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天下-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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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汉子却排列齐整,横在道路中间,显然是列着阵势,仅从他们站立的方式,就看得出极有章法,又气势惊人,令人感觉杀气腾腾。
这便是黑道精锐人马和乱匪的区别,“金光头陀”的那帮手下若与这些人拼杀,只怕用不了几个照面就会被杀得干干净净。
常飞絮把人马布设在浮桥的尽头,所选择的地势对他们亦是极为有利,这座桥本是过河唯一的通路,又甚是狭窄,只要据守住桥头的方寸之地,就算来了千军万马也别想硬冲得过去。
“定远商号”的大蓬车队,还没有走到浮桥前,就听得桥那边有破锣一般的嗓音叫喊道:
“站住!此路已封,谁也不准上桥,否则格杀勿论!”
骑马走在车队前边的霍管事连忙喝令停下,在一众车夫的吆喝声中,十三辆大车,连同华不石等人的马车,全都在浮桥前面停了下来。
霍管事高声喊道:“桥那边的可是粤境道上的朋友?我们是南澳柴大善人家‘定远商号’的运粮车队,从湘境运粮过来,还携带有家中的内眷,已得了冷盟主的准许,请诸位大哥行个方便,予以放行!”
桥那头一时沉默了下来,象是在商量什么,过了良久,那破锣一般的嗓音又喊道:“你叫甚么名字?你说得了冷盟主准许,可有凭证么?”
霍管事道:“在下霍一帆,是商队的主事,持有冷盟主的信函为凭。”
对面那人道:“你一个人过桥,把信函带过来,交予我们寨主确认!”
霍管事应声称是,催马走上了浮桥,向对岸行去。
华不石的马车在车队的最后,与前队相距较远,伊若瑛装扮成随行丫环,也跟在了马车旁边。此时她见霍管事走过桥去,不由得心中惴惴,有些担心。那霍管事一个人到了那边,若是把她们一行的人秘密告知了常飞絮,这条蒙混过关的计策自然就全部落了空,只怕立时就得有一场撕杀。
如果这种情形发生,就必须先下手为强,迅速冲杀到对岸去,这条大布河虽然只有三十余丈宽,但是如果对方砍断浮桥,再想要带着马大先生过河又要困难得多了!
好在虽然对岸有常飞絮这等高手,但终究只有二十多人,“静慈林庵”和“恶狗门”双方人手相加,也尽可有一拼之力。
伊若瑛的兵器“紫剑金环”由于太过显眼,所以并未带在身边,而是藏在马车的车厢里。她略一策马,已靠到车厢边,一旦情势有变也好立即取出兵器。
此时,她却听得车厢里有人低声道:“若瑛师妹,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你仔细瞧瞧两侧的山崖。”
说出此话的正是坐在马车里的妙真师太。
伊若瑛依言向两边的山崖上望去。这山崖颇为陡峭,乱石嶙峋,上面又长着许多的杂草灌木,粗略看去瞧不出甚么不对,但伊若瑛凝目细看时,却赫然发现在那些怪石和草木丛中,露出了不少箭镞的尖头,还隐约有兵刃闪动的寒光。如果不是她久习武功,目力过人,又经过师姐的提点仔细观察,是断然发现不了的。
原来对方在桥头的二十多人只不过是用于吸引注意的幌子,真正的大队人马,却是埋伏在两侧的山崖上!一时之间伊若瑛无法看出山崖上到底埋伏着多少人,但从那些箭镞数量,可知至少也有百余人以上。难怪常家两兄弟之中只有老二常飞絮一人站在桥头,想来那常家老大定然是在山崖之上指挥那些埋伏的弓箭手。
此处的地形十分险要,两边的石崖相距不过,浮桥和车队都在对方箭矢的射程之内。在这种情形之下,她们这一行人若有异动,恐怕还没等冲到桥头,就要被崖上射来的几百支箭镞乱箭穿身!
这时霍管事已骑马过了浮桥,来到了对岸的桥头。伊若瑛远远望去,只见他跳下马来,走到了常飞絮的身前,拱手施礼之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常家老二。
那常飞絮接过信函展开瞧看了一会儿,又出言盘问霍一帆,霍一帆则在比手划脚地回答。由于相隔数十丈远,伊若瑛等人只能看得见霍管事和常飞絮在对面交谈,至于说些什么话,却是完然听不到。
华不石和马大先生藏身在行李厢内瞧看不见也就罢了,伊若瑛、妙真师太、朱洪、白奕灵等人,此刻每一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霍管事是否能瞒得过常飞絮,亦或他根本已经把众人藏身的秘密泄露了出来。
尽管霍管事过得桥去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伊若瑛等人却感觉似乎象是等了几个时辰一般。直到最后常飞絮终于问完了话,只听得河对岸那破锣一般的嗓子喊道:“对面的人听着!把大车一辆一辆赶过河来,我们要逐一检查!”
事到如今,众车夫也只能遵循指示赶车过河。只见最前面的一辆大车上的车夫挥鞭驱动骡马,将大车赶上了浮桥,晃晃悠悠地驶到了对岸,顿时有数名喽罗上前检查,翻动车上所装载的货物粮食,看看里面是否藏了人。更有人拿着一张画像,比对赶车之人的相貌模样。
等到第一辆车检查完毕,河对岸那人吆喝一声,叫第二辆大车驶过去。
眼看着商队的大蓬车一辆接着一辆地驶过河去,每辆车一到对岸,就被黑道喽罗拦住搜查。见到这等情形,伊若瑛心中却也稍安,如此看来,那位霍管事似乎并没有把马大先生藏在最后一辆马车上的事泄露出去,因此黑道中人才会逐一检查车辆。
第二百三十六章剑挑风铃
商队的大蓬车一辆接着一辆地驶过河去,每一辆一到对岸,就被黑道喽罗拦住搜查。
见到这等情形,伊若瑛心中却也稍安,如此看来,那位霍管事似乎并没有把马大先生藏在最后一辆马车上的事泄露出去,因此黑道中人才会逐一检查车辆。
只是对方搜查得如此仔细,却也不知藏在行李厢中的两人能否蒙混得过去。但不管怎样,只要马车驶过了河去,即使到时被识破,在河对岸与黑道中人一战,也比在浮桥上被数百支飞箭攻击要好得多。
半个时辰之后,十三辆蓬车业已全数驶到了对岸,便轮到了最后一辆四驾马车。坐在车前的孟欢却是颇为镇定,面上一点惊慌之色也没有,扬鞭策马,将马车驶上了浮桥。伊若瑛,白奕灵等人装扮的四个小丫环不敢怠慢,也各驱坐骑,紧紧地跟在马车后面。
马车行过浮桥来到对岸,孟欢提缰勒马。只听得站在常飞絮身边的的霍管事道:“禀告常二爷,这次小的到北方运粮,正好赶上柴老爷的第六房夫人回湘境老家省亲,便走在了一路。这辆马车中乘坐的便是六夫人和她的妹妹,还有亲家姑母,皆属内眷。”
他的这个说辞是众人先前早已乔好的。常飞絮脸上的神情不变,也不知有没有听见霍管事所言。
两名喽罗已走到了车前,一把掀起了马车前面的布帘。只见车厢内果然坐着四个女人,其中两名少妇,年纪均在二十岁上下,其中年纪稍长的一人玉容皎好,形态妖娆,另一人亦是貌美如花,只是脸上还带着少许稚气。而另外二人一个是头发斑白的老妇,满脸都是皱纹,至少也有五六十岁,另一个则是手脚粗大的中年仆妇。
两名少妇自然是楚依依和海红珠,而那名老妇人和仆妇,却是妙真和妙觉两位师太乔装改扮。
海红珠嘟着嘴坐在车中一声不响,楚依依却是语声娇媚,施了个半礼,说道:“妾身柴氏,见过各位大英雄!”
车厢里甚是空敞,别无它物,除了这四人之外,也不可能再藏得下他人。
那掀开车帘的黑道喽罗向车中瞧了两眼,口中啧啧道:“柴老爷子年纪一大把,还讨了这么漂亮的夫人,这小姨子长得更是不错,他娘的,这老家伙真会享艳福!”
却听得骑在马上的常飞絮哼了一声,斥道:“混蛋!这次下山是叫你来瞧女人的么!这马车后面还有行李厢,快去查看一下!”
那喽罗应声称是,慌忙从车前爬下,绕到后面去打开行李厢,一旁的管事霍一帆却吓得脸都白了,道:“常二爷,那里面装的都是女人的衣服,翻看诸多不便,还是别检查了罢……”
常飞絮脸色一沉,瞪了霍管事一眼,目光阴厉,有若利剑!霍管事原本还想再说,却吓得一声也出不得,把话全都吞回了肚子里。
“哐噹”一声,马车后面的行李厢已被打开,霍管事的心头一震,然而,令他倍感惊奇的是,先前明明藏身在其中的华不石和马大先生却不见踪影,而那空空荡荡的行李厢中仅仅平放着一口不算太大的藤箱。
这藤箱只有两三尺长,一尺多高,本是藏不下人的,可是那喽罗仍是挑开扣拌,把箱盖掀开。却见箱子里果真装的全是女人的衣服,他伸手进去翻弄了一阵,却也找不出甚么可疑之物。
既然全无发现,那喽罗便跳下车来,朝着前方的同伙做了个手势,示意放行。
充当车夫的孟欢挥动长鞭,便要赶车前行,那常飞絮却忽然一声喝叫道:“慢着!”
他一催马,已来到了马车前,阴冷的目光望从车厢里的众人脸上逐一扫过,倏然之间,肩头一动,一道剑光已飞蹿而出!
常飞絮的乌鞘长剑,本是挂在马鞍上,却眨眼就到了他的手里。利剑出鞘,居然毫无声息,而剑光在空间中闪过,却发出了“叮”的一声轻响,却挂在车厢前面的那一只铜制的风铃已被斩成了两截,其中的一半被常飞絮的挑在剑尖之上!
车厢内的众女脸上都露出了惊容,而海红珠更是“啊呀”一声惊叫出声。
常飞絮剑挑铜铃,一双眼睛却全然没有去瞧他的剑尖,而是盯着车厢内的众人。一个武功高手固然可以收敛气息,装成不会武功的模样,但凡是习练过上乘武功之人,神经反应比寻常人迅速,尤其对于飞来的剑光,更是极为敏感,往往根据本能便能做出应变。
常飞絮此举的用意,便是在拔剑的瞬时,观察车内众人的反应速度,来判断她们是否身具武功。而现在他的目光,却停留在了海红珠的脸上。
其他的三女,反应皆是十分迟钝,直到常飞絮收剑才恍然露出了惊恐之色,唯有这位年纪最小的美貌少妇,在剑光一起时就惊叫出声,反应虽然比武功高手还大有不如,但显然比寻常人要快得许多。
其实这是因为妙真、妙觉两尼修为精深,极能自控,楚依依更是机敏过人之辈,早已想到了对方的试探之举,才未露出破绽。而海红珠却胸无城府,江湖经验也浅,因此她做出的反应完全出于本能。
常飞絮盯着海红珠的眼睛,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曾习练过武功么?”
海红珠心中更加惊慌,刚要出言否认,坐在她身边的妙真师太却开口道:“她是老身的女儿红珠,小的时候倒是曾习练过几天拳棒,如今随她姐姐也嫁到了南澳,请大王看在她妹夫柴大善人面上,不要为难于她。”
常飞絮问话之时已打定了主意,若这少妇否认练过武功,他立时便翻脸动手,将她擒下,而此时那老妇却承认她女儿习练过武功,倒是令常飞絮有些犹豫。
他猿臂一伸,平举长剑,将挑在剑尖上的半截风铃送到了海红的珠的面前,道:“我见你们车上挂的风铃很有趣,便摘下来瞧瞧,现在仍还给你。”
他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瞧上那风铃一眼,一双眼睛都盯在海红珠的脸上。海红珠伸手颤颤巍巍地从剑尖上取下了半截风铃,显然是极为紧张,口里说道:“谢……谢大王……”
她此时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