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72506-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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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红剑刚说完,李长海就走过来提醒道,“老白,这次是秘密执行任务,不能公开,所以要一切悄悄进行。我已经把特警支队的‘猎豹’中队带来了。你的警犬队可以协助他们执行任务,要精不要多。”
10名剽悍的‘猎豹’战士在猎猎夜风中傲然挺立着。
白正林身后,白歌和杜晓带着各自的警犬队临危待命,七、八只警犬静静蹲在各自的驯导员身边。
李长海的目光集中在为首的两只大犬身上,战歌和“光芒”,大声说:
“这次行动很危险,对待恐怖分子绝不能手软。我要求大家执行我们武警部队的作战风格——一招制敌!”
第153节
两个小时后,边境丛林深处。
两架武装直升机滞留在丛林上空,螺旋桨飞快地转动着,七八道绳索从机舱内扔下。
十几条人影顺着绳索滑到地面,两只四脚兽被保护绳包住腰部,顺着结实的攀登绳,迅速从机舱内落到地面。
一分钟后,两架直升机娴熟地躲避开高耸的树枝,消失在丛林上空的茫茫夜色中。
两个黑影对照着电子地图的方位,飞快地给两只四脚兽解开保护绳,轻轻拍了拍它们的脊梁。
两只兽抖了抖身上的毛发,用力抽动鼻子,向丛林深处前进。
月光下,一小队全副武装的特警战士在两条警犬战歌和“光芒”的带领下,渗透入七月的云南边境丛林。战歌在队伍前面探路,它趟过一条小溪,“猎豹”分队紧紧跟在后面。
左边的悬崖上,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嚎。
跑在前面的战歌心头大震,这么熟悉的叫声……它停下脚步,抬起头,向夜幕下的悬崖望去。
白歌也抬头看去,小分队停了下来。
悬崖上,圆盘大的圆月散发着皎洁的光芒,一只狼正对着月亮仰天长嚎。
这只狼只有三条腿!‘‘
白歌猛然想起,心叫糟糕,是它!是战歌的野狼养母。他立刻观察战歌的反映。
战歌的眸子渐渐湿润了,琥珀色的黄光顺着它的脸颊点点溢出……白歌不忍心抖动牵引带打断它,他知道战歌一定是听到了一声来自童年回忆的呼唤。
幽怨的狼嚎仍然蜿蜒曲折的绕在丛林上空,好像一个母亲在思念自己远方的孩子而默默哭泣。
战歌深情地望了一眼悬崖上的母狼身影,不等白歌发令,转身继续向前跑去。
战歌一路没有回头。
第154节
“毒蛇”汤米是个怪人。这是在一次南非的反恐怖行动中,国际刑警们从被俘虏的恐怖分子口中得知的。
“他是神,不是人。”几名被俘虏的恐怖分子一脸膜拜地说,“我们如果跟着他行动,一定不会被你们抓到的。”
当时国际刑警们面面相觑,无话可说。的确,10年来,他们只知道有“毒蛇”汤米的基本资料,但从来没有发现过他的具体行踪,甚至手中没有一张他目前的照片。唯一掌握的还是他在特种部队服役的几张工作照片,年代久远,早已经模糊不清。
“毒蛇”汤米有着丰富的丛林作战经验,能熟练使用各种枪械,性格狡诈多疑,日常作息无规律,反侦察能力非常强,但最令人琢磨不透的是,他会巫术卜卦。
这也和他的外号有关系,“毒蛇”。
汤米会用毒蛇算卦。
每次进行恐怖活动或贩毒行动前,他总是要亲自抓住一条毒蛇,拔去毒牙,将毒蛇放在耶稣基督的纯银十字架前。毒蛇在木桌上疯狂地扭动着,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祷告完毕后,用匕首一刀割掉毒蛇的三角脑袋,鲜红的蛇血飞溅到十字架上。汤米根据十字架上的血象来确定自己的下一步行动计划。
这种怪异的卜卦方法叫做蛇祭,据说是来自美国南方的某支印第安部落,这个部落的图腾正是毒蛇。汤米曾长期和印第安部落进行毒品交易,他继承了这种神秘而古老的传统,并将之沿用到罪恶的领域进行预言。
边境丛林区这块水土丰足的大地上,绽放着一片片如骨白色的罂粟花。
而汤米正是盘踞在罂粟花群下的一只毒蛇。
第155节
丛林的雨天来得没有任何征兆,凌晨时分忽然下起了大雨。边境的热带丛林一年四季都下雨,到了秋天甚至一天两场,冬天甚至还下雷雨,潮湿的天气让人心情烦闷。下过雨后的丛林特别宁静,只能听见草丛中的萧索虫鸣。
前面的山麓下,是一个有一百多户人家的寨子。这个寨子坐落在半山腰,三面都是山地丛林,一面临着悬崖绝壁。
离绝壁最近的建筑是一个有两个足球场大的院子,院子外围是高高的围墙,前后有两扇大门。情报透露,“毒蛇”等恐怖分子就藏匿在此院落中。
战歌、光芒在白歌和杜晓的带领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积水的山路上。猎豹中队的上尉队长孟虎准备组成前沿渗透小组,跑过来征求二人的意见。“我们要到前面摸摸情况,不要带太多的人。”白歌躲在一块岩石后对孟虎说,“麻烦孟队长挑几个精干的,让‘猎豹’们先在外围丛林中潜伏待命。”
孟虎今年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五短身材,肩宽膀圆,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他提着一支上了膛的95式自动步枪,半蹲着快速潜入猎豹中队埋伏的树林,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身后多了一个会走路的人形“植物”。
雨后的月光下,那株“植物”被伪装网和伪装衣服包裹得严严实实,橡胶树树枝和树叶凌乱地从“植物”的后背长出来,涂满油彩的脸上生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白歌忽然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是我们常年执行狙击任务的李排长。”孟虎指着“植物”说,“这位是警犬搜捕大队的副队长杜晓,这位是……”
“警犬突击大队的大队长白歌,两位都是带犬参加过美国纽约国际警犬锦标赛的英雄。”“植物”打断了孟虎的话,语气平淡地说,“两年前,我还是个战士时曾有幸和白大队长合作过。”
“啊!是你!”白歌抑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低声说,“是你,我说怎么看你走路的身形和眼睛都有熟悉的感觉,原来是你,你当过我的‘鹰眼’。”
“我以为白队长早就把我忘记了呢。”“植物”冷冰冰的口气中终于浮现了暖意,轻声说道,“‘鹰眼’呼叫‘白鹰’,是否射击请指示?”“植物”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在回忆当年的战斗。
孟虎和杜晓听得迷迷糊糊。孟虎忍不住疑惑地问“植物”,“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杜晓用枪托捅捅白歌,“这位帅哥,麻烦解释下,你们在讲什么?”
白歌从岩石上一跃而下,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植物”的双手,另一只手拍着他的后背,扭头对杜晓小声说:
“给杜副队长介绍一下,这位李排长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狙击手。”
杜晓听白歌这么说,立刻伸出手,客气地问,“李排长怎么称呼?”
“植物”静静地伸出一只满是藤蔓的“树干”,和他握手,“杜副队长您好。”
“我叫李南生,现任猎豹中队侦察排排长。”
第156节
夜幕之下的白族寨子显得分外宁静,偶尔传出几声犬吠。离寨子侧面百米之外的树林内,一处半人多高的灌木被轻轻拨开,露出了三张和夜色融为一体的油彩面孔。
两只巨犬趴在三人的两侧,警惕地注视着茫茫丛林,四只耳朵仿若刀削,雷达似的来回转动。
孟虎手持黑色的红外线夜视仪,指着不远处白族建筑星罗棋布的寨子,低声说,“我们到了,就是这里。”
“这个寨子叫凤凰寨,一共有一百二十三户人家,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基本上都是白族人。有两家曾种过罂粟,前年在总队派人在执行清理任务的过程中也给剿干净了,现在寨子里的白族老百姓基本上都比较本分,没人再碰罂粟和毒品了。”孟虎低声将情况向白歌和杜晓做了汇报,他接着说,“有一点情况比较特殊,情报反馈,恐怖分子去年在寨子花大价钱买了一个院子,专门储存毒品,进行边境地区的贩毒活动,为了看家护院,他们特意花重金从外国买了四只猛犬来看守院子,当地有个蟊贼想去看看恐怖分子的院内藏着什么东西,结果被猛犬们撕成了碎片,生生吞了。”
“我知道二位队长都是特警出身,就目前的情况看,我们应该采取哪些行动?”孟虎诚恳地征求白杜二人的意见,在电子地图上按了几下按钮,屏幕上显示出一幅建筑物的平面图,“这是罪犯院子的平面图。”
“让我们先渗透进去摸摸情况。”杜晓看了白歌一眼,抬头对孟虎说道。
白歌看着地图,眉头紧皱,问道,“对方养的是什么品种的犬?确定是四只吗?”
“犬的品种还不太清楚,我们的情报人员对犬的种类不是很了解,即使看见了也叫不上来。”孟虎无不遗憾地说,“但至少我们可以肯定,这些犬非常凶猛,四只犬的犬舍建在了院子四角。”
“报告,鹰眼报告鹰王,已经就位。”三人的无线耳麦中同时传来李南生冷冰冰的声音。
这个时刻的李南生正独自潜伏在距离恐怖分子所在院子30米外的一棵大橡胶树上。出发前,白歌曾询问他要不要再多派个人协助侦察,被他笑着拒绝了,说,“狙击侦察这活,一个人足够,两个人浪费。”
“鹰王收到,继续观察,若有情况,立刻汇报。”孟虎一手扶着话筒回答道。
杜晓看了看夜光表,对白歌说,“还有三个多小时天就亮了。”
“天亮再攻击就难了。”白歌果断地回答,“攻击必须在夜间进行,行动时间要确保在天亮之前,按照生理学衡量,目前这个时间段正是人体最困乏的阶段,我们可以采取下一步行动。”
“兵分两路渗透进去!”白歌的眸子里露出寒光。
第157节
从电子地图上不难看出,这是一座专门用于储存物品的院落。
院子四面是三米高,半米厚的水泥墙壁,每个墙壁下面都有一个仅容小孩子通过的下水道。墙壁上端还拉着密集的铁丝网和碎玻璃。院子中间是一幢三层的红砖楼,其他地方全部种满了像火一样燃烧的草本植物。不用说,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十几亩的罂粟花。
就是这十几亩的罂粟花,经常让30岁的越南人阮文明沉醉在无边的幻想之中。
他总是喜欢抱着AK…47自动步枪,独自坐在花田的垄道上,静静享受夜晚的安逸时间。他似乎能从漫天疯长的罂粟花中,看到远在越南的妻子和儿子,她们的笑容像红色的罂粟花瓣一样美。到了下半年收获的季节,罂粟花把整个天空都染红了。他能从阵阵毒性的清香中,领到大把的金钱。只有金钱能换回自己和家人的幸福生活。
这个夜晚,他无端端地将罂粟花当成了自己的妻子,他幻想着花骨朵就是妻子丰满的胸脯,幻想着湿漉漉的罂粟花茎,那里流出甘甜而异香的汁液,会令他流连忘返。这种幻想,是他以前在非洲战场上当雇佣兵时的唯一安慰。
这种幻想,使他无比快乐地走在凌晨两点的巡逻路上。巡逻的路线是在大院内围着院墙转十个圈子,然后叫醒下一班值班的兄弟。
今天和他走在巡逻路上的是一个缅甸籍的恐怖分子,两人交流很少,只是偶尔用手势做交流。
当两人走到院子北墙角的时候,阮文明伸着双臂,打了个哈欠。忽然,阮文明听到一个细小入微的破空声。瞬间,他身体上的每个毛孔都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