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多了都是泪-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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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听义愤填膺的罗桑刚要冲上前去,就被聂伦伸出一条胳膊拦下了。
“放手,打针,否则我马上离开。”
简洁到如同军事命令一般的话语,令思华年与罗桑皆是微微一愣。
他们的长官居然会出言威胁别人!
回过神来的二队队长惊呆了。
而且还是威胁一个烧糊了脑袋的女祖宗!
正难以置信地张开了嘴,罗桑就瞧见思华年像触电似的松开了她的两条胳臂。
“唔……我……我听话……爸爸你别走……”
至此,聂伦成功替女孩重新扎了一针,并看着她在唐宁堪称冷酷的注目中,乖巧地躺回到病床上。
不料,就在被迫跟到床边的长官大人准备“功成身退”之际,一只小手突然用力拽住了他的衣角。
他不由得回头低眉一看,映入眼帘的又是那双眼巴巴瞅着他的眸子。
长官大人什么时候干过陪护的活儿?
是以,他想也不想,直接就别过脑袋,准备迈开步子。
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他的背后已经杵上了两个男人。
一个看似冷静实则已经不似平常般理智,另一个早已把理性抛到了C区之外。
他们仿佛都在用生命向他提出请愿:留下吧同志。
“长官!一条年轻的生命啊!而且没她就没你啊!”
长官大人眉心微动,不悦地记起了当初从某个蠢货嘴里道出的所谓的“时空理论”。
“你留在这里也可以看文件,眼镜我去替你取。”
长官大人面无涟漪,两秒后却略带倨傲地问出了一句话。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心软了?”
无心一言,却是听得聂伦当场一愣。
是啊……他竟然……为了能让艾利斯愿意留下陪她,主动答应亲自去替他把必要的物件拿来……
所幸须臾过后,缓过劲儿来的男人就面色如常地予以了理直气壮的回复:“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主张并亲手带来的人,我不能让她在这个时空遭遇生命危险。”
“为了这个,我就必须替你买单?”长官大人神色淡淡地问着,倒是没带上分毫咄咄逼人的意味。
“呵……如果年华是把我认作了她的父亲,那么我自然不会影响旁人半分。”聂伦听得出对方并非是在责怪,故而索性扬着唇角开了个玩笑。
言下之意,人家眼下只认你,我也爱莫能助。
听得懂对方弦外之音的唐宁并不接话,害得一旁的罗桑不免有些心急了。
虽然长官和卡梅西之间工作以外的闲聊实属罕见——值得纪念,但他如今还是更关心前者的去留问题。
“爸爸……”偏偏这个节骨眼上,眼见“爸爸”和“叔叔们”似乎在争执些什么的女孩还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闭嘴。”长官大人抽空扭头看了“女儿”一眼,直接叫女孩吓得噤了声。
“长、长官你温柔一点啊温柔一点……”看不下去的老妈子罗桑忍不住开口劝阻,接着毫无悬念地被长官大人扫了一眼。
呃……他们的长官这么凶,这小年年怎么就会把他给认成了自个儿的爹呢?
难不成,她的父亲也是个成天板着脸的男人?
百思不得其解的罗桑同志完全误会了传说中真正的父亲大人。
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他们争论的焦点忽然吸了吸鼻子,满心难过地抽泣起来。
也就是在三人注意到这隐隐的哭声而后相继凝眸而去的一霎那,一股强烈的情感伴随着大量的画面与声音,不容抗拒地涌入了唐宁的脑海。
他情不自禁地愣了愣神,随后敛眉注视着那个垂下脑袋的年轻女孩。
下一刻,他看见她颓然放下了那只拉拽着其衣角的右手。
男人缄默了片刻。
“去拿眼镜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打标题的时候按照正确的拼音输入,结果跳出的是“认孙为夫”……哦卖糕的,这是连输入法都在看好他们俩的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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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祖宗我被打了吗
半小时后,干净宽敞的病房里恢复了往昔的宁静。
神色淡淡的唐宁半躺在榻——鼻梁上架着眼镜,眼镜前显着文字,文字下躺着女孩。
思华年原本是心满意足地睡在“爸爸”的身侧,结果睡着睡着,无意识地就往温暖的地方蹭了过去。
到最后,她索性把整个脑袋都蹭到了“爸爸”的腿上。
本来,心高气傲的长官大人是不可能容许一个烧坏了脑子的女人就这么把他的大腿当枕头使的——奈何脑中忽又不受控制地回响起一句今日突然回想起来的话语,使得他打消了推开那颗脑袋的念头。
每一个女孩都是一位天使,记得,要温柔地对待她们。
他不会告诉任何人,方才女孩的思想与情感大量涌入他脑海的那一刻,那来自二十几年前的、被他遗忘的一些声音也随之嵌入到回忆之中。
不知何故,似乎离这个女人越近,他离那些散落在角落里的记忆碎片也就越近。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虽然愚蠢,但她的身上,却隐藏着些许值得探究的东西。
所以,他才会在一瞬间改变了主意吧。
如此说服了自己的长官大人,就那样静静地在病房里呆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美美睡了一觉的思华年睁开惺忪的睡眼,忽然觉得脑袋瓜像是被什么东西磕过了似的,生疼生疼的。
环顾四周,她纳闷地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自己不知何时,竟挪到了大床的正中央。
落枕了?
可是,她的睡相向来不差呀?怎么会睡着睡着,就睡到这个位置来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女孩伸手抓了抓自个儿的后脑勺,觉着胳膊似乎有些不听使唤。
刚睡醒,身子僵,正常的嘛——伸个懒腰就没事了。
如此思忖着,思华年向上张开双臂,准备舒展全身。
“啊——”下一瞬,病房里就遽然爆出了女人的惨叫声。
刚好走到病房外的聂伦惊闻这一声凄厉的喊叫,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屋去。
这个时候,唐宁早已经离开了,只剩下思华年独自一人在床上垂首微微颤抖着。
“你怎么了?!”出于对病人的关心,聂伦急忙走上前去嘘寒问暖。
不料思华年猛地抬起头来,满脸狰狞地注目于他,张嘴只痛苦地挤出了两个字:“好痛!”
是的,她疼——疼得浑身上下像被车子碾过了一样——虽然她不知道被车轮轧究竟是什么感觉,但此时此刻,周身快要散架的她的确只能用这种夸张的修辞手法来描述她切身体会到的剧痛。
“你会觉得疼,是预料之中的事,过一阵子就会慢慢恢复的。”看着女孩泪眼婆娑的样子,聂伦也只得如实安慰。
“可是,可是也太疼了点儿吧……嗷……”苦不堪言的思华年直接疼出了眼泪,奈何她都不敢动一动胳膊,去揉一揉她这哪儿都疼的身子,“我抬一下手,都觉得像是被雷劈啊!”
“……”这是什么比喻……
“唔……”疼死她了……
女孩兀自低吟之际,男人已经意识到她与昨儿个夜里的不同,故而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实时监控着其身体状况的仪器。
体温显示为三十七点二摄氏度——她退烧了。
“你先躺下吧。”收回视线的聂伦这样关照着,扶着龇牙咧嘴的女孩艰难地躺了回去。
“我是不是又睡了好几天?”忍着疼痛勉强调整了睡姿,平躺在榻的思华年缓过劲来问聂伦。
“就一个晚上。”聂伦据实以告,而后不自觉地顿了顿,“你发烧了。”
话音落下,思华年蓦地一愣。
随后,她的视线突然就左右飘移起来。
“呃……”犹豫了一小会儿之后,她还是面色微窘地出了声,“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听罢此言,聂伦可以初步判断,对方是对自己发热状态下的异常有所知晓的,因此,他干脆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定睛瞧着仍是没敢与之对视的女孩,“你认错了人。”
思华年闻言,心下“咯噔”一沉。
“我……我认错谁了?”然后,脸色微变的她还是眸光一转,努力地直视着聂伦的眼睛,期期艾艾地发问。
“……”聂伦沉默了数秒,“都认错了……”
思华年立马伸出左手,扶住了自个儿的额头。
“哎哟……”下一瞬,她就因动作幅度太大而弄疼了她那眼下就跟一块豆腐似的娇躯。
“你别乱动了……”聂伦似是苦笑了一下,随后微皱着眉劝了她一句。
“那个那个……那个什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撤下了自个儿的手掌,思华年尴尬地看向聂伦,磕磕巴巴地起了个话头,“我没把你们之中的谁……当、当成我爸吧?”
“……”她还真是一语中的……
“没……没有吧?”对于自己那“一发烧就容易胡乱认爹并且瞬间返老还童”的“怪病”,思华年可谓是一清二楚,所以,她迫切想要知道上述问题的答案。
“有……”尽管对方似乎很希望听到否定的回复,但聂伦还是不想在这件事上加以隐瞒。
“谁……”思华年闻讯脸色一僵,她惶惶不安地凝视着对方的眉眼,连说话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颤了一颤。
“艾利斯……”
一语毕,一室寂。
直到电光石火间,老祖宗忽觉胸中似有千万匹那什么马呼啸而过——直把她践踏得爬不起身来。
为什么好死不活的,偏偏就把她家孙子认作了她的老爹!
他们两个完全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好不好!?
长得也不像,性格也不像,声线也不像……等等,貌似他们身上的味道有点像。
不对!因为气味而认错了人——她是小狗吗?!
自我吐槽的老祖宗顿觉无比低落,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布满黑线的世界里。
面对这样一位被打击得快要趴到床上去的“老祖宗”,副总长大人亦不晓得该如何劝慰。
好在没过多久,女孩就自己振作了起来。
只见她冷不防瞪着大眼注目于他,如梦初醒地问道:“我全身都疼,是不是被他打的?!因为他实在忍受不了我那个样子!?”
为什么她能以这样的方式,将这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将女孩一本正经的神情尽收眼底,聂伦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不过,再没想法,他也得有说法——尤其是当他相识了近二十年的友人遭人误会的时候。
“艾利斯不打女人。”是以,聂伦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后收敛了无可奈何的情绪,好整以暇地指出了上述事实。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当真动手殴打我啦!我是指用念力!用念力啊!”孰料听罢他斩钉截铁的正名,女孩非但没有认识到自己对某人的误会,反而还煞有其事地表明了自个儿真正的意思。
“他也不会用念力去对付女性。”聂伦压下了再叹一口气的欲念,再次启唇说明了朋友的为人,“我跟他认识了十几年,从来没见他对女孩子动过手……或者用念力去攻击她们。”
“诶?是吗?”女孩眨了眨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以至于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就冒出了如下第一反应:这种“哇!好意外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你之所以会感到浑身都疼,是你过度使用了念力所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