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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平安(手打至番外)-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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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离难得一气说了那么多话,我想他是与我一样,被之前发生的状况弄得有些傻了,只是他表面功夫比我厉害,反应没我那么大而已。
  我想到这里,一口气全泄了,又躺了下去,看着床顶雕花说话。
  “或者是我师父,神功无敌,隔空伤了你。”
  他冷哼一声,“就凭他?”说完一伸手,如之前一般将我双腕捉住。
  我一惊瞪他,“你做什么?”
  “我便不信了。”他指掌用力,我忍不住痛叫一声,但他的手指仍坚定如铁,没有丝毫颤动,与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大相径庭。
  我尖叫,“放开我。”
  他并未松手,反将我一把提了起来,我半个身子都被带起,他盯着我的眼睛,反问我,“说,之前你做了什么?”
  我倒吸气,“我怎么知道?之前明明是你在刑讯我,我心痛我难过都不行吗?我痛我的,你捂什么胸口?砸什么桌子?”我说到这里,忽然一震,只紧紧盯住他。
  他立时捕捉到我的改变,双目与我相对,冷冷地问一声,“如何?”
  皇兄说过,不离不弃,永不分离,如我不死,他便无事,若我生了死意,那一半无论如何都会破胸而出,回到我身边。
  若我生了死意,他便会回来,回到我身边。
  我热泪奔涌,全力挣扎,他手指一松,我便落回床上,也不顾手腕疼痛,跪坐起来,双手一探,就要去碰他的心口。
  莫离又怎么可能让我碰到,袍袖一拂,一股内力涌至,直接让我摔到床角处。
  我被撞得眼冒金星,但并未放弃,转头又往他扑过去,用了全力,只想将他抓住。
  莫离一声冷哼,手已提起,眼看就要出鞭,但我不管不顾地扑过去,就迎着他抬手的方向,明知可能被劈头抽到,也没一点闪避的意思。
  电光火石间,他竟没有挥出鞭子,只侧身翻掌,半空中将我兜头拎起,手法虽然粗鲁,但却是稳稳地接住了我。
  我双手一张就将他抱住,不顾一切地叫出来,“是你是你,我知道是你,一定就是你!”
  他露出一个异常古怪的表情,只说了三个字,“你疯了?”
  我正要再开口,腰间一麻,被他点了穴道,顿时失去意识。
  ……
  海:莫离,要记得怜香惜玉哦
  莫离:……
  旁白:(望着一地碎片)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
  第 62 章
  我这一晕不知过去多久,要想醒来,只是眼皮沉重无法睁开,身子轻飘飘的,之前的无力感已经消失,一股热气从手腕处徐徐流入,在我经脉间游走,让我周身都是暖意融融的。
  我手腕一动,那股热气立时消失,我一惊睁眼,屋里已经微有天光,床前朦胧一团影,低头看着我。
  我望着他,眼前万千迷离,一声季风哽在喉头,只愿岁月静止,此刻恒长,这世上只有我与他凝止在此,再没有一个人一件事来打扰我们。
  他的脸背对晨光,阴影中模糊一片,我向他伸出手去,他却毫无反应,仍是负着手,嘶哑低沉的声音。
  “醒了就起来,你昨晚真气逆转,失了神智,我已运功整理过你的紊乱经脉,现在你该清醒了。”
  我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仿佛从天堂跌回地狱。
  是了,他不是季风,他是莫离,他渡我真气,不过是以为我疯了。
  我终于忆起昨晚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个冷冷的问句,问我,“你疯了?”
  我颓然低下头,但随即又振作起来。
  他记不起我又如何?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昨晚发生的那一幕与我皇兄所说的毫无二致,他忘了我,变了性子,成了另一个人,但我面前所立的仍是他,季风还在,只是在这身体里某个地方沉睡着,总有一天,他会醒过来。
  总有一天,他会回到我身边。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仍有暖意,我想象着他整夜在我身边握着我手的样子,心中忽地温柔如水。
  即便他变得那样厉害,对我,总是好的。
  力气又回来了,我抬头,双眼亮亮地看着他,他眉头一皱,一转身便出去了,我欲叫住他,门外却又有人走了进来,还是那个一身白色的小未,冷冰冰地看着我,毫不客气地说了声。
  “小姐请起了,今日事多,耽误不得。”
  我哀怨地望着打开的大门,叹口气。
  季风呐,虽然我少时爱使性子,让你吃了许多苦,可这样的现世报,也来得太猛烈了些吧。
  我穿上衣服,小未过来给我梳头,钟声又起,一声紧过一声,我被她抓住头发,铜镜里照出我们俩人的脸,民间的东西,总不及少时所习惯的皇家用器,这铜镜虽已是上品,但那里面的两张脸仍有些面目模糊。
  “钟又响了,你不去吗?”我觑她。
  “小姐要披头散发地立在先生身边吗?”她冷冷地看我一眼,从镜前的梳妆匣中抽出一支金簪子来。
  簪子锋利,铜镜中光芒一闪,我忽地看不清她的眼神,背后寒气顿生。
  头皮一凉,那支簪子已经稳稳插入盘好的发髻里,我一回头,看到她已把脸撇了过去,不欲多看我一眼那样。
  我奇怪,虽然昨日她对我也不算客气,但也没到连看都不想看到我的地步,这一夜之间,她是怎么了?
  我想了想,人在屋檐下,还是委婉一些,“小未,是不是昨晚吓到你了?”
  她盯着我,半晌不说话。
  我叹口气,这庄里的人个个古怪,还是我对他们的理解能力期待太高了,天已大亮,时间不多,我决定直来直去,不跟她绕弯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不通?有话想问我?”
  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大了,直露出匪夷所思的眼神来。
  “你……果然不知羞耻。”
  嘎?
  我愣住,然后耐不住跳了起来,瞪着她大声,“你说谁不知羞耻!”
  “自然是你,迷惑先生,又引来那些江湖中人,将先生与我庄置于险地,总之,总之昨晚我都看到了。”
  昨晚?我迷惑他?不是他在刑讯我吗?
  小未仍未尽兴,接着说下去,“你可知先生渡了你一夜真气,护你心脉,防你失心疯,大战在即,我看你如此古怪,多半另有图谋,是不是?我猜得不错吧?”
  这小未,再一次把兴高采烈瞎猜的本事展示到淋漓尽致,我听得目瞪口呆,正要反驳回去,门响,青风的脸露出来。
  “小未姐姐,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尊上正问她呢。”
  小未点头,青风看了我一眼,手伸进怀里一掏,就是叮当一声响。
  我对这声音已经很熟悉了,并且过敏,未及思考就是纵身一跃,眼看就要跳到屋外去,不曾想眼前白光一闪,腰间已被白色丝带缠住,再想闪身,脚上沉重,双足已经被铁链拴住了。
  “走吧。”青风贼态兮兮地笑了一下,心满意足。
  小未就在我身后,我愤愤不满地回头,正对上她那张冷冰冰的脸,黑白分明的一双眼,清清楚楚写着她的心中所想。
  我没法不切齿。
  这女人……真当我是狐狸精来的吧?
  我被小未与青风带到大厅,庄里众人早已在厅外列队,自是人人肃穆,个个劲装,等候莫离发布指令,我双足被锁,没法施展轻功,走动间不免艰难,一路叮当作响,样子也不太好看,许久未曾走得这么狼狈,倒让我想起许多往事。
  我少时身子差,走路微跛,是以总喜欢别人抱着,但成卫妙手回春,动刀去除了我体内的寒气,又说我这微跛的毛病是因为有一路经脉先天淤塞造成的,嘱我好好学习庆城内功心法,有朝一日打通任督二脉,自然一路通路路通,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我当时听得云里雾里,心想这任督二脉又不是下水管道,有这么好打通吗?不曾想文德授我轻功之时嫌弃我的先天条件至差,就在那庆城峰顶,用他自身的功力,硬是将我那条所谓的淤塞经脉打通了。
  我当时体质仍弱,又初习武功,哪里承受得住他那样汹涌澎湃的内力,难受得死去活来,晕倒数次,待他完事,整个人都瘫了下来,比跳楼还惨。
  我记得那日他下山时对我说了一句,“平安,以后这世上的路,都要靠你自己去走了。”
  我那时浑身欲碎,哪里还有精神细想,再后来回想当日,师父果然是师父,一语成谶。
  不知文德现在如何了,他昨日独自入庄救我,却被莫离机关所伤,我想到这里,不由愧疚,两眼只是往庄外望去,突然脸上一寒,却是有人从厅内缓步而出,走过我身边时,乌黑双目扫过我,虽只是一瞬,但也让我觉得霜雪相交。
  我默默低头,果然,绝世高手都是有共同点的,莫离与师父,在某些方面,确实是有些像的啊。
  非离庄建在山中,天水坪却是在那山顶之上,只有一条小路通往峰顶,大队人马上路,我走得吃力,渐渐落在后头,最后连莫离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青风那小聒噪还不停催我,我正烦他,不曾想前头有人传莫离的命令过来,要青风即刻背着我跟上。
  青风“嘎?”了一声,脸上表情之精彩,让愁思万千的我都差一点笑出声来。
  小未并未跟出庄来,青风没人可诉苦,只得不情不愿地将我背了起来,他个子虽小,但到底常年习武,脚下扎实,后劲充足,跟上队伍全无问题。
  我伏在青风背上,眼前便是莫离的背影,青衣红衣不离左右。只是老大一路沉默,庄内众人也没一个敢开口的,所有人静静向前,山谷中只闻起落的脚步声。
  道路狭窄,两侧苍松如浪,最后上得峰顶,突然间眼前开阔,尽头处高崖陡峭,下面便是湍急长河,果然天高水险,险峻至极,不负天水坪这个名字。
  “到了,你可以下来了吧。”青风没好气地说话,双手松开,把背一直,我也没想过要整日待在他背上,当下落地。
  午时三刻,两方人马都已经到齐,阳光刺目,我眺望一眼,果然,除了文德成平之外,那些在定海见过的江湖人几乎是倾巢而出,团团围在文德周围,尤其是那位金小姐,头上仍簪着一朵白花,就站在我师父身边,亦步亦趋。
  我看文德气色尚好,再看成平身边又走出一人来,对我这边翘首,再与成平低声说了两句话,两张脸一无二致,不是成卫又是谁?
  我之前吊了一整夜的心便放下许多,原来成卫也来了,那师父所中的瘴气之毒应该已无大碍了吧?
  成卫虽然罗嗦,但医术真是一等一的好,从来没让人失望过。我再看他一眼,他一定是看到了我,脸上却并无一丝笑意,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竟像是对我皱了皱眉头。
  我叹口气,哀怨地看了立在我前头的莫离一眼。
  老大,看来昨天你在堂上演的那场戏,效果卓著呐。
  我百口莫辩,索性不再看成卫,把目光转到那边其他人身上,除了那些在定海见过的江湖人士之外,文德身侧另有些服饰统一的,倒是列队整齐,各自聚成一块,其中最扎眼的便是一群身着紫金色外衣的人,个个面目奇特,不似中原人士,高鼻深目,倒像是从西域来的。
  带着面具的青衣就立在我身边,我想他该是熟悉江湖事的,立刻不耻下问。
  “青衣,那些穿着紫金衫的人是哪儿来的?不像是中原人啊。”
  青衣低声答我,不紧不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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