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天下-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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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不石又是一喜,道:“那就多谢依依夫人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夫人有伤在身,此处看起来不甚安全,何不到华不石的‘恶狗门分舵’中去养伤,我也好安排下人侍候夫人的日常起居。”
楚依依道:“依依谢谢公子的好意!这座‘麓山寺’的主持师父出家之前,是孟欢的叔父,这地方是孟欢带我来的,本不是‘千花坊’的据点,魔道之人应该无法找得到,依依还是暂时住在此处,不随公子前去,以免为公子招来麻烦。”
华不石想了一想,道:“这样也好,近日‘恶狗门’亦有战事,分舵中确也不是十分安全。”
楚依依道:“现下长沙城中魔道势力猖獗,到处都危机四伏,公子不会武功,更加应当小心保重,千万不要出了意外。”
她语气诚挚,对这位大少爷倒确是十分关心。
华不石微微一笑,道:“依依夫人放心,华不石定会小心防范。但不知夫人所说的这城中魔道势力猖獗,可否将详情告知一二?”
楚依依道:“因为要计划刺杀‘无生老魔’之故,‘千花坊’一直派遣耳目全力打探长沙城中的情报,已探听得知魔道势力想要吞并此城,现已控制城中不少江湖门派,如今只怕有一半的长沙城,已归了魔道势力所有。”
华不石听了此话,脸色不禁一变。他原本的打算,是要分化城中的各门派势力,拉拢一些力量与“洞庭帮”为敌,以图谋此城。而如果魔道在城中的势力真如楚依依所说的那般强大,那么形势就与他之前所想的全然不同,这分化敌人的计划只怕也难以成功。
华不石稳定了一下心神,说道:“据华不石所知,这城中近一半的地盘属‘洞庭帮’所有。夫人说魔道势力已经得到了一半的长沙城,难道除了‘洞庭帮’外,其它的江湖门派全都被魔道吞并了么?”
第一百一十八章无生六绝
楚依依道:“长沙城**有六十多家门派,除了‘洞庭帮’,其它的门派虽然还没有被尽数吞并,但魔道已控制了其中最大的几家,所拥有的势力,已经足以与‘洞庭帮’相抗。”
华不石道:“却不知魔道已控制了哪些门派?”
楚依依道:“事到如今,依依也无须隐瞒公子,当初解坊主与公子订立协议,是想请‘恶狗门’协助本门阻截‘九仙会’的高手。这‘九仙会’本就是魔道中人在长沙城开设的帮派,势力大小在城中门派中排在第三,仅次于‘洞庭帮’和‘**门’。前几日依依得到了消息,‘九仙会’已吞并了‘**门’,以及原本势力排在第四的‘岳麓派’,而另有二十多家大小门派,也先后与其结盟,如今若论帮众人数和地盘的大小,‘九仙会’已经不在‘洞庭帮’之下了。”
华不石道:“‘九仙会’吞并了‘**门’和‘岳麓派’两家门派,此等规模的门派之争,为何长沙城中一点风声也未传出,小可竟全然不知情?”
楚依依道:“‘千花坊’在这些门派之中布有眼线,此事千真万确,绝无虚假。‘九仙会’袭击这两家门派,并非是正面火拼争斗,而是出奇不意,施出诡异手段制住了这两派中的首脑之人,瞬时之间便控制住了局面,事后又刻意封锁消息,故此才不露风声,公子自然不会知道。”
华不石倒吸了一口气,说道:“能无声无息地吞并整个门派,魔道中人的手段当真是不可思议!”
楚依依道:“魔道中人的手段,本就不是正常的武功手法,其奇诡之处,简直令人无法想象。那无生老魔出手之时魔气冲天,就连解大哥的罡气也无法与之相抗,数招之间就遭了毒手,那老魔还有六名弟子,均是十分可怕的人物,妾身便是被其中一人抓伤,若不是公子相救,想必早已经没了性命……”
她说到了此处,眼眶发红,眼泪又掉了下来。
华不石忙道:“却不知无生老魔的六个弟子是何等样人,依依夫人可否告知?”
楚依依用手掌擦去眼泪,道:“近一年来,‘千花坊’已与无生老魔的门下交手过多次,也曾抓获过几个魔道中人,才探知这老魔收了六名嫡传弟子,分别传承老魔的六门道法,号称‘无生六绝’。”
华不石道:“这六人的姓名,容貌和来历,贵坊可探听过?”
楚依依道:“魔门中人称这六人为风神,云将,雷公,电母,雾影,霜姬,这六人每次现身之时都戴着面具,容貌无从得知,而他们的真实姓名和来历亦是难以打探,只有其中的霜姬,我们知晓了她的身份。”
华不石道:“这霜姬却是何人?”
楚依依道:“霜姬是无生老魔最小的徒弟,据说还是他的宠妾,其身份却是‘九仙会’掌门人吕千裘的独生女儿,名叫吕梦蝶。”
华不石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解坊主想必就是因为发现了霜姬的身份,才探知了‘九仙会’是魔道所属的势力,因此才与华不石定下协议,想要‘恶狗门’阻杀‘九仙会’的高手。”
楚依依道:“公子猜的不错,当日我们仅是探明‘九仙会’是魔道所属,却没有想到几日之间他们能吞并数家门派,壮大到了如此地步。如今‘九仙会’已吸收了各门派中不少高手,实力大增,公子的‘恶狗门’已无法与他们对抗了。”
华不石道:“却不知按解坊主早先的计划,何时要对‘无生老魔’下手?”
楚依依道:“我们原本得知‘无生老魔’明日才到长沙城,刺杀计划也是定在明日。但日前坊中耳目却忽然探得‘九仙会’吞并了城中两大门派,便想到‘恶狗门’定然应付不了‘九仙会’,解大哥才急忙召集了坊中的几位主事之人在紫龙山庄中商议对策,没想到‘无生老魔’带着他的那几名弟子突然来袭,除了妾身和孟欢侥幸逃出,山庄中数十人全都死在了他们的手下。”
华不石道:“那‘无生老魔’和他的六名弟子全都在紫龙山庄中现身了么?”
楚依依默想了片刻,道:“好象霜姬并未出现,老魔只带了五个弟子前来突袭。”
华不石道:“‘千花坊’既已探明了霜姬的身份来历,想必也知晓了她的容貌,对吗?”
楚依依道:“这吕梦蝶在吕家之时就极少露面,近年来又一直跟在那‘无生老魔’的身边,依依只听人说起此女极为美貌,可是具体的长相如何,却是不知。”
华不石道:“‘无生老魔‘和他这些弟子都会些什么妖法道术,依依夫人可知晓?”
楚依依道:“据魔道中人说道,‘无生老魔’道法无边,会呼风唤雨,腾云驾雾,役神控鬼,撒豆成兵,不过这些皆是传言,未必可信。”
华不石道:“‘千百坊’既与魔道中人交过手,想必也见过他们的施展道法,不知有多厉害?”
楚依依道:“在今日之前,我们并未与‘无生老魔’和他的六名嫡传弟子直接交过手,他们的道法有多厉害,本是不知。不过,据本坊在长沙城的江湖门派中布下的眼线报告,魔道吞并‘**门’和‘麓山派’,出手就是‘无生老魔’的宠妾霜姬吕梦蝶,她使出诡异的手段,能直接摄走他人魂魄,那些门派中的首脑之人中了她的妖术,全都失去魂魄,听命于她,才会使得那两个门派如此地轻易被魔道控制。”
华不石道:“世间竟然真会有这等妖术!不知那些被摄走了魂魄的人,却是一幅什么模样?”
楚依依道:“据那眼线说,被霜姬摄去了魂魄之人,对那妖女惟命是从,但从外表却看不出有何异样,说话行走也与常人相同,身上的武功亦是存在,只是脸上总是没有任何表情,而且记性极差,往往会忘记忆以往的事情。”
华不石闻言赫然动容。他立刻就想到了在“德胜馆”中的雷万牛,胡锦亭和唐龙三个人,他们与华不见会面之时全都面无表情,华不石感觉十分古怪,一直不得其解,而之后这三个人的**之举更是极为诡异,莫非他们也是被摄走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他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夫人说不知‘无生老魔’的道法有多厉害,难道袭击紫龙山庄之时,他们所用的不是道法,而是武功么?”
楚依依道:“今日魔道来袭之时,‘无生老魔’发出一种青黑色的魔气伤人,与内功高手的罡气有些相似,却又比罡气厉害了许多,以解大哥的内功,竟然也抵挡不住,老魔的数名弟子施展的都是奇门武功,当时情势危急,依依功力不济,未出十招就被那‘雷公’所伤,他所用的是一门爪法,十分凶悍,是什么门派的武功招式,依依却不认识。”
华不石点了点头,又沉思了半晌,忽然道:“依依夫人毒伤未愈,小可询问这么多问题,夫人可会觉得疲累么?”
楚依依面露浅笑,道:“解大哥日前和华公子见面时,‘千花坊’与‘恶狗门’已结为了同盟,依依的性命也是华公子所救,公子若还有问题,尽管询问,依依自会知无不言,不怕劳累。”
华不石道:“小可确是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依依夫人,是关于贵门以往与魔道交手的详情,以及魔道中人的行事特征,辨识方法,还有便是长沙城中各个门派势力的诸多情况。夫人有伤在身,我本不该让你如此费心劳累,只是‘恶狗门’如今正面临巨大的危机,这些情报对于华不石来说极为重要,可谓生死攸关,这才不得不向夫人质询,还请依依夫人原谅。”
楚依依道:“只要华公子有耐心倾听,依依定会把所知道的事情一一告知公子。”
华不石道:“如此就有劳夫人了。”
楚依依轻轻一笑,道:“华公子如此温柔体贴,身为女子嫁给了公子,定是十分幸运之事,依依对那位华夫人真是羡慕得很。”
华不石回到“恶狗门分舵”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午时。
他和楚依依在“麓山寺”的禅房中足足谈了四五个时辰,才告辞出来,让孟欢驾车将他送回了西郊的孙家老宅。
前厅里只坐着杨绛衣一个人,沈滢儿一大早就已经离开了长沙府。当前形势危急,当然越早搬来援兵就越好,沈滢儿深知此情,所以才不等华不石回来,就带着两名随从,忽匆匆地上路回了舞阳城。
华不石迈步进入厅门时,看上去就象是一条三天没找到骨头吃的流浪狗,有气无力,全身酸软,低丧着脑袋,耷拉着眼皮,仿佛随时都要倒在地上。
事实上他也的确早已经筋疲力尽,昨夜先是为楚依依疗毒治伤,之后又向她询问情报,无论是脑力还是体力都已消耗怠尽,现在只想扑到床上呼呼大睡。
第一百一十九章辛荤之戒
杨绛衣看到华不石的模样,就已知道了这花花少爷整夜没有睡觉,定然又和那位“依依夫人”鬼混了一宿,心里顿时平添了几分气恼。
就连杨绛衣自己也觉得奇怪,每次看见这位大少爷,她的情绪总是会莫名其妙地被他牵动,要么生气着急,要么欢喜愉悦,心境就是无法做到平静如水,修习了十多年的华山派内功心法好象全都白练了似的。
让杨绛衣生气的,并不仅仅是华不石到外面去幽会情人,而是这大少爷心里在想什么,杨绛衣完全猜不透,而她自己所有的心思想法,华不石却似乎全都知道,这根本不公平!
他对杨绛衣固然是很好,可是他对所有的漂亮女子似乎都很不错;他总是满口的甜言蜜语,哄人开心,好象很喜欢杨绛衣,可是又从来没有听到他真正的表露心迹,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