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1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庆安毫末之功,不足挂齿。让两位使君见笑了。”
众人寒暄几句,都进去了,独孤浩又低声对李庆安道:“这几天来家里吃顿饭吧!昨晚老爷子还说起你呢。”
“好!我一定到。”
独孤浩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也进去了,旁边李林甫一直笑而不语,待众人走了,他才笑眯眯道:“七郎人缘不错啊!”
“独孤使着是我在扬州认识。相再知道的。”
“哈哈!不错!我是很清楚。走吧。我们进去谈。”两人走进中书省大门,一直来到李林甫的朝房前,门口站着一人,约三十岁左右,留着短须,目光明亮,从袍服上看,他是一名中低级的官员。
此人见李林甫走来,立复躬身施礼道:“右内率府兵曹参军岑参应命前来,参见相国。”
‘岑参?’李庆安愣了一下。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边塞诗人岑参吗?
李林甫点点头,对李庆安笑道:“本参军的诗写得极好,朝廷已经正式任命他为北庭节度府判官,即将出塞赴任,今天我让你们先认识一下。”
他又对举参道:“这位就是李庆安,将来主管北庭事务。”
奉参打量一眼久负盛名的李庆安,见他一表人才,不禁心生好感。连忙上前见礼,“卑职举参,参见李使君。”
“本兄不必客气,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两人寒暄几句,李林甫便对奉参道:“李将军在兵部还有些手续未办。现在他没有时间,你就去代他把手续办妥吧!”
“卑职遵命,这就去。”
本参又看了李庆安一眼,两人目光对视,李庆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举参向他一拱手,快步去了。
“七郎,进屋谈吧!”
李庆安这才跟着李林甫进了朝房,房内收拾得非常简洁素雅,给人印象最深的却是书案上码放着厚厚三叠奏折,每一叠奏折都有三尺高,在桌案旁边还堆放着两百多本奏折。这些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文书奏折,经过六部初审后,最后都要集中在李林甫这里,大唐君相分权,除了比较重要的事情和一些重要人事变动要禀报李隆基外,其余的琐碎事务到了李林甫这里就结束了因此李林甫每天都要处理大量的公务。十分忙碌。
“七郎,坐吧”。
李林甫让李庆安坐下,又命书童给他倒了热茶,李林甫也坐下来苦笑道:“明天开始要放假三天,可我这里却堆了大量的事情需要解决。我不得休息啊!”
李庆安喝了一口茶,笑问道:“相国为何不把奏折带回府去处理?”
李林甫脸一沉道:“绝对不行!公事怎么能带回府,那不是变成公事私处了吗?”
或许觉得自己口气硬了,他又缓和一下语气道:“七郎,你还没有体会,为高位者,比一般官员更须要谨慎小心,尤其我这相国,若不依规矩法度做事,那人人都可以效仿。把事情带回家去,然后相关利益者夜里上门,大唐的朝堂岂不是变得乌烟瘴气?”
李庆安连忙起身道:“相国教诲。卑职铭记在心。”
“坐下吧!”
李林甫摆摆手又道:“你是要记住,因为从现在开始,你不仅是一个将军,而且还是为政一方的父母官,北庭三州的数十万军民都要仰仗你生活,我虽为北庭节度使,但实际上并不过问北庭事务,所有军政事务都由你来处理,七郎,你责任重大啊”。
李庆安默默点了点头,他出任北庭。不仅是掌北庭二万军队,而且他还是北庭节度府长史,也就是地方政务也归他管理,北庭大都护是荣王李蜿遥领,节度使是李林甫兼任。这两人都是名义上的任职,北庭的军政大权实际上都是他一手统揽。
“请相县放心,我会竭尽全力而为。”
“光竭尽全力还不行,你首先要知道,朝廷为什么要派你去北庭。
李林甫站起身,走到墙边刷地拉开了帘幕,墙上是一幅安西北庭地图。他拾起一根木棍,指着北庭周边道:“北庭原隶属于安西都护府。睿宗景云二年升为大都护府。与安西分治天山南北,北庭设置之初是为了防御突骑施和坚昆二部,如今突骑施衰败,坚昆被回讫征服,所以北庭的主要防御对象变成了金山以西的葛逻禄人和回讫人,维护我大唐对北庭的实际控制,以及维护大唐在夷播海以东的利益,这是北庭军的重任,另外,在北庭的汉人也远远多于安西,往来于安西和中原的商人也为数众多,保护北庭汉人的安全和丝绸的畅通也是你肩负的责任。”
“相国之言,属下记住了。”
“我刚才说的其实只是一种泛泛的责任,下面我要和你具体谈一谈朝廷对岭西地区的战略计戈如何抵御大食东扩。”
李林甫足足和李庆安谈了一个时辰,由于李林甫还要接见地方官员,李庆安便告辞了,兵部办理手续之事。李林甫已经安排人替他办妥了。在朝中无事,李庆安便骑马返回了住处。
今天李林甫和他的谈话丝毫没有涉及到太子和杨钊,都是在谈北庭。今天李林甫的一席话,让李庆安改变了对李林甫的一种偏颇看法,历史上对李林甫的评论大多是他精于权术、口蜜腹剑,给人的感觉似乎李林甫整天便是在整人和争权中度过。实际上李林甫对政事的勤勉。绝不亚于任何一个名相。他同样也蝉精竭虑地思考着大唐对西域的。
此时,李庆安的脑海里还回荡着李林甫对北庭的战略部署。
“为抵御大食东扩,朝廷决定在条件成熟时恢复碎叶军镇,从长远考虑,朝廷有意将北庭与安西合二为一。成立新安西节度,七郎,好好努力,你很有希望成为第一任新安西节度使。
“突骑施人已经衰败,内讧不止,朝廷便有意在恢复碎叶军镇之前。暂时扶持葛逻禄人取代突骑施人。以抵御大食东扩,但鉴于突骑施人的教,对葛逻禄人不能一味放纵。须恩威并施,让其死心塌地为大唐效力”
“杨利为剑南节度使,主管南诏事务,但我并不看好他,七郎,我希望你的北庭在控制葛逻禄人和突骑施人余部上能有所作为,要让圣上明白,最后选择你,才是明智之举”
李庆安对着灰蒙蒙的天空呼出一口白气,此刻他就恨不得双肋插翅。飞到北庭去施展他的雄心壮志。
远远地,他已经看了高力士的府第。就在这时,迎面驰来几名骑马之人,为首者是一名宦官,他老远便喊道:“李将军,娘娘有旨,命你立刻去兴庆宫觐见。”
天下正文第一百四十九章贵妃做媒
陇右之战临朝大赏的消息在中午时分便传遍了长安城。升官发财永远是令人感兴趣的话题,酒嗣茶馆、街头巷尾,人们谈论得津津有味,很快,消息便传到了兴庆宫内。
沉香亭里,杨家四姐妹正聚在一起谈论上元赏灯之事,今天是正月十三,从明天开始,上元节的灯会就要盛大开幕了,一年一度,她们盼望已久。
杨花花浅浅抿了一口茉莉香茶,秀眉一挑道:“四妹,我说你也不要老呆在宫里看灯,宫里花灯数量少不说,更重要是太冷清了,上元夜不就是图个热闹吗?”
“我倒是想去,可我这身份能去吗?。杨玉环低低叹了口气。
老大秦国夫人杨玉佩身体不好。她斜依在软榻上笑道:“若四妹跑去看灯,那满城人都不会看灯了,都跑来看四妹,这就叫倾城倾国。然后好事者就写进书中,“杨四娘夜观花灯,睹贵妃满城屋空。
旁边的二姐杨玉珠也笑道:“其实不用说四妹了,就连我们也不能像普通庶民一样逛街观灯,哎!有身份也一种苦恼啊!”
杨花花不屑地哼了一声,“什么破身份,不过就是个国夫人吗?无权无势的,连县令都不如,我才不管,我就换一身普通衣服,挤在人群中看灯,玉环,去给你三郎说说,明天让我带你赏灯去。”
杨玉珠的脸顿时沉了平来,不高兴道:“国夫人怎么不是身份了。你以为满大街的女人都可以当国夫人吗?你想和从前一样,布衣荆裙跑去看灯也好,勾搭少年郎也好,随你去,但不要拿四妹说事,也不要羞辱国夫人这个。称号。”
杨花花柳眉倒竖,一挽袖子道:“二姐,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跑去勾搭少年郎了,你要把话说清楚!”“多!有没有自己心里清楚。你一个寡妇不怕门前是非,我们还要脸呢!”
“你放屁!”
杨花花火冒:丈,她随手操起一只花瓶便向杨玉珠砸去,准头偏了一点,砸在榻边上,“砰”花瓶摔的粉碎,杨玉珠吓向旁边一闪。头正撞在木榻杆上,精心梳理的秀发顿时散开了,发上珠翠掉了一地。
旁边的几名心腹侍女连忙跑上来隔开她们,杨玉环急得一跺脚,“二姐、三姐,都是自己姐妹,看看闹成什么样了。”
“她当我是妹妹吗?”
杨花花狠狠瞪了杨玉珠一眼,便怒气冲冲地走了,杨玉珠气得浑身哆嗦,脸色惨白,恨恨地盯了杨花花背影一眼,到里屋去重新梳妆了。
大姐杨玉佩轻轻摇了摇头道:“真是冤孽啊!”
“大姐,她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杨玉环也发现了两个姐姐之间有一点不对劲,似乎就已经积下了怨火。
“还不就是为了凝碧那丫头之事。”
杨玉佩叹了口气,这才慢慢说出了杨花花和杨玉珠之间的矛盾。
“玉珠一心想把凝碧嫁进皇室,但四妹又不肯,这时花花说她可以帮忙,玉珠喜出望外,就等着三妹的消息,不料三妹答应帮忙不假,但还要另收五千贯钱的介绍费,玉珠就怒了,找三妹论理,你猜三妹怎么说?”
杨玉环眉头一蹙,亲姐妹之间怎么还要收钱,“她怎么说?。
“花花说,要是别人,她至少耍一万贯,正因为是亲姐妹,她才便宜一半。”
“三姐怎么能这样说!”
杨玉环也有点不高兴了,不过她也确实不希望姨侄女嫁入皇室,这时,杨玉珠简单收拾一下出来了,道:“四妹,我还要去趟大哥府上,就先告辞了。”
“对了,我也要去!”杨玉佩挣扎着要站起来。
杨玉环连忙道:“大姐、二姐,你们等一下,我还有事呢”。
“四妹,还有什么事?。
“就是为凝碧之事,我给她找了个好夫郎。”
听说是给女儿做媒,杨玉珠又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姐杨玉佩本来就是个不喜动弹的人,见二妹不走,她又顺势躺了下来。
“四妹,你说吧!是哪个王爷家的儿郎?”
杨玉珠一心只想着女儿嫁入字室。非李家的男子,她一个也看不上眼。
“二姐,你别老想着宗室,我说句实话,宗室子弟大多纨绔,世家名门还不愿意和宗室联姻呢!我们杨家要想长远发展,应该更多考虑那种前途远大的年轻人,大姐,你说我得对不对?”
杨玉佩摇摇头笑道:“我不知道。我女儿已经出嫁了,我不考虑这种事情。”
杨玉珠心中失望到了极点,四妹还是不肯松口,难道自己女儿就没有嫁入宗室的福气吗?
勉强问道:“四妹,你就直说吧!你想让我家凝碧嫁给谁?”
“李庆安,你们觉得如何?”
。。。。。。
杨花花怒气冲冲地向宫外走去。她也知道二姐今天是借题发挥,就因为自己不肯替她白做媒,她便找一切机会羞辱自己在外面找男人,哼!亲姐妹又如何?能有钱亲吗?
她走得极快。见门就出,旁边的宫娥宦官见她脸色不善,谁都不敢拦她,她穿过一道门,前面是一排茂密的花丛,足有一人多高,一条小径在花园中蜿蜒曲折,只听前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