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糖爱情(都市言情)-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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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分。”没有残忍的打击她,也没有太昧着良心。
射击的精准度,一靠勤练,二靠天分。
但是这两样东西,她都缺乏条件。
只能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希望运气降临,她那天会超水平临场发挥。
“我教你跪姿射击。”他说明,“跪姿射击一般是根据隐蔽条件所采用,根据隐蔽物的高低,变换位置,分为高低两种姿势……”
她细听他的讲课。
他一边讲解一边指导,“高跪位姿势,上体保持立姿射击姿势不变,右腿屈膝跪下,左腿屈膝成90度……”他低身调整她的姿势。
他的手,尽量没在她身上停留太久。
“高以贤,为什么大家都说你是花花公子?”她抬头,好奇的问。
这几天的讲课中,难免会有一些身体接触,但是他的绅士风度和礼仪尺度,让人丝毫没觉得任何尴尬。
他是受过很好教育的男人。
“因为,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让我觉得在乎过。”所以,旁边的人都觉得他需要遭天谴。
他再次耐心调整了一下她左腿屈膝的姿势,给出答案。
熟了,通常两个人偶尔有闲聊一些私人话题。
“缘分没到吧。”她一直很相信缘分这种事,认为它很微妙。
高以贤的唇角若有似无一挑,没有出言讥讽她这种太过“纯情”的说法。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折不扣花花公子,他就象没脚的小鸟,总是安定不下来,他对女人的新鲜感永远维持不了一季,所以周而复始的频换女友,让身边的很多人即羡慕又看不下去。
又是这种笑容,好象在嘲笑她的说法有多可笑。
第十三章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让你觉得比较有意义?”她坚信,他只是还没遇到而已,“或者,你比较‘迟钝’?”她猜测。
他忍俊不住,哈哈大笑。
很可爱。
第一次有人会猜他的不安定,来自他比较迟钝。
他认真想了一下,努力衡量自己“迟钝”的可能性,想了没多久,又冲口大笑。
真的没有,绝对没有。
“你交往最久的那位?”她提示他。
她就不相信,那么多段的感情,没有一段他觉得比较有意义。
他偏头,再认真想一下,“我和她还真差点交往超过三个月。”好象只差那么几天。
“大学的时候,那个女孩是我同社团的学妹,刚开始接触时,觉得她性格满爽朗,总爱在男人堆里混,和我们一群男人喜欢称兄道弟,也喜欢玩枪。”他右腿屈膝跪下,快速拔枪瞄准,“砰”的一声,以完美无比的成绩,给她上一场新的实战课。
“接着呢?”没有办法象他一样又快又准,她按部就班的认真瞄准目标,调整好呼吸。
“她向我告白,我也觉得她蛮不错的,就交往了。”很多时候,他真的很乐意给别人机会,也给自己找到爱情的机会。
那时候其实真的有点心动。
听起来很不错,只是……“为什么分手??”稳住自己的手腕,她一点一点扳动扣门。
“没为什么,交往快三个月的时候,发现她劈腿,刚巧被我撞个正着。”耸耸肩膀,他蛮不在乎的说,
“砰”的一声,她的子弹偏移了位置,没有打中人体靶位上的任何位置。
收回枪,她无所适从的看向他。
劈、劈腿?刚巧撞个正着??
说谎吧?在逗她玩吧?她不相信高以贤也会跌入“臭水沟”。
“0分。”他遗憾的摇摇头,看着靶位,一点也不客气的打分。
这个姿势射击有这么难?他觉得还好啊。
好象每次新教一个姿势,她都需要好几枪的适应期。
“是,误会吧?!”为什么他的表情看起来一点也不难受?强装无所谓?
“撞到别人接吻,还是舌头碰舌头那种,也算误会?”高以贤觉得好笑,“非得抓到在床上赤裸扭成麻花绳一样,才不算误会?”拜托,他没有智能障碍,是不是误会,他一眼就能看穿。
她对上他依然似笑非笑的目光。
高以贤一定也喜欢过那个女孩子吧,要不然,凭他的个性,能和一个人差点走完一季,代表他曾想过安定下来。
是他的错觉吗?怎么觉得她看他的目光那么同情、难过,又无所适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突然,他反常的觉得心情放晴。
说他从来不介意过?怎么可能,他也是男人!也会有绿云盖顶的耻辱感。
连他自己也很好奇,他一向不和朋友的话题涉及这段失败的感情,有人想要硬提,往往也被他用其他话题叉开。
那个女孩,是他第一次看走眼。
很后来,他才知道,天真、爽朗只是她的伪装。她不喜欢玩枪,却因为聪明,能把枪法玩得出神入化。她不喜欢MBA,却能和他聊蓝球聊一个下午。她说谈恋爱最重要的是感觉,她不需要承诺,但是,她却会自己制造机会让他的父母知道有她的存在。
交往三个月,这些,她的小把戏,他都逐渐看在眼里。
他的家庭背景比较特殊,原来,她并非他以为的一无所知。
但是,他真的觉得不太要紧,只要她不象其他女人一样庸俗,还没交往就开始想要一个承诺就好,耍点心机真的无所谓。
可是,他没想到,这心机也耍得太过了头。
他一贯无所谓的态度令她害怕,她怕“投资”失误,于是在与他交往的同时,又钓上了另一个有钱的男朋友,高明的手腕,在他们之间游刃有余。
幸好,他的运气不差,被他撞见了真相。
“就这样分手了?”他没有先去“嬴”过来,然后再狠狠的甩掉?男人不都是这样吗?
“当然认赔杀出。”他失笑。
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太多?他只喜欢快刀斩乱麻,不喜欢拖拖拉拉。
“你喜欢过她吗?”她又疑惑,是不是没怎么喜欢过,不然怎么可能会甘心。
没想到。
他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当然喜欢过。”没喜欢过对方,怎么可能会交往。
他又不是自虐狂,目前也没有需要传宗接代的危机感。
“可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善良的不问出口。
“可是我为什么不去争去抢,为了一口气也好?”他说出很多哥们一直以来的疑惑。
高以贤怎么这么能猜?
她吓了一跳,难堪的点头承认。
“我太习惯‘接受’,还学不会‘给予’。”他耸耸肩膀,很洒脱的承认自己的失败,“对于怎么去‘抢’去‘夺’,我还真的是小学生一年级的程度,所以还是不要丢人现眼比较好。”
所以,因为这样,他放弃了?
她只是轻轻“哦”了一句,不再追问她以为的后续故事。
她不信?她以为他为了男性自尊,刻意欺瞒“后来”?他的眉头促狭的高挑,没有解释,也没有点破。
明明她的脸部表情一点也不丰富,甚至偶尔还有点呆板,看在他眼里,这样呆的表情怎么这么有意思?
明明她不是健谈的女生,但是他发现自己很喜欢和她说话。
她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嗓子时,声音是不疾不徐的,永远淡淡的温柔,淡淡的情绪,和其他女孩的欢快、魅柔那么不同。
突然,他有点想看她长头发、穿回女装的样子,应该满有女人味的。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也许回去以后,她的社交圈里会有适合他的名门小姐。
想替他做媒?说个故事就换来她的同情心?他挑眉,不点破,谵笑。
“我喜欢自然美,不喜欢吃到胭脂水粉。”他或真似假的说出要求。
要做他的女朋友,要勇于牺牲,不怕卸装见人。
他的要求是,不化妆的女生。
她颦眉,觉得他的要求看似简单,其实很难。起码在她的社交圈里,化妆是一种礼仪,没有人想做“野”姑娘。
她的表情,认真到有点严肃,他忍住笑,面无表情的继续说,“第二点,我讨厌动不动就全身名牌的千金小姐。”真正漂亮的女人,即使用廉价货也能穿出名模的效果,那些千金小姐置装的大手笔,令他乏味。
她张大嘴巴。
他的要求很不合理,自己处处一身名牌,居然要求找一位平价千金。
“性格要爽朗,会逗我笑。”
他比较喜欢外向、开朗一点的女孩。
“人要聪明,懂得尔虞我诈。”
够手段,这样才能和他家的老狐狸父母交手。
“要得体,不会随便乱吃醋……”
他还想再继续说下去,“我放弃。”她已经无奈举手。
他又挑了一下眉,没想到胜利来的那么容易,以及……听到她要放弃时,心情居然是那么舒畅。
若干年后,回想起那一日的一幕,他也奇怪,明明她不符合自己的所有要求,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她。
第十四章
今天有一点特别。
平时生活单调、枯燥无奇的僵尸脸,居然在快十一点时,不在宿舍。
十一点以后,必须保持室内宁静的休息空间,这可是他定下的舍规啊。
虽然,他并没有违反规矩。
她到处找他。
终于,在操场的看台上,找到了他。
操场上,很安静,宿舍大楼每一间的寝室,灯光一一暗灭。
就象人生舞台上的光芒。
没有了灯光的照应,只有清冷的月光淡淡的陪伴,坐在“舞台”中央的他,格外的寂廖。
他的身上,依然散发着一种冷,一种因孤独而起的冷。
黑暗中,好象连他也没有了任何光彩,仿佛就此一下子,整个人突然黯淡得像个影子。
突然,蒙尘的心弦,难以抑制的颤抖。
那是,突如而至、澎湃的疼痛。
她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妈妈说,优秀的淑女,应该会舞蹈。
于是,她拼命去学。
但是,公演那日,就象今天一样,所有舞台的光芒都熄灭了,所有观众都离了场,还是没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和他,都是被孤独包围的孩子。
她好象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他。
……
突然,他伸出了大大的手掌,伸手,想去抓住什么,却,满掌的空荡荡。
他的眼神,少了平时的凌厉,却多了一份难以言语的黯淡。
她静静的在离他五米处,坐下。
静静的看着他,陪着他。
就象陪着童年的自己。
听到几乎会被忽略的微响,敏锐的他,迅速的转过头。
是,“他”?
找他有事?
他淡淡的重新回过头,没有理睬。
今晚,他不想谈公事。
他只想,看星星。
小凌,妈妈会去很远的地方,找到你爸爸……
小凌,看见这么多星星没有?有一颗是爸爸,有一颗是妈妈,我们会一直在看着你,陪着你长大……
他是十二岁,不是六岁,这样的谎话骗不了他。
爸爸死了,妈妈也死了,没有星星,只剩下他一个人。
找回公道,是一直以来,他的坚持。
所以,他才会和她结婚。
……
一颗粉红色的幸运星,放在他的掌心。
他愕然。
“他”怎么还在???
“你是想要这一个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他一直盯着暗沉的夜,零稀的星星,眼神空寂的很茫然。
她想为他做点什么。
星星她取不下来,她只能取出身上粉红的钞票,叠成了星星。
好象,讨好他,成了她本能的一种意识。
他一直意外的瞪着自己掌心的“星星”,很奇怪的感觉,好象空洞的心脏,被人吹了一口暖风。
“今天,是我的生日。”他声音低哑的告诉“他”。
他不想说的,却很奇怪的说了。
她意外。
懊恼的神情一闪而过。如果她没失忆,一定会记得。
“生……”她正想祝福他。
却被他淡淡的打断,“也是母亲的忌日。”
那一天,他急匆匆下课回家,现在,他已经是家里唯一的支柱。
他必须马上“长大”。
他不可以再象以前一样,每次下课总是顽皮的和同伴们嬉闹,乐不思家。
他有了肩头的责任。
他拐进了一条肮脏、破旧的小巷。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