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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天堂还那么远吗-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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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追了出去,它是姮姮最喜爱的小动物,它天天与姮姮形影不离,只是为什么它会蹿到背后的那个大峡谷中去,这一切让人费解。可是我实在无法穿过那片树林,也无法翻越后面那险峻的峭壁,也想不明白小白狐怎么一眨眼就没了踪影。圣女庙后面有一座很高的钟楼,孙婆婆从来不让我上去的,也从来没有人上去过。我猜想如果站在钟楼顶上,一定可以看到峭壁背后的峡谷,就一定能找到白狐狸吧!
我于是拆掉钟楼下面重重叠叠的阻碍,沿着钟楼里旋转的楼梯一直爬上去。里面潮湿地很,光线尤其暗,只有楼顶上的月光洒下一点点来,摸着墙壁上去,听到风吹动铜钟的声音,咝咝,咝咝的,回音总是很长,仿佛没有终止。
终于站在了钟楼顶上,在那口大的铜钟旁边,才发现钟楼上面的风是这样大,吹得皮肤也疼起来了。在这里,可以看到很多地方,视野很广阔,于是,我看清楚了大峡谷那一面的一切情景。
冰雕,白狐狸,雪莲,首领。当我看到首领的时候着实让我震了一下,他身上套了许多绳索,还有系在腰间的抓钩,在他的头发和衣服上还残留着大片大片的雪花,他应该刚刚攀爬了悬崖,将装在背后的牛皮袋子里的一朵白色略带着水粉红的雪莲取出来,走到那个大的冰雕前面。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的冰雕,以前专程到北方的哈尔滨城看冰雕,那些冰雕细致玲珑,也不如这个冰雕硕大、晶莹,它就靠着背后的雪峰,一直伸入峡谷的上方,仿佛一座让人遐思的神秘城堡,雪花从山顶簌簌落下来,将这座冰雕再覆盖一些,就越显得迷蒙美丽。我说不出来它的形状,细看更像一只雪白的蚕茧,在蚕茧下边有一个小小的入口。白狐狸就在这个入口处徘徊。
首领蹲下身体来,摸一摸小白狐狸的头说:“小白,你将这支雪莲送进去给菡萏吧!”说完,他将雪莲给小白叼到嘴里。
小白狐狸摇一摇尾巴,就从那个入口嗖地一下蹿了进去。
首领站在冰雕外面,神情时而急切,时而忧郁,他伸手去碰触那个大的冰雕,一寸一寸的抚摩过去,像对孩子的宠爱一般,指尖的眷恋迟迟无法松开。
“对不起,菡萏。”他开始说话,声音低低的呢喃一般,“是我无能,只能用雪莲花来为你续命,要不是十年前的那一场意外,你就不会葬身在雪崩下面,那时候你刚刚生下姮姮,根本逃也逃不了。这些年来我只能让你以圣女的身份继续留在族里,留在我和姮姮身边,我知道是我害了你,让你受了这样多的委屈。可是菡萏,我是真的不舍得你离开,我宁可为你采摘雪山上的雪莲花直到采到最后一朵,我也要将你留下……”
他说着说着就俯到大副的冰雕上面,头抵着冰块,声音越发沙哑。
“菡萏,原谅我,只有让你住在这个冰雕里,才能将生命维持下去。”
她的手忽然落在他的肩膀上,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没有复苏。陡然抬起头来,失声喊:“感觉好点了吗,菡萏?”
她朝他微微一笑,那样单薄得像雪花一样透明的笑容,让人心生怜爱,她吐气成兰般说:“远,我们的姮姮她还好么?我不能常常去看她。”
“很好很好!”他连连说着,“生过那一场大病以后,她就完全好了,只是——他顿了一下说,只是她一直不知道你才是她的亲生娘亲。”
她失神的走到峡谷中的那条潺潺的溪水边,白狐狸一直跟在她身后。她悠悠的说:“究竟要到哪一天呢?远,我已经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我骗了全村的人,每个人都以为我是真正的圣女,可以带给他们光明与福泽,其实我只是一个半死的人啊!我自己都需要这座冰雕和雪山顶上的雪莲花才能继续存活下去,而且这么多年了,雪莲花都要绝种了。”
他走上去,从背后抱住她,他在她的背后叹息。
“会有办法的,菡萏,一定会有办法的,你只要开心。”
他如此允诺。那从他眼角蓦然淌下的一颗眼泪,她看不到。
从钟楼上下来,我已经全身都冻僵了,楼梯咯吱咯吱的声音在暗夜里久久回荡。我是听到哭泣的声音冲回到孙婆婆的房间里的,她去世了,竺儿趴在她身体上嘤嘤哭泣。
我的意识又被狠狠地撞击了下。这使我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竺儿说:“孙婆婆本来要绣完最后一支野菊花的,我找到了金色的线回来,她就——”
她带着哭泣将那条围巾送到我手中,我接过围巾,将还没有绣完的菊花接着绣下去,金色的线在我的手中抽来抽去,像翻腾的浪,又那么耀眼,最后将这线拴了结咬断。我麻木的做着这一切,针把手刺破了也丝毫没有觉察。仿佛只有这样,孙婆婆才能安静的睡过去。
(希望大家能支持我,我会继续努力!)
31
    我独自一人去了小树林,我不知该怎样面对首领,尤其是知道了他与圣女的秘密以后,还有姮姮,可怜的小姑娘,竟一直被蒙在鼓里。孙婆婆的死对我来说不仅仅是悲伤,还揭开了一个迷团。曾经我那么喜欢的一条红色绣野菊花的丝绒围巾,原来是有缘由的,它牵涉了我那样多的感情,却是孙婆婆耗尽了最后的光阴为我织就而成的,它是一只盛满感情的瓮,是涌上岸来跌宕的河沙,是掀了盖的一坛醇酒一点点散溢芳香,是我愿意一辈子佩带在身上一束红璎珞。
小木屋在我们大家的努力下已经建好了一部分了,墙壁也建好了,窗子和门还没有动手做,屋顶是空的。我在小木船上坐着,看着对面的小木屋,阳光薄薄的,松松的,从我凝滞的视线中穿过,也穿过船头上静静站在那里的一个玻璃瓶子,那么小巧的一个小瓶子,被阳光揉得亮亮的,瓶子下面散落着一些菊花,一朵一朵的,仿佛还是新鲜的。
曾经和余佳约定过,要建造一座小木屋,并将那个理想装在玻璃瓶子里。而现在,小木屋,玻璃瓶仿佛穿越了时空,到这里来相会了。
我发现一切都变得矫情起来,明明不相干的命运恰恰在时光的交错里绞缠在一起,不容推诿。
没想到此时余佳也在小树林里,他将砍回来的树拖到小木屋前面扔下,看到我,欢喜的说:“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的,父亲刚刚回来一定不会让你离开。”
我往后一躺,就躺在小木船上,这样的感觉很舒服,风徐徐的,还有蝉和鸟的叫声在耳边此起彼伏。侧一侧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小玻璃瓶看,还有它背后隐隐若现的小木屋,以及他。
很累,太多的事情在我脑子里打结。我说:“小鱼,小木屋就要建好了是么?”
他到我身边坐下,看看我,也躺了下来,脸向上望着天空,他说:“是的,再过几天,我就可以帮你实现你的梦想了。”
“它难道不也是你的梦想么?”
我们躺在小木船上,他侧过头来看一看我。
“或者我们都可以拥有同一个梦想。小木屋建好以后,在屋旁栽种一圈野菊花,让葡萄藤爬满墙壁,我们可以自己晾葡萄干,或者酿红酒,还要养许多动物,鹦鹉,红鹳,鸡,鸭子,兔子也好。你不觉得这跟天堂一样么?没有什么比这更温馨更美好的了。这样好的梦想你不想要么?”
我看着他,在眼前呈现的就是那样一副画面了,透过玻璃瓶朦胧的光芒,仿佛看到小鱼在屋前给野菊花剪枝,我端着簸箕在摘葡萄藤上的紫葡萄,一群小鸡在屋前的台阶上跳上跳下,房檐下挂着鹦鹉的竹笼,鹦鹉正在学舌,呱呱乱叫,窗子里面挂着的是一排红色的灯龛。是的,这个小木屋是我们亲手布置的,包括窗子是扇形,包括窗帘的颜色,包括饲养的动物和花草。这一切和梦想中一点出入也没有。余佳,你看到没有呢?
“余佳,你看到没有呢?“我喃喃的问。
回答我的却是小鱼,他问:“你在看什么?”
“你看不到吗?”我再朦胧的问。
“我不是余佳,我看不到!”说完,他坐起来,刚刚还灿烂的脸蓦地就黯淡了许多。他拿起船头的那只玻璃瓶,把散落在下面小朵的菊花一一装进那个瓶子里,装完以后他再用一块红绸布将瓶子封起来,用黄色的绸带扎好。
“这是做什么呢?”我好奇的问。
“你不知道吗?我们这里有一个习俗,男孩将编的香草结挂在自己心爱女孩的窗子外面,有时候也会做一只香瓶放在女孩的窗台上。”
“有什么区别呢?”
他怔了一怔,忽然回过头来看着我,那只瓶子在他手中握得紧紧的,他说:“如果是送香瓶,就代表这份爱他永远也不会说出口,那注定是一份折磨人的爱!明白么?”
“我明白!”我忽然异常郑重的说:“我以前常常看见竺儿推开窗子看她窗户外面挂着的香草结,可是她一直没有等到她想要的那一颗。”我看着他,他的目光往旁边闪了一闪。我接着说:“我想也许竺儿一直等的竟是一份说不出口的爱情!她真可怜!”
“不要说了,你什么也不懂!”小鱼忽然粗鲁的打断我的话,我从没见过他想现在这样激动烦躁过,他跳下小木船,将那只瓶子塞进衣服口袋里,然后到小木屋旁边去锯木头,锯得那么用力,就再没抬头看我一下。
这天晚上,我的心口一阵疼得厉害,像有一小团火在面前灼烧,那火势越来越大,将我从睡梦中疼醒。我离开首领的臂弯,起身到镜子前面去审视自己。胸口的那颗被烙铁烫伤以后落下的一块像香草结一样好看的伤疤此时像一只灌满力量的弓,将身体撑破了一样难受。
这块火红的伤疤像燃烧的火种一样在我的皮肤上肆意开花。就连我的手指碰上去的时候也被烫了一下,我感觉我整个身体都要烧起来了。慌乱与恐怖将我逼得无路可退。我只披了一件薄的褛衣,打开房门冲了出去,我得想个办法将这簇火浇灭。
跳进温泉水里,半夜的水气雾蒙蒙的,在淡淡的月光下氤氲成一片,我根本没有顾忌还有谁在水中,就像只水鸟一样扎进了石壁下一处幽暗的水潭中。直到他呵斥的声音乍然响起。
“是谁?”
我猛然僵在水池中,不敢吱声。却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我怕被他看到我此时的狼狈,我的手掌压住胸口还在灼烧的伤疤,屏息凝神,一动也不敢动,这里的月光却并不是太暗,温泉的水泛起零星的光点。我试图往后退一退,退到石壁遮挡下的那块阴影中去,却不料他已经游到了我身边,并在我后退的那一瞬间一把扯住了我的手。
“碧落!”他的嘴唇贴在我的耳边轻声说话,“碧落,再让我像这样叫你一声!”
我受了蛊惑一样不能动弹,他的手放在我的腰上,将我扳过来面对着他,我看清楚了他,我们这么近距离的望着彼此,他脸上的水气慢慢散了去,他目光灼灼。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我自己,那个几乎衣不遮体的女子,惊慌失措的模样。他将我再向他拉近一点,我立即就感觉到他温热的躯体,那紧绷的肌肉骨骼,还有血脉的跳动。我吓得低下头去,他又马上将我的下巴抬起来。我们两个就这样湿淋淋的面对着面,我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被他钳制在手心里,他的头俯下来,印在我的嘴唇上。
那是多么甜蜜的一个亲吻,使我愿意就这样沉湎其中。让我告诉你,这是一个非常熟悉的亲吻,它应该发生过,某一年的某个夏天。可是这样的沉湎必定会险象环生的,在我看到姮姮的一刹那,我才知道一切都错了,都坏了,都是不应该的。
她就站在她房间的窗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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