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成田五月的荣耀-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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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视着眼前毫无防备向自己露出迷茫神情的少女,云雀恭弥眸中掠过一抹兴味。
“明天你就知道了。现在,睡觉吧。”
松开五月的下巴,黑发青年重新坐直身子。灰蓝凤眸望了一眼高挂于天上的明月,拉紧缰绳,他策马迎着月光的方向继续行进。
。
☆、第47章 Side。44
紧连卧房的大理石露台上,光亮的绸缎被冷冽的月光洗练得泛白。少许微弱的光线透过厚重的窗帘,映照出与之相连接的房间内那惨不忍睹的景象。
贴在墙上的暗纹印花壁纸、梳妆台、甚至是白色的雕花床头,到处都有被某种利刃切割过的丑陋痕迹。冰冷的木质地板上,铺天盖地散落着大小形状不一、却是同样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纸张,每张纸上都印着名为成田五月的黑发少女。如同恶作剧一般,她原本露出笑容的美丽脸庞上无一例外地被红色的水笔打上了大大的“×”,远远看去就如同流出鲜血一般。
在这片骇人的狼藉之中,右手紧紧握着一把锋利剪刀的女孩正坐在地板中央,低垂着头,用她那双闪现着憎恨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那本摊开的杂志,盯着杂志内页上那位骄傲的扬起下巴,仿佛整个世界都属于她一个人的少女。
“贱人……不可原谅……我要诅咒你,诅咒你……”
在那阴暗的咒骂声中,女孩洋娃娃般甜美可爱的面孔愈发有狰狞的趋势。剪刀随着她手上的动作反射出寒光,细碎的纸屑在那机械般不间断的“咔嚓”声中漫天纷飞。
“给我等着……好好接受我的诅咒,迟早,迟早有一天,我会像现在这样,用刀子把你一点一点地——”
就在更为恶毒的话语即将从少女苍白的嘴里脱口而出时,从厚重窗帘外的露台上冷不丁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这种满月之下的诅咒游戏最近在年轻女孩子之间好像非常流行,看起来真宫寺小姐也很喜欢玩呢,不过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程度的把戏通常是不会奏效的。”
那是有如倾泻的月光一般妖艳又澄澈的嗓音,握着剪刀正在进行着某种疯狂行径的少女神情一滞。即刻,辨识出声音主人是谁的少女仿佛受到惊吓那般,手一滑,锐利的刀刃随之就在她原先捏着纸张的手指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殷红的血顿时涌了出来。
然而,丝毫顾不得指间伤口处的疼痛,将握在手中的剪刀丢掉,她起身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头发和裙子上的蝴蝶结就快步向露台跑去。
下一秒,厚重的窗帘就被女孩的手略显急切地拉开。处在一片朦胧银白月光照耀之下的大理石露台之上,身穿简洁利落西装的青年正随意地倚靠在阳台的栏杆边侧。
“冷、冷泉先生……您怎么来了?”
就好像变了一个人那样,几分钟前表情还带有几分狰狞的女孩霎时变得乖巧可人。以少女特有的羞涩目光望着沐浴着月光的青年,她轻柔的话语里夹杂着惊讶、慌乱以及难掩的喜悦这样颇为复杂的情绪。
带着温柔笑意的琥珀色眼睛看向真宫寺姬音,冷泉拓丝毫不输给女性的清秀面庞展露出既柔和又从容的微笑。
“白天先走一步太过失礼了,毕竟今天是真宫寺小姐的生日,我觉得至少应该有所表示。”风琴般清澈的嗓音一顿,手中赫然多出一份文件的冷泉拓优雅的向愣在原地的少女走去。
“这是合约,真宫寺小姐,不知道我的HOR是否有幸得到你这位美人的眷顾。”
“HOR……也就是说冷泉先生愿意让我加入……”
这份惊喜似乎是过于庞大,一脸欣喜之色的少女难以置信的张了张嘴巴。还未等她把话说完,站在她面前那个挺拔修长的身影突然单膝跪下,将她先前被剪刀划伤的那只手轻柔地拉至唇边。
覆上指间的温热让真宫寺姬音整个人僵在原地,低头看着将自己受伤的手指轻轻含在嘴里的青年,她的心脏以近乎要撞破胸口的节奏剧烈地跳动起来。
“这样纤细的手指还是不要轻易碰利器比较好,否则很有可能划伤自己,真宫寺小姐以后还是小心为妙。”
夜晚徐徐的凉风拂过露台,摇动青年束在身后长而顺滑的银发。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那份光彩甚至让真宫寺姬音一时间失去心神,以致于没能察觉青年说话同时琥珀色眼眸中一闪而过的那份暗意。
待温柔地将少女指间流出的血轻吮干净后,冷泉拓这才重新站立起来。于此同时,回过神来的真宫寺姬音也从他手中接过那份合约,如获至宝般捧在胸口。
“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贵重的生日礼物,冷泉先生,谢谢,我很喜欢。”
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轻轻闭着眼睛,兀自陶醉在某种梦幻境地的少女像是想到什么那般,忽然一脸委屈地低下头。
“不过我加入HOR这件事……五月前辈知道吗?冷泉先生一直是五月前辈的御用经纪人,想来只为她一个人打理和处理工作的相关事宜,一旦多出来一个我……”
留着一头板栗色卷发的脑袋又压低了几分,真宫寺姬音像是畏惧什么似的小声开口:“她本来就不喜欢我,这样一来不是更让她讨厌了吗?搞不好会拿前辈的架子欺负我……怎么办,感觉很害怕……”
轻轻耸了耸肩,冷泉拓以轻柔悦耳的声音回答:“不需要真宫寺小姐担心,我会全部处理好。其实以五月那么忙的日程,根本无暇顾及公司的事务,况且她并不会欺负新人,最多是对你视而不见罢了。”
“我知道冷泉先生一直都很宠着五月前辈,但是……”
藏匿在阴影中的表情滑过一抹恨意,在心里打定某种主意的真宫寺迅速在瞳孔里凝聚水汽。然而,就在她正要以饱含哭腔的声线向面前的青年添油加醋的讲述她几小时前在宴会上被欺负的事时,冷泉拓将竖起一根食指做出“噤声”姿势的手轻放在她唇边。
“五月的事情我们等下再详谈,现在已经快过十二点了吧,可我的贺生礼还没能送到真宫寺小姐手上。”
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如雾般透明,温度微凉,就像贮藏着冰冷的泉水。不知是不是错觉,就在它轻触上少女嘴唇的那一刹那,真宫寺竟然隐隐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即刻就因为冷泉拓的说辞被抛在了脑后。
“贺生礼?”看了一眼怀里的合约,真宫寺向眼前笑得优雅迷人的青年投去疑问的目光,“冷泉先生不是已经给我礼物了?”
“真宫寺小姐显然是误会了,合约是顺道带给您的。既然是哈里斯家族的掌上明珠,必须送上一份特别的礼物才能表达我的诚意。”
不知不觉中,冷泉拓已然靠近真宫寺近旁。只听他温和的声音微微压低了几分,眼神中忽然摇曳起高深莫测的火焰,“我听说真宫寺小姐和您那被尊称为‘蝴蝶夫人’的母亲都异常喜欢蝴蝶,那展翅欲飞的身姿的确是很美……”
笔直地望进少女因为羞赧而慌了神的眼眸,冷泉拓优雅地打了个响指——
成百只蝴蝶扇动着轻盈的翅膀从露台边的树丛中翩然而出,无拘无束地高低翻飞起来。顷刻之间,洒满如水月华的露台就被它们宛若花朵般的身姿点缀得好似仙境,令人心荡神驰。
被这美景所吸引而呆立的真宫寺姬音不由得屏息,就在她快要完全沉溺在这梦幻般的氛围中之际,冷泉拓将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待少女一脸感动的转过头,他便露出了足以令绝大多数女人都心醉神迷的微笑低声道:
“在我眼里,蝴蝶夫人和真宫寺小姐就跟它们一样……”微妙地停顿片刻,冷泉拓空出来的那只手随意从露台边缘的树枝上摘下一片嫩绿的新叶。
声音沉寂,那片树叶好像被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所支配,自他手中悬浮起来。
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
看似没有丝毫杀伤力的树叶突然像闪电般急速地在空中划过一道极光,甚至真宫寺姬音的那双眼睛还来不及确认任何事情,原本还翩然飞舞在月色之下的蝴蝶全部被那片树叶自身体的正中央干净利落地削成两半,竟没有一只得以存活。
即便散落在露台上那遍地的蝴蝶残骸确凿地诉说着现实,但或许是作为始作俑者脸上的笑容太过美丽,少女一时间还以为眨眼之间的那场“屠杀”只是一场幻觉。
而当她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并陷入深深的恐惧时,冷泉拓的低语声已然在耳畔响起。
“原本打算让您以后每每思及二十二岁生日就痛不欲生,不过那样对你这样的小姑娘来说太过残酷了。喜欢吗?既然礼物准时送到了,我们就详细探讨一下那孩子的相关事宜吧。”
“冷泉先生指的是……”
一边惧怕地畏缩着,少女却是不甘心地咬紧嘴唇。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冷泉拓的口吻风轻云淡。
“那孩子看似聪明,其实很蠢,经常会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却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何其英勇。可担心她、为她叹息的同时又不免觉得庆幸,如果她什么都做得好,还要我有什么用?如果连帮她收拾烂摊子和扫清道路的机会都没有了,我本就无趣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微微眯起眼睛,青年俯身,将他美丽得堪称恐怖的脸凑近真宫寺姬音。
“关于宴会上你和你那位了不得的母亲说过什么,我不想再提了。只是忍不住提醒你,不要再让那孩子不自在,否则,我很难保证下次还可以用这么温和的方式来处理。”
在月光照耀之下,冷泉拓琥珀色的眸子如同流动的血液,妖娆而致命。僵硬地站着,余光瞥见遍地的蝴蝶尸体,真宫寺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要流失掉了,但是……眼前这个人……
“我跟一向率直的她不同,我对‘光明磊落’这个词向来没什么概念,仅仅因为那孩子从小就喜欢温柔的男人,我才养成了不轻易露出獠牙的好习惯。”
冷泉拓从容而压抑着杀意的话语回转在耳畔,少女的眼眶渐渐涌出泪水。
“不过如果这样你和你的家族就掉以轻心那就大错特错了,以我的爱好,比起一击必杀我更喜欢慢慢玩儿死对手……喔,你那是害怕的眼神么?如果是的话,我此行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告辞。”
直起身子,就在银发青年转身正要离开时,真宫寺突然一脸悲愤地叫喊:
“那孩子,那孩子……满嘴都是她!成田五月究竟有什么好?!她喜欢的人根本就是云雀恭弥,她的身边没有你冷泉拓的位子!你还守着她只会令自己伤心吧!”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
青年挺拔的身影站在原地,没有回头。良久之后,他光球般透亮的声线轻轻扬起。
“‘她有什么好?’,这种问题恕我不想回答你,我只能说……如果没有五月,我一定会憎恨全世界。”
似乎是感受到身后人被阴暗所吞噬的阴郁心情,轻叹了一口气,冷泉拓淡淡道:“从小被呵护着长大的真宫寺小姐,恐怕连什么是‘憎恨’都不知道吧?”
“我知道!虽然只有当冷泉先生注视着她的身影、只注视着她的身影时我才能感觉到那种情绪……”少女的语调越来越高亢,抱着合约文件的手持续颤抖。
忽然,她的表情变得平静起来,就像是哀求那般看着青年的背影说:“冷泉先生,我可以为你去死,她能吗?成田五月能吗?”
仿佛被踩到了雷区,冷泉拓修长眼眸中第一次浮现箭矢一般锐利的光芒,“你最好收起你那句话,那孩子没有理由为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