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万乘-第7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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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风雨,一缕缕凉飕飕的滋味,像是挥之不去的一种东西拼命的钻入衣服里,再钻进皮肤下,让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
这风这雨带来的寒冷,犹如浸透骨髓。
往常行人不少的官道显得空旷,就连雨水都透着一股凄清味道。只偶尔,才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结伴上路。
走着走着,隐隐觉得地面颤动,不一会儿,震颤愈来愈猛烈,愈来愈清晰。然后,这几个行人赫然大吃一惊,发现前方一个弯路转出一大批骑士。
是一群正在行军的骑士?不,不是一群,而是很多,多到一眼都看不过来。
人嘶马鸣,刀枪成林。
一行行战兵轰轰轰的向前行军,尽管他们的脚步不重,发出的脚步轰鸣,也足以耳膜。只因人太多了,所有的脚步声凑在一块就像是海浪一样猛烈。
“是战兵!”几名行人站在路边目瞪口呆,旋即语气充满疑问:“是战兵?”
通常来说,能打跨世界战争的四阶战兵,才是真正的战兵。
不过,三阶战兵仍有用武之地,譬如作为预备役等等,培养战兵又不是一步登天,放在后备里先训练成军也好。譬如维持地方治安,用四阶战兵太浪费,三阶就正好。
可留夏很多年没有这么大规模出动战兵了吧?几人面面相觑。
几名路人一直等待,却才发现,这批过路战兵的数量堪称庞大。过完了一批,又是一批。一面面战旗在凛冽的细细春雨里,如是仔细看,便可发现几面不同的将旗。
这意味,这支战兵不是一个将领麾下,而是多名战将多股战兵聚集组成的大军。
范琳微微转头,就看见了路边的几个路人在议论纷纷。他收回目光继续看着前方。充满踌躇满志的情怀。
一路行军,看见这支战兵的路人绝对不在少数,有留夏人,也有不相干的外域人。引起的关注与震动,其实一点也不少。不过,范琳不怎么在乎泄露这些消息,也不需在乎。
这不是留夏今次出动的第一支战兵,也不会是最后一支。暴露就暴露了,反正大规模兵力调动是掩盖不住的。
其他几路战兵正在一起从各个地方。向着定州集结。当完成集结,接下来兵锋所指,就是梦寐以求的东武荒界。
也将是留夏很多年来,第一次对外用兵。需要强调的是,这次用兵将是进攻,而不是防御。
对一个战将来说,没有比战争更令范琳兴奋的了,他的野心他的未来与成就。就寄托在这上面。
当消息刚在留夏国境内扩散,迅速就引来欢腾与轰动。不能说举国欢庆。但此次对东武荒界的入侵,的确提聚了人心。对留夏朝廷和民间来说,突然来这么一下,着实提气得很。
不仅仅只有提气,更令留夏满朝武一种难以言喻的亢奋。
界桥城,就是进攻的桥头堡!
行军来到离定州只有不到三百里的地方。宛如一条长龙的战兵大军行走在官道上,就在这时,包括范琳在内的不少武道强者都突然有所察觉的昂头向天。
赫然一道流光从天边出现,这一道气息给人一种强横的感觉,转眼就至。
流光从天而降。在军修士冲天拦截的同时,辨认出来人的模样,顿时流露恭敬之色:“原来是袁尊者驾到。”
袁尊者没理众人,轰然落地一拂袖就问谁是主帅。范琳虽是一路主帅,比起破虚境身份却是不如,急忙上前拜见,这袁尊者要求范琳召集麾下主要战将,神色里急躁一闪而逝,。
旋即,袁尊者宣读了皇帝的旨意和军方的命令,是同一件事,同一个意思:
命令范琳放弃前往定州,即刻回军。
范琳指着前方,几乎在咆哮:“定州就在三百里外,马上就要到定州了,要我们回去?!是谁下的令,是谁?!”
袁尊者注视范琳,语气冰冷:“不仅仅是你们,所有前往定州的战兵,都要撤回。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
“什么?!”范琳等一票战将哗然大惊。
没等这些人胡思乱想,袁尊者面无表情把原委道来。两件事,一是宗长空一剑破皇城,一是骆士义失手被擒。
范琳等人只听到一半,就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全是金星,鲜血一股股的往脑袋里冲。
袁尊者没说错,凡是前往定州集结的战兵,都获得了一纸撤军的命令和旨意。几乎每一路主帅获知消息的时候,都呆滞了半天,实难描述当时各路主帅的心情,实在复杂到极点了。
几天前,留夏瞧不起东武,他们有骆士义,可东武连一个破虚境都没有,根本不堪一击。几天后,东武有宗长空撑腰,留夏则失去了最强武力。
宗长空可以一剑破掉留夏皇城,就可以用另一剑斩杀留夏强者。
东武和留夏之间,强弱之势已完全逆转。
撤军,是再所难免。
“暮血向东武派遣使节团求和”,这个来自东武的第三个消息,则彻底粉碎了每一路主帅最后残存的不少侥幸与不忿,摧毁了留夏满朝武的侥幸。
如果没有暮血在正面牵制东武,留夏不可能实现进攻战略。
留夏完全是在痛苦吞噬着内心的情况下,下达了这个撤军的命令。
这一天,包括范琳在内,五路战兵陆续开拔,与定州方向背道而驰。五路主帅在马背上回头凝望着定州方向,眼神充满浓烈的失望,还有悲戚与痛苦。
定州,是留夏的边界。那里有一条通往东武荒界的界桥……
…………
天外真空。
飞梭在黑暗匀速飞行,路过一个柔和的发光体,这就是一个大千世界。
谈未然回首凝视,如果他没记错,这里大约是留夏边界的一个世界:“如果留夏抓主意的人不是蠢到家,从前辈您那一剑之后。就该知道怎么办。如无意外,在未来很长一段时日里,留夏会很安稳。”
谈未然又道:“其实,留夏国惦记东武荒界,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从这个国家诞生的那一天,就一直野心勃勃想要谋取东武荒界,可惜生不逢时。留夏强盛的时候,东武荒界的上一个央帝国还有实力,还没倒下。于是拿不下。”
“等那个央帝国衰弱了。这下好了……”谈未然耸肩,笑得古怪:“留夏国也生不逢时地衰败了。”
一旁许存真微微颌首,他为东武奋战一些时日,多少也清楚东武的处境,以及周边势力的敌意。或者说,窥觑!
凡是这一带的势力,没有不惧怕东武荒界崛起的。然而同样地,也没有一个不渴望拥有东武荒界的。
谈未然说得有趣。实际上,他很明白。留夏没那么孱弱,堪称东武的劲敌。
如今,由表面来看,东武荒界这一带的各大势力依然很强大。
若说国力,当以暮血为最强。别看暮血没有渡厄强者,那是缺了点历史积累而已。
若说底蕴。翻翻史书就会发现,这一带的不少老牌势力就是在同一个时代,甚至同一个时期建立或发展起来的。正是起源于多年前,东武荒界的上上个央帝国轰然倒下,这些个周边势力才捡着时机一并崛起。
是以奠定了如今多个势力犬牙交错。谁都没法一家独大的形势。
历史久,给老牌势力带来的,就是祖祖辈辈发展才积攒下来的历史红利——人脉广,强者多。
不是有渡厄强者,就是有破虚后期。再不然,哪怕都没有,也有人脉和人情请得来。不管你将这称为历史红利,还是底蕴,这些老牌势力的实力不容置疑。
时至今日,它们腐臭,却也强大。
在很多人眼里,这些老牌势力仍然掌握强大的武力,进攻不足,用以捍卫利益则不在话下。
但,只有谈未然知道,这些个老牌势力是多么地不堪一击。
面对弱小一些的势力,这些老牌势力仍然显得强大,仍然游刃有余。可当未来某一天,碰上黄泉道三生道这种强大外力,就像一只花瓶被铁锤砸,由内而外地炸得粉身碎骨。
留夏也衰败,也朽败。但他们有一个雄心勃勃,一心重振声威的皇帝,并且这个皇帝是在扎扎实实的率领这个国家阻止下滑势头。
所以,留夏还有一定的活力。
今次,窥觑东武荒界的不止留夏三国。可能抢在其他势力之前拿下界桥城,就因这三国仍具备效率和执行力。
留夏、宁国、燎原国等有活力,又有实力的几个国家与势力,才是东武真正的威胁。
幸好,今次之后,相信这几个有活力的威胁势力,会像留夏一样做出一个恰当的决定。
此次谈未然一行人出行,有点匆忙。不过,不论是燎原国和宁国的事,还是暮血求和的事,都无需谈未然再插手。经过一剑破皇城的轰动之事,宗长空也无需再亮相表示什么,他的立场一目了然。
纵是与李青城这个兵家代表的合作,谈未然也只见了一面,就交给父母去谈了。
东武势力的主要麻烦,就是实力不足。当宗长空接二连三出现并出手,这个棘手事自然迎刃而解。
其余的?谈追和徐若素能处理得更好。
飞梭飞快,谈未然放下心来,盘膝修炼之前回首一眼,心已经有了一个判断:“这里应该是金凤荒界,是留夏边界。如此算来,再过大约**天,就到星耀宫了。”
第675章两大弱点
汗;上一章出发去星耀宫的应该是明空;许存真得坐镇东武;保护谈追夫妇。本书人物多;背景大;老黯记性不太好;如果有什么疏漏;请大家指出;以便更正。
黑暗真空;飞梭里。
啵!啵啵!爆裂之声不大不响亮;在飞梭之中响起来分外沉闷;仿佛每一下就轰在心头上。
刚有两条身影飞快冲过;就有一连串的声音刚炸出;噼里啪啦;犹如爆豆子一样十分密集。两个身影一个像风一样灵巧多变;而另一个却俨然洪水般澎湃;给人一种不可阻挡的错觉。
两人之间刀光剑影;时不时就有一道道锋锐的剑气激荡;偶尔有一阵空气震爆;为飞梭制造出剧烈无比的空气流动。
飞梭不小;可也不是太大;能容纳谈未然和宗长空近身激战;从船头打到船尾;这就很不错了。
当然;宗长空是压制了修为的。
像飞一样在飞梭里高速移动;一边全速运动一边猛烈交手;快到只能见阵阵残影晃过。宗长空性子坚韧英朗;就连声音都充满一种踏实大气感;一点也不发飘:“拳法不错;反应不错;应付得也不错。就是身法太差;谈小子;你太慢了!”
“要快一点;你要更快一点!”
每一次拳头对拳头;宝剑对宝剑的近战可谓;好在谈未然敏锐之极;又熟知近战。是以;宗长空每次想以强打弱;玩硬碰硬;却总能被谈未然给避开。
引发气浪鼓荡不休;每每就在身前;就在眼前爆发。谈未然的声音和身影一样飘忽不定:“前辈;您就少用言辞坑我了;再快一点的话。我就跟不上节奏了;那就必败。索性身法不成;还不如避实就虚;避免硬碰硬的打法。我修为不成……糟了!”
“还是中您的计了!”一顿;谈未然苦笑迎击。
趁着谈未然口中说话的当口;宗长空哈哈放声一笑;骤然加速变奏;轰的一拳正中谈未然硬着头皮格挡的双臂;口中说道:“如果我是神照中期;这一击你接不下……如果金身能量耗光;这一下就能断你双臂。”
一晃;宗长空连续轰中谈未然;当然并未真正发太大力。纵是谈未然怎么闪避都甩不掉躲不去。
连续轰中十余记;宗长空霍然收手;平静道:“你死了。”
如果不计金身;如果是敌人;自己刚才已经活活被狂揍到死。谈未然摸摸脸庞。不知为何;全身上下汗津津的。
宗长空盯着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