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主-嘉靖皇帝传-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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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颐寿对陆炳强行劫走庄肃皇后非常痛恨,当天写了折子上疏嘉靖皇帝,痛斥陆炳假传圣旨,非法带领锦衣卫抢劫包围刑部监牢,私自劫持钦犯。要求皇上治陆炳死罪,凌迟处死。
嘉靖皇帝本来计划在今天的早朝上,将颜颐寿的奏疏公开廷议的,哪知,病中的皇帝偏偏“性”趣盎然,跟皇后尽戏鱼水之欢不说,又在一大早空腹临幸宫女。凭皇帝的病身弱躯,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皇帝赖在床上半天不想动弹。
陈皇后虽然气得心里滴血,但对皇上还是放心不下,又一次进到房中。她以为那小宫女已经离开了皇上,结果一看龙床,那花红的龙凤相戏的被子底下正在有节奏地起伏颤动。陈皇后热血上涌,冲上前去将那嬉戏的缎被“呼哧”掀开,看那两个人儿正如胶似漆地粘在一起,频频律动,合力交欢。
陈皇后的妒火油然而起,她用力抓住小宫女就往外提。小宫女赤身裸体,穿堂而过,在场的宫女个个羞得慌忙用双手捂住眼睛。
陈皇后的行为深深刺痛了皇帝,他不顾虚弱的病体,毅然起床穿衣,指着前来照顾他的陈皇后道:“好你个贱人,破坏朕的好事,小心你不得好死!”
陈皇后强压着怒火劝道:“皇上,她仅仅是个婢女,你不觉得有辱龙体吗?”
嘉靖皇帝怒吼道:“住嘴!朕就是喜欢她,你管得着吗?不要发贱,否则,别怪朕对你不客气啦。”
陈皇后被嘉靖皇帝羞辱得无地自容,哭泣着跑出房门,跑出宫外,一直跑到张皇太后那儿。
张皇太后早被嘉靖皇帝降格为皇伯母,但陈皇后仍然习惯沿用老称呼,她哭哭啼啼地对张氏道:“皇太后,您可要为我做主呀!”
张皇太后惊讶道:“孩子,你怎么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陈皇后一听太后的问话,忍不住号啕大哭,泪如泉涌,不一会儿整个衣袖湿得透透的。张皇太后忍不住走上前,颤抖地手拿着小手帕,亲自为陈皇后擦拭眼泪。她边擦边说:“孩子,有啥冤屈你就说吧,说出来好受些,啊!”
陈皇后哽咽着说:“皇太后,我……我不想活了,他……他太不像话。”
张皇太后用手抚摸着陈皇后的黑发,眼含泪水地说:“好孩子,别哭了啊。有话慢慢说,看我能不能给你想办法。”
在张皇太后的安抚下,陈皇后慢慢平静下来。
皇太后趁机问道:“什么事呀,这么伤心?”
“皇太后,他……他不是人,早晨起床的时候,我好心给他熬药,他却当着我的面,竟然跟一个下贱的宫女又睡在一起,还一睡半天不起床,连早朝都不去上。”
章二十一 帝淫宫女 三后相议(2)
张皇太后听到此话,并不感到惊讶。这使陈皇后非常奇怪,又催促说:“皇太后,谁是谁非,您给评评理呀?”
张皇太后慢悠悠地说:“孩子呀,对于皇帝的事,你不要管得太多,以免伤了自己的身子。虽然皇上不把我这个老太婆子放在眼里,但我这几年也在为他着急,不,不光是为他着急,是为大明江山着急呀。你想想,你们结婚已经五六年,至今还不见太子的影儿。依我看哪,你自己怀不上,就要允许皇上多临幸宫女。等到有了皇太子,不管是谁生的,你这个当皇后的才荣耀啊。”
陈皇后惊诧地望着皇太后,仿佛不认识她似的。她疑惑地问道:“难道皇帝就应该不讲礼仪道德了吗?也不讲廉耻了吗?”
张皇太后停了一下,想想武宗皇帝的失误,才导致今天的处境,不禁皱皱眉头说:“礼义廉耻?对于皇帝来说,只要能把大明江山代代传将下去,就是最大的礼仪道德,就是最大的讲廉耻。”
陈皇后仿佛听出了太后对自己的不满,说话再也不敢那么倔强了,低声说道:“皇太后说的意思我明白,当初妙菁跟他的时候,我总希望她能怀上龙种的。哪知那女子红颜命薄,还没等到皇上的册封,却暴死在歹徒的剑下。这怪得了谁呢?”
张皇太后听陈皇后的话,总觉得句句带刺,有点不耐烦道:“好了好了,皇上身体不好,你要好好照顾他。好好哄着皇上,早早怀上龙种,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记住,跟皇帝大吵大闹是没有好结果的,我也不希望你跟他大吵大闹。”
陈皇后原本投奔到张皇太后这儿,是来出口恶气的,没想到张皇太后却认为皇帝做得有理,反而怪罪自己不怀龙种。她想这皇宫内真是有理说不清,皇帝随便与宫女睡觉成了礼仪道德,女人不怀孩子则是无礼无德。唉,真是皇宫三百天富贵,不如民间一天的洒脱呀!陈皇后怔怔地想着,突然一声“皇妹在这哪”将她拉回现实,她扭头一看,原来是庄肃皇后。
陈皇后下意识地擦擦红肿的双眼,强装笑颜地说:“皇嫂还好吗?”
庄肃皇后非常畅快地说:“哎呀,托你的福,总算逃脱了一劫。”
陈皇后脸上现出不解的神情,疑问道:“皇嫂是有福之人,还会遇到劫难?”
“皇妹真的不知道吗?”庄肃皇后看陈皇后疑惑的样子,对她讲起了冲撞皇帝一事,说,“我真的感到好后悔。想想皇弟弟才到皇宫的那些日子,皇太后和我经常给他做好吃的送去,他都高兴地接受了,那才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哩。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皇帝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干他的事业,要保他的江山,这免不了就要牵扯到我们的利益,我有时就是在这上面想不通。”
陈皇后听了庄肃皇后的诉苦,心里感觉皇嫂与自己同是天涯沦落人,所处的环境差不多,心里的不快减消的一些。她装着毫不在意地说:“有什么想不通的?女人呗,该受气。你是来对皇太后诉苦的吧?对她说说,也许管用哩。”
庄肃皇后纠正道:“哪里呀,皇太后叫我专门来陪你的。”
陈皇后哦了一声,想到庄肃刚刚与皇上发生那么严重的冲突,若皇上有朝一日知道她与庄肃在一起吃过饭,那不要怒上加怒吗?所以立即说:“是吗?小妹哪敢叫皇嫂作陪呀。你还不知道吧,皇上啊龙体欠安,等会儿我还要回去照护他哩。”
庄肃皇后挽留道:“吃一餐饭能耽搁多长时间?再说皇帝还有其他人照顾呀。”
庄肃皇后的话音刚落,张皇太后不知从哪里走出来,对陈皇后说:“怎么,不想在我这儿玩了?傻孩子,小两口生了气,就在外面散散心再回去。”
陈皇后眼圈红红地说:“我怕他中午又跟那个小妖精混到一起了,我要快点把那个害人精小狐狸赶走,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庄肃皇后明白了她的意思后,插嘴道:“哎,皇妹,千万不要将小妖精赶走,相反,你还要好好地训练她,装扮她,教她如何勾引皇上。”
陈皇后惊得目瞪口呆,疑惑道:“皇嫂,你是要我教她怎样才能当上皇后的吧?”
庄肃皇后胸有成竹地说:“皇妹别急。你只有这样,才能吸引皇上经常到你的宫里来,你们才有机会在一起,才有机会怀上龙种。有了龙种,你才能出人头地。”
“是啊。”张皇太后接着说:“你皇嫂说得对。聪明的人应该利用小妖精,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过,你要对小妖精管紧点,不能放纵她,否则,要不了多久她就会骑到你的头上作威作福。”
陈皇后怎么也想不通,前朝两位皇后的想法竟这么一致。难道皇后就应该容忍皇帝的胡作非为吗?不行,我不能让那个小妖精中午再勾引皇上。想到此,她站起身来说:“皇太后、皇后,得罪了。宫里还有事,我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宫门。
庄肃皇后用一脸的微笑送走了陈皇后,扭过脸来道:“太后,我这回惹了大祸啦。”
张皇太后一惊,赶快问道:“又出了什么事?”
庄肃皇后压低声音说:“我用头撞了皇帝的身体。如今皇帝又生病,他会不会怪罪我呢?”
张皇太后听罢,忧心忡忡地说:“儿媳啊,我对你交代过好多次,即使遇到天大的事,你也不能公开冲撞皇帝。君叫臣死,臣不敢说不死,这是自古至今不变的法则。像我们现在的处境,只能暗地里对他施加压力,你怎么敢明火执仗地跟他对抗呢?唉”
“太后您放心,这次皇帝总算原谅了我,他亲自谕令陆炳把我从刑部大牢中救了出来,总算逃过了劫难。”庄肃皇后轻松地说。
张皇太后好奇地问:“怎么,他们还把你关进刑部大牢了?他们对你还好吗?”
庄肃皇后不满地说:“就是那个叫什么鬼鹅(即桂萼)的大臣抓的我,他没有经过皇帝允许,就把我送到刑部去了。”
张皇太后嗯了一声道:“刑部尚书颜大人跟杨首辅关系很好,我想他不会为难你的,是吧?”
庄肃满不在乎地说:“按说他们谁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不管在哪儿,都得把我当皇后来敬。”她详详细细地将与皇帝对抗的事向皇太后讲了一遍,并强调了陆炳的作用。
“陆炳那傻小子还能帮你?儿媳哟,你闯了大祸啦!”张皇太后大惊道。
庄肃皇后仍然兴奋地说:“皇太后您不知道,我能有今天,多亏了陆炳。”
张皇太后猜测的一点也不错,陆炳从庄肃皇后的诉说中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这就是大太监张锐。
嘉靖皇帝一听皇嫂闹宫之案牵扯到内宫太监,顿时火冒三丈,吩咐陆炳道:“立即将张锐抓起来审讯,还有庄肃皇后。”
“什么?还要抓庄肃皇后?皇上,你不是说不关她的事了吗?怎么……”陆炳不解地问道。
章二十一 帝淫宫女 三后相议(3)
嘉靖皇帝态度坚决地说:“朕叫你抓你就抓,还有什么犹豫的?不过,将他们抓起来以后,要分开审问,并且审问的人员一定要可靠,不能出半点差错。”
陆炳行一个跪礼道:“遵旨!”退了出去。
嘉靖皇帝突然哎哟一声,在一旁的德兴听到后忙说:“皇上怎么啦,是哪儿不舒服吗?”
嘉靖皇帝指指自己的肚子说:“这儿……这儿疼……”
德兴跑进皇帝的寝宫提出一只马桶道:“皇上,肚子疼不是病,一泡稀屎拉干净。来,拉吧。”
“死德兴,真有你的,你不说快给朕请太医看病,光提个马桶来就了事了?”嘉靖皇帝恼火地用脚踢翻了马桶说,“快去喊太医!”
德兴扶起马桶说:“皇上,不行您就到屋里面拉去吧。奴才在外面给您烧香磕头,请老天爷保佑。”
嘉靖皇帝一听,忙赞赏道:“哎,你这个办法好。快去拿香烛,朕要亲自拜。”说起拜神求道,皇帝的病忽然减轻了一半。他立刻离开龙椅,走到设在宫内的醮坛前,先做准备。望着醮坛禁不住叹道:“唉,崔文不在家,看这醮坛上布满了灰尘。”
崔文在江西龙虎山一等就是三个月,只等到邵元节在那座山洞内修炼完毕,才启程赶赴京城。
那崔文去江西时因任务在身,一路上没敢搜刮钱财,而在回京的路上,他仗着自己钦差大臣的身份,往往人还未到,前锋早已到达各县衙州府打点安排好了。所到之处的州府县衙大小官员,都要迎来送往,请客备礼。不出三县,崔文便捞了个大满贯。车上的金银珠宝渐渐增多,膘肥体壮的战马也无法快奔,只好缓慢前行。折腾月余,他们才走到大明的故都南京。
南京应天府的大小官员早已出城十里相迎,崔文看到这阵势,心里喜滋滋的。其他官员的迎来送往暂且不说,单说南京翰林院有个叫严嵩的,时任国子监祭酒,早年为当今皇上登基助过一臂之力。本来他可以在京城为官的,但他偏偏人缘不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