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万乘-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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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一个,也敢跟我们动手。此二人轻蔑不已,眨眼就蜕变为惊慌。那白嫩小手落下来,好似一座小山兜头砸在身上,怎都招架不住。
二人一个照面,就被打得挂在山门上昏迷不醒。真难想象,只有这点本事,竟还有心气去轻蔑旁人。
谈未然抬头仰望雄伟的见勇峰,轻柔舒缓指头,歪头咧嘴,自言自语:“在见勇峰上杀人?想一想便感澎湃,我已迫不及待了。”
见这俊美少年,竟然真的抬腿,向见勇峰迈出第一步。
一旁见得此一幕的几名弟,无不大吃一惊,顿时轰的一下炸锅了:“这见性峰的少年真敢在见勇峰动手啊,那岂不是找死。”
“这少年真是见性峰弟?怎么我听说见性峰就四个弟,莫要是冒充的吧,会不会是宗外敌人?”
“你有所不知,见性峰收录了一个弟,听说就十一二岁的模样,瞧来假不了。”
“嘿嘿,少年无知,等一下被痛揍一顿扔下来,就晓得厉害了。见勇峰是咱们宗门弟多,哪里是能轻易招惹的。”
“嘿,你是哪一边的?见勇峰这帮人个个好勇斗狠,横行霸道,你没吃过他们的苦头,我们吃过。我倒是巴不得这少年好好给见勇峰一顿厉害的瞧瞧。”
“就这么办,我就在此等着结果,没准有好戏看。”
…………
如众弟所说,见勇峰弟多。
谈未然尚未来到半山腰,便有数名弟联袂下来,见状厉喝:“什么人,竟敢擅入见勇峰。”
话音未落,就已被谈未然落下的重拳击中,如滚地葫芦一样闷哼着惨呼着纷纷滚下。
这数名弟又惊又怒:“你是什么人,敢在我们见勇峰伤人,莫非不想活了。”说着就一道围上来。
谈未然寒光一闪,如鬼魅般左突右突,刹那光影重重,龙爪手的光华遮蔽日光。只见龙爪手所至之处,无不是鲜血迸将出来,竟然有几分说不上的绚烂之美。
数招之下,将这几人打翻在地。谈未然甩手,弹去指上鲜血,抖擞着潇洒气质,如同在自家庭院漫步,继续向上。
恰是这时,几名说说笑笑的见勇峰弟从上边下来,一见就跳起来大喝:“什么人,拿下他。”
谈未然冷笑,根本不想多说,扬起手便是无坚不摧的龙爪手,一招招施展出来,宛如五爪金龙腾云驾雾择人而噬。
砰!砰砰!
一条条见勇峰弟的身影,在山道上不住的飞来飞去,或是被打翻在地。
一名唇红齿白的俊美少年,便是这般悠哉的漫步向上,带着如云端飘落下来的洒然气息。一路走过,凡是敢于向他出手的见勇峰弟,纷纷是一触即分,当即就迸发鲜血到地。
特别令人震撼的是,这俊美少年的修为瞧来不过是人关七重,一路走来,所遭遇的多少见勇峰弟几乎大多修为在此之上,仍旧无力抵抗的被打飞出去。
见勇峰弟茫然的飞在天上,躺在地上。怎都想不通,一个矮小少年,一双又白又嫩的小手,怎会拥有如此强大力量,怎会将他们纷纷击倒。
那少年,那双手,好似有独特魔力,轻轻的扬起来,重重的落下。每一次必定带着漂亮的鲜红之花,熠熠发光,并炫耀着非凡。
在谈未然强大而纯熟的龙爪手,和丰富搏杀经验中,见勇峰弟一一像纸片人一样飞起来,洒出鲜血,然后倒下。
一路向前,一路向上。我想,我敢,我能!
凡有阻拦,无不被谈未然冷酷的打翻,无一人能是一合之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段山路,已成为众多见勇峰弟难以磨灭的惨痛记忆。
“啊!”“啊!”“啊!”
好生凄惨的声线,在见勇峰山道上此起彼伏。形形色色的哎呀哎呀呼痛声,惨呼声,裹挟着独特的韵律,倒好似成了夏天里池塘边上的蝉儿。
山路漫漫,俊美少年自在漫步其上。此起彼伏的惨呼,在其后的空气中,交织成为独特韵律。
蓝衣,青带,血色小手。
俊美的少年,散发着执着与酷烈。
构筑绝妙景象,篆刻在每一个人记忆上。在一个晚夏的明媚中,绚烂的记载着写意的画卷。
当正在半山腰治伤的毕云峰看见这一幕之时,胃部发生了从未有过的猛烈痉挛,将胆汁都呕出来,指着那个少年,癫狂嘶吼: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第二十章血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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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各峰外门弟往往主要居住在此。
除了宗主一脉,见性峰一脉至今未有设立本脉外门,其他四峰各自都有本脉外门,因而显得声势浩大,隐隐盖过宗主一脉。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发狂的嘶吼中,此地一群外门弟虎视眈眈的围过来,摩拳擦掌一副大打出手的模样。
毕云峰怕了,谈未然锲而不舍的追杀,令他首度感到绝望。他绝不怀疑,谈未然会追上峰顶去。他绝无迟疑,转身就往上逃窜。
他知道此时谈未然不会杀他。他已经猜到,谈未然把他当野狗一样撵,其目的是把他撵上峰顶。他知道,可他无路可走,别无选择峰顶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哪怕把谈未然一道带上去了,那又如何,只要死的不是他,哪怕见勇峰全死绝,他也不在乎。
谈未然浅浅的目光,扫过毕云峰踉跄背影,扫视四周的见勇峰外门弟,道:“我是见性峰谈未然,此来抓捕毕云峰。请通传,请让路。”
一名女弟冷笑:“你伤了毕公,还来见勇峰滋事,分明找死!”
“杀了他!”
此人话音未落,就觉胸膛传播钻心之痛。垂首一看,闪烁着金辉的五根指头插入她的高耸胸部之中,嗤啦一下,连同胸骨一道被撕断。
“那你便去死。”
谈未然一句话没说完,宛如飞龙在天腾空扑击向下,扑哧扑哧两声,两名外门弟的手和天灵盖一并被土行龙爪手一招打碎,当场气绝身亡。
兔起鹘落的刹那,就已连杀三人,端的是冷酷无比。剩下的人无不肝胆俱裂,巴结毕云峰是一回事,为此送命就是另一回事,纷纷连滚带爬的退到一旁。
先前只伤不杀,此时只杀不伤,此为蓄意和无意的区别对待。
谈未然头也不回,拾阶而上。从此半山腰往上,那便是真正的见勇峰。
战斗开始。谈未然心意坚如磐石,从无动摇。
此时,两名把守山门的弟被打昏后,正悠悠醒转,就已耳闻各种议论入耳。
“那少年还没被扔下来?估摸,这会儿也到了半山腰了吧,也算他本事。”
“我今日就是来瞧见勇峰笑话的,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就踩上去,我看他们见勇峰从今往后有什么脸面猖狂。那小孩如果真能扫了见勇峰脸皮,我就乐意改称他一句师兄。”
见勇峰山门外,已被呼朋唤友的唤来不少人,不知不觉已凑了一堆人在此,不少人满头雾水问道:“发生了什么?见勇峰如何了?”
“嗨,你们来迟了。是没见着精彩的。”
顿时就有弟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出于对见勇峰的恼恨,分外的添油加醋:“你们是没见着,那漂亮小孩说我是见性峰弟的时候,简直不得了,我都忍不住要说,真是帅。”
周大鹏是闻讯赶来的,他按师父的交代,一直在山脚下等待谈未然等归来。没想到,今日却听到一些突然散播的传言,愈听愈觉得像小师弟,就忍不住跑来了。
不要是小师弟,千万不要是小师弟。
周大鹏艰难挤在众弟中,出言问道:“那小孩,是不是很俊?大约十二岁的模样。”
那弟点头:“没错,没错。那小孩是俊,不是郑文骏和安素儿那种漂亮。好像也是十一二岁的模样。”
周大鹏紧张得话都不利索了:“是不是叫谈未然!”
这人猛拍大腿:“没错,就是这个名字,这名字真怪,我说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再一回头,问话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糟了糟了糟了!果真是小师弟,怎生是好!
小师弟一定疯了。
就算没疯,也是堪称疯狂。
周大鹏敦厚的脸庞挂满汗珠,一半是累的,一半是慌张吓出来的。
小师弟糊涂啊。
周大鹏不是怕,他本是贫寒良家弟,入门三年余,师父许道宁又不是爱生是非的作风。于是,他不喜多生是非的习惯还没能扭转过来。
就像飞一样的往见性峰赶去,周大鹏只觉这辈从来没跑得这么累,那么。只有那次年幼时,和父亲一道在山上追杀祸害庄稼的野猪,堪可比拟。
杂念纷纷的狂掠上见性峰,焦急大喊:“师父,师父,小师弟出事了。”
周大鹏一踏入院,冲入其中,看见正在看书的师父,气喘吁吁道:“师父不好了小师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跑到见勇峰杀人去了听说已经打到见勇峰上边去了。”生怕赶不及的他,生平语速第一次那么,根本不带停顿。
许道宁放下书本,自有儒雅气度,凝眉道:“每逢大事须静气。”
周大鹏缓了几口气,见着师父镇静神情,顿时安稳许多,把所见所闻都一点不漏的给说了。
许道宁指节轻轻敲打书桌,突然道:“大鹏,你怎么看你小师弟今日做法。”
没料到师父此时考校,周大鹏张口结舌,紧张道:“我,师父。小师弟安危要紧。”
许道宁暗暗点头,周大鹏不失朴实敦厚,正是他想见的:“无碍,你且说。”
周大鹏急得抓脑门,冲口就把心里话说了:“我说,我说小师弟冒失了。”心虚的不敢看师父,鼓起勇气道:“就算要打,小师弟也不该一个人去,应该唤上我们。”
把心理话说来,周大鹏心虚的垂首,生怕师父责骂。他知道,师父不喜欢弟惹是非。
然而,周大鹏未见,许道宁眼中的一缕赞许之色:“为何?”
“是同门啊。”周大鹏茫然,又理直气壮:“师兄弟本来就该在一起啊。就像村里的人家,如果有人被村外的人欺负,那当然要一起去打对方。”
“师父,您赶紧去救小师弟吧。”
说得好,好一个本该一起,同门本该就在一起。就这么简单的道理,却总有人做不到。
许道宁嘴角浮出一缕复杂的色彩,合上书本,取来一块牌交给周大鹏,道:“交给你小师弟之前,问他,是否记得监察规条。”
忽的哑然一笑:“若然他记得,那今次由着他,想闹多大,就闹多大。”
许道宁重拿起书本,拍了拍,微笑道:“大鹏,要多看书,书中自有颜如玉。”
“去吧。”
待周大鹏和旋风一样狂奔去救援小师弟。许道宁漫步来到本峰祖师殿,点上三炷香,诚恳拜了拜,走到大殿门槛外,自言自语:“闹大,那就闹大吧。如今的宗门,也太不像话。”
说着,腾空化为一道虹光便向主峰去了。
…………
行天宗五峰六脉,很难有详细的对比衡量,总之各有优劣特点。
见性峰是沉寂,名声不显,很容易被宗门弟当做透明。然而,见性峰的地位特殊,弟团结,此等种种亦是鲜明特色。
见勇峰的大特色,便是弟多,好勇斗狠且作风猖狂。光是未出师的内门弟,便有不下五百,若计入支脉外门弟,那便多。
见性峰没有外门弟,拢共加起来,只有五个弟。少得可怜,少得凄惨,少得连宗主都不太好意思跟许道宁争谈未然。
在旁人来看,是能不惹见勇峰弟,那就好莫要惹上。不然,挨揍是小事,不定什么时候外出就没了小命。就如毕云峰所说,人在外边,死了,谁知道是谁干的?
旁人怕,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