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多了都是泪-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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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叔……大叔!”因遽然而生的悸动不安而失去了些许冷静,她不受控制地想要上前去捡。
“华年!”幸而唐宁始终揽着她的腰身,才阻止了她贸然上前的行为——也正是他施加在她腰间的外力和略带焦急的轻唤,助她霎那间寻回了丢失的那一部分理智。
“唐……”女孩愣愣地回过神来,一双乌黑水灵的大眼满怀不安地仰视着男人的眉眼,“唐宁,你用念力帮我把他捡回来,好不好?!”
一言不发的男人与她对视了片刻,最终眸光一转,瞄准了那个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玩偶。
两秒后,它被他握在手里。
然后,察觉到某个现象的男人微皱着眉,将它转交到女孩的手中。
“大叔?大叔!大叔你醒醒啊!大叔!”
业已有了结局的剧本,在思华年的声声呼唤中逐渐显露真相。
那张滑稽的脸上,毫无生气——就好像,它只是一只普通的玩偶。
上述认知,令女孩骤然不寒而栗。
下一刻,她义愤填膺的目光突地指向了前方。
“别喊了。”她听到辛协如是说道,“他的灵魂,已经不在那儿了。”
“混蛋!把大叔的灵魂还回来!”对方轻描淡写的口吻,终于激怒了认清现实的思华年。
“办不到呢。”辛协仍然不以为意地说着,眼神倏尔变得幽深而晦暗,“因为,他将是你们通向死亡之路的最佳助力啊。”
话音刚落,女孩因泪水而变得朦胧的视野中,就赫然出现了一个完全无法辨认何者是何的巨型肉块——如同是彻底失去了控制一般,不论是那形似麒麟的身躯,还是那貌似雄狮的头颅,转眼间都以成倍的体积迅猛激增,最终糅合成一团肉色的不明物质。
这样的东西,已经……无法用“怪物”二字来形容了。
上述认知,令人心惊,更叫人心死。
时至此刻,没有人再能够相信,那已经疯狂的二人,还能变回原样。
身为最高统治者的穆颐甚至不得不考虑到,一旦它出现在公众的面前,将会造成怎样难以估量的恐慌——以及杀戮。
是的,敌方那让人瞠目结舌的巨变,绝不仅仅是在虚张声势。
吸收了唐宁祖先那强大的灵魂,就相当于为自己注入了一股全新的力量——他们不但可以使用他所拥有的任何一种能力,还能将他蕴藏的大量念力化为己用。
因此,当狂轰滥炸般的攻击随即接踵而至时,在场的几个男人都分毫不感到惊讶——然而,他们却也只能一味地防守。
枪林弹雨的强攻及由此而生的巨响不断来袭,被男人护在怀里的女孩却一反常态地无所作为——甚至连话都不说一句。
“唐宁……这不是大叔的本意。”直到男人冷不丁听到怀里传来她瓮声瓮气的说话声,他才抽空垂下眼帘,看了看她黑乎乎的脑袋。
“我知道。”片刻后,他一边出招应敌,一边抽空沉声作答。
“他还回得来吗……”
“……”
一阵令人倍感压抑的沉默,竟然在不绝于耳的战斗声中,显得分外的清晰可辨。
思华年终于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
“华年,他们已经不是人类了。”
“……”
“所以,眼下除了杀死他们,别无他法。”
被一步一步逼上悬崖的决意,终于让女孩痛定思痛地点了头。
延迟了太久的决定尘埃落定,唐宁把思华年交给了穆颐,然后只身一人,朝着凶恶的敌人迈开了脚步。
“等等!你一个人……”思华年见状忍不住惊呼出声的时候,胳膊却突然被一下记起某事的穆颐给拉住了。
她回头惊愕地注视着拦下她的男人,对他允许唐宁独自应战的做法表示极度的不解。
“他一个人也是可以的,如果是直接杀死他们的话……”穆颐启唇道出了一个叫她意外的事实,然话到一半时,他就已经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帘。
是的,对于唐宁能够凭一己之力消灭对方一事,他其实是心知肚明的——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他们已经决定要取了对方性命的基础之上。
“十七岁那年,他就能一个人对付比这大了好几倍的家伙……”冷不防收回了隐藏在眉眼之下的哀伤,穆颐蓦地抬起脸来,看似平静地注视着女孩的容颜,为她进行了简洁明了的补充说明,“就是那一年,他所有的能力,都取得了重大的突破。”
而他有所不知的是,也正是那一年那一天,他在无意间创造出了“母亲”和“母亲”的一群故人。
他只知道,他们终究还是迎来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这一刻——尽管,他曾经那样努力地……想要维系那脆弱不堪的平衡。
穆颐怅然若失地凝望着业已一步一步走向敌方的弟弟,抬起一只手掌,捂住了思华年的眼睛。
“华年……把耳朵捂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上是今天迟来的更新,昨天忘记放存稿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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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哀鸣曲终将响起
思华年含泪抬起了胳膊。
那之后,尽管耳朵似乎是被她用两只手给捂得死死的,可不远处那愤怒的嘶吼和凄厉的哀鸣却仍是不绝于耳。
她不清楚,在她无法亲眼见证的战场上,究竟上演了怎样残酷的画面,只知道这看不见听不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已经成为她人生中无法抹去的记忆。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遮蔽了其视线的大掌忽然缓缓撤下。
她迟疑着睁开双眼,同时亦慢慢地放下了自个儿的双臂。
首先赫然入眼的,乃浑身是血的唐宁。
她不由为之心头一紧,正欲惊呼出声,就突然瞧见了地上无数支离破碎的血肉。
她忍不住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
然后,她慌慌张张地寻觅起来,却始终未尝找到那两张曾几何时居高临下的面孔。
思华年蓦地将目光转移到唐宁的脸上——只见男人正一步一步向他们三人走来,身形貌似是出现了细微的摇晃。
下一刻,原本位于她身后的穆颐就不假思索地迎上前去,恰好一把扶稳了险些腿脚一软的弟弟。
如此一幕,也令呆立在原地的思华年如梦初醒。
她忙不迭抬脚跟了上去,站定在唐宁的另一侧,伸手扶住了他的一条胳臂。
“你要不要紧……”她有些哽咽地问他,换来的是他面无涟漪的注目。
“没事。”分明已经累得快要晕倒,唐宁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那……”对某件事依旧抱有侥幸心理的女孩情不自禁地开了口,却没能道出问题的核心部分——她只是视线游移着,低眉打量着周围的地面。
“不存在了。”唐宁自然知晓她想问什么,这就语气平静地言明了上述事实。
虽然业已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听罢此言的女孩还是禁不住面色一凝——紧接着,她有点儿不死心地看向穆颐,目睹的则是其垂眸不语的凝重神情。
最后的一丝幻想,终于破灭。
“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心情沉重之际,沉默了好一会儿的穆颐冷不防开口提议,“经历了一场大战,这座塔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万一半路上榻了,可就麻烦了。”
征得另外三人的同意后,穆颐问思华年一个人能不能扶着唐宁,自然是得到了其毫不犹豫的一颔首。于是,他跑回去搀扶着伤重体虚的聂伦。一行人随即以塔顶的出口为目标,朝着残破的大门迈开了步子。
离开之前,思华年禁不住回眸凝望了那一地狼藉。
须臾过后,她痛定思痛,回头不再去看。
约莫七八分钟后,三男一女顺利回到了高塔的顶部,并寻到了来时之路。但考虑到按原路返回需要花去不少的时间并伴随着不容忽视的危险,他们决定换一种更快捷更安全的方式。
一国之君亲自变出了两只降落伞包,将其中之一交给了唐宁。然后,他自己先手脚麻利地开始穿戴——那意思,不言而喻。
头一回要劳驾帝国最高统治者带着自个儿跳伞,聂伦不免心生惶恐。不过,他深知眼下情况特殊,便也不作推脱,只对其表示了真诚的感谢,便被同为男性的国王大人抱着跳了下去。
这个时候,自始至终未置一词的唐宁也已做好了准备。
“你真的不要紧吗?身体。”思华年端量着他的脸色,见他面露疲惫,难免还是有些担心。
“无妨。”男人面不改色地应声,出手搂住了女孩娇小的身躯。
头一回借由降落伞自高空徐徐下落,还挺喜欢尝试新鲜事物的思华年却丝毫兴奋不起来。
耳边的冷风不断呼啸而过,简直……就像是一段哀戚的奏鸣曲。
她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难得可见的风景,也顾不上心生紧张,而是一动不动地将脑袋埋在唐宁的怀里,寻求着寒意丛生中的些许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四人相继着陆。
说来也巧,就在他们做完了后续工作并抬头去望的那一刻,那座高耸入云的宝塔真就轰然倒塌。
思华年仰望着那渐渐淹没在滚滚尘埃中的高塔,突然就潸然泪下。
“你在同情他们吗?”耳边,忽然传来了唐宁的并不冰冷的声音。
“不……”女孩闻言,依旧纹丝不动地眺望着适才历尽劫难的场所——她甚至没有抬手去抹一抹脸颊上那温热透明的液体,“我只是……有些难过。”
话音落下,提问的唐宁并未即刻接话。
然而几秒过后,他凝视着女孩悲切的神情,却冷不丁轻轻开启了双唇。
“我们的后代不会这样。”不会让你……如此哀伤。
流着眼泪的思华年终于为之一愣。
片刻,她不徐不疾地侧过脑袋,对上了男人沉静而深邃的眼眸。
她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唇角,却在下一瞬遽然双目一闭——整个人向后倒去。
至此,思华年成为四人之中头一个昏厥的那个。当然,这并没有什么丢脸的,毕竟,经过了那一场生死大战,他们一行人的念力和体力都被消耗得所剩无几,饶是被称为“最强人类”的唐宁,也在晚她没几分钟的时候,骤然失去了意识。
不过区别在于,唐宁睡了没两天就苏醒了,而思华年却在战斗后的一周内,都迟迟没有醒来的征兆——梅洛狄基地的医务人员,甚至在对其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后,得出了“情况不容乐观却无法确定原因”的结论。
为此,已经慢慢走回正轨的基地内,那气氛委实不算轻松。
诚然,从年前他们开始净化行动的那一天起,一切就都不对劲了。他们敬佩的最高长官不但名誉受损还受尽折磨,差点就把那条命和一辈子的清誉都交代在他出生的地方;为了救回长官,第二分队那位与人为善的队长永远地消失了,几乎整个第一部队——连带着那位实力超群的美人队长,也悉数殉职了;而他们,又为了讨回公道、扭转局势,与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帝宫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在这一过程中,牺牲自是在所难免。
值得一提的是,若非一队的副队长——阿默斯特丹·罗维兹·柯诺暗中联系了布洛诺斯十七世的一些心腹们,令那些忠臣及时赶来相助,恐怕他们都没法在尽可能避免更多伤亡的前提下,取得最终的胜利。
而谁又能够料想,以上所有的悲剧,竟然都与基地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