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契约之书-第7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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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次胜利后没有喜悦的战争。
“吾王……”贝狄威尔沉痛的声音中有着掩不去的悲哀，她不用去看王的脸色也知道，此刻王的心中到底有多么的悲痛。
“我没事，贝狄威尔。”阿尔托莉雅的声音打着颤抖，轻轻的闭上眼睛，片刻后她又睁开，决心浮现于被雨水冲刷的脸上，“既然我的国家已经不再需要我，既然我的人民已经不再需要我，既然我的骑士已经离我而去，既然我所守护的一切已经无法给大家带来幸福，那么……开创这个国家的人是我，也让我将这个国家毁灭吧”
“最后一次”
少女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圣剑。
“以亚瑟王的名义”
堂堂正正的报出自己的名号。
“为我的国家和人民而战”
一往无前的冲入战场。
“亲手消灭”
璀璨的王者之剑砍向原本守护着她也被她所守护的骑士，在那名骑士惊恐的目光中劈向他的身体，惨叫声中，鲜血激射，骑士应声倒地。
“王”
阿尔托莉雅的突然出现，让原本已经呈现败象的旧帝国的骑士们发出惊呼，再一次燃起了胜利的希望。同时也让新帝国的骑士们震惊，但没有恐惧，反而更加凶悍的攻了上来。
两方的战斗因为阿尔托莉雅的加入更加白热化，没有迷茫，没有犹豫，更加没有手下留情，所有人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
此起彼伏的厮杀声，接连不断的惨叫声，鲜血从身体里**出来发出痛苦的声音，枪与剑互相交击发出刺耳的声音，昏暗的天空洒下磅礴大雨发出哭泣般的声音……在这战场之上没有英雄
大地被血色所染，天空被残云笼罩，如同阿尔托莉雅的心一般，充满着绝望与哀嚎。但即便她的心被苦涩所浸满，她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停顿，将依然神圣的圣剑砍向那些曾经追随自己的骑士，每砍倒一个骑士，她心中都会默念一个名字……那正是被她亲手杀掉的骑士的名字
当阿尔托莉雅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剑丘之上，由敌人的尸体所组成的剑丘，这些尸体或完整或不完整，有些残肢断臂甚至已经无法分辨到底是谁的，尚流有余漫的鲜血在这片由尸体堆积起来的战绩上肆意流淌，滑过如荆棘一般林立的冰冷刀剑，散发着刺眼的腥红以及刺鼻的腥臭。
她的身上被鲜血所染红，抬眼望去，身边已经没有可以再杀的敌人，向后望去，之前还跟随着自己廖廖数几的骑士已然不在，甚至连他们到底倒在哪里都未曾看到，能够看到的只有血与尸体与刀剑所交织起来的……修罗场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目光注视着这片修罗场，阿尔托莉雅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因身上的伤痛而露出的痛苦和疲惫，她的眼中只有无尽的空虚和茫然，扪心自问。
即便是那刺骨的伤痛，在这疑问之前也显得微不足道。
她还记得拿到圣剑时梅林跟她说过的话：圣剑的确能够带给你无往不至的胜利，但只有攻击的力量是无法守护国家的，身为一个国王，如果意识不到保护自身的重要，最后只能使国家走向灭亡。
回想起来，她终于明白，之所以会发生今天的战争，虽然是摩根在一手操纵，但归根就底原因还是出在自己身上。
她曾一心以为只凭手中的剑就能够守护好这个国家，如同机械一般做出完美的思考判断，做一个完美的王，却不曾考虑到，国家需要的并不是完美的王，普通的人民也无法去理解完美的王，同样，完美的王也无法理解普通的人民需要的是什么，信念的差距从而导致了她与臣民之间的分崩离析，以及圆桌骑士之间的争执，也因此，使得摩根有了可乘之机。
那个伪王的所作所为，如果换到她自己身上，难道她就不会这么做了吗？
自从她想做一个完美的王开始就已经错了，之后，不管做出多么完美的判断，也只不过是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已。
今天的这一场战斗就是最好的证明，她赢了战争，却输了人生。
身为钢铁所铸，心若坚冰寒石。
横行沙场十载，未有败绩，未曾退却。
然，虽有无敌之姿，亦被世所歌颂。
却，不曾被人理解。
独立于剑丘之上，沉浸于胜利之中。
此生，毫无意义。
阿尔托莉雅一生为之追求贯彻之信念，在此一刻轰然粉碎
“终于只剩下你我二人了。”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阿尔托莉雅耳中，抬眼看去，莫德雷德正提着长剑向她走来。
阿尔托莉雅空虚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明亮起来……不对，自己的人生还未曾彻底败北，自己还有可以守护的东西，不是以亚瑟王的身份，而是以阿尔托莉雅的身份，以一个妻子和母亲的身份
自己的这一生，还有为之奋斗的目标
举起浸染着骑士鲜血的圣剑，阿尔托莉雅注视着来人。
“莫德雷德，这就是最后了。”
卷二二次元征途876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时间：2012…5…2817：58：19本章字数：3230
“看到了吗，亚瑟王，你的国家已经毁灭，无论得胜的是你还是我，如你所见——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化为废墟！”
包含着仇恨与兴奋的嘶吼声中，莫德雷德挥舞着手中长剑狠狠向前劈去，面对着王，面对着眼前这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她没有任何留手，心中的念头就只有将剑插入对方的身体。
铛！
剑与剑的交击声中，阿尔托莉雅被震得倒退出去，银牙紧咬，一丝血水从她嘴角流出，握剑的手虽然还是那么坚强有力，却已经在轻微的颤抖。
圆桌骑士中没有一个弱者，亚瑟王的军队中也没有弱者，即便阿尔托莉雅现在的实力远超“一年前”，但在先前的战斗之中，也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量，身上的铠甲已经不再银亮，到处都是剑痕，其上的鲜血有敌人的，也有她自己的。她现在还能够战斗只是一股意志力在支撑，但面对并不逊色于原来自己的莫德雷德，她想要战胜却是无比艰难。
只是，虽然想要守护的东西已经改变，但坚强倔强的性格却不曾有任何变化，即便处于绝对的下风，她也未曾想过放弃。
“你的国家因我而毁灭，恨着我吗？没错，我也是同样……不，更甚于你的恨着你！”莫德雷德仿佛发泄一般的吼着，再次全力砍出三剑。
轰！
阿尔托莉雅当即被轰飞出去，摔下剑丘，从尸堆上滚过，感觉到后方劲气袭来，不及转身，挥剑向前一挡。
铛！
双剑相击，阿尔托莉雅单膝跪在地上。单手持剑。架住了莫德雷德全力攻过来的一击，剑锋与剑锋的接触，迸射出激烈的火花。
莫德雷德居高临下。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施压的同时也是笑道，“呵，如果只是普通的剑。此刻怕是已经被你削断了吧，不过真可惜，我手上的这把剑和你的圣剑是一样的。”
说湖中女神是批发圣剑的还真没说错，不仅亚瑟王和兰斯洛特有圣剑，就连圆桌骑士中排名最前的十位都有圣剑，而莫德雷德手中的就是转轮胜利之剑，其威力比之没有剑鞘的誓约胜利之剑并不逊色。
有着这把本不属于她的圣剑。再加上莫德雷德本身具有的武力，阿尔托莉雅自己也知道这场战斗九死一生，但是！
鸣！
银牙一咬，阿尔托莉雅猛的向旁纵去。剑锋顺势擦过，发出刺耳的铮鸣声，莫德雷德条件反射的皱起了眉，就连力道也为之一松，阿尔托莉雅趁此机会在她背后踢了一脚，将之踢飞出去。
莫德雷德从地上站起，吐出一口血水，却是不屑的说道。“切，明明有那么好重创我的机会。虽然未必能够成功，竟然不用剑砍过来。难道到了现在你还在手下留情吗？亦或是天真的以我们还能够和解？”
“那是……不可能的！”
夹带着一声充满恨意的怒吼，莫德雷德再次攻了上来，而阿尔托莉雅错失良机，只能咬牙苦苦支撑。
的确，如果是以前的她，刚才那么好的机会绝对不会错过，就算不能一剑砍下莫德雷德的脑袋，也能将之重创，但现在的她却做不到，不是因为天真，更不是因为想着和解，而是……此刻与她战斗的人是她的孩子！
不管莫德雷德的出身是多么的禁忌不堪，不管她的出身是多么的情非得已非己所愿，她终究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以前阿尔托莉雅不会承认这个孩子，身为王她接受不了，身为一个类她更接受不了，但是，自从她亲自生了一个孩子以后，她才终于了解到，身为母亲到底是如何一种存在。
在世界夹缝最后的那几天，是她身为女人最幸福的一段日子，也是她身为母亲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在给予自己的孩子无微不至的呵护的同时，也让她想起了莫德雷德，对于这个女儿，她有着太多的亏欠。
莫德雷德不曾得到过自己的关爱，不曾得到过自己的认可，甚至，自己连正眼去看她一眼都办不到，她会如此痛恨自己并不是没有理由，或者可以说是理所当然。
她可以狠下心肠对跟随自己多年的圆桌骑士砍下杀戮之剑，那是为了结束战争，但是……面对自己的孩子，又如何下得了手？
阿尔托莉雅不舍出手，但是莫德雷德不会罢手，她的攻击有如狂风暴雨，转轮胜利之剑在她的挥舞下狠狠的劈下，连同着她那不甘而愤怒的怨念，“我明白的，从一开始你就讨厌我、憎恶我，因为我的不洁玷污了你的神圣，所以即便我如何的努力、如何的优秀，在你眼中始终如同垃圾一般！”
“莫德雷德……”阿尔托莉雅想要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她却说不出口。事到如今，她再说什么又有何意义？因为自己的冷漠之刀而在莫德雷德身上造成的伤痕无法愈合，自己亏欠她的也永远不可能弥补。
所以，面对莫德雷德的质问她无从反驳，只能咬紧牙关，一次一次的挡住那狂猛致命的攻击。
“我比谁都要勇敢，战场之上，我冲在所有人的前面，每一次战斗我都最后一个后退。我比谁都要强大，就算是兰斯洛特，我也能和他正面交锋，但是，这样的我为什么只能排在圆桌骑士的末席？因为，我是你所嫌恶之人！”
轰！
这一次，莫德雷德的攻击终于奏效，胜利誓约之剑在重击之下被她轰飞出去，狂猛的力量将阿尔托莉雅撞飞数米之外，转轮胜利之剑发出嗜血的轰鸣，它牵引着莫德雷德向前刺去。
这就结束了吗……此刻，阿尔托莉雅手脚发软，能够站着已是勉强，面对这致命的一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心中说了一句抱歉，哀叹着闭上眼睛。
然后……哧啦一声，某样兵器穿透铠甲刺入了肉体。
感觉到脑袋上的刺痛，阿尔托莉雅本能的睁开眼睛，发现莫德雷德正站在自己身前，转轮胜利之剑的剑尖抵在自己的额头上，但是攻击并未彻底落下，因为她胸口上的铠甲已经破碎，一杆长枪直接刺穿了她的心脏，而在长枪的另一端则是……自己的双手！
“这是？！”阿尔托莉雅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
“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或许一开始就已经想到……”莫德雷德口吐鲜血，铛的一声，转轮胜利之剑掉在地上，而她的身体也慢慢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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