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怨妇的真实生活(节选)-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艾琳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怨我疏忽了。我早在咱俩去豪门艳影堵她之前就拿到了,不过不是通过忆槐,是通过所长老婆玩过的一个鸭子智取的。你通过忆槐也不可能拿到,忆槐做那一行的,绝对不可能向任何人泄露客人的资料,包括你。”
“你倒是会未雨绸缪。”
“我弄到复印件,根本目的是堵所长老婆的嘴。毕竟咱俩都去过那个是非之地,被她那张破嘴传出去不好。不过后来你跟德广闹离婚,我也卷了进去,就没心思去花她身上了……”
“是的,现在复印件只起到报复她的作用。现在咱们三个人都跟鸭交往过,院子里的人们已经认定了这一点!”
“最倒霉的是你,没吃到肉还惹了一身腥!小白那么撕破嗓子喊你半夜,你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听到这些话,我正在洗菜的一双手停了下来,怔怔地站着,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形,甚至又听到了小白那一声声喊叫,不由得恐惧起来。幸好德广的家人不住在这里,不然我此刻不可能还站在这个厨房里跟艾琳一起做菜,怕是早已闹翻天了。
正在料理着汤锅的艾琳转过头来,暧昧地笑了笑,问我:“这段时间咱俩也疏远了,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悄悄使过那个鸭子小白了?不然他怎么那么撕心裂肺叫你姐姐!我估计,他即便没爱上你,也把你当成很亲近的人看了。”
我慌忙机械地把菜洗好,才低声说:“没有!真的没有。两个人说话比较多吧?彼此没有安什么坏心。那天夜里我见他醉倒在走廊上哭喊妈妈,心里不忍,就打了他的手机,想要他快爬起来进屋去,他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艾琳听罢,表情显然有点不自在。毕竟小白是她介绍给我的,现在他与我的关系超过了他与她的。女人的情感就是这么细密的,虽然她明知道我不可能跟小白有什么结果。
她淡淡地说:“那就不能怪别人了,只能怪你自己。那天晚上我也看见他躺在地上发酒疯了,但我没打他的手机。因为我分得很清,我只玩鸭子,绝对不会付出一丝真情!”
“只能怪你自己”——这句话恐怕是任何人都不愿意听到的。我顿时感到万箭穿心,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在这个院子里很难再住下去了。现在德广还不知道,我已经觉得四面楚歌了。要是他和他家人知道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看你真是个没用的小女人!事实已经这样了,就要勇敢面对。德广要是拿这件事要挟你离婚,你也只能就范。以前他死不离婚,那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现在你给他戴了绿帽子,我估计他不会再留着你了。——尽管你没使过小白,可他那么一喊,弄得满城风雨,比悄悄给他戴个绿帽子还厉害!”
“我倒是不怕离婚,本来两个人也没有感情了。我是怕我跟小白交往的事实被他知道后,他会掀起一场狂风暴雨!以他的脾气,肯定不会和平离婚,估计会把我折腾得体无完肤……”
艾琳哈哈一笑道:“放心吧,有我在,他不敢动你一根毫毛。再说了,你还有忆槐呢,他的势力大,不信就制服不了一个小小的德广!”
香喷喷的汤已经煲好了,艾琳关了煤气。
我正在准备碗筷,忽听艾琳低声叫道:“快看,今天这个鸭子打扮的好帅。瘦是瘦了一圈,倒显得更爽利了,风采丝毫未减哇!”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时辰。而此刻我再看见小白,却没有了第一次看见他时的那份好奇和激情,竟因之烧糊了一锅排骨。我瞥了他一眼之后,就快步走出厨房,招呼艾琳快些开酒。
我的情绪像南国的冬天一样,陷入了阴冷的低潮期。
我先是不敢白天出门,我感觉每每从那些婆婆妈妈身边走过,她们都会嘁嘁嚓嚓地议论。后来我夜里也不敢出门了,急需什么东西,就打电话叫超市外卖部送货上门。我对公公婆婆谎称身体不好,连儿子也不敢接回家,怕他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小脑瓜不清静。流言蜚语已经充斥了整个大院,我成了头条新闻,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没有人肯花心思去追究真相。我是委屈的,我与小白的交往,是姐姐与弟弟之间的交往,而不是女人和鸭之间的交往。但是这种委屈无处诉说,小白那样疯狂地喊我的名字,换了我也会认定两个人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连艾琳都怀疑我了,她不是暧昧地笑着问过我,有没有使过小白吗?
我不过是个渺小的家庭主妇,没有能力像那些大明星一样,开记者发布会辟谣。我也不可能满院子吆喝自己的清白,只能这么窝囊地活在人们的吐沫星子里。
这期间忆槐来过几次电话,询问我的近况,我都没有把实情告诉他。他在外面打拼已经够辛苦,我不能再用这种这种事情分他的心。再说,他是极力反对我跟小白交往的,要是对他说出实情,他肯定会责备我。虽然每次挂断电话我都会流上一阵泪,却从没敢让他听到哭声。
就在我的日子过得最艰难的时候,儿子在寄宿学校得了肺炎,我不得不走出家门,陪他住进了医院。儿子的身体一直不错,这次得病算是最厉害的,也是第一次住进医院。进医院治疗三天之后,每天还是会出现高烧,我开始害怕了。
这天夜里,待儿子睡熟,我悄悄走出病房,来到院子的一个僻静处,拨通了德广的电话。
德广开口就责备我为什么不照顾好儿子,为什么等小病发展成肺炎才带去医院。他的话像连珠炮一样,一句接一句,让我没法插嘴。后来他质问我是不是还在跟那个无厘头鬼混,把儿子都忘记了。——这是越洋电话呀,他活活发了将近半个小时的火。这是什么男人呀,在儿子生病的节骨眼上,他关心的却不是儿子的病!他不再把我当老婆了,他已经不想再去体会一个女人在家带个孩子的艰难!——也许我不该怪他,我不也不再把他当丈夫了吗?这桩婚姻早就死了,如今围城里关着的不过是两具尸体!
挂断德广的电话,我胸中憋闷异常,立即拨了忆槐的号码。
一听见他的声音,我就像个孩子一样,哇地大哭起来。
“你怎么了,我的女人,哭得我心都裂开了。好好好,你先哭,我听着呢,哭够再说。”忆槐柔声说着,我清楚地听到他倒抽了一口气。
哭了好大一会儿,我才止住了,跟他说对不起。
“我的好女人,说明我还没有做到最好。咱俩已经确立了关系,你还这么哭,不管你为什么哭,责任都在我。告诉我遇到什么为难事了,好吗?”
我略去了有关小白的那些烦恼事,也没提起德广,只说:“儿子病了,我现在是在医院里跟你打电话。”
“什么!儿子病了,怎么等到住院才告诉我?谁帮你把他送进医院的?住院多少天了?”他焦急地一连串追问着。
我心里很快变得暖和起来:“住院三天了,还是每天发烧,是肺炎。”说着,我的眼泪又开始往外淌泪。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赶飞机回去,估计明天下午到。”
他的话令我吃惊不小!怎么他倒像个爸爸,德广反而像个陌生人?
我忙说:“你关心我,我就很感谢了,没有要你回来的意思。你的生意很忙,再说肺炎也不是什么大病。”
“什么生意不生意?有咱儿子的病重要吗?你怎么糊涂了?”
“我刚跟德广打了电话,他是当爸爸的,还没你反应强烈!”
“嗯,他不反应是他的事。我为咱儿子心急呀,也担心你一个人照顾不来。我要让咱儿子有两个爸爸关心,让他的幸福比别的孩子多一倍!”
挂断忆槐的电话,我泪流满面地靠在一棵树干上,心里甜丝丝的,身上也有了力气。我有这样一个男人了!他不仅能给我爱情,还能让我依靠。他让我不再害怕,让我相信不论遇到什么难事,都有一副肩膀帮我扛着。
由于飞机晚点,第二天傍晚忆槐才到。
天空阴惨惨的,风很冷,我站在医院门口的一棵大树下,看见他从一辆黑色的轿车里下来了。这回不是他自己开车,里面还坐着一个司机。
他的目光与我的相遇的刹那,我的心就一下子抽紧了。他在笑,嘴角弯弯的上翘着,笑得很甜。此刻,我方才明白,他把甜给了我,内心该是怎样的苦呀。爱上一个有家庭、有孩子的女人,未来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美好吗?我能顺利离婚吗?我的儿子会不会排斥他?所有的苦,他都自己吞咽了,从没对我诉说过半个字。这才是个大男人!德广跟他比起来根本不算男人!
他跟司机交代几句之后,就走上前来,揽住我的腰朝医院里走。
“别怕,有我在呢。”他微笑着安慰我。
我心里动荡不安,不知该说什么,只对他点了点头。
同病房的一个小病友的妈妈非常热情,看见忆槐,就忙地对我儿子说:“好孩子,快看,你爸爸来看你啦!”
我羞得双手都找不到地方放,也不敢看儿子一眼,生怕他生我的气,怨我带来一个陌生男人让人家误会是他爸爸。不过,忆槐被误认为是我丈夫,这对我来说也是个不小的安慰,至少在外人看来,我跟他在年龄上还算般配。
儿子听罢,机灵地坐了起来,疑惑地望着忆槐,半晌才冷冷地说:“这不是我爸爸!”
那个小病友的妈妈非常尴尬,一连说了好几句对不起。“应该是叔叔或舅舅吧?你爸爸怎么没来看你?你妈妈一个人照顾你,难哪……”
“我爸爸在美国工作,太远了,不好赶回来的。”儿子显然是在为他爸爸辩护。
忆槐哈哈一笑,蹲在儿子的床边,亲切地说:“小宝贝儿,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在美国认识的。你爸爸跟担心你,我正好回国,他就托我来看你、帮你妈妈照顾你。你就叫我林叔叔吧!”
忆槐就是有这样的能耐,言谈话语的感染力极强,能迅速拉近别人与他的距离。儿子的戒备心比一般孩子的强,听罢他这番话,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温和起来,叫了他一声“林叔叔”。
他夸张地答应了一声,从手提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礼品盒子,笑道:“这是你爸爸在美国买给你的,是个速度很快的玩具赛车,还带遥控的。你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儿子最喜欢摆弄玩具赛车了,忙地接过盒子,急不可待地打开来,爱不释手地低头玩赏。
明明是他自己买的赛车,为了使儿子愉快地接纳,竟说是德广买的。我与他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幸福感尽管乍现即逝,可它毕竟渗透到我的身心之中了。
忆槐用手背试一下儿子的额头,又试试自己的,又试试我的。
我羞得脸上微微发热,忙说:“托你的福,今天你回来,儿子的高烧就开始退了,还是有些热的。”
儿子得了赛车,就在床上坐不住了,要求下地玩一会儿。
忆槐把他抱在怀里,软商量地说:“医院地上细菌多,你去叔叔家里玩好不好?肚子饿了吧,叔叔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快走吧!”
“好啊,多谢林叔叔!”小家伙的戒心已完全消除。
我帮儿子穿好鞋子和大衣,正要扶他下地,忆槐却将我轻轻推开,一下子把他抱了起来,大步走出了病房。
“忆槐,不用抱他的,他都七、八岁了,应该自己走。”我快步追出去,在后面叫道。
忆槐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直跟儿子说个不停,问这问那,看起来他还真的喜欢我的儿子。我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满面笑容,心里弥漫地感激着,感激忆槐、感激儿子也感激机缘、感激命运。
司机正等在医院门口。忆槐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