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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枫若犹红-第13章

小说: 枫若犹红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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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也跟着电梯往下沉。

    我跟沙家的帐是前辈子欠下的,也许连这一世都还不清。

    ☆☆☆

    这天我在公司赶图,当真赶到了天亮才回去。田蜜陪我,若不是她在。我恐怕到第二天的天黑还做不完。

    张飞龙过来了两次,送他的祖传秘方“维也纳咖啡”给我们打气。田蜜很高兴,她觉得“身负重任”,有人看重她,做得格外卖力。

    赶完了最后一张,我留条子给秘书,该晒的,该重新作稿的,全交待清楚,到下午去客户处时,才不会手忙脚乱。

    “我送你们。”张飞龙已经披挂整齐。

    “我们自己走吧,你也一夜没休息。”我推辞。

    “这算得了什么?”他拍拍胸脯,“去年参加国家艺术馆的比图时,我们工程部三天三夜没睡觉,也没见谁怎么样。”

    他先送田蜜回去,可怜的田蜜,当车子停在她家门口时,她已在后座沉沉睡去。

    她母亲开的门,白发苍苍的父亲也起来了,在清冷的晨风中,一左一右把她搂了进去。

    在公司,她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可爱;在这个占地百坪的将军官宅里,她则是个心肝宝贝,受尽父母娇宠。

    “你很感慨?”

    “能够生在这样的人家,有这样的父母,也不枉做人一场。”阳光在云层里出现了,淡淡的,说不出的美,也说不出的寂寞。

    “是吗?”

    “不是吗?”

    “据我所知,田蜜不是他父母亲生的。”

    “你——怎么知道?”我一惊,没料到鼎鼎大名的张飞龙也会在背后道人长短。

    “别忘了!我是田令刚将军的学生,他已经80多岁了,田蜜才不过二十三四岁。”

    “也许是老蚌生珠。”

    “不是的。”他摇头,“田蜜自己也知道,是她告诉我的。”

    “她怎么好跟你说这些?”

    “为什么不能?”他奇怪地看我一眼,“难道我就那么可怕,或是令人讨厌到不愿与我聊天?”

    “当然不是。”我解释,“但这是私事。”

    “也许吧!不过田蜜不像你那样在乎,她说她也曾为此苦恼过,但她想通了,父母只有一个,养育她长大的,便是天高地厚的恩情。若是能够略尽反哺,她愿意一生一世来孝敬他们。”

    我点点头,阖起了眼睛,难怪田蜜会劝我认梁光宇……

    “你在想什么?”

    我笑了笑,靠在椅背上,阖起了眼睛,不想回答他。

    车子回到星辰居时,天已经大亮了。

    我迷迷糊糊地往车下走。

    “小心点!”张飞漂亮地倒了车,一边还从车窗伸出头喊我当心。

    我穷点头,眼睛却像被蜘蛛丝粘住似的,差点儿睁不开来,一不留神,竟然绊了一跤。

    “江枫!”一双有力的臂膀扶住了我,我勉强睁开眼睛,是慕尘。

    “疼吗?”

    我点头,当然疼,但再疼也敌不过我想倒头便睡的欲望。

    “你看,膝盖的皮都破了,坐下别动,我去拿医药箱替你止血。”慕尘不放我走。

    我只好靠在沙发上,等到一阵刺痛惊醒我时,慕尘的碘酒已经搽上了。

    “怎么累成这样!”他又好气又好笑,“你从律师楼跑走后,一直没下文,晚上又不回来,我担心了一夜。”

    “担心什么?”瞌睡虫仍在作祟,他的神清气爽更令我口齿不清。

    “担心你给坏人拐了去。”他用食指点了点我的额。

    “谁要拐我?”我无力地笑,挣扎着站起来,“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

    “你以为你不是?”他扶住我。

    “慕尘,拜托行行好,别跟我抬杠,我加了一夜的班累死了。”

    “好吧!放你一马,你睡醒了到书房来找我,我有话跟你说。”

    我哈欠连连,进了房见到床忙不迭就跳了下去。

    我一睡便睡到了中午,是电话铃把我吵醒的。

    “早,江枫。”电话线的那一头是张飞,他精神好得很。

    “早。”我恨透了自己这种不清不楚的声音,可是也无法立刻装出“我早已清醒”的模样。

    “对不起,我打扰你的睡眠了?”他在试探。

    “没有。”

    “你的声音好美,好娇柔,像个睡美人。”

    他隔着电话线居然也能胡思乱想。

    “有什么贵事?”我努力使自己一本正经。

    “我是来通知你,云海公司临时改了时间,我们得马上去,你赶快准备,我立刻来接你。”

    “不是说好下午四点吗?”

    “工务局的人也要来,为了配合他们只好更改时间。”真是难得,张飞会为别人的更动时间不动气,还替他们说话。

    “可是我还得去公司拿图。”

    “我已经教小史全部做好了。”

    “你在公司?”

    “我刚到。”

    “谢谢你,总工程师。”

    “都是自己人,谢什么,半个钟头后见。”

    他挂了电话,但那句“自己人”却是教我毛骨悚然。

    我不是他的自己人,永远都不是。

    匆匆整装下楼,阿唐正在餐桌上摆碗筷。

    “还差一个汤,马上就开饭。”

    “我来不及,不吃了。”我坐在大瓷象上,开始穿鞋。

    “那怎么行,我特地炖了你最爱吃的苦瓜排骨,去火气、又补身体。”她瞪大了一双眼睛。

    “晚上回来再吃。”我已经听见张飞的车上山坡了,我跳起来拉门。

    “等等,你一夜没睡,这会儿又要去哪里!”慕尘闻声从书房出来,一身白色的打扮,俊逸逼人。我希望短时间他能胖一点,会更好看。

    “客户找我,我得走了,再见。”

    “我的事怎么办?”

    “晚上再说!”我跑了出去,张飞真是个急性子,说好半个钟头,结果不到20分钟就跑来了。

    他亲自下来替我拉车门,礼貌周到得像在伺候公主。

    “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他笑得好开心。

    下山时,我看到陈岚正从巴士跳下来往谷风新村走。她来星辰居?是替张大夫传话?还是自己有事来找阿唐?这些日子她来星辰居来得很勤,不过我从来没问过阿唐她来做什么。

    但是我心中突然有个声音在响——这漂亮的小家伙很可能喜欢上慕尘了。

    若非如此,她怎会不辞辛苦,老远地爬山上星辰居?

    ☆☆☆

    好容易一天忙完,我把办公室的事情料理清楚,回家跟慕尘说他所谓的要事。

    结果扑了个空。

    慕尘不在,阿唐说:“少爷出去吃晚饭了。”

    她气得很,中午炖了苦瓜排骨没人吃,晚上的纸包鱼、砂锅也无人问津。

    “干嘛不早点告诉我都不在家吃,省得我麻烦!”她气鼓鼓地瞪我,“老太太一走,这个家都简直不像个家了。”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真是难过。

    “我吃就是了,你少说两句成不成?”我洗了脸,换过衣服,乖乖地坐下吃饭。

    她这下才满意,跟我对座吃饭,把好菜尽在我碗中堆,堆得我没法应付,但又不敢得罪她。

    阿唐平日是一等一的用人,但在秦阿姨的调教下,用心做起菜来,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早上送你回来的是谁?”她又问。

    “公司的同事。”

    “他在把你?”

    “什么?”我听不懂。

    “唉呀,‘把’的意思就是追嘛!他追你,对不对?”

    “没有的事。”

    “我看不对劲哦!他辛辛苦苦接你送你,一定别有目的,你要当心。”

    这个十几岁的大丫头居然教我如何提防色狼,我一时哭笑不得。

    “我会当心,阿唐。”

    “你还要特别小心,别跟他单独待在一个房间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惹人闲话。”阿唐严肃地说。

    “我知道。”几天没和阿唐说话,她真是愈来愈像个老太婆了。

    “我炒的雪笋,天下第一,你怎么都没吃?”

    她跟张飞龙应该结拜,说的话如出一辙。

    我把雪笋吞了下去。

    “少爷今天跟谁出去吃晚饭?”我问。

    “有电台访问他。”

    “他怎么肯答应的?”

    “他说也快离开台湾了,不能太不近人情。”

    “他答应了第一次,日后就脱不了身。”我叹口气,站起身。

    “你不吃了?”

    “阿唐,你的心眼太坏,非看我变成超级大胖子才甘心?”我瞪她。

    “这又怎么了?”她喊冤,却笑得鼻子眼睛都皱到一块儿了。

    “我吃了整整一大碗饭,两碗汤。”

    “还剩下这么多莱,你都不帮忙。”

    “谢啦!要胖你自己胖去。”

    “你去哪里?”

    “睡觉。”我打哈欠。昨晚赶了一夜工,再不睡真会倒下去。

    “吃饱了就睡觉才胖人呢!”

    “依你看我还该去跑步以助消化不成?”

    “至少也该去走走。”

    “可惜绿碧不在了,否则出去散散步也好。”

    “你怎么知道绿碧被送走了”她奇怪地问。

    “我既不瞎也不聋,它不天天来缠我带它出去跑,当然是不在家。”

    “是少爷送走的。”她开始收拾桌子,“老太太去世的两天晚上,它夜夜都哭,大家都说不吉利,我问了少爷,少爷就说没空照料,送走也好。”

    “送到哪里去了?”

    “陈小姐那儿。”

    “陈小姐?”哪里跑出个陈小姐?

    “那个在医院做特别护士的。”

    “哦!陈岚!她住在哪里?怎么有空地方养狗?”

    “她住在碧湖新村,那里空气清新,地方又大,绿碧高兴得很。兽医本来就说它肥肉太多妨碍心脏,这下天天有人遛它,它结实多了。”

    “碧湖新村?那不是国会议员的住宅吗?”

    “她父亲是国会议员。”

    “她的家世这么好,怎么会去做特别护士这般辛苦的工作呢?”

    “我也问过她,她说这是她的兴趣,她喜欢帮助别人,尤其是有病的人。”

    “这倒很少见。”

    “她本来还预备明年到美国去进修——”阿唐说着说着,却一下子住了口,匆忙将桌子擦干净,把空盘子端到厨房。

    “你说本来是什么意思?”我听出语病来了,跟到厨房。

    “没什么?”她更心虚。

    “你跟陈岚很熟?”

    “是呀!”

    “她能跟你谈这么多,一定不把你当外人看。”

    “我们很投缘。她——认我当妹妹。”阿唐脸更红了。

    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咦!你笑什么?”

    “没什么。”

    “你是不是猜到了?”她大为不安。

    “猜到什么?”

    “她——喜欢少爷。”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慕尘是音乐家,人又和气,有不少女孩子崇拜他。”

    “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生气?”

    “少爷他——”

    “他可以选择任何一个他喜欢的女孩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不反对?”

    “我反对。”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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