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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盗墓笔记同人)[盗墓笔记]沉年[张起灵bg]-沉香-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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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姬也知道自己这算迁怒,因此也没再说什么了,问了吴邪他们怎么下来之后又看了看潘子的状况,就说暂且歇一会吧。吴邪斟酌着问了一下沉姬怎么来的,沉姬冷笑一声说被张起灵踹下来的。
  “那小哥没事吧?刚才应该是他帮我们挡了一下,那血尸那么厉害他不会有问题?”吴邪说来也还是个小年轻,心地还是软。沉姬心说好歹这次是自家人带人下来的,你要是跟别人下来非被吃的骨头都不剩,就长出了口气,拍了拍他说:“放心吧,他身手好着呢,只有他坑别人,没有别人坑他的份。你现在就好好歇一会,我们过会去找主墓室,肯定也能和你三叔遇上。”
  吴邪的确在心里担心吴三省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但听沉姬这么一说,的确觉得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吴三省都要摸到主墓室里去,那里能遇上的几率反而是最大的,就也放下心来靠着石壁休息。沉姬见他就这么放放心心的点着脑袋睡了,心想吴邪果然不是倒斗这块料,回去了非得跟吴一穷沟通一下,看好他儿子别再被吴三省诓下来了。看看老二家那两个,就从来都省心的很。
  不过说真的,吴邪实在也是太能招东西来了,沉姬都想着这次出去给他看看八字,找点镇八字的东西给他——她不过是发了会呆,再回神的时候就看到吴邪迷迷糊糊的打瞌睡,肩膀上搭了一只五指一样长的青绿色的手。沉姬是真没见过这玩意,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踹了一脚胖子用眼神示意他吴邪那边。胖子虽然脾气直了一点嘴上快了一点——可能还有点神经病——但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因此朝吴邪看了一眼之后立刻把潘子给拍醒了。
  三个人都发现了吴邪肩膀上那只手,但重点是吴邪没发现啊!
  沉姬不敢去叫,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手会不会把吴邪怎么样,肩膀这个位置太危险了,吴邪傻乎乎的还打瞌睡着,回头被抹了脖子都不好说。因此三个人在这干着急,就等吴邪什么时候能醒。
  后来吴邪倒是醒了,也没吓到的样子,十分理智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肩膀上的手,大概是一路上受的惊吓太多,现在整个人都木了。胖子去挑,结果差点被小手反杀,吴邪扑上去帮忙,沉姬就和潘子在一边看着。
  “潘子,下回让你三爷给吴邪弄点辟邪的东西吧。”沉姬看着那二人和小手纠缠结果被甩了个四脚朝天,拍了拍潘子的肩膀。潘子咧嘴一笑,点头说是。然后沉姬就过去把吴邪拉起来让他躲远点,回头啊又把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招来了,然后敲了敲那缝隙周围,抬脚就踹。
  缝隙后面是个通道,但是没有墓砖了,看上去像是随意挖出来的。吴邪还惦记着当初工匠们的逃生通道,立刻提出这个可能。沉姬心里想这好歹也是王侯墓,随便就能让你挖个逃生通道不成?但也不好意思打击他的自信心,就说现在也没其他路走,我们就沿着这个走吧。胖子还在担心尸蹩,潘子笑嘻嘻的指了指自己手上一块血迹说刚刚从张起灵身上蹭来的。沉姬在一旁看的好笑,心说潘子这么老实的人也会打小算盘啊,有趣。结果潘子完全没意识到沉姬和张起灵的关系,还和胖子各种炫耀张起灵宝血的威力,直到吴邪踹了他一脚才反应过来。
  “沉姑娘……这不好意思啊。”潘子这人也是忠厚,当下就道了歉。沉姬笑说他的血好用是事实,再说这原本也是受伤流出来的,你也算是物尽其用了,没什么好道歉的,下次他再受伤我把绷带留下来给你们一人做个护身符如何,然后把潘子闹得更不好意思了。
  沉姬虽不喜欢别人只看到张起灵的血,但比起当年他根本就是被养起来时刻采血的工具,潘子这样只是在他受伤之后想着不要浪费的人已经很好了。沉姬叹了口气,和大家收整了一下,然后胖子带着潘子开路,吴邪跟在后面,她殿后,一行人爬进了这个小通道里。
  在爬行了有一段时间之后通道总算是到了头,可接下来出现的场景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那是一个十分巨大的地下岩洞,足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高度也十分惊人,沉姬都怀疑这是挖了多深下来。这个岩洞正中间种着一棵树,这树看上去有相当的年头了,缠满了藤蔓,这些藤蔓在所有可以缠绕的东西上都缠了不少,地面,树杈,石壁,甚至这些成百上千个洞穴里都有一些藤蔓伸了进来。
  沉姬在看到这个树的第一眼就觉得不对。植物其实给人的感觉是很平静的,但这棵树却让人无端的心生惧意。沉姬向来相信自己的感觉,因此把吴邪往后拉了拉,让他躲远点。但吴邪才看清树底下的石头围廊和一个类似于祭祀台一样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轻易退回来,于是就挣了一把。结果沉姬先前估计是摔到哪里了肩膀有点疼,这一下力气没用上被他一挣给挣脱了,吴邪的力气大,结果一下子摔在了胖子身上。胖子原本就兴奋地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了,被吴邪这一撞直接往前一倒给摔下去了。潘子还被被他用皮带拴着,沉姬能做出的最快反应就是割断皮带免得潘子这个重伤员也被拉下去,这要是摔下去这条命真的不用要了。
  吴邪被吓了一跳,扑到洞口去看胖子,结果发下这厮倒挂着停在了他们左下方一个洞口。吴邪刚想说你怎么还是杂技团出来的,就看到那个洞口探出了一个头。他细看辨认出来人之后,十分兴奋,喊道:“三叔!”
  潘子在这一听,也激动起来,跟着喊了一声三爷。
  吴三省估计也是一路上摸过来的,听见这一声喊抬头一看,立刻一脸气急败坏的表情:“吴邪你个小兔崽子!不是跟你说了下来跟着我吗!他娘的一扭头就不见了!”
  吴邪被骂得相当不平,吼道:“我靠!明明是你们一扭头不见了好伐!”
  眼见着二人准备隔空骂战,倒挂着的胖子不得已开口道:“哎哎哎爷儿俩,吵架咱一会吵行吗,先把胖爷我放下去啊,再过一会胖爷这卓越的大脑就要充血而亡了。”
  吴三省瞪了胖子一眼,显然对这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胖子没好印象。他哼了一声,既是说给胖子也是说给吴邪等人:“我跟你们讲,这棵树碰不得,不管是藤蔓还是树杈,千万不要去碰,一会我们——”
  “老同志。”胖子突然出声打断吴三省。吴三省被这么插话十分不快,问道:“干什么。”
  胖子脸色看着有点不好,不知道是被倒吊着脑充血了还是怎么,他擦擦汗,指着自己脚腕上的东西,说:“你说的藤蔓,不会就是这玩意儿吧?”
  吴三省大吃一惊,连忙从旁边的石头上抹了一把粉末要往胖子身上撒,结果还是没来得及。原本只是安安静静把胖子吊在这里的藤蔓一下子抽了风,猛地一下把胖子往树上拽,吴邪大喊一声胖子,下意识伸手要去拉,结果不留神被旁边一条偷偷爬过来的藤蔓缠上了手臂一拽也被拉了出去。
  吴三省跟着大喊大侄子,潘子是想去拉的结果身上有伤反应慢了一拍。沉姬头疼的骂了一声然后跳出去也攀上了一条藤蔓。藤蔓拽着她就往树里扯,她抽出腰上的匕首抬手便割,然后在藤蔓断开的一瞬间攀着旁边的树杈一挺腰翻了个身拽上另一个藤蔓,就这样手里匕首不停,不断地在藤蔓之间被抛来抛去,很快就追上了吴邪。她砍断脚上的藤蔓扑到吴邪身上,反应迅速的将迎面而来的一些树杈砍掉,然后在眼见着撞上树干之前割断吴邪脚上的藤蔓,然后翻身滚落了下去。
  这一阵下来别说吴邪了,沉姬都觉得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缓了好一会才爬起来。二人落下来的地方正巧是先前在石洞上看到的那个祭台一样的东西,眼下凑近了看,发现这张祭台其实是张床,用的应该是未经雕琢的一种璞玉。这东西介于玉和石头之间,现在虽说不值钱,但在当年也算是豪华了。
  吴邪被沉姬护着免了许多磕碰,眼下也就是被甩来甩去有些头晕,缓了缓就好了。胖子没吴邪这个待遇,此刻还挂在树上哼唧。沉姬被他吵得头疼,站起来稳了稳,飞了把匕首上去割了他脚上的藤蔓,然后胖子就砰地一声摔了下来,骂骂咧咧的说沉姬这是打击报复。
  吴邪那边恢复的很快,再说了任谁被扔在两个尸体之间也都得恢复的快了。他爬起来打量了一下尸体,突然咦了一声,然后叫沉姬说:“沉姨你来看,这尸体的眼睛是青色的。”
  青色?难道?!沉姬猛地回头去抓吴邪说“不能看!”但此时已经迟了,吴邪怔怔的坐在那里看着这男尸带着面具的脸,突然诡异的一笑。沉姬心里一紧,以为这有什么蹊跷,下意识也扫了一眼,却正好对上了一双盯着她眼睛的青色眼珠。
  她的脑袋里嗡的一下,突然就茫然了起来。
  这是什么?自己这是在哪?自己是谁?她突然什么都不知道了,然后——
  “沉姑娘,别发愣了!”突然有小姑娘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沉姬猛地回头,看到一个年岁不足十五的小姑娘着了丫鬟打扮,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说,“沉姑娘发呆了吗?那几位公子可都在等着了,让囡儿给姑娘上妆好不好?”
  “囡儿……”沉姬看着这个水灵灵的小姑娘,重复道。
  只这一声,沉姬脑海里的迷雾突然散开了,她回头看了看镜子里的人,长发未束,素面朝天。她轻呼了口气,打开了妆奁说:“对,囡儿手脚快些,不能让公子们久等了。”
  “哎。”丫头得了命令,立刻手脚利索的执起月牙梳,拢着沉姬的一头青丝。沉姬端坐着让囡儿梳头,自己在妆奁里挑挑拣拣的拣出了几件首饰,觉得有些烦闷。
  花魁也要陪客……真无趣。
  沉姬觉得无趣,但不代表别人这么想。人人都道沉姬容颜绝色文采出众,一舞惊为天人,但性子随意不守陈规,因此不少人愿意把钱送进妈妈手里,妈妈却不一定收的下来。这次这几位也算是远道而来了,沉姬也清闲得有段时间了,因此就应了下来,唱一曲,舞几段,再陪着畅谈一番。
  当时崇尚唐舞,大多舞者都穿着飞天一般的舞裙,极尽展现身体的柔软。沉姬虽然有信心跳唐舞也能出名,但她偏偏不爱那些为展现技艺而刻意摆出的造型,反而长长久久的穿着宽松的襦裙和大袖衫,用轻盈和蹁跹跳出羽化成仙去的缥缈和不食烟火。
  五代的文人是很高尚的——或者自以为高尚的。他们欣赏女子姣好的容颜身姿,却又不愿意让这些胭脂俗粉玷污了自己的清高,因此沉姬这样偶尔懒的伺候爱答不理的竟然也是入了他们的眼。
  这算什么?沉姬心说现在的人爱好真奇怪,然后在镜中查看了一下妆容,便由囡儿扶着下了楼。她幼时为了学舞被反复打通关节,因此平时看起来行走总有些弱不禁风,需得人扶着才好。
  几位来客眼下就坐在庭院中的亭子里,约摸五位的样子。沉姬走近了才发现她只看得清一个人。其余人的脸孔是模糊一片的,唯独一个人眉眼淡然,视线不知落在哪里。
  沉姬觉得,似乎就该是这样的,其他人原应做了这个人的陪衬。她走近了,裣衽施礼,然后这个原本正在放空的男人,就转过头来看着她,嘴角有些微的笑意。
  此时庭院中流水潺潺,几簇牡丹雍容绽放,天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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