。抬头，问：“你怎么在这？”重大发现！他的眼睛是紫的耶！咽了咽口水，继续在心中惊叹。好漂亮！
“被无霜委托照顾你啊！”好笑的看着低他一头的女子，第一次，第一次遇见不怕他的紫色瞳眸的人。
“你不怕吗？”眯起眼，他问。
“怕？”挑衅的抬高右眉，“我为什么要怕？”
“呵呵！没，没什么。”看来，这女子还是真不怕他。“回去睡吧，明个，还要一决高下呢！”扔下这句话，便走的不见影。
“喂……喂……”急切的想叫住他，奈何声音随风，却飘不到他耳边。
“怪了，怎么我冷淡的外貌遇上他就全走样了……”苏烟染想不通的低喃。
今天，他第二次让她失神。
十八、最后一战
漆黑的夜，诡异的烛光，摇曳在窗上纤细的人影。
“嫣，该说是你刻意，还是不小心？”
“你认为呢？”
“你是在逼我吗？”
“没有，姐。你为我，为栖凤山庄，牺牲的够了。你把人生最美丽的时光，都浪费在了这上面。我没办法为你消除一点点的负担，同样，我也没办法把你的付出看成理所当然。”
“不！”痛苦的声音仿若撕裂天空的碎片，“这是我欠你们的。欠你，欠爹，欠……大娘……”柔软的声音，仿佛被谁压上了一生的债。
“你没有欠谁。如果硬要争究谁是谁非，那么，你，是我们的债主。”
“够了！我不想再谈下去，我累了，你随意吧。”
“姐，为什么，你不能抛开对我的责任呢？”
很久很久，整个皇宫寂静的象个冰窖一般。她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每个人生下来都有一个他必须活下去的理由，直到这个理由不存在了，那么，那个人就该死了。如果我活着真要选择一个理由的话，那么，我选择——保护你。如果有一天你不需要我的保护，那么，我会离开。”
一夜寂静，几人无眠。乱花残柳，月华虚无。
她心情很不好！尤其是看到狄若谦神清气爽，她更是难过。凭什么？同样的问题只有她彻夜难眠？
感觉到她不善的目光，他微微一笑。明明是久经江湖的侠士，却有些儒雅书生的味道。他以唇形告诉她，“我很期待，你要怎么把我扔下台。”满意的看到她一震，他继续看着台上开始水深火热的比斗，若无其事。
“最后一场，天宫首席苏烟染对大唐首席狄若谦。点到及止，不可伤人。”在宣旨公公刻意拉长的声音下，狄若谦早已一跃上台，看似悠闲的矗立在角落，实则早已做好完美的防备，无论她从哪个方向进攻，都讨不到好。
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苏烟染似是要吊人胃口，步履缓慢的上台，同样站定，但她没有那么悠闲。
他在北角，一手负在背后，一手拿着从不离身的四法青云。她在南角，双手自然放在两旁，此最相思化为披帛披在肩上，绕过手臂。他低垂着头，额前几屡不羁的头发恰好遮住了他让她心慌的紫眸，四法青云在他手间吞吐着银白色的光芒。她眨也不眨，始终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肩上的此最相思随着她墨色的长发无风自舞。他不动，她亦不移。两个人象在比试耐性，谁也不让谁。
“姐，为什么，你不能抛开对我的责任呢？”耳边再次回响嫣然的声音，无法自制的晃动身子，烟染紧咬下唇。许久后，若不是舌尖舔到有些腥的血，她竟还不知道自己把下唇咬破了！
深深的看他一眼，苏烟染施展轻功离开比武场。自她远去的地方轻飘飘地飘来一句话：“我认输！”
一句话，震惊四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个不战而胜的人身上，而他，依旧低着头，没有给任何人看穿他想法的机会。
良久，久到待唐王都宣布这次门派切磋比武结束后，狄若谦还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微风吹动衣袂，似是已化为一尊雕象。
“烟染，为什么？”好不容易追上不负责任抛下一干人等的苏烟染，陌思谖问的有些没头没脑。
“我不知道。”多年默契，苏烟染很轻易的便知道陌思谖问的是什么。有些困惑的回答，这是实话，她也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不战而言败，这从来不是她的性子。
“什么？不知道？”惊讶的瞠目结舌，陌思谖的表情有些滑稽。
“恩。”附和她，点点头。“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冲动。但当时，我确实没有心情比武。”她还是有些隐瞒。还有一个原因，她不想面对，更不想说。
“那，你们天宫不就要屈居大唐官府之下了吗？”拿门派的荣誉刺激她，就不信她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她看了就火大。
“有什么关系？修仙之人本就不该对凡尘俗名多加眷恋，象李靖那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变态更是个中翘楚。”是啊，污了我们的钱全上缴给玉帝他老婆买胭脂水粉了！“更何况，天宫没有我之前不都是‘榜上无名’？”
“也……也对哦。”陌思谖被说的一愣一愣，只能傻傻的跟着点头。
“那就这样了，山庄还有事要我去办呢。拜拜！”送她一个飞吻，苏烟染没形象的开溜。要是她清醒过来，她可就没那么容易过关了！
“哦，拜拜……啊！不对！苏烟染你还没解释清楚呢！你给我死回来……”才没人理她。
事情真的那么简单？恐怕只有天知道！
十九、两种心情
卧龙轩
我不想，不想欠谁，不想念谁，更不想牵挂谁！
“去死！”狄若谦低咒一声。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薄薄的唇瓣泯成一线，漆黑如子夜的星眸偶尔有火光闪烁。
他真的不想欠谁恩惠！可苏烟染那个胆小的连耗子都比她大的小丫头竟然放弃了他们的比赛！而且赛后还晾他一人在比武场上被迫接受众人异样的眼光。什么你和她什么关系？什么你和她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什么你和她是不是串通好了的？最后竟然问了他个尴尬无比的问题，你和她是不是“暗渡陈舱”？这帮人没事太闲了是不是？有这等闲工夫怎么不去练功？搞不好他日后的成就比他狄若谦的还大！他才不会单纯的以为苏烟染那丫头是怕他而不和他比武，那丫头的功夫好的可能连他都略差一筹！毕竟哪个天宫弟子能在几招之内把一个狮驼岭首席打的精疲力竭，差点站不起来？至少他没这本事在几招内把和他相克的阴曹地府首席打的爬不起来！
但，她又有什么本事让他这个无心浪子时时念她？仅仅是因为月武楼比武时发生的那件事？他可以瞒的过别人，但瞒不过自己。那，只是他不想让自己发觉的一个借口，一个烂借口！
举起拳，狠狠的捶向倚着的窗子。脆弱的窗子应声而破，月娘的柔光伴着晚风徐徐吹过狄若谦迷茫的脸……
栖凤山庄
今夜，苏家二小姐住的莲花筑内，反常的一片漆黑。往常，莲花筑内烛光一亮到天破晓也是正常。更为反常的是，往常总有一两个忠心侍卫或下人的莲花筑周围或筑内转悠，而今，若真要论人，只是鬼影憧憧。
“姐，你动心了！”静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莲花筑突兀得响起声音。
“我没有！”慌张的否认，却不知只是欲盖弥彰。
“你有！若没有，你不会半路落跑，将第一拱手相让！若没有，你不会让他靠近你半尺之内！若没有，你不会让他轻薄两次无动于衷！”先响起的声音步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