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第9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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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了权力,但是当并不妨碍为罗马效忠时,他也会不遗余力的做出很多对国家颇为有用的事。
这一次,强烈的不安和对法兰克人可能会出现的报复,让米蒂戈罗斯在心底做好即便是不惜顶撞皇帝也要弹劾那个疯狂的女人的决定,所以他立刻冲进皇宫,但是当他在利奥厅外停留的这个时候,他那颗原本焦躁的心却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
罗马人在海上的举动,看似不但狠狠的触犯了撒丁人,甚至还和一位颇有影响的撒丁领主结下了巨大的仇恨,但是如果仔细想,这也未尝不是对其他地中海沿岸的法兰克人的一个警告。
也许法兰克人对拯救圣地热情高涨,但是熟知历史的米蒂戈罗斯知道,从百年前第一批十字军来到东方时,这些举着十字架的西方基督徒就是在打着拯救圣地旗号的同时,有着毫不掩饰的对财富的贪婪。
这样的结果就是在圣地得到拯救的同时,大片的罗马土地沦为了法兰克人的私有财产。
阿赛琳对撒丁人毫不留情的打击,也许会让那些即将到来的法兰克人看到一个并不怯懦,至少再也不会象百年前时那样怯懦的罗马帝国。
另外,这对于现在的罗马纷争混乱的内部来说,难道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皇后之前的那些举动深深的震动了罗马人,对很多人来说,与其说是因为玛蒂娜是一个法兰克人才会受到猜忌,可事实上人们心里明白,人们对她的畏惧是来自她那虽然还很年轻,却已经颇为狠辣的冷酷手段。和尽管还很稚嫩,却已经略显狡猾的政治手腕。
在看到罗马出现了一个新的查士丁尼的同时,一个新的赛奥多拉的出现让罗马人开始感到不安,如果把一位强而有力的皇帝的出现还可以解释为上帝的安排,那么一位同样让贵族们感到不安的皇后,就让罗马人觉得未免有些过于突兀了。
在冷静下来之后,米蒂戈罗斯不由在心底里为阿赛琳的举动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再次犹豫起来,尽管依然还在为那个女人的疯狂头痛不已,但是他却又不能不承认,如果利用的足够好,这个女人所闯下的这个弥天大祸,也未尝不能变成一件好事。
最重要的是,随着皇后的即将临产,和之前那个完全以皇后的名义发布的对阿赛琳和埃罗帕西娅的奖赏,让玛蒂娜的地位似乎变得更加稳固,尽管很多人始终不相信,那些授予的称号是出于以嫉妒出名的皇后的本意,但是从这样的举动来看,皇帝对皇后地位的执着,却让很多人感到意外。
米蒂戈罗斯坐在靠墙的长条椅里默默的沉思,他没有注意到似乎总是悄无声息突然出现的赫克托尔的走来,当他看到白化病人那张苍白的脸时,赫克托尔已经站在他附近。沉默的看着他有一阵了。
“您总是喜欢这么悄悄的接近人,然后用匕首把他们的喉咙割断吗?”米蒂戈罗斯看着赫克托尔,对这个之前好长时间消失,但是刚刚回来就几乎引起一阵风暴的人,他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好奇。
他不知道这个人究竟追求什么,如果说他自己在追求对罗马复兴的同时,也饱含着私欲,那么这个白化病人简直就如同伦格的影子,但是米蒂戈罗斯却实在难以想象会有人能够真的做到他的这个这样。
“如果您见到过在战场上的样子,您就不会这么说了,不过我并不把您的这些话当成侮辱。”赫克托尔对米蒂戈罗斯的暗暗讥讽并不在意。他从斜靠着的大理石柱子上直起身子,慢悠悠的向元老走来,当两个人并肩站在觐见室门外时,赫克托尔长长的吐出一声气“大人,有人告诉我您似乎对阿赛琳小姐在海上的举动感到十分生气,所以您进宫要向皇帝弹劾她和罗马海军的那些将领,是这样吗?”
赫克托尔的疑问让米蒂戈罗斯心头微微一动,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举动难免不会落在别人的眼中,不过赫克托尔会这么快就同样赶到圣宫,这让他不禁对白化病人的这个举动心动起来。
“大人,如果我劝您暂且不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您会不会认为我未免莽撞了些?”赫克托尔雪白的眉毛微微上挑,当他看到元老虽然还算平静,但是却依然隐约露出的诧异神色时,他向米蒂戈罗斯微微低头“也许您不愿意接受,但是请相信我,在有些事情上我们是完全可以相互依赖的朋友。”
即便是已经经历很多事情,但是米蒂戈罗斯还是不禁对赫克托尔显露出明白无误的暗示感到惊诧。
对皇后的畏惧让很多罗马贵族多多少少的成为了与玛蒂娜作对的一份子,他们不能容忍自己在要接受一位拥有圣子之称的“查士丁尼”统治的同时,还要接受一位可能将来要比赛奥多拉更加果断狠辣的皇后。
甚至对很多人来说,玛蒂娜在有些地方,比伦格更加令他畏惧。
因为迄今为止,皇帝所做的一切,更多的是为了罗马,而皇后所做的一切,却只是为了她的丈夫和她自己。
可是赫克托尔那种过于明显的暗示,还是让米蒂戈罗斯意外之余感到忐忑不安,他不知道监察大臣是不是在给自己设置一个陷阱,然后在自己轻易的上当之后,立刻收紧已经套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根绞索。
这样的想法让米蒂戈罗斯对赫克托尔的暗示沉默不语,如果说别人还可能会因为这样的阴谋感到羞愧,可是至少稍微熟悉赫克托尔的人就知道,这个人绝对不会为了所谓荣誉和名声放弃这种好机会的。
“大人,您不必现在相信我,不过我想您很快就会明白对我的您的诚意了。”赫克托尔并不因为元老显露出来的强烈的不信任生气,他向并肩站在旁边的米蒂戈罗斯用一种称不上是微笑的笑容展示着自己的诚意,不过当看到觐见室的两扇房门同时打开时。他微微站直腰身,一双透明的眼睛死死盯着从觐见室里走出来的萨拉森公主。
皇帝和公主单独会面的时间未免过长了。
这样的想法在走廊里每个人的心头微微闪过,说起来如果不是这位公主是个纯正而又虔诚的萨拉森异教徒,而且她的哥哥还是号称基督世界的敌人的萨拉丁,人们甚至就会猜想,这两个人究竟都在利奥厅里干了些什么。
不过赫克托尔却显然并不在这些总喜欢胡思乱想的人中间,然而他之所以不会这么想,也只是因为这个白化病人自认还算了解这位皇帝的喜好。
“不用担心大人,”赫克托尔看着同样脸上露出一丝忧郁的米蒂戈罗斯“如果这位公主再年轻十岁,大概我们才会为如何替皇帝收拾烂摊子,和对付萨拉丁的愤怒头痛。”
赫克托尔过于直白的话,让米蒂戈罗斯有些无奈,虽然皇帝风流韵事就如同他的丰功伟绩一样,已经成为了罗马人最常提起的话题,但是在利奥厅外的走廊里,能够如此名目张当的议论这种话题的,也只有罗马的监察大臣赫克托尔。
“大人们,陛下请你们进去。”
站在觐见室门口的胡斯弥尔向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位罗马大臣说着,不过虽然刻意掩饰,可男孩最终还是有些沉不住气的向着赫克托尔投去了古怪的眼神。
对于胡斯弥尔因为自己和首席元老站在一起,显露出来的奇怪神态毫不在意的赫克托尔,稍微落后半步的和米蒂戈罗斯一起走进了利奥厅。
利奥厅里似乎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冷意,点起来的篝火并不足以让整个硕大的宫殿显得暖和些,整个房间依然显得那么清冷空旷,除了房间一边的地面上,那副用各色彩石雕刻而成的罗马地图似乎已经颇具规模之外,整个房间里依旧只有那张显得异常硕大,散乱的放满了各种文件呈报的书桌,摆放在宽阔的宫殿中央。
略微感到一丝冷意的米蒂戈罗斯不由自主的拢紧了身上的袍子,他不明白为什么皇帝日常办公的房间总是这么的冷,和这个房间比较起来,甚至连觐见室外面的走廊都显得暖和的多。
看到走进来的两个人,站在桌子前的伦格略微的向他们招手,这让已经逐渐熟悉皇帝习惯的大臣们立刻在只是略微鞠躬之后,就走到皇帝的身边。
“萨拉丁的使者带来了他的条件,”伦格向面前的两个人微微示意“他希望我们能成为他在‘地中海上的朋友’。”
当听到伦格说出这句话时,两位罗马大臣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同样的奇怪表情,他们似乎有所默契似的相互看着,一时间利奥厅里隐约浮现着一丝诡异的气氛。
“请原谅陛下,‘地中海上的朋友’?”赫克托尔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他相信这个时候旁边的米蒂戈罗斯也一定和他有着相同的的感性,一想到就在刚刚不久前还给阿赛琳授予的那个“罗马人的海上保护者”称号时,他就不由得有一种要笑出声来的冲动。
看着皇帝似乎同样露出笑容的神色,米蒂戈罗斯脸上却露出了凝重,他不知道皇帝会如何处置这件事情,可他感到阵阵担忧。
“陛下,法兰克人现在正在聚集力量,也许很快就会到来,而且您也知道阿赛琳,是罗马海军刚刚袭击了撒丁人,如果这个时候答应萨拉丁的建议,也许就会给法兰克人提供他们一直寻找的借口。”
“借口?”伦格看着米蒂戈罗斯,他在元老满脸皱纹的脸上看到了忧虑和不安,而且他不能不承认,即便再如何的拥有野心,这个时候的米蒂戈罗斯的话都应该是出于真诚。
“你们认为法兰克人在意的是什么?”伦格在两个人的脸上微微巡视,他绕过桌子坐回到椅子里,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他向坐在一旁的胡斯弥尔点头示意“去准备一下,我要召开御前会议。”
说着,他向米蒂戈罗斯看去:“元老,我需要元老院能够在明天晨钟敲响的时候坐满所有坐席,而我届时会到元老院做出陈述。”
“陛下,希望您已经经过考虑了。”米蒂戈罗斯声音低沉的说,自从上一次在元老院做出对瑞恩希安的裁决之后,除了做为皇帝必须参与的例行仪式,伦格再也没有主动进入过元老院,而与此同时,特里布斯的逐渐强大却似乎预示着元老院时代的结束的开始。
米蒂戈罗斯暗暗喘了口气,他为自己刚刚在外面走廊里做出的不再弹劾阿赛琳的决定感到庆幸。
如果说之前的萨拉森异教徒还可以说是罗马的敌人,那么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与那些异教徒相比,法兰克人更加令罗马人痛恨。
“召开御前会议,”伦格继续向面前的两位大臣说“让我们来为罗马的命运做出应有的决定。”
………………
一队队的近卫军站立在圣宫的宫门,碉堡和走廊之间,他们的眼中充满凝重和警觉,随着越靠近圣宫的内部,警卫也越显得森严,当玛蒂娜的寝宫出现在御医们的眼前时,这些有的曾经为几任皇帝医治过病症的御医,都不禁为他们所看到的森严景象暗暗心惊。
在这些罗马御医当中,有两个人显得颇为突兀。
一个身穿着典型的萨拉森人服饰,而且长相也是个典型萨拉森容貌的老人,和一个看上去面容奇特的东方人,和这些御医走在一起不禁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不过,却没有人对这两个人敢于无力,因为这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即便是很多萨拉森王宫也为之尊敬的苏丹御医,而另一个东方人神奇的医术,则令皇后再次能够成为一个母亲。
而这些御医中的其他人,则几乎都是掌握着整个罗马帝国最为精湛的医术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