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血逃亡-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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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后,范培军副局长又把他叫到一旁:“刘科长,你看能拿得准吗?”
刘科长斩钉截铁地说:“不要犹豫了,就是他!分散的警力马上收拢,全力以赴寻找张建华的证据,务必寻踪抓获。”
省厅的决心,给许昌市局吃了一颗定心丸。但是,光“像”
不行,得拿出确是张建华作案的证据。正像范副局长提问的那样:下一步该如何工作?
赵新带着侦查员们集思广益——好在大家都是破案专家!
“这些特征,看着像,应该一项一项去落实。”
“对。譬如说,‘6。7’系列案作案人在许昌应该有落脚点。
咱先查张建华是不是确实在许昌有落脚点。“
“嘿,我想起来了!”一位侦查员一拍大腿,“左磊发现过那家伙!”
啊,对,对!大家兴奋起来。
那是1994年夏天。
1994年3月,被判无期徒刑的张建华从监狱脱逃。政法部门撒出大网,将许昌查了个遍,也没发现这个狡猾的家伙。
办过张建华案的赵鹏飞等侦查员都知道,一只恶虎出笼了!
也就是从那时起,赵鹏飞枪不离身。
那年夏季的一天傍晚,侦查员左磊骑车带着小孩去买菜,忽然发现了张建华,左磊丢下孩子,大喝一声:“张建华,站住!”
说着飞身上去抓他。已是惊弓之鸟的张建华撒腿就逃。
那家伙体力相当好,奔跑如飞。左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被他逃脱了,只抓住与张建华同行的一个小子。
左磊满心恼火:“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子说:“我叫陈立。”
“张建华住在哪里?”
“谁是张建华?”
“哼,你还装蒜!刚才那人是谁?”
“啊,他呀,我就知道他叫‘小军’,确实不知道他住在哪儿。”
“胡说,不认识咋和他在一起?”
“您别冒火,我和他是在枪杆刘的761厂一带打台球认识的,只是在一起玩玩……”
经查,陈立确实没有说谎。
侦查员们想起了这件往事。
“既然陈立说他和张建华在枪杆刘一带打台球,咱们是不是再去枪杆刘一带查查?”
“说得对!人过留迹,雁过留声。张建华如果真在许昌活动,不信查不出来!”
魏都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大队长李智勇,受命到枪杆刘侦查张建华的踪迹。
对付恶虎,得用智谋。李智勇想,要是直接说抓逃犯,肯定会把群众吓住。
他换了便服,拿着张建华一张照片,来到枪杆刘,挨门挨户地找台球摊:“老板,这是俺的亲戚,精神有毛病,去年就从家里跑出来了。家里急得到处找。听人说去年在这一带打过台球。您见过没有?”
老板接过照片,端详半天:“这个人嘛……没见过。”
李智勇不灰心,仍然一户一户地打听:“老板,这是俺的亲戚,精神有毛病……”
不知他跑了多少路,不知他忍饥挨饿多少次,不知在7月的烈日下他流了多少汗……这些,他一概顾不上,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必须找到张建华的踪迹!
“老板,这是俺的亲戚,精神有毛病,去年就从家里跑出来了。家里急得到处找。去年有人看见他在这一带打过台球。
劳驾您看看,见过他没有?“
李智勇不知第多少次重复这段话。
老板接过照片,仔细端详:“这个人嘛……嗯,好像有点眼熟……”
李智勇的心狂跳起来:“好老板,您再细瞅瞅。俺这个亲戚是家里的独苗儿,要是能找到他,得好好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这么着吧,我也记不太清楚。明日你再来——问我弟弟,他也许能记得。”
李智勇一夜没好生睡,第二天又赶到了枪杆刘,找到昨日那位老板。老板叫出了他弟弟。小伙子接过照片,瞅了又瞅:“是有这么个人,打台球打得特别好,连我和我哥都打不过他。”
李智勇顾不得再“找亲戚”,单刀直人地问:“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去年六七月份常来打球,后来就再没来。”
“是他自己来还是有伙伴?”
“平时都是他一个人,多半是晚上来。他自己说是扶沟的,在这儿建筑工地上打工。可我听他口音绝对是本市的。
他的穿戴比较破烂,但长得文质彬彬,气质也不像农村人。“
“你再想想,从去年六七月份以后确实再没见过他吗?”
老板弟弟搔了半天脑袋:“这……噢,想起来了!今年正月十三——为什么能记得呢?那天我刚换了新台桌布……”
换新台桌布后的两三天,一个晚上,那位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又来打台球。老板弟弟招呼他:“好久没见你了!”
那孩儿笑嘻嘻地说:“来来,咱俩打几盘。”
老板弟弟说:“我不跟你打,我打不过你!”
那孩儿说:“没啥,打两盘。”
老板弟弟打了一盘,输了;那孩儿拉他再打。这时候,站在路边的另一个孩儿喊他:“走吧走吧!”
他俩向南走去。
听到这儿,李智勇急不可耐地问:“路边那孩儿长啥样儿?”
老板弟弟说:“比他个儿矮,脸比他胖。”
李智勇抑制住狂喜的心情,向老板弟弟道了谢,匆匆赶回专案组。
“可以肯定,张建华在许昌活动,而且在本市有落脚点。”
赵新说。
侦查员们兴奋不已,七七嘴。八舌地出谋划策:“今年农历正月十三……等我算算,嘿,‘2。19案不是农历正月二十嘛!”
“对!对!‘2。19’案被抢的许昌县石化公司南姐庄加油站,正是在枪杆刘附近。”
“好哇,张建华那天去枪杆刘打台球,原来是‘踩点’!”
“老板弟弟不是说,站在路边那孩儿,是低个儿、脸较胖吗?这和‘6。7’系列案中”一高一低,一瘦一胖‘相吻合。“
对于侦查员们来说,什么是最大的幸福?不是美食、醇酒,不是金钱、美女,不是高歌狂舞,甚至也不是立功受奖。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找准了案件的突破口,从而势如破竹,一举破案。
张建华确实在许昌活动,必须立即找到他的踪迹!
赵新稍加思索,果断地下达命令:“围绕张建华,查‘三友’——他的亲友、战友和‘狱友’。”
一张长长的名单列出来了,兵分几路,分头查“三友”。
李智勇“分”到三个战友。不知跑了多少路,总算找到了这三个人。可他们众口一词地说没见过张建华。
这事可邪!
李智勇不气馁,仍在酷暑中不停地奔波。他从张建华一个战友口中,得知还有一个与张一起参过军的人,叫王建民,在某油库工作。
油库?李智勇马上联想起加油站。会不会?
得找到这个人!
这一跑又是三天——找到王建民单位,不在;找到他母亲家,没回来;找到他住处,碰锁。
就不信找不到这个人!第四天,李智勇早早堵在油库门口,终于堵上了王建民。
“你认不认识张建华?”
提到张建华,王建民脸上掠过一丝惊慌。
“认识,俺俩是战友。”
“你们最近一次见面是啥时候?”李智勇穷追不舍。
“他1991年被逮捕判刑,战友们说是因为盗窃。当时我们都不信——他平时看着可老实哩。从那以后一直就没见到他。”
“你可要想清楚!”
王建民急赤白脸地分辨:“真……真的,我真的没见过他。”
李智勇知道,不给他点压力不行,便取出当年追捕张建华的通缉令:“王建民,你看看这是什么?”
王建民瞥了一眼,垂下了眼皮。
“张建华是从监狱逃跑的逃犯,知情不报,是违法行为。
你如果不说清楚,自己一辈子就毁了!“
这话带着极大的威压。王建民低头不语,足足闷了五六分钟。看得出,他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终于,他迟疑地开口了:“是,我见过他。”
“什么时间?在哪里见过?在场的还有谁?”李智勇不再给他犹豫的余地。
“1994年11月12日。第二天是我结婚的日子。”
那天晚上,夏利新、李劲松、赵亚民等七八位战友,都到王建民家喝酒。王建民出去理个发,回来发现张建华也来了。
“咦。你……你们在干啥?”
王建民知道张建华是从监狱逃跑的,不禁暗暗吃惊。
张建华却像没事人似的:“嘿,新郎倌,我们来讨喜酒喝!”
说着拿出50元“份子钱”。
王建民看看夏利新几个,都若无其事地打扑克,也就不再说什么。
玩牌玩到第二天清早六点。张建华和夏利新几个人去为他接新媳妇。后来听说,回来的路上,张建华在许禹路口下了车:“我得回家,还有点事办。”叫辆三轮车走了。
“从那以后,我确实再没见过他。”
李智勇不敢迟疑,立即向指挥部报告。几路人马迅速出击,将夏利新、李劲松、赵亚民拘传到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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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短兵相接
曾对这三人苦口婆心地做工作,无奈都铁嘴钢牙咬定未曾见过张建华——知情不举,请殊可恨!依法必须对他们采取强硬措施。
“李劲松,你和张建华的关系我们都摸清了。实话实说还有出路:如若继续执迷不悟,法不容清。难道不考虑自己的后果吗?”
刚接火,李智勇就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李劲松满头虚汗,不得不如实交待:“张建华从监狱逃跑后,到俺家来找过我。洛阳监狱的人来调查,我没说实话……”
大概张建华觉得这几个战友“可靠”,找过李劲松四五次,和夏利新、赵亚民一起,不是来喝啤酒,就是相约打台球。
1994年七八月份打了几次台球后,有三四个月没露面。约摸入冬以后,一天晚上,张建华穿了件警用绿棉大衣,来到李家。
李劲松发现他大衣里影影绰绰有枪,心中暗惊。
“是什么枪?”李智勇盯住不放。
“啥枪俺可真不知道。他坐了五分钟就走了。”
枪!警用绿棉大衣!李智勇心知快“挖”出东西了。
“后来又是啥时候见过?”
“今年三四月份,叫上俺上赵亚民家喝啤酒。”
“这次他穿的啥?”
“好像……好像穿了双白旅游鞋。记不清啥样儿了。”
白旅游鞋?李智勇脑子里“忽”地闪过“4。5”案……
李劲松又交待道:“张建华还偷过摩托,他自己吹嘘:“好偷得很!‘他偷的是一辆红色’本田五羊…125‘摩托,托夏利新给卖了。“
红色摩托!“4。3”案、“4。5”案、两起“4。10”案,作案人骑的都是红色“本田五羊…125”型摩托……
李智勇心里万分兴奋,只不露声色,要李劲松继续交待。
丢下一堆烟蒂后,李劲松支支吾吾道:“有个情况,我不愿说……”
李智勇一晒:“此时此地,你还替他隐瞒什么?隔壁那俩屋,夏利新和赵亚民也在交待,你能瞒得住吗?”
“好好。我什么也不隐瞒……今年4月间,夏利新说,张建华叫他给买过猎枪子弹。”
“买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