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民国生涯-第4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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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名士兵纷纷在路边坐了下来,只是形象却是不怎么雅观,有的掏出了水壶喝水,有的则是脱下已经变得湿漉而沉重的作战靴开始用刺刀挑着脚板上的水泡,有的干脆就找个稍微干燥点的地方四仰八叉的躺了下来。
看到众人各种不着调的样子,刘天海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骂道:“你们这些混蛋,不过是走了几个小时的路而已,至于这样么?而且你们看看,连个负责警戒的人都没有,要是碰到鬼子,估计被人一锅端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吧,这里看来以后要加强长途行军的训练了。”
“刘头你也太狠心了,不就是没有警戒嘛,至于嘛?”
刘天海的话一出,众人无不怨声载道,两名今天负责轮值的士兵这才懒洋洋的站起了身子往前方走去。
听着众人的抱怨声,刘天海微微一笑就不吭声了,他也找了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靠在路边的一处土坷垃闭目休息起来。看到刘天海不吭声,众人也都慢慢安静了下来,不一会,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就从周围传了过来。
刘天海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睡得东倒西歪脸上满是疲惫的士兵,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的神色。从上个月到现在,他所在的师已经连续作战了一个多月。原本以为在打下闽清后部队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但是还没等部队喘口气,就接到了追击日军的命令。于是刘天海所在的部队一路就追着第二第三师团的屁股朝福州赶来。而刘海天所在的连作为全师的尖刀连,其疲劳程度更要比一般的部队更重。
由于长时间连续作战,士兵们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在这种情况下饶是平素以身体强健而自称的刘天海都有些吃不住劲了。
“唉……真希望能好好睡个三天三夜啊!”
刘天海轻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好好休息一下,待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叭钩……”
突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声枪响,紧接着又响了一声。
士兵们对枪声是最敏感的,枪声响起不到两秒钟的时候,原本躺在地上象条死鱼一般一动不动的士兵们全都像充足了气的皮球一般跳了起来。原本稀稀落落躺在各处的兵们此刻全都找到了隐蔽的作战位置,所有人的枪口也都朝着枪声响起的东南方指了过去。
不一会,原本在前方放哨的两名士兵匆匆跑了过来大声喊道:“刘头,在东南方向,几十名鬼子正追着十多个人向我们这边跑过来。”
“什么,向我们这边跑来?”刘天海愣了愣立即问道:“你们有没有看清楚被追的是什么人?”
两名士兵摇了摇头:“没有,那些人穿着普通的服饰,根本看不出他们的身份。”
“算了,不管他们了,所有人准备战斗。冯小营,把机枪加起来!”
“是!”
随着刘天海的命令一下达,士兵们纷纷寻找好了射击位置,机枪手也赶紧把M4A4机枪的脚架架好,安置上机枪,弹药手也打开了弹药箱给机枪供上了弹链,不到三分钟,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就绪。
七八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东南方向又陆续响起了十多声枪响,这回刘天海可是听得明明白白,这些枪声里除了三八式步枪的声音外还夹杂有毛瑟步枪的声音。很快,前方陆陆续续就出现了不少的人影,刘天海数了数,除了跑在前面的十多人,后面追击的日本人至少有五十多人,那些人一边跑还一边不时的朝着后面放枪,只是在刘天海看来这些人全都乱套了,子弹离目标估计得差十万八千里远。
看着前方的人影,刘天海不住摇头,心中暗想:“难道是留在当地坚持抵抗的游击队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帮忙还真不行了,不过嘛……”
想到这里,刘天海回头看了看身旁的士兵,又有些心疼起来,估计这一仗打下来不知道又得搭上多少弟兄的生命了。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在刘天海的脑海里转了一圈就被抛了出去,刘天海很是熟练的把右手举了起来,很快旁边立即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拉枪栓保险的声音。
不一会,那被追赶的十多个人就跑到了刘天海他们的跟前,当他们距离刘天海只有四五十米的时候,刘天海探出了脑袋朝着前方的人挥动了几下手臂并叫道,“喂……你们马上到我们后面去,都快点!”
看到前面突然探出了一个人,正在拼命跑的一行人都被吓了一跳,好几个人都把枪口指向了刘天海,差点就冲着刘天海开枪了。看到那些人纷纷将枪口对准了自己,刘天海先是吓了一跳将脑袋缩回了土坷垃后,后面才骂了起来:“你们这些混蛋,不想死的话赶紧把枪口挪开,否则老子不介意把送你们一程。”
估计是刘天海的骂声起了效果,前方为首的一个人赶紧伸手一拦,并大声说了几句话,让众人放下了枪,这才朝着刘天海的方向跑了过来。
看着这些人朝自己跑来,刘天海却皱着眉头问身后的兵问道:“你们几个听得出他们说的是什么话吗?”
“不知道!”旁边的兵们纷纷摇头。
第五百五十四章 救人
“哈基玛……哈基玛……”
看着前面十多个人边跑便喊,刘天海不禁有些纳闷的钻头对身后的一名下士问道:“小六子,那些人说的啥玩意?啥叫哈基玛啊?”
“哈基玛?”身后那名叫小六子的下士摇了摇头,“刘头,我也不知道他们说啥!”
小六子也有些纳闷,想当年他跟在他爹娘的后面在华夏讨了三年饭,自问也算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了,可前面那些人说的话他敢保证他真的没听过。
眼看着这些人越跑越近,而后面的日本追兵依旧紧追不舍的跟在后面并不时的放枪,子弹嗖嗖的不时从他们的头顶飞过,做好了准备的众人此时都把眼睛看向了刘天海这个队伍里军衔最高的上士等候着他的命令。
这时,一名跑在中间的人突然身子一歪,摔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声,估计是中枪了。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周围的人却没有人去扶这个人一把,依旧飞快的朝着刘天海的方向跑来。
“草,这些王八蛋,为了逃命竟然连同伴都不管了。”看到这样的情形,刘天海看得不禁勃然大怒。军队自有军队的传统,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军队,在战场上抛弃受伤战友的行为都是不可饶恕的,毕竟上了战场后谁也不敢自己还能活下来,今天你抛弃了战友说不定下次被抛弃的就轮到你了,因此在战场上如果有人受伤的话他的同伴是说什么都要拉同伴一把的。
原本刘天海是不想管这个破事的,可当他再次将目光注视到前面那名跌倒的人时,他的心仿佛被狠狠的触动了一下,虽然倒在地上的那个人脸上堆满了灰尘和泥土,但刘天海却分明看到对方在看着同伴抛弃自己时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按理说刘天海当了这么多年兵,看惯了生死的他早就习惯了在战斗时把情绪深埋在心里,但不知为什么当刘天海今天仿佛有股子说不出的冲动。这股冲动令他有些失控的站了起来朝着前方冲了过去……
“刘头,你要干什么?”
“刘头,你干嘛呢?”
刘天海的举动让周围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他旁边的那名下士被他的举动吓得傻了眼,一时忘了说话。一名列兵急得扯了扯下士的衣服道:“副班长,刘班长怎么突然跑出去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你问我?我他妈问谁去?”下士没好气的训斥了一句,随即后头对身后的士兵骂了起来:“你们他娘的都是死人啊,赶紧掩护班长啊,都他妈给老子开火!”
“咚咚咚……”
随着下士的命令,早就准备好歹的机枪手赶紧扣动了扳机,M1919A4机枪的枪口立即喷出了炽热的火舌,一道弹雨朝着后方追来的日军扫射了过去。
措不及防的弹雨将追在最前面的两名日军扫倒在了地上,剩下的日军也被突如其来的弹雨给打蒙了,剩下的日军立即全部趴在了地上朝着公路两旁还击起来,一时间弹雨在公路的两头不断的相互纷飞着。
而这时的刘天海则是接着这个机会越过了那些人的身边,又跑了四五十米的距离,来到那名中弹跌倒的人面前二话不说将人一把扛了起来,随后朝着己方阵地拼命的跑了过去,在他的身后是一窜窜的子弹在飞舞。
不得不说今天老天爷确实站在刘天海这边,不知是错觉还是别的原因,刘天海总觉得肩膀上的这个人仿佛轻飘飘的,这也得以让他在短短的二三十秒的时间里跑了一百多米的路程,期间竟然没有一颗子弹光顾到他的身上,这不得不让人感慨他的好运气。
“呼呼呼……”
气喘吁吁的刘天海把肩膀上的人重重的放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响声,估计是刘天海的动作太粗鲁,让摔在地上的人发出了痛苦的一声呻吟。
而这时,朝着刘天海他们跑来的那些人也陆续跑到了刘天海他们的旁边找到了隐蔽的地方趴了下来用手中的武器对日军进行还击。
没有时间说话,刘天海一把抓起了自己适才放在地上的汤姆森冲锋枪朝着前方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
一枚枚11。43毫米手枪弹朝着两百米开外的日军飞去,形成了一道道弹幕。
遭到了突然打击的日军反映也非常迅速,他们迅速趴在地上,利用手中的三百式步枪向前方进行射击,这个日军小队里的两名机枪手也迅速将十一年式机枪架好对着前方开始了射击……
这时候,雨开始越下越大,雨水打在公路两侧已经长满了枯树和杂草堆以及摇曳的植物上发出稠密的沙沙声。
在阵阵摇曳的风雨中,四散溅落的雨点在不时爆炸的火光里时隐时现,被爆炸撕碎后纷飞的树枝和枯叶在风雨里打着旋,卷带起来的泥浆和石块敲击在岩石上发出劈啪的声响。士兵们正在用手中的武器努力的对着前方的日军进行射击,伽兰德步枪清脆的连续射击声、汤姆森冲锋枪炒豆般的短点射声、M1919A4重机枪和不时响起的掷弹筒的爆炸声,间或夹杂着手榴弹的一连串清脆爆炸声在公路上回荡。从密集的火力看来这伙这伙日军人数估计不少。而且他们的射击技术真的不错,一旦让他们停下来进行射击,其精确的枪法让不少士兵都无法从容运动,很快刘天海这里开始出现了伤亡。
当刘天海用手遮挡着雨水将头探出射击的散兵坑眺望前方的情形时,惊骇地看见一名中弹的士兵从一旁的一块大石头上滚落在他的旁边,他手中的伽兰德步枪重重砸在石头上崩出点点火星;趁着明灭不定的火光,刘天海看见他胸口喷溅出来的鲜血迅速洇红了身体下面的岩石,旋即被瓢泼大雨冲刷开来,一道道鲜红的水流深深地浸漫入潮湿的杂草之中。
刘天海爬了两步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透过倾盆的雨水以及炮火的闪光里他看清了这名士兵苍白的面孔。这是一张年轻的脸庞,厚厚的嘴唇微张着,但脸上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他乌黑的眼睛睁得很大,直直地看着夜空,水珠顺着被雨水浸得透湿的发梢无力地一颗颗落向地面。
托起这名列兵的脑袋,抱着这名列兵低垂的头颅,只见这名士兵无力地躺在岩石上一动不动,任凭雨水冲刷着他的身体,被爆炸卷扬起来的泥浆不时混合着雨水泼洒在他的身上。
不知道这是第几名士兵的遗体活生生躺在刘天海的面前,多少曾经鲜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